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东其实没有过多的关注刘家义,他们以前一起出过多次任务,相互之间非常熟悉。
他真正想看到的是慕远。
可惜,他从第一个人到现场时就来了,到现在报告会都已经正式开始了,他还是没看到慕远的半个影子。
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之前对慕远那手化妆术的艳羡,现在更多的是深恶痛绝。
这特么的化得连自己人都认不出来了,这多尴尬?
他倒是很想给慕远砸个电话过去,可不敢啊!万一打乱了慕远的计划,那就真糟了。
这种状态是很痛苦的。
明明有联系方式、明明电话能打通、明明自己非常想知道对方在哪儿,可……这电话就是不能打!
要是遇到性子急的,能憋疯!
时间就这样慢悠悠地过去,一切风平浪静,也没出现任何的异常情况。
……
慕远在哪儿呢?
蹲在厕所里。
没办法,这些家伙把厕所打造成了主场,自己要是不来,岂不是很不给面子?
不过他不是以自己本来面目出现在这里的,而是化了妆,变成了西方人的模样。
高鼻子、蓝眼睛、棕褐色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就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白人。
当然,是男的——倒不是慕远对画成女装有什么抵触,而是因为这是男厕所。
这间卫生间确实蛮大的,一共有十二个独立的隔间。
目前,最左侧的那个隔间是推不开了,因为那些人已经把坑给挖通了,如果真有人进去撒尿,看到那么大一窟窿,还不立刻被吓坏啊!
而最右侧的隔间,同样弄不开。
因为慕远蹲里边呢。
你要说其他房间的门拉不开,说不定会有人起疑心,但厕所门拉不开,基本上没人会怀疑什么。
哪怕你拉不开门,在外面嚎叫几嗓子,里面还没人回应,这也同样不值得怀疑。
谁拉粑粑还没个腼腆的时候呢?
若是普通人,关在这小隔间里,两眼摸黑,鬼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可慕远完全没这方面的担心,他半蹲在坐便器上……
其实对于这坐便器,说起来也让慕远觉得挺糟心的!怎么这鬼地方,连个蹲便器都没有呢?没有蹲便器的厕所是没有灵魂的……
想象一下不知道有多少个白花花的屁股曾在这坐便器上做过,慕远便坐不下去了。
所以,他是半蹲在坐便器上的。
只是呆在这里确实无聊,慕远便拿起了手机玩游戏。
关于玩游戏,慕远没多少经验。这点与其他大学生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谁让他整个大学尽忙着做好事去了呢?
而他现在玩的游戏,也是之前见华成区巡特警大队那位林平副大队长玩过,所以才下载下来的。
“这个跳伞游戏真没意思……”
他技术好是没错,反应也够敏捷,眼神也特好,但再好的技术,也抵不住老阴逼啊……
出来一顿操作猛如虎,没多久就装进了盒子里。
就在手机快要亮起红灯的时候,慕远忽然眉头一皱。
他听到有人拉自己这个小隔间的门……
自己这属于挨着洗手间入口最近的一个隔间,被拉门也很正常。
可怪就怪在,这家伙一直拉……一直拉……
他似乎很执着,就只拉自己所在的这道门,对其他的厕所隔间不屑一顾。
“妈蛋,这是……一伙的吗?”
借助小毛的视野,慕远看到了这个人。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白人,看起来挺精神。
可慕远是谁?堪称火眼金睛啊!一看,就发现这人有问题。
具体哪儿有问题他说不上来,但肯定不正常。
慕远犹豫了一下,从坐便器上下来,顺手按了一下冲水按键,一阵刷刷刷的声音后,他拉开了门。
“你慢用!”慕远笑容满面地说了一句,转身走出了洗手间。
留下这家伙一脸懵逼地呆在原地——那家伙刚才说的什么?中国话吗?什么意思?
可惜慕远已经走远,他甚是轻松地摇了摇头,径直走进了小隔间内。
慕远回到外面的走廊里,这里还是站满了人。
他站在这群人中,倒是一点都不显眼,因为这里大部分人都是蓝眼睛黄头发。
不过他与其他人不同,别的偶尔还会三三两两与别人交谈几句,可慕远就像是一闷葫芦一般,根本不开口。
其实他也想开口,可那口带有椒盐味儿的英语着实难登大雅之堂。
与其如此,还不如当个安安静静的西方美男子呢。
慕远瞄了柳东几人一眼,发现他们看似随意,但一直在盯着周围的每一个人。
特别是柳东,目光经常扫过一个壮硕的黑人。
对此,慕远着实感到佩服。
通过他昨晚的跟踪和小毛整晚的监视,他已经知道了这黑人与昨晚挖坑的两人是一伙的。
而且,这黑人手头上有货呢。
除了一只手枪之外,还有一把电击枪。
这黑大个目光不时地扫着大门,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慕远没有将所有精力全部放在外面,他还在继续盯着刚才那个与他抢厕所的家伙。
原本慕远是没心思去看别人蹲坑时的窘状,但他一开始瞅了一眼后,却发现这人一点上厕所的意思都没有。
只见他从怀里取出一蜡丸状的东西,然后揭开坐便器冲水马桶的盖子,然后将那蜡丸状的东西放了进去。
搞定之后,这人竟然直接走了。
慕远很惊讶,那蜡丸状的东西是什么?或者说里面究竟藏了什么。
如果是在国内,慕远绝对要查上一查,毕竟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可这是在国外,慕远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准备不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