“谢,谢我什么?”然后没等程行回答,姜鹿溪就先把程行给推开了,然后说道:“我这么早从浴室出来,真是因为今天没怎么出去,头发很柔顺,所以不用洗头。”
姜鹿溪说完,又忽然将刚刚在浴室里没来得及解开或者是听到了那连续的几道雷声而不想去解的皮筋给解开了。
这马尾上的皮筋儿一解开。
那如瀑布一般的长发便全都披散了下来。
她秀发很柔顺。
配上那张没有戴着眼镜的绝美俏脸。
倾国倾城。
“你看,很光滑,很柔顺吧。”姜鹿溪说完后又道:“所以我提前那么早出来,跟你没关系,只是今晚不用洗头,所以洗的很快。”
程行望着眼前那俏丽倾城的姜鹿溪没说话。
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起身将她那满头的秀发拢到一起,拿过她手中刚刚解下来的皮筋,将她那及腰的长发又给扎了起来。
其实,刚刚那连续好几下的晴天霹雳。
程行又怎么可能会不害怕。
但在姜鹿溪奔跑着从浴室里出来的那一刻。
所有害怕就全都消除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情感是能消灭恐惧的。
比如,感动。
程行望着此时的姜鹿溪。
心里就只有感动。
“没事,就算是现在再打多大的雷,我也不害怕了。”程行说道。
“你别误会啊,我这么快出来,真,真跟你无关。”姜鹿溪撇了撇沙发上的一个机器猫的公仔,然后说道。
“嗯,知道了。”程行好笑道。
“今天确实没怎么出去,头发确实也没怎么油,不洗就不洗吧,我先去洗澡了。”程行说着就往浴室走。
“你……”姜鹿溪看着向着浴室而去的程行,她顿了一下,然后说道:“今天你也没怎么出去,可以不用洗澡的。”
她是怕等下程行进去洗澡的时候,外面的雷声会再像是刚刚那样连续的打很大声。
“没事。”程行摇了摇头。
这一刻的他,在看到姜鹿溪从浴室里快速跑出来时。
对于雷声,确实没那么怕了。
怕,是来自于对死亡的恐惧。
而此时的姜鹿溪就在身边。
程行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后坐到了沙发上。
他道:“明天带你去浙大逛一逛,然后后天我送你到火车站,现在还不是返校的时候,火车的卧铺票还是挺好买的。”
程行其实是很想给她买飞机票让她回去的。
但是以飞机票的价钱,姜鹿溪是绝对不会坐的。
还是程行说破天她都不会坐的那种。
相反,火车的卧铺票,说不定有些可能。
只是,哪怕是火车的卧铺票,姜鹿溪在听到后都摇起了头,她道:“不需要花那个钱去买卧铺票的,买一张座位票就好了。”
“你想跟别的男生坐在一起?”程行看着她问道。
“你不是说现在不是返校的时候吗?火车上应该没多少人的,而且就算是有人,也不一定就会男生,说不定也会像我第一次坐火车去燕京的时候是一名女生呢?”
“你也说了,是说不定。”程行看着她道。
“就买座位票吧。”姜鹿溪道。
其实姜鹿溪也知道,是男生的概率挺大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总归是男性居多的,但是对于奖励性来说,她身边坐着的是不是男生都没有关系。
因为哪怕是男生,她也可以不坐在座位上,去火车站票的位置站着到站的。
她第一次坐火车,与程行去深城参加竞赛的时候,火车里就有不少人没买到座位票,是站着去的,他们能站,自己也能站。
从安城到深城和从杭城到燕京的时长是差不多的。
也就不到二十个小时的时间。
自己是肯定能站的。
而且那些人也并非是一直站着的。
其实也可以坐在行李箱上的。
所以姜鹿溪觉得,哪怕是不去坐座位,站着也是能到燕京的。
只是姜鹿溪在想什么,程行又岂能不知道。
早在她第一次坐火车去燕京的时候她就说过。
要是座位旁边坐着的是男性。
她就站着去燕京。
反正也就不到十个小时的时间。
所以程行闻言直接说道:“我本来是想给你买飞机票的,但我知道你不愿意去坐飞机,所以你要么坐卧铺,要么坐飞机,你选一个吧。”
“不行,不能坐飞机。”姜鹿溪闻言直接说道。
“飞机票太贵了,飞回去得要一两千块。”姜鹿溪道。
其实,对于姜鹿溪来说,她拒绝坐飞机的原因,除了飞机票比火车票确实贵很多外,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火车如果座位旁边坐着的是异性,她还可以不坐座位去站着到燕京,但是飞机是只能坐不能站的,要是到时候飞机座位旁坐着的是异性,她就是不想坐也不行了。
而姜鹿溪确实不喜欢与其他异性坐在一起。
“而且,到时候飞机上我旁边坐着的要是男生怎么办?”姜鹿溪看着他问道:“你想我跟别的异性坐在一起?”
“所以我给你买了卧铺票啊,这样不论是火车还是飞机票跟别的异性坐在一起的概率就都杜绝了。”要不是姜鹿溪天天提这个,不往这方面想,程行还真没有那么在乎这个,但是现在姜鹿溪提的多了,她从小到大不论是坐车还是在学校里上学,身边要么是女生,要么就是自己,从来没有跟别的异性坐在一起过。
一这样想,程行确实也不想她跟别的异性坐在一起了。
否则,程行心里确实也有些别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不可能让你站着回燕京的。”程行道。
姜鹿溪闻言哼了一声。
这一声哼,也代表着她最终同意了程行的意见。
坐火车的卧铺回燕京。
“好了,明天我们还要去浙大,今天早点睡吧。”程行看了看时间,然后说道。
“你真的不害怕了?”姜鹿溪问道。
“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程行道。
“哦。”姜鹿溪哦了一声,倒也没再说话。
不过她也没走,而是看着程行。
“晚安。”程行看着她道。
“嗯。”姜鹿溪点了点头,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程行笑了笑,也回了自己的屋子。
窗外的雨还在继续下着,但是当程行躺在床上的时候,雷倒是不怎么打了。
此时躺在床上的姜鹿溪,听着外面只有雨声,而没了雷声,那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然后松了口气。
此时的程行,听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地睡着了。
姜鹿溪并没有睡。
她躺在床上,关上房间里的大灯,打开床边的台灯,然后听着窗外的雨声看起了书来。
现在时间还早,她还睡不着。
而且等会儿,她还有事情要做。
大约看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书后。
感觉到程行差不多已经睡熟了。
姜鹿溪便又起了床。
她去了浴室,然后打开浴室的灯,开始洗起了头。
姜鹿溪确实很爱干净。
而且明天还要陪程行去他所在的大学。
所以哪怕昨天没出什么汗,头发也刚洗没多久。
姜鹿溪也觉得得再洗一次。
只是刚刚他们回屋之前,屋外的雷声未停。
他们回屋之后,姜鹿溪又怕把程行给吵醒。
所以便等程行睡熟了之后才去。
而且她除了洗头外,也得在明早之前把自己换下来的贴身衣物给洗了。
昨天忘了留到了第二天早上,不仅被程行发现还被给程行给洗了。
这一次是绝对不能再留到第二天被程行给看见了。
因为自己的贴身衣物被程行看见被程行用手给洗了实在是太羞人了。
只是姜鹿溪不知道的是,她这边刚走进浴室洗起头。
而程行正好从床上起来去上厕所。
所以等程行打开浴室的门的时候,就看到了正接了一盆水正在洗头的姜鹿溪。
程行愣了愣,随后笑了笑。
对于姜鹿溪来说,这种事情他也能理解。
于是程行走过去,帮她洗起了头。
“不是说头发柔顺,昨天没怎么出去不洗了吗?”程行笑着问道。
“你,你怎么醒了?”姜鹿溪愣愣地问道。
“人有三急的。”程行好笑地道。
“那,那我出去,你去上厕所。”姜鹿溪俏脸一红,说着就要离开。
“好了,我帮你洗好了再上,小的,能憋。”程行笑道。
姜鹿溪闻言俏脸霎时间变得更红了。
然后她又羞恼地在程行腰上锤了一下,道:“说什么呢?”
程行没说话,而是认真地帮她洗起了头来。
“说来,虽然帮你吹过头发,但还没帮你洗过头呢,这是我第一次帮一个女孩儿洗头,你应该也是第一次由男生帮你洗头发,所以我们又多了一个第一次。”程行笑道。
“哪有?我可不是。”姜鹿溪闻言抿嘴道。
“沟槽的,哪个男生还给你洗过头?”程行闻言有些难受吃味地问道。
他这酸味,姜鹿溪感受的最为明显。
若不是不想被程行发现她笑然后被程行调笑。
姜鹿溪此时已经忍俊不禁地笑了出来。
她没好气地说道:“不许乱说脏话,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帮我洗过的,虽然没洗过太多次,大多都是母亲和奶奶帮我洗。”
“啊?岳父大人啊?岳父大人自然不算。”程行闻言后说道。
姜鹿溪闻言忍不住用手在她腰间掐了一下,然后又羞又恼道:“谁是你岳父大人了?那是我父亲,你可别乱叫。”
“不是你父亲我还不这样叫呢。”程行此时正在往她头发上打洗发露,程行将她所有头发上都给涂抹上了洗发露。
他道:“好了,等下要清洗洗发露了,你别说话了。”
给她涂抹洗发露的时候,姜鹿溪还能说些话。
清洗这些洗发露的时候,在清洗干净之前,她就不能说话了。
“嗯。”姜鹿溪轻声嗯了一声。
其实,她的头发很长,一个人洗头发确实不那么容易洗。
若是洗澡的时候一起洗还好,程行家里的浴室有莲蓬,用莲蓬往下冲就行,但若是单独的洗头发,因为头发很长,就没那么容易洗了。
不过程行帮她后,不需要她动手,自然就变得好洗了。
而且程行的手在她脑袋上划过,帮她涂抹洗发露的时候,也很舒服。
程行此时一只手拿着花洒,一只手帮她轻柔地清洗起了头发。
他清洗的很认真,也很温柔。
没过多久,程行就把她的头发全部清洗干净了。
“好了。”程行道。
“嗯。”姜鹿溪起了身,然后拿过自己的毛巾擦起了头发。
“来沙发上,我帮你吹一吹。”程行道。
“不用,你,你快去上厕所睡觉吧。”姜鹿溪道。
“不急,等帮你把头发吹干再去。”程行道。
“真不用。”姜鹿溪摇头道。
“乖,听话。”看着倔强看着他的姜鹿溪,程行忽然伸出手,在她那刚洗完头发,脸上水嫩泛着光泽如同婴儿般肌肤的俏脸上捏了捏。
姜鹿溪俏脸瞬间便的红了起来。
她瞪了程行一眼道:“刚想夸夸你呢,你看,又原形毕露了。”
“帮你洗头是我应该做的,不用你夸。”程行先一步到了沙发上,然后将吹风机从抽屉里拿出来,他道:“好了,快过来。”
程行说完后又笑道:“虽然我不太急,但是你这样一直推推拖拖的话,到时候我说不定就真急了。”
他道:“快过来,我帮你吹完头发然后上完厕所就回去睡觉。”
姜鹿溪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程行捧起她的头发,帮她吹起了头发。
“刚刚帮你洗头的时候就发现了,你是一个旋诶。”程行忽然说道。
“一个旋怎么了?”姜鹿溪问道。
“没听过我们那的谚语吗?一个旋好,两个旋坏,三个旋孬的不要碰。”程行笑道。
旋,是指头顶上自然形成的一种旋转结构。
基本上每个人都有。
不过大多数都是一旋二旋的多,到了三旋四旋就很少了。
所以他们当地就有了这个顺口溜。
一旋好,二旋坏,三旋孬的不要碰。
其实这一旋和二旋是定下来的,三旋他们那里有的地方是孬的不要碰,有的是三旋死得快,有的是三旋是妖怪,甚至还有人往后顺出了四旋考大学。
都是儿时的一些童谣。
程行看到姜鹿溪头上的一旋后便不由得说了出来。
“那你的呢?你是几个旋?”听到程行的话,姜鹿溪倒是也想起来了,以前奶奶给她洗头发时,也说过这样的谚语。
“你看。”程行忽然关掉了吹风机,然后将头伸给她伸了过去。
姜鹿溪看了一眼愣了愣,随后道:“我就说怎么那么坏呢,原来是两个旋。”
姜鹿溪说完,还伸出手指,在程行茂密头发里的那两个旋里点了点。
“所以我们一好一坏,天生一对。”程行笑道。
“真是什么坏的都能被你说成好的出来。”姜鹿溪忽然用了些力气在他头上指了指,然后没好气地说道。
“本来就是这样的啊,人是需要互补的,这样生活起来才有意思,比如你理科好,我文科好,你静,我动,我是一个很惫懒的人,但你却很勤快,这好与坏,自然也是如此,正因为程行是个坏人,才能追到姜鹿溪这个好人。”程行笑道。
“真会诡辩。”姜鹿溪抿嘴道。
不过想来,其实程行说的好像也挺对的。
他们有许多相似处,但也有许多都在对立面。
但这样,却恰好互补。
“哎呀,你还帮不帮我吹了?”姜鹿溪忽然感觉到自己的俏脸上一阵燥热。
她这是在想什么呢。
成绩还没出来呢。
他们还是朋友呢。
“吹吹吹。”程行笑了笑,打开吹风机继续帮她吹起了头发。
等将她满头湿漉漉的秀发全都吹干之后,程行关掉吹风机,将吹风机放在了抽屉里。
他笑道:“好了,我去上厕所了,你想去洗自己的贴身衣物就去洗吧,这一次就不帮你了,免得你等下又生气。”
“快……快走啊!”姜鹿溪俏脸通红地催促道。
她最终,还是说不出那个滚字。
就如以后不论再生气,再羞恼,都永远不会再说出去死那个死字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