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是我的朋友。”萧禹宸措辞道。
闫傲听了徒弟的话,便插话道:“那你的意思便是你不喜欢她,对吗?”萧禹宸正想补充些什么,闫傲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呀你,我看那女子对你似乎有些倾慕之情,你啊!最好是将这个女子拿下。让她成为你的女人为好。”
萧禹宸听了闫傲的话,有些不解,又有些生气,问道:“师傅。您不是说不让我过早成婚吗?怎么又给我点上了鸳鸯谱了?”
“是啊!师傅,我也问过公子,可是公子说过他不喜欢玉凝姑娘。”莫寒也在旁边说道。
闫傲看了看这两个徒弟,说道:“你们俩,哎!”闫傲叹了口气,说道:“莫寒不知道,你萧禹宸难道还不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吗?我打听过了,这个姑娘既是那个地方的,又是秦国的公主,明里这婚事你不亏,暗里,你可以借此得到那个地方的拥护。这难道不好吗?再者说,我看她容貌秀丽,气质不俗。你便是纳她做妃又如何?又不是每个云朝的帝君都要设立帝后,不是也有不少帝君没有设立帝后,在后宫之中设立了众多妃嫔吗?难道那些人都是昏庸之辈吗?他们不也都是明君吗?就是因为他们在后宫纳了众多的妃嫔,借以平衡朝中势力,才能成就一番霸业。你既然想要当明君,扬云朝之威,那这样的路径走起来不是更加容易吗?”
“师傅,我的大业不想需要牺牲一个女人。玉凝是个好女子,我不想欺骗她。”萧禹宸拒绝了师傅的好意,眼前似乎出现了玉凝语笑嫣然的模样,他,狠不下心来去伤害一个女子的真心。
“什么叫做牺牲?什么叫做欺骗?你只是向他张开了怀抱拥她入怀而已,她若是对你没有那份情谊,才叫做欺骗。现在你只是让她如愿而已,只是不用再告诉她你的目的。成大业者不拘小节,你又有什么不忍心的呢?”闫傲说着说着,自己的怒气也上来了。
萧禹宸见闫傲的模样,沉声对莫寒说道:“莫寒,你先回去吧!”
莫寒见这二人剑拔弩张之势,拍了拍萧禹宸的肩膀,小声说道:“你们俩都消消气。”说完,便退了下去观赏了房门。
见莫寒走开,萧禹宸坐在了椅子上,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喝了大半,似乎想要浇灭自己心中的怒火。
闫傲见此眉头紧锁,说道:“你这又是做什么,怎么不说话啦?”
萧禹宸看了看闫傲,又劝说道:“我可以在男人面前耍手段,但是,在女人面前,在她面前,我不想耍,不敢耍。她一心一意想要帮我获得云朝的帝君传承,而您却要我一心一意的动用权谋将她揽入怀中。这样的事,我做不了,也做不到。”
“宸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淮王纳了贺冉为侧妃,又添助力。淮王是想要在帝位上和你一争高下啊!你既然有机会,为何不能娶了秦玉凝为妃?”闫傲苦口婆心的劝道。
“我想要堂堂正正的和他比拼,他拿女子当做砝码,而我却不能。”萧禹宸和闫傲对视道。
闫傲看了看萧禹宸,见萧禹宸的目光中满含坚定,闫傲想要说话到了最后也终化作一声叹息:“此事我们以后再谈,时候不早了,你先睡吧。”说完,闫傲便走出了房门,萧禹宸站起身来送师傅闫傲走出了自己的屋门,随后,便将门窗关上,重新坐在了椅子上,又喝了口茶,而萧禹宸的心早已不像往常一样平静如水,他不知道这么做知否正确,但是他不想伤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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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玉凝早上便出了门去逛逛定州城,等回来的时候便听门房说萧禹宸和祁连宇还有莫寒他们去了外面骑马去了。玉凝本想着回房歇歇,可没曾想却被一个仆役告知闫傲有请,玉凝有些诧异,自己与闫傲见过寥寥几面,且与闫傲并不相熟,闫傲有请,玉凝却猜不出是什么事。难不成萧禹宸的这个师傅是千秋堂的?玉凝心中留下了个大的疑问。
直到玉凝去了闫傲那里,闫傲正端坐在椅子上,见玉凝进来,便挥手示意玉凝落座。
玉凝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闫傲说道:“不知您找我有何事?”
闫傲见玉凝问出了声,便回道;“你叫玉凝,没错吧!”
见闫傲竟说出了她的真名,玉凝并不觉得诧异,似探寻似肯定的说道:“是萧公子告诉您的吧!为了出门方便,我便男扮女装。还请您见谅。”
闫傲可不是从萧禹宸那里知道的,他身处千秋堂,这点事情他还是清楚的。“你倒是想错了,我可不是问的宸儿,我还知道你还有个名字叫做婀娜,对吧!”闫傲看着玉凝,却似乎能看穿玉凝。
玉凝听到他知道她的族名,也是一震,再看他的时候,多了探究之意,面上却说道:“您既然知道了那么多我的事情,想来您是那个地方的人吧!”玉凝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看来你也是知道些,我确是千秋堂的人,你也不用想着法的让我说出来。”闫傲见这女子的应对谈吐,不由得也是感叹那个地方的人果真是足够优秀啊。
“既然您都开门见山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您今日找我想来不止是告诉我这件事吧!”玉凝笑着说道,可那笑却未曾到眼底。
“不知你对我徒儿萧禹宸的印象如何?”闫傲的话题突然转到了萧禹宸的身上。
玉凝眉头微皱,心里却想着,这事为何又联系到了萧禹宸的身上。可现下面色却依旧如常,等着闫傲接下来的话。
“我与宸儿通过信,他提起过你。他还和我说你很好,帮助他许多。”闫傲说道。
玉凝只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闫傲和她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闫傲自然是知道说这些没什么用,只不过是为了后面的做铺垫而已。只见他继续说道:“宸儿的志向是想当一个千古名君,所以不想着过早成婚。可是我看我们来往的信件中宸儿对你一直是赞不绝口,因此,我便觉着宸儿可能是喜欢上你了。”
玉凝听到这里,才明白了闫傲的意思,只是脸颊莫名有些发红,说了声:“闫傲师傅您。”
闫傲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说道:“昨日见了你,我便问了她,你是否就是那个女子。宸儿承认了。于是我又问他他是否喜欢你。他没有回答,但是我能看出来他的确是动了心了。只是我昨晚见你在席间一直在看祁将军。难不成宸儿是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吗?我今日来便是想问问你的意思,我是看着宸儿长大的,所以我不想看他痛苦,还望玉凝姑娘给个信儿。”
闫傲说完,玉凝早已是心中沸腾,萧禹宸,真的喜欢她吗?可是,为何这一路她都感觉不到呢?玉凝突然想到了闫傲话中的意思,自己是一直在看祁将军,可是她是在想如何能让姨母和祁连宇和好,可不是对祁连宇存了爱慕之意。这种事情,自然是说开了为好,玉凝便说道:“我对祁将军没有别的心思,还请您不要多想。”
闫傲见玉凝急于反驳,心下便觉有戏,便说道:“原来如此,你若是对宸儿有些心思,那我便说几句。宸儿这个人在情爱上并不主动,我怕你到时候觉得他并不喜欢你。这孩子心眼实,不愿空谈,只愿意默默的付出。你莫要误会了他。
玉凝听着闫傲的话,心里已如乱麻。她和萧禹宸认识了一个多月,但是却异常的合拍。即使萧禹宸不善言谈,但是她却能在他身旁放下伪装,她可以在他身旁做她这个年龄的女子该做的事,她可以不用顾忌自己的身份和处境。萧禹宸不常笑,可是每当他笑的时候,玉凝总会想到巇峨山上百花盛开的模样,不对,巇峨山的花都不及。玉凝没有过情爱的体验,一时间,连她都不知道她的这种异样的情感是否就是人们所说的喜欢呢?
“闫傲师傅,说实话,我也不清楚我的感情,但是我对他并不排斥。所以,能否给我个时间让我想清楚。行吗?”玉凝对上闫傲的眼睛,恳求道。
闫傲见玉凝如此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己活了四十余年,这种情爱也不是没遇见过,尤其是在经历过那场爱情之后。玉凝再怎么聪慧,这种东西又岂是闭门就能想出来的。既已明白玉凝心中已经对宸儿动了情,闫傲便没再说什么,反正自己的计划算是成功一半了。
“好,我知道了。不过,今日我找你谈话这件事别和宸儿说,他不愿意别人在这方面帮忙,要不是我看他辛苦,我又何必腆着这厚颜来问你呢?若是他开口问了你,你便说是你找我来谈关于千秋堂的事情,听到这里他就不能再问下去了。”闫傲建议玉凝道。
玉凝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换做谁都是不愿的,既然闫傲这么说,她便也不能拆穿闫傲的一片苦心。
闫傲满意的点了点头,玉凝见也没她什么事了,便也知趣的告辞离开了。
等玉凝走后,闫傲的脸上现出了许久不见的笑意。看着玉凝远去的身影,闫傲知道今天的这个局他已经布好了,一切就等着时间来将这个局弄得更完美。即使以后宸儿会怪他,埋怨他,他都要为他做好这个局,只要能帮助的到徒儿萧禹宸的,他做回坏人又如何呢?
闫傲闭上了眼睛神游起来,他突然想到了一句话,是当年入千秋堂时堂主说的一句话,“我千秋堂之人所谋之事必要与云朝有益,千秋堂就是云朝身后的一把刀,任何想要钳制云朝成长壮大的人或事都要由我们来铲除。千秋堂身在暗处,就是要做云朝帝君所不能做的事情。云朝只需要发展强大,而我们的责任就是要保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