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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楚峥仍是并未放开薄玉乔,俊朗的面上也现出带着薄薄欲色的潮红,略微粗糙的指腹卷起一缕青丝,声音有些喑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日后莫要与旁人走的过近了,毕竟你是我的人,若是生出什么闲话,恐并非好事。”
听得此言,薄玉乔心下咯噔一声,随即便明白了瑞王的意思。以瑞王的势力,在薄府安排一个眼线,也并非什么难事儿,想必今日自己带着甄凌去赏荷之事,便已然被瑞王知晓,如若不然的话,这人也不会入夜了还来她这琼枝阁中。
薄玉乔虽说对瑞王算不上了解,但也清楚但凡皇室之人,都是一副唯吾独尊的性子,既然自己日后会入瑞王府,便要与旁的男子划清距离,否则若是惹怒了瑞王的话,恐怕她的日子便也不会好过了。
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薄玉乔微微低头,贝齿轻咬红唇,乖顺的开口道。
“小女子省的,殿下便放心罢。”
闻言,楚峥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即略带着薄茧的手便在薄玉乔腰间游弋,因着薄玉乔此刻只着着水红色蜀锦的兜儿,雪背上不过徒留一根系带罢了,楚峥如此动作,便带来了一股子难耐的酥痒,让薄玉乔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此刻,薄玉乔恨得银牙紧咬,但她已然埋首在瑞王怀中,自是不会被这人看出端倪,便忍着楚峥的逗弄。旁的不说,大抵是楚峥流连花丛的时日多了,所以手上自有一番技巧,不多时,便惹得薄玉乔喘息声粗重了几分。
食色性也,薄玉乔也并非圣人,自然是略微有些动情。不过她好歹也是有些分寸的,知晓若是现下里失了清白,恐怕便有些过了。毕竟之于男子而言,得不着的才是最好的。且若是她显得太不自爱,恐怕更是让瑞王看轻。
思及此处,薄玉乔便反手握住瑞王的手,随即在后者诧异的眸光中,对着楚峥的手背落下一吻,而后便开口道。
“殿下,夜深了,您还是先回府歇息罢,否则您府上的侍卫若是得不着您消息的话,恐怕亦是不会顾及宵禁,便出来寻了。”
听得此言,楚峥淡淡的扫了薄玉乔精致的小脸儿。面上的小娘子真真是个有意思的,不过便是赶人罢了,何必弄出这些弯弯绕儿?女子真真是麻烦,不过这薄玉乔却并非似普通的闺阁女子一般,手段让人厌烦。因着这小娘子拐着弯儿的心思,倒是让楚峥心下兴味儿更浓,当即便微微勾唇,手指不住的摩挲有些红肿的菱唇,淡淡的道。
“既然如此,本王便先回了,你只需将本王的言语放在心上即可。”
话落,楚峥并非马上离开,瞧着俏面含春的模样,心下对那甄凌更添了几分厌恶。薄玉乔是他的人,若是甄凌再敢动半点心思,便莫要怪他心狠手辣了!
薄玉乔此刻一直凝视着瑞王,见着这人凤眸中一闪而逝的寒光,心下一颤,随即便正色的颔首,答道。
“殿下您便放心罢,乔儿与您都……如此了,自是不会越矩。”
此刻,薄玉乔的声音细若蚊蝇一般,面上的红晕也缓缓弥散开来,一路红到而后,使得那原本细润的耳根,此刻瞧着便仿佛上好的红珊瑚一般,让楚峥心下也升起了一股子火热。
不过楚峥到底是有些分寸,他今日来这薄府,无非便是提点薄玉乔一番罢了,也并未真欲要夺了这小娘子的身子。毕竟婚前失贞,如此着实有些放荡了。
“你省的便好。”
楚峥留下这句话,随即便径直迈步,修长的手将窗棂推开,而后足尖一点,便径直消失在了琼枝阁的主卧之中。
见着瑞王这煞星终于走了,薄玉乔一直悬着的心此刻也算是放下了。她原本便是凭着一股劲儿,才在瑞王面前强撑着不露怯色。但此刻瑞王已然离去,薄玉乔便仿佛大病初愈的人一般,身子径直软倒,顺着略有些冰凉的墙壁缓缓滑倒在地。
薄玉乔现下跌坐在地上,她也顾不得那般多了,杏眸无神,便那般虚虚的望着那扇已然阖上的窗棂,没有半分动作。过了好一会子,薄玉乔这才跟回过神儿一般,猛地站起身子,随即便抓起了红木桌子上的茶壶,倒出了其中微凉的茶水,也顾不上旁的,径直灌了一口,漱了漱口之后,便吐在了瓷盂之中。
如此反复几次,薄玉乔才觉得好过一些。此刻她已然缓过神来,径直落座于床榻之上,手指似有若无的划过如丝般的锦被,娥眉微蹙,心下对瑞王真真有些厌烦。
不过即便薄玉乔再厌烦瑞王,亦是个识时务的,知晓她现下能安安稳稳的过活,其中少不得依仗瑞王,毕竟便连素墨,也是瑞王手下的死士。这些年来,素墨经手之事亦是不少,也不知她桩桩件件的谋划,瑞王究竟知晓多少。
素墨那丫鬟,大抵是忠心的罢,但她忠心的主子,究竟又是何人?
薄玉乔杏眸微眯,漆黑的瞳仁仿佛深不见底一般,让人瞧不清心思。
不是薄玉乔信不过素墨,只是一想到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瑞王时时看在眼中,便不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素墨那丫鬟一向便是极好的,若是她与瑞王没有半点干系的话,那便更好了。
薄玉乔略微叹息一声,她自然清楚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素墨既然是个得力人儿,便也不能执着于她的出身,反正与她薄玉乔办事无碍即可。但饶是如此,薄玉乔心下也系上了一个疙瘩,消之不去。
这人啊,一旦起了心结,便不容易解开。薄玉乔微微抬手,施力揉按着晴明穴,端坐了好一会子,便换上了亵衣,躺在床榻之上歇息了。
翌日,薄玉乔起了身后,便由着翠芙黄莺伺候着洗漱,即便她对素墨生了心结,也不会表现出来,毕竟若是让瑞王省的了,恐怕心下又会生出旁的想法。薄玉乔虽说欲要借着瑞王的势,但却并不欲与那人牵扯过深,左不过便共度几夜*罢了。
洗漱过后,薄玉乔便冲着一旁候着的黄莺吩咐了一声。
“黄莺,你现下便去将浣纱浣云那两个乐师给带到咱们琼枝阁中,说我有要事相商即可。”
听得此言,黄莺心下倒是明了,想必主子是要安排宫宴献舞之事。黄莺心知宫宴献舞的重要,所以半点也不敢怠慢,福了福身子便径直离去了。
过了不到小半个时辰,浣纱浣云便随着黄莺这丫鬟,一齐入了琼枝阁的正堂。薄玉乔瞧着浣纱浣云那秀丽的面庞,现下倒是暗自打起了算盘。
这浣纱浣云都是宫中出来了,想必宫中与之相类似的乐师舞姬定不在少数,若是能将宫中的乐师给请出来的话,想必也可省事许多。
自打浣纱浣云知晓面前的小娘子不是好相与的之后,态度倒是更为恭敬了,先是冲着薄玉乔躬身行礼,而后浣纱这乐师便面带疑惑的开口问道。
“不知四小姐寻我俩有何要事?”
听得浣纱的问话,薄玉乔芙面上也挂着一丝笑意,径直从八仙椅上站起了身子,冲着那二人迎了几步,方才开口答道。
“还能有何事?眼下咱们要忙得事情,与宫宴自然是脱不了干系的。实不相瞒,这宫宴献舞,我选定的便是霓裳羽衣舞,但因着霓裳羽衣舞一共需要三十个小娘子一齐共舞,所以这人选倒是不好定下。”
说着,薄玉乔面上还显出一丝犹疑之色,显然是此事真真有些为难了。
见状,浣纱心下倒是略有些得意,这小娘子虽说是个脾性霸道的,但也不能事事做主。眼见着薄玉乔求到自己面前,浣纱登时凤眸中便显出一丝笑意,不过面上却佯作为难之色,蹙着眉开口道。
“四小姐,此事亦是有些为难了,毕竟宫中的伶人乐师都是有数的,自是不能私自出宫,即便浣纱欲要帮您,恐怕也有些为难啊!”
闻言,薄玉乔淡淡的笑了一声,随即便微微颔首。她并非粗枝大叶的小娘子,自然也是将浣纱方才的神色收入眼底。现下哪里是寻伶人有些为难,实在是旁人不欲平白出手相助罢了。无利不起早,这个道理薄玉乔自然清楚的很。
“我亦是清楚此事有些难办,素墨,快去将主卧之中,放在架子上的那个红木匣子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