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我没有迟疑,张岱挂了电话后,我就给张其勋打了电话。
“这孩子……”张其勋听完我的转述后重重的叹气,“难得她对你还挺信任的,青青,谢谢你!”
“从她的语气听来,她至少目前是平安的,也许想通了就回来了。”我宽慰他,张岱这事,我还是挺同情他的。
“但愿吧。”他低声说,“青青,你把她打给你的那个号码发给我吧,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到她。”
“好,那我先挂了。”我说着就要挂电话。
“你还好吧?”他急急的追问了一句。
“再见!”我一个字也不想多说了。
收起手机后我站了一会才转身,两步开外,吕明安站在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咦,你干嘛?”我走到他面前,笑着问。
“跟谁打电话呢,柔声细语的?”他伸手轻轻的抚我的头发。
我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快,但还是把张岱的事情解释了一下。解释完后,我拉下脸把手机递给了他,“或者,你还要再查一查我的手机。”
“真是个傻妞。”他笑起来,然后把我手机放进了包包里,“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还跟我较起了真。好啦,我追出来是想跟你说,待会去我们家楼下的超市买点猪蹄,我晚上回来帮你煲好,这段时间忙得跟陀螺似的,好久没给你做点好吃的了。”
“知道了,我先走了。”我走到电梯口。
“有时间就去医院看看魏薇,劝劝她。”吕明安跟上来,我要进电梯时他又扯住我,我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情要交待,结果他只是帮我整了整衣领,然后柔声说:“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短信。”
“好!”我进了电梯,电梯门合上时,他还站在门外冲着我笑。临近五月的天气,我的后背竟莫名泛起了寒意。
隔了几天是周六,吕明安起床时说外面下着雨,让我多睡会儿。我难得赖了一回床,到上午十点多时,吕明安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好半天才接电话,“你要回家吃饭吗?”我带着浓浓的睡意问他。
“莫莫,我就猜你肯定还在睡懒觉。”他那边传来纸张摩挲的声音,“快起床了。”
“不想起来,你让我再睡会。”我翻了个身,闭着眼睛和他讲电话。
“反正你闲着也闲着,去医院看看人家魏薇。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该去看看人家。”吕明安说。
“你倒挺积极,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嘟囔着。
“我要去开会了,挂了啊,亲一个。”他mua了一声,随即挂了电话。
我磨磨蹭蹭的起了床,随便找了点东西吃。雨还是淅淅沥沥的下着,我站在阳台上看了一会,转身回到了客厅,拎着包拿了伞向大门走去。
在公交站台等了十几分钟车,溅了一身的水。无奈之下,我只好打了一辆车直奔魏薇所在的医院而去。在医院门口的水果店买了些水果,进了医院大楼我又想起来,也不知道她醒了没有,是不是转到普通病房了?
我想了想便给张其勋打了个电话。
“你也来医院啦,我也刚到,在停车,你在哪?”他问我。
“在门诊大门这里。”我答。
“你等我,我马上就到。”他说着就匆匆挂了电话。
大约三分钟左右,张其勋的身影出现在了人流之中,他正四处张望着。
“张其勋。”我快步走到他面前,“魏薇现在怎么样了?”
“转普通病房了,走吧,在住院大楼。”人来人往,他伸手护着我往外走。
“她的家属还闹吗?”我侧头看他。
“她们家现在分成两派,一派坚决要钱,一派坚决要告小岱。”他苦笑,“小岱这孩子这几天没再给你打电话了吧?我查过那号码了,就只打了你那一通电话,然后就停机了。”
“你也别担心了,指不定过两天她就又跑回来了。”我拎着水果有些费劲撑开了手里的伞,张其勋很自然就接了过去,然后和我并着肩往住院部走去。
住院部的入口处,章韵龄抱着胸站在那。距离她大概五米左右时,我就看见了她。因为领教过她的蛮横无理,现在我和张其勋挨得这样近,我实在担心她又要跟我闹一场。
“你已经到了啊。”张其勋和她打招呼。
章韵龄只是盯着我看,那眼神有点逼人,我不甘示弱的和她对视着。麻痹,想打架啊,这回我也不忍了。
“听说这魏薇是你小姐妹啊,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张,你是被坑了一回又一回,怨不得小岱看不过去要替你出头。”章韵龄冷笑着,“还听说你已经结婚了,一个已婚妇女和别的男人走得这样近,只怕你老公看到了不会高兴吧?”
“我老公心眼再小也不像某些女人那么酸,都已经是前夫了,不知道吃的是哪门子醋。真那么稀罕,离什么婚啊?”我回敬她。
“我是来解决事情的,不是来这听你冷嘲热讽的。”张其勋看了一眼章韵龄,回头对我说:“青青,走吧,我们上去。”
章韵龄很快也跟上来。
出了电梯后,张其勋顿住脚步,“青青,你待会再过去,不然魏薇家人以为你跟我们是一起的,牵连无辜。”
“老张,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也挺体贴的。搞清楚,人家有老公。”章韵龄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你有完没完?”张其勋说完就大踏步的往拐弯处走去。
我在电梯口站了十几分钟后,才拎着水果向病房走去。还没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章韵龄尖声说:“你们简直是不可理喻。”
很快,病房门打开了,章韵龄拖着张其勋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我看着他们走远,又站了一会才继续往前走。此刻病房里站着三个人,我伸手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
“你找谁?”一个长相和魏薇有几分像的中年女人走出来,面色有点不善的看着我。
“我是魏薇的朋友,来看看她,你是她妈妈吧?”我微笑着,将手里的水果递了过去。
“嗯!”她应了一声,接过水果就转了身,一点笑容也没有。
“薇薇,你朋友来看你了,我们先去吃饭。”中年妇女将水果扔到了床头柜上,然后冲着靠在窗边站着的两个男人吼了一嗓子,“你们挺尸啊,吃饭去。”
随即他们都出了病房,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魏薇,心头涌上说不出的滋味。
“魏薇,你感觉好些了吗?”我走到她床边,轻声问。
“来看笑话啊?”魏薇脸色十分苍白,就连讽刺的话说得也苍白无力,“你和张其勋说,我不要钱,我要和他结婚,就这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