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肆
“放开你的手!”T先生冷冷地警告我道。“快说!”我仍然死死地抓住他的衣领不肯放手,并追问道:“戴咖啡‘色’眼镜的人究竟是不是乌米?你快说……快说呀!”T先生挣脱我的抓手,轻蔑地说:“也许吧,你如里愿意认为他是的话,那就是了……真是个蠢货!”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T先生的脸上。杰森气冲冲地说:“你***说谁是蠢货!我看你才是个蠢货呢,是一个十足的可怜虫,邪教的爪牙,一堆臭垃圾!”T先生轻轻地‘摸’了一下自己被打的脸,冷漠地说:“看来你们现在也只能跟我逞这样无味的口舌之争了……说我是可怜虫……哼哼!”
T先生的骄狂自傲令杰森恼火万分,他又一次揪起T先生的衣领,并挥起了拳头。我一把抓住杰森的手腕,把他拦了下来:“算了杰森!没必要跟这种人动气,时间到了,让接收他的工作人员把他带走吧。”杰森慢慢松开拳头,但还是心有不甘地扇了T先生一记耳光:“垃圾……”
接收T先生的工作人员站在一边,没有半点干涉我们行为的意思。当然,他们这样做是出于同事间的礼貌。我对他们说:“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好了,你们现在可以把他带走了。”来人点点头,随后将T先生押出了零号房间。
再次回到酒店房间时,已是凌晨两点钟了。我和杰森在各自冲了个热水澡后,便熄灯躺上了‘床’。我躺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看着四面向我挤压而来的黑‘色’却怎么也睡不着。过了一会儿,杰森忽然问我:“泥鳅,你睡了吗?”“嗯?”我回答说:“还没呢,怎么,你也睡不着吗?”
杰森打开‘床’头灯,啪得起开一罐啤酒喝了一气,随后说道:“反正也睡不着,我们不如喝点酒吧!”杰森说着将一罐啤酒扔给了我。我打开啤酒,喝了一口,然后开始无味地摆‘弄’起了手里的酒罐。
“泥鳅!”杰森叫了我一声。“嗯?什么事杰森?”我反问道。杰森说:“这次抓捕行动怎么让我的心里产生了一种空‘荡’‘荡’的感觉?”“感觉空‘荡’‘荡’的。”我不解地问:“因为什么,说来听听。”
杰森说:“我感觉自己不像一个战士却更像一个工具,一个只知道被谁使用,却不知道被使用的目的是什么的工具。特工的生活真***太无味了,真不如在战场上来得痛快。”我淡淡地说:“杰森,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政治。以前在战场上,我们的战斗是政治矛盾‘激’化或者利益冲突‘激’化的最直接表现形式,而现在的我们则更多了一些隐晦,在无声中生存,也许还将在无声中死亡。”
杰森说:“真得搞不明白,本来很简单的生活,为什么会被有些人搞得这么复杂。打仗的时候,只要战旗‘插’在了敌方的阵营就意味着取得了战争的胜利,而现在的我们呢,什么时候才算是胜利或者失败……”
杰森异于平常的话语令我有些意外,于是开玩笑地问道:“杰森,你今天有些特别,认识你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说出这么百感纠结的话来。怎么?厌倦了特工的生活,想要退休了?”
杰森笑道:“退休?不,当然没有。只是觉得自己总是在干一些不知道为什么的工作。做了一却不知道二,永远看不清事情的真实面貌。就像马戏团里的狮子一样,训兽师让你跳火圈你就跳火圈,跳过去了就有奖励,不用被告知是为什么跳火圈。”
“杰森!”我淡淡地说:“你有这种想法,也许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了,那就是你现在已经成熟了,不再是一名普通的战士了,并且你现在已经慢慢地开始学会像政治家那样思考问题了。但是,杰森!我觉得你不大可能成为政治家,而更有可能成为一位诗人或者哲学家。”
“哈哈哈……成为一个诗人或者哲学家?”杰森笑着说:“真有趣!泥鳅,如果这样说的话,我觉得你将来也许会成为一位思想家。因为你的脑袋里,嗯!真得有太多独特的思想了。”“不,杰森……”我摇摇头说:“我不想成为什么思想家,其实我更想做回一名普通的战士。怀里抱着钢枪,每日守护在祖国的边关哨卡,期待战争的爆发,而却永远没有战争……”
“哦……”杰森笑着看我,饶有兴趣地听我说着。我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记得在我刚刚入伍的时候,我就问我的排长‘排长,都说当兵就要做奉献,现在我当了兵,究竟怎么样做才算是真正的奉献呢?’排长笑着告诉我,你身上穿着这身军装,站好你的岗就是最好的奉献了。现在想想,那才真是最简单和最快乐的生活。”
杰森说:“是呀,最快乐的生活往往是最简单的生活。我在刚刚加入海军陆战队的时候,也是每日里都在期盼着被早日派上战场。可是后来在我亲眼看着我最好的战友拉奥被敌人的炮弹炸成碎块时,我才终于明白,战争不是什么孤胆英雄炫酷的秀场,而是鱼‘肉’生灵的屠场。再后来,我开始逐渐麻木了鲜血和死亡,把战场上的你死我活看得像喝杯可乐那们稀松平常。”
“可是……”杰林顿了顿接着说道:“可是在经历了几年的战争之后我才发现,我的生活原来一直在原地踏步,几年来努力的方向原来只是为了找回曾经的生活。泥鳅,你说说,战争究竟没有正义可言?”
我想了想说:“怎么说呢,我们必定只是军人,所考虑的也只是军人要考虑的事情。‘服从命令,赢得胜利’是我们的神圣职责。但是我想,无论何种形式的战争,他们的过程都是一样的。一样在让人流血,一样在致人死亡,一样在让无辜的人们失去家园和亲人。所以,任何主动发动战争的群体,他的行为都是违背人‘性’的,无论他发起战争的理由有多么的冠冕堂皇。这也就是我个人对于战争正义与否的理解了。”
杰森一仰脖喝光罐里的啤酒,然后把啤酒罐往左手上一立,随着右手一拍,把酒罐拍成了薄饼。紧接着,他又重新打开一罐喝了起来。
杰森说:“T先生说那个跟你‘交’手的长‘毛’就是古里塔尔组织的重要头目之一的苍狼,那那个咖啡‘色’眼镜是不是就是乌米呢?”
“说不好!虽然我们手上得到的信息证明苍狼就是乌米的贴身保镖,但是就以此来推断咖啡‘色’眼镜就是乌米,显然不是很站得住脚。”我一边开着啤酒一边说:“古里塔尔是一个太过神秘和邪恶的组织,他们做出来的事情大多都超出常人的想象,天知道他们能够利用手上掌握的技术和资源做出什么来。就像是一个疯子,我们是永远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判断和理解他的行为的。”
杰森拍拍自己的黑脑袋,说道:“该死的邪教武装……看来接下来的战斗将会越来越有趣了。希望技术讯息部的人们能够尽快完成对T先生的审讯,也好挖出更多信息帮助我们打好后面的仗。”
“是呀!”我淡淡地说:“关键是要成功的获取古里塔尔组织通联电码的破译密码,这对于帮助我们更深一步的了解古里塔尔,更好地开展以后的战斗十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