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苦笑了一下道:“凝火体都是用性命换来的,那一日,我们二营百人随江晨风将军出城巡逻,在城外见到一名粗布麻衣的银刀手,银刀手和我们本来就是生死大敌,我们二话没说就去围攻于他,但那个银刀手武功高强,杀了我们三十多人伤了二十多人才被我们击成重伤擒住,当时我也被银刀手砍了一刀,在昏睡四天后发烧醒来,之后又全身疼痛持续发烧了一昼夜后,突然全身轻松耳聪目明,我发现自己体内有一股气流涌动,并可以随心意流出体外,当我把这股气流逼出体外是惊喜的发现,竟然是蓝汪汪的凝火……咦,你都发烧了三四天了怎么还没有喷火迹象!”
我道:“我也不知道,我丝毫没有你们所说的体有气流凝火的感觉!”
“余泽,医官说你的身体很奇怪,你伤口的愈合速度比凝火体都要快,你的血液不是紫色的而是鲜红色的,只有变成了凝火体血液才会变成暗红色,但你现在的血比凝火体的还红,医官说你现在无法变身凝火体可能与你体内的血液颜色有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哥哥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道。
我心里一紧赶紧道:“没有隐瞒,这可能与我在苍狼岭吸食了苍狼血有关!”
哥哥还是怀疑的看着我,不过他没有再追问,他道:“医官说你变成凝火体只是时间的问题,现在我给你说一下凝火吧,省的你以后再走弯路,凝火体分为三层,第一层紫火,第二次红火,第三层白火,而每一层又分为初期和后期,初期和后期还是颇有区别的,对凝火的控制达到一定程度变身凝火体的时间足够长的话,每一个凝火体初期都能变成后期,但每一层的递进却是极其困难,有些人一辈子只在第一层徘徊,有些人几年就能突破进阶,呃,因为我也是初期,目前也就了解这些。但凝火的运用我还是有些心得的,一层的人凝火运用得当,可以毙敌二三十人,运用不当只能杀死几个人而已…!”
哥哥给我说了好几个时辰,直到我肚子饿才讲完,而这一席详细的讲解,也让我对神秘的凝火体有了个直观而深入的了解。
下午我刚喝了药龙衡推门而入,他看我已经能坐起来自己喝药,开心的道:“龙将军你好些了么?医官说你康复的速度很快!”
我赶紧说道:“多谢将军挂怀,我已经好了大半,行动可以自理了!”
龙衡道:“这就好,明天我们回去的时候就不用把你落下了,我们来了也好几天了,现在琥珀城战事紧张我们得及早回去!”
我点点头道:“将军放心,明天我们尽可早早出发,末将已无大碍!”
龙衡又说了一会话就走了。
我看的出来,龙衡这两天是等急了,琥珀城战事紧张,而我们是为可能就要爆发的大战争来运送物资的,若是因为我的事耽搁了守城之战或作战时机,说不定我们这些人会全被处死的。
第二天天一亮我们就整队出发,哥哥这几天一直在照顾我,自己反倒没休息好,眼圈黑黑的,几根嫩嫩的胡子也长长的,他扶我上马说道:“兵凶战危,多多保重,父亲母亲还在等我们回去生儿育女呢!”
我点点头道:“你放心,有机会你到琥珀城来看我,你也多多保重!”
蒋明昊将军送我们出城,他拉住龙衡又单独说了一会话又派了两百人护送我们。
出到城门外我才发现我们运送物资的车增加了一倍,有大大小小接近四十辆车,难怪增派了两百多人,浩浩荡荡的四十辆车以我们原来的人数护送真显得有些单薄了。
我在前半日还好,和龙衡说说话精神还足,到后半日便有些全身发烧精力不济,脑子里有些昏昏沉沉。
我心道糟了,医官说我要静养的,现在强行上路肯定身子越发的虚弱了,我现在休息一会也许就会好,但不能再耽搁行军了,再忍忍,一会到驿站好好休息下。
慢慢的不知不觉我落到后面了,龙衡在和张老宁老说话一时也没注意到我。突然车队停了下来,前面还有些喧哗,我打起精神打马赶紧跑到前面去一看,一看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三十丈外的一个三岔路口中,她正纵马而立,一阵风吹过,吹得她的长发泱泱衣裙飘荡,显出她极好的身影来。
真是冤家路窄,她不会是在等我吧,可是现在我也不怕她,我们五百大军可不是吃素的,我还巴不得她冲上来送死呢。
我似乎感觉到牙齿间还留着些淡淡的香味,我发现自己看到她竟然还有着些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她后面又慢慢出现七个男的,每个人都背了一个不小的箱子,好几个人都穿的是钧山人的服装,他们短暂的商量了一下后,向另一条路慢慢走去。
他们从出现到商量,再到换路而行显得从容不迫,丝毫没把我们这五百多人放在眼里,似乎我们这五百精兵是五百个傻子一样让他们提不起兴趣。
她加这七个男的共八人,他们优哉游哉头也不回的向和我们这条路相左的路行去。
龙衡和张老宁老也在激烈的争论着,龙衡说这些人行动诡异可能是奸细,那个女的还刺杀过我还杀了我们十多人,应该把他们全部拿下带回琥珀城审问一番。
宁老则说我们的任务是押送物资,不要节外生枝,这些人见了我们气定神闲大摇大摆的,不是诱饵就是一些高手,抓的住他们还好,抓不住就是自取其祸,反倒坏了龙将军的大事。
最后龙衡想了想同意了宁老的说法,不理这些人继续挥军前行。
其实我心里一个劲地在支持龙衡,这几个人若说没问题才怪,抓住了一定能拷问出有用的东西来。最主要的是那个女的,最好抓住了,她活着我将整日提心吊胆,给自己留个强大的敌人任谁也心里不舒服,我得想办法让龙衡抓住她,杀了也行。
我纵马跑到大军前面和龙衡并行,龙衡一见我赶紧指了指那个女的道:“余将军,那晚就是这个女的刺杀你吧!”
我点了点头,故意有些愤恨和伤感的道:“就是那个女的,末将背上之伤就是被她短枪所刺伤,张将军他们也是被她所杀,张将军当时死得好惨…!”
龙衡的脸色一变再变,最后他叹了口气,望着那八个人不甘心的说道:“唉,这次若不是琥珀城战事紧张,我们护送物资重要,我一定要拿下她,为余将军还有张将军他们报仇,不过余将军放心,他日若再相见,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女人!”
我心里有些小失望,你干嘛不现在为我报仇呢,若她尾随我们到琥珀城将我刺杀了,你给我报仇还有意义吗?
别看那个女人柔弱娇媚颠倒众生,下手可狠了,说不定连你也被列入刺杀黑名单了呢!
但我不能再说什么,军情比什么都重要。还有龙衡不是傻子,如果我再撺掇他被他察觉或反感了,他给我十个人让我去追杀那那个女人,我就变成自寻死路了。
我赶紧对龙衡道:“谢谢龙将军,今日先放她们一马,他日我誓将此女毙于枪下!”
我舔了舔牙齿心道:这个女人此时对我的恨意应该天下无敌了,能不能利用一下!
龙衡突然有些神色不自在,他看了我一眼道:“余将军,他日若擒得此女请不要马上斩杀,此女对本人…对琥珀城军情有用,将军千万要将她交给我或者家父,届时家父会为将军请功!”
我感到他似乎有些言不由衷,但我还是赶紧道:“末将晓得!”
因为那女人一行人走的不慌不忙四平八稳,反倒我们五百多人走的比他们快,快到前面三岔路口的时候,我们和另一条路的她们相距不过二十丈,就在我和龙衡不停的对他们的背影指指点点,我心里对她腹诽不已的时候,她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她突然驻马回头看向我和龙衡。
她没有看龙衡,她其实是一眼不眨的看着我,只不过是我和龙衡在一起罢了。
那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总之是一双水汪汪的的妙目,如果这双眼睛有些笑意或情意的话,一定会顾盼生辉风云失色。
但此刻这双眼睛里却快要喷出火来,就像两把锋利的小刀戳中我了一样,盯得我心里一阵发毛,这种眼神如果看豆腐,不消一时三刻豆腐一定四分五裂。她是感觉到我和龙衡在打她主意才回头的么,都说高手和女人的直觉是最灵敏的,看来不假。
我被她看的一阵气短,我心道:妈的,你不杀我我会咬你么,明明我是受害者,你偏偏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有天理么,你以为你很好咬么,老子差点被你杀了,咬你一下又算什么,我还吃亏了呢,如果此事重演的话,老子一定咬了你一对兔子,而不是一只!
这时候和她随行的其他几个人也发现驻马回望的她,也一起驻马回望像我们,其中一人似乎给她在说什么,她也在回应,她一边回应一边还一次次的伸手指向我,远远的,我看到她纤细洁白的手指在阳光下散发着恍惚迷离的光泽,这手如果给我捶背的话该有多好,但此刻她一定在指责我,她每指我一下我便觉得心里一阵不舒服,她肯定在说我的坏话,在给跟他说话的那个人数落我的不耻行径呢。
美女怎么可以说被她欺负过的人的坏话呢,还讲不讲理了,这不是自毁形象么,我真想跑过去提醒下她,是她先杀我的好不好,不要颠倒黑白诬陷好人。
跟她说话的那个人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突然一个哆嗦,就像被黑巴蛇盯上了一般,更像被针扎了一下,好可怕犀利的眼神,这人一定是个高手。
龙衡突然开口道:“咦,余将军,他们好像在指你呢!”
我很无奈的道:“末将也觉得奇怪,他们为何要对在下指指点点!”
那个高手又看了我一眼,我又不自觉的缩了一下脖子。他的眼神就像一柄刀,嗖的一下就砍到我的身上了,招呼都不打一下。我不自觉的把马拉了一下,马轻轻的一个顿步。
“将军小心些!”宁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我脸一红,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被别人看了几眼就吓得心神失守驻足不前,差点被张老宁老两个的马碰到,后面的张老宁老说不定都看出我的胆怯了。
转眼我又有些恼怒,我们五百大军还怕他们八个人么,我们这里还有张老宁老两个凝火体二层呢,还有好几个凝火体一层的高手呢,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作战,是和这五百人一个整体,怕他们真是自堕威风自削脸面。
她说了几下又回过头恨恨的看着我,真别说,她怒气冲冲的样子还是挺好看的,可是好看又怎么了,又不是给我一个人看的。
我也盯住她的眼睛促狭的眨巴了几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我看了看她的胸口,张开嘴巴对着空气克吧克吧干咬了几下,咬完之后我舔了舔嘴唇,得意洋洋的咧嘴对她轻笑。
你再看我啊,再看我啊,我气死你,刚才你们害得我丢面子,现在我的面子我要找回来。
果然,她激动的不知道嘴里喊了个什么,脸一红咬牙切换挥枪向我冲来,我看她眼里水汪汪的满含杀气,似乎被我气的快流泪了。
“唉,终究还是躲不过这场麻烦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公子,下令准备迎战吧,这些人里有三个高手三个巫师,大家要小心些!”张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