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王副将说完,男人便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怎么,你们是觉得本王没能力,还是说你们都贪生怕死?”
男人面容冷凝,一袭黑衣更是衬的他如死神般阴沉至极!
“属下不敢!”两人齐齐跪下大声道。
“哼,既然不敢,还不赶紧按本王的吩咐去做!”男子甩袖,居坐于虎皮大椅上,睥昵天下的气势给人一种压迫之感。
两人互看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深深地无奈,“是,属下遵命!”
深夜,很快来临。
一望无际的夜空中,点点繁星早已躲藏在云层下,黑压压的天空似乎要整个掉落下来,压的人喘不过气。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黑暗中,两个巡逻的小兵很是疲惫的打着哈欠,戒备懈怠自不用说。
其中一个不满的嘟囔着,手中挥舞着大刀,“tnn的,老子来这都半个多月了,对面那帮兔崽子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倒是打过来啊,老子灭了他们。”
“行了,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另一个拦下他,制止他道。
那人虽是不爽,却还是乖乖收回大刀,两人打着火把继续例行公事巡逻去了。
只是,他们并未走出多远,便传来凄厉的惨叫之声,而他二人胸口俱是插着数支羽箭。
突兀的叫声在寂静的深夜尤为响亮,很快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然,奇怪的是,敌袭号角之声并未响起,扭头望去,这才发现,眺望兵身上被插成了筛子般直直钉在木头上,而他手中还紧抓着号角,试图想要唤醒大家。
众人惊慌失措的拿着武器胡乱挥舞,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招式此刻完全被抛之脑后!
而敌人早有准备,看着他们乱做一团,更是无形中增添了大股士气。
“杀,冲啊!”
阴风列列,呐喊之声不绝于耳。
敌人像是拼了命般的见人便杀,滚烫的血迹溅在脸上,不仅没有使他们惧怕,反而是让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
众人看着他们疯子一般的模样,纷纷撂下武器,转身便逃,而在他们身后,传来狂妄的叫嚣之声,以
及浓浓的讽刺之意。
什么云澜派来了十万大军,全都是屁,此刻还不是被他们碾压的如老鼠般仓皇逃离?
眼看着西凉大军已经叫嚣着冲过来了,黑压压的一片,颇有种胆战心惊之感!
风候不愧是大将军,临危不乱的下令安排好一切,随后率领人马和敌人正面交锋。
马蹄声将城外山丘踏的雄浑,风候率领的前锋队不少人受损,从马上跌落下来,马匹受惊胡乱逃窜,将跌落在地上的云澜士兵踩成了一片肉泥。
风候面容冷凝,骑在高头大马之上,一只手臂高高扬起,“众将士们,我云澜十万大军对付他们这些虾兵蟹将绰绰有余,大家不要慌乱,将这野蛮的西凉人驱逐出境。”
“杀,杀,杀。”
语毕,他肩上挨了一箭,金色的箭头整个没入他的骨肉,继而穿过肩膀散发出冷然的金光。
风候闷哼一声,并未将箭拔出,提起长枪便和敌人厮杀开来。
敌人刚开始被他那股狠劲给震慑住了,卫青见状,亲自迎了上去,与风候纠缠在一起,两人之间,一时难分上下!
风候本以为先前做了那么多防护,敌军不会这么轻易突破,却不料,西北南三个方向全都是黑压压的西凉士兵。
此时的他们,如困兽般被人团团包围!
混乱中,北方陡然窜起了火苗,而火星闪烁的方向正是粮草库,夜风吹过,火势陡然惊变,粮草极易燃烧,不消片刻,大火愈演愈烈,笼罩了整个粮草库,甚至都殃及到了旁边的营帐。
空气中,散发出浓重的烧焦的粮食味道。
火光映照下,风若汐清楚地看到为首的黑衣男人的面容,深邃的轮廓之上,双目如野狼般冰冷,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
是那天和马城主密谋的那个男人!
男人笑了两声,下令道,“撤!”
敌军来的快去的也快!
不可否认,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他们的将军必是难得的军事天才。
阴风还在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亡魂,黄沙卷起烧焦的旗帜,在漫漫沙石里,冒烟的木头发出阵阵让人恶心的臭味。
一眼望去,
尸横遍野。
那断了的长枪依然紧握在尸体的手中,尸体上好些个箭头还在,似乎在诉说着他们悲惨的命运!
风候不忍的闭上眼睛,这么多年轻的生命在今夜了结,他如何不伤心?
“爹,你受伤了。”
风若汐这才发现他肩上中了一箭,身上别的地方或多或少也划伤了几道,却都没有这一箭来的厉害。
沙场无情,风候最怕的便是他的宝贝汐儿出事,此刻见她无恙,心中稍稍宽慰。
“一点小伤,上点药便没事了。”
风候走向众人,略显沧桑的目光看着这群鲜活的生命。
他虽是这么说,风若汐却心中明白,这哪能是小伤?
“军医,军医呢,大将军受了伤,还不赶紧过来!”风若汐心中担忧,出口的话便也没那么友好。
突然的大声嘶吼,倒是把周围的人给吓了一跳,人群外,一名瘦小的老头背着药箱匆匆挤进来,嘴里嚷嚷道,“让一让,让一让。”
“你就是军医?”风若汐怀疑的挑起眉头。
陈老头也不生气,乐呵呵道,“小老头随军行医几十载了,对这外伤处理最为拿手。”
风若汐却还是放不下心,一把夺下他肩上挎着的药箱,“把你药箱借我用用。”
“哎哎,你这愣头小子,这可是我的宝贝。”陈老头说着就要伸手夺回来,却被风若汐巧妙避开。
“爹,你要相信我。”风若汐的目光略带恳求。
“嗯,爹信你。”风候轻笑,对她十万分的放心。
下一刻,他的肩膀剧烈一痛。
而风若汐手中,则握着那只金箭,她白净的脸上溅了星星点点的血迹,认真的神色让人不敢小视。
风候嘴角微抽的看着她,这拔剑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不过自己刚刚确实没感到多少痛意!
看到她这利索的手法,什么时候对她的了解竟这般少了?
风若汐并不知道风候此时在想些什么,只是一把撕裂他肩头的衣服,专注地为他止血,上药,尔后熟练的为他包扎。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看得风候眼睛都直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