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槡国神树居处,张饶上正盘腿坐地,静静地调息着。他,从来没有放弃过去侵略凤瑾国,从来没有放弃过拥有这个疆域,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毁掉整个凡尘!在他还是一个小教众的时候,他的心里便拥有了仇恨,而他成为大祭司后,他心中的恨意便更加深刻了。他恨以前目空一切的文槡王,他恨以前对他吆五喝六的东长老,他恨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从来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束汶翎…他恨…整个凡尘!
自从他同化神树后,他便夜宿在神树居处,与枯树磨合着。束汶翎是神树的一部分,而张饶上,只是借用了魔树的法力罢了。他的代价,并不是不可以离开魔树,而是终身都要将元神依附在黑猫身上,永世不可回体。同化神树后的张饶上功力大增,他在静静地适应着现在的这个身体。
上次进攻凤瑾,他多少有了些经验。上次受伤时听到攻击自己的巨兽说,凤瑾国还有着三只和它一样的巨兽护佑。四只巨兽各个窜天巨硕,刀剑不入,相当可怕。一个,便已将他打至濒死,若四个一起存在,那…那…张饶上不敢再往下想了。
那巨兽高万丈,站起身子几乎可以把天完全遮掩,张饶上虽然头疼,但他却也有几分欣喜。若这四只巨兽为他所用,呵呵,何止人间,神界都会是他的!
“大王。”司空巷南出现在了张饶上的面前,轻声唤着他。
“司空爱卿,有什么事吗?”张饶上双眼微微睁开,淡笑道。
“微臣知道大王在为疆域所神伤,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司空巷南吞吞吐吐地说道。
“无妨,说来听听。”张饶上双腿向前伸展着,双手轻轻一撑,站了起来,饶有兴致地说道。
“臣听说,这凤瑾国的皇后,并不是君主的原配夫人,而是凤瑾国王上宋澈后来爱上的女子。那四只神兽,则是现在的皇后阴差阳错下救下的,他们四个只认皇后为恩公,而不是王上。而且我还听说,这皇后心里一直装着一个,放不下的人。”司空巷南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智取,而非强攻?”张饶上挑了挑眉,他侧着头,试探地问道。
司空巷南点了点头,说道,“呵呵,大王果然聪慧过人,微臣正是此意。”
“你想好怎么做了?”张饶上走到了司空巷南的面前,与他面对面,期待的问道。
“大王还记得,汶翎教主未回来之前,我提议挂在柱上的那些人质吗?”
“恩,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那里面其中有一个人,叫作柳任仁。从他口中得知,他是凤瑾国现任皇后柳雅絮的亲爹,我抓他,本是想为大王夺取他手中的绝世利刃旋柳剑的。但他死都不从,我只好将他挂在柱上。我原本想要一石二鸟,活捉教主,并逼他就范。只是没想到教主不愧是教主,不但刺伤了大王,割了我的一根手指,还将所有的人质悉数救走!不愧是,教主大人啊!”司空巷南有些感慨地说道。
“呵…”张饶上无奈一笑,说道,“是啊,她是我们目前的阻碍。不过若我能将着凤瑾国夺于手中,我们,便不用再怕她了!”
“所以接下来的这步棋尤为重要。”司空巷南接着说道,“柳雅絮在少女时期曾爱慕一女子,而那女子,便是武林里大名鼎鼎的文清幽。”
“文清幽?这个人的名字,好生熟悉啊!”张饶上皱着眉,尝试回忆了起来。
“江湖上原有一个门派,名曰左翼门,关于左翼门的事情我也不是特别清楚,我只知道这个文清幽本是左翼门门主之女,而且是出了名的,清新淡雅,与世无争。”
“恩,这些事情我也不知道,司空爱卿,我们似乎不应该关心这些陈年往事。”张饶上向着枯木的方向走了一步,说道。
司空巷南摇了摇头,说道,“陈年往事确实不应该是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但是有件事情,我想我们应该关心一下。”
张饶上侧着头,用余光扫过司空巷南,期待着他接下来的言辞。
“文清幽现在在蓬莱一秘境中隐居,若我们将她活捉,威胁凤瑾皇后,逼她交出神兽,您认为着能不能算是一个好办法?”司空巷南得意地说道。
“若我真的用文清幽的性命与其对持,凤瑾皇后大可以先用巨兽取我性命,再救这个叫文清幽的人。很显然,她若动手我一定不可能在她动手前取文清幽的性命,我根本就威胁不到她!”张饶上挥了挥衣袖,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大王。凡山皆有灵,蓬莱山脉原是巨神所化,传说中山脉里封印了一条搁浅的龙神。因为触犯了天条,永世不可触水,而龙之本性便是常年与水为伴。无法回海里的龙神,在蓬莱半岛的海边搁浅,化作一条连绵的山脉。大王手上还有一些汶翎教主留下的血气,她的血气有水木复活之力,想必,唤醒龙神并非难事。到时,手中既握有人质,又有神兽护佑,凤瑾国大辱可雪!”司空巷南目光如炬,坚定地说道。
“恩?呵呵…这倒确实是个好法子。司空爱卿,你胜算多少?”张饶上有些欣喜地说道。
“九成。”
“恩,也算足够了。好,这就动身!”张饶上理了理衣服,大步向神树居处外面走去。
本来,文清幽在哪,只有言君戚、束汶翎和吴通以及他的其中一个弟子,四个人知道。可自从言君戚娶了束汶翎后,吴通便一直愤怒于珀暗罗拐走了他的侄媳妇。且言君戚对于自己,不如对于文清幽那般亲密,使得吴通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除了故意放出消息让文槡王知道他们的教主有可能在月影宗之外,还将文清幽的下落故意透露给了司空巷南。司空巷南并未和张饶上说过,自从汶翎回来以后,吴通便找上了他,说可以为他提供所有他想知道的消息,只要他能够解决束汶翎。
吴通坐在吴宅,静静地品着茶,心里暗暗想道,‘文清幽啊文清幽,你把戚儿教坏了,你也应该得到一些教训了!’
吴通本来并不讨厌束汶翎,他只是烦那个叫珀暗罗的女人缠着她。但自从言君戚回到自己给他买的居所后,一言不发。他便知道,一个巴掌果然是拍不响的,从头到尾,都是那个叫束汶翎的女人的问题!她若不分心,就不会伤害戚儿!那个女人,果然要除!于是他暗自与司空巷南通了气,暗自为他提供消息和情报。他不仅是给了司空巷南情报,还写了两幅助其解封龙神的朱砂符,一并飞鸽传书寄给了司空巷南。
‘那女人一日不死,戚儿便一日无法成熟!’吴通虚着眼,无情地想道。
言君戚每日都会回吴宅给吴通请安,吴通每次看他的神情都十分的慈祥,言君戚根本就不可能想象得出,这个对自己掏心掏肺好的长辈,竟在暗处,偷偷谋划夺去自己妻子的方法!
也许一日不知,便会迟痛苦一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