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决定去改变自己时,那么无论任何事情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决心也就决定了自己命运。
那么的他命运呢?他又能否改变自己命运?
赤炎前面,百里处是一片浓密无边的原始森林,参天大树,人如蝼蚁,且不停传出妖兽的嘶吼声。
风在吹,齐肩的野草在浮动,像是吞噬灵魂的幽冥海域,诉说着种种不为人知的诡秘。
他开始走动,清风吹动他的黑发,他的长衫,他却头也不回继续往前。
在前面等待他的又是什么?命运的曲折离奇又会上演怎么令人心惊动魄的一幕?
然而他却不在乎,纵有不可逾越的大山在前面,他也不会退缩,更不会像个逃兵一样抛弃了自己。
日已初升,东方的天际一片敞亮,但这片令人心神不安的原始森林却依旧不为人知的诡秘。
他很快发现了个事实,太阳的光辉竟然无法穿透这片森林,阳光还没靠近,就已被无情的吞噬。
这岂非正如九幽之境,一切罪恶的原地?
他的脚步很轻,但即便如此,也依旧发出极为刺耳的声音。
满地的树叶像是已近残秋,新老交替,而枯黄的树枝像是个迟暮已近黄昏的老人。
他的脚步更加轻,可阴暗的角落依旧传来了轻柔的声音,一头黑色豹子露出了一个头。
赤炎面无表情,依旧冷冷的往前,不经意间却引来了暗处更多豺狼虎豹的关注。
他露出了冰冷的笑容,袖袍一挥,无形的剑气环体,他的人仿佛已化了一柄无坚不摧的战剑。
冰冷的杀意取代了森林的冷雾,如无孔不入的水银,充斥的前面的森林。
“嗷…!”一头野狼蹿了出来,强悍的身体即便两个赤炎加起来也不及它身体的一半大小。
赤炎冷笑,无所畏惧继续前行,环体的剑气绝杀而上,化为一柄可诛杀万物的千丈战剑。
鲜血淋漓,巨狼一声咆哮,顿时倒了下去,雄伟的躯干再也无法站起来。
妖艳的鲜血流了一地,浸入了稀松的土壤,成为了滋润树木的养料。
现在的他绝非以前的他可比,那半年的残酷历练,也让他看淡了很多事情,比如说生命。
弱小的生命体注定要被淘汰,而他所做的只不过顺天应命,充当了一回死亡的使者。
这一击震惊了所有凶恶的妖兽,暗中的妖兽开始离开,这妖狼本就是这里王者,王者被杀,眼前的人绝非它们能够抗衡。
赤炎无喜无悲,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依旧冷冷的往前,冷冷的迈步。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忽然发现土壤变得更加松弛,脚步踩在上面,几乎无法承受他的身体。
与此同时,他闻到了一股强大的气息,亦察觉了一股惊天杀意,杀意生生不息像是已存在了很多年。
他脸色微变,但他却没有停下来,更没有换一个方向,于是他听到了有人在呼唤他。
他看不到那人,而那人却近在他眼前,只不过隔了座无形的大阵。
“年轻人,我需要你帮忙!”阵中传来一道苍老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宛若经过了久远的时空。
“给我个理由!”赤炎皱眉,这类恳求往往令人不知所措。
阵中又传来了苍老的声音,“你能来到这里,想必被那人封印于此,何不放我出来,你我联手一同破开这里该死的地狱。”
“地狱?”赤炎有所不解。
“难道这里不是地狱?”阵中传来了更加苍老的声音,“外界花花绿绿,而这里却是囚禁生灵的世界,难道这不是地狱?”
赤炎还是不解,“是谁将你封印于此?”
“你已来到了这里,难道你不知道?”
赤炎不知道,但却开始怀疑一个人——白凝天,恐怕除了白凝天就没人了。
“你为何被封印在此?”
“我为何被封印在此?”阵中人开始大怒,“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他白凝天凭什么将我封印在此!”
赤炎沉默。
阵中人又道:“现在只有你可以帮我,只有你能让我免受这无妄之灾。”
赤炎道:“我不懂阵法,我又怎么帮你?”
“你不懂阵法?”阵中人似有些心灰意冷。
过了很久,他像是做了个很重要的决定:“也许这并没有关系,我还有其他办法。”
赤炎道:“什么办法,我又该怎么做?”
阵中人道:“你照我说的做即可,一定能将我救出来。”
赤炎点了点头,露出了不为人知的笑容,慢慢盘坐了下来,认真听着阵中人的讲解。
自以为智者的人却总在做着一件愚蠢的事,世人愚昧,却总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阵中人的想法赤炎又岂会不知道?
他只不过需要一块磨刀石,无锋的重剑又怎堪称绝世利器?
他照着阵中人的说法开始运转法诀,黑白二气互相交缠,像是两条游动的黑白鱼。
慢慢他的身体融入了黑白二气中,一黑一白,他的人看起充满了诡异,却露出了笑容。
因为他已听到了对方的狂笑声,笑声听起来极其刺耳,像是千年老妖出世,卷带着滔天煞气。
可越是如此,他却笑的更加愉快,真实的笑意,绝非虚假。
轰隆!
一声巨响,一柄通天魔刀杀上了苍穹,强大的煞气鱼贯而出,像是要戳破苍天。
阵中人冲天而起,眼观八方,狂野的笑声充满可怕的魔性,绝非先前那道苍老的声音可比。
枯黄的头花在风中显得张扬无比,如同窗子的卷帘,却又绝非卷帘那般平静,显得狂妄无比。
这是一个中年男子,正值生命的辉煌时期,强大的体魄让他看起来像一尊不可战神的邪尊。
褴褛的衣衫无法遮掩他霸气,更不能消磨他眼中的杀意。
他那无情之极的眸子已盯着赤炎,“你必须死!”
赤炎笑了起来,即便这人修为已近神阶,他也无所畏惧,“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男子狂笑:“我被囚禁了十年,十年前我发下毒誓,我一定要杀了救我出去的人。”
赤炎道:“这是什么逻辑?”
“我不喜欢等,在我被封印的第一天,你就该来。”男子笑的更加狂野,宛若狂风般,席卷森林。
男子笑容已变冷,“可是我等了十年,以我的资质,倘若没有这十年,我恐怕早已迈入神阶。”
这时,赤炎也笑了起来,“如果真是那样,那我可能会感到遗憾。”
“为何?”
赤炎站了起来,笑道:“因为你只要不成神,我就能灭了你。”
男子大吼:“就凭你?我已无限接近神阶,而你不过大乘后期的修者,如何杀我?”
赤炎摇了摇头,慢慢的走上虚空,道:“一直以来我就很羡慕我师弟,他与生俱来就带有一种无敌气势,无所畏惧,万物皆在他掌控。”
他收起了笑容,又道:“而我缺乏正是这一点,但我时常告诉自己,师弟能行那我也能做到。”
他抬起头,凝视着苍天,叹道:“玄琴师弟,我在走你的路,你可曾感应的到?”
玄琴当然感应不到,男子的脸色却变了,坚定如磐石般的心也已动摇。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人绝非那些杀人如麻的魔神,而是有着无敌之心的人,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这种人潜力本就可怕,赤炎当然也是这种人。
赤炎道:“出手吧!我之所以出手救你出来,就是为了杀了你。”
男子顿时大怒,似一头被完全激怒野性十足的狂狮,瞬间于长空上大打出手。
赤炎面露微笑,无所畏惧,迎上了男子狂暴的出手。
击败或者击杀一个人并不算什么,但击杀一尊正值巅峰时期的强者,这却是一种无上荣耀。
虚空动荡不已,强大对轰余力如汪洋肆掠虚空,下方浓密的森林也狂风中瑟瑟起舞。
赤炎胸口沉闷,张口喷了一口鲜血,血气如洪流般涌动,男子的一拳险些将他轰碎。
但他却笑的更加开心,因为他一拳轰飞比他更加强大的男子,且扯下了他的一根内骨。
狂风猎猎作响,他在风中迈着从容的步子,掌刀横于胸前,没有逃避,硬是挡住男子的一双杀拳。
男子仰天狂吼,狂猛的身体亦勇往直前,一拳轰下,宛若带着十万大山的伟力。
血水蔓延开花,不仅仅是赤炎的血,男子的血液亦洒满长空,每一滴都仿佛浮动的血海,每一滴都是那么炽热无比。
这里快要被两人打碎了,下方的森林更是被两人摧残的不成样子。
两人像是同时升起的日月,始终不肯对方辉煌盖过自己,硬是死死的压制住对方。
两人又化为了两道穿梭天地的光,互相交缠,天上地下,到处是他们不可磨灭的身影。
“啊…!”男子再度仰天狂吼,可怕的煞气汇聚成一柄通天魔刀,像是绞碎天地,直接将风中微笑的年轻人抹杀。
他的身体已出现裂痕,鲜血布及全身,仿佛从血海里捞出来一样。
但他的杀意却更加沸腾,因为他知道自己遇到了一个疯子,一个有着无限潜力的可怕疯子。
赤炎依旧微笑,任那魔刀透过自己身体,也要将男子重创。
他做到了,但他却发现自己也伤的极其重,他瞟了一眼自己伤口,再行跟进,一脚将男子踩进了那个已被破除的大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