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像是没发现我的慌乱一般,只是抱着我,在黑暗里,他的唇若有似无的吻了吻我头顶,我的额头,我的鼻尖,以及我的脸颊,最终他的唇在我唇角的位置戛然而止。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会这样,我在他怀里浑身发着抖,却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喘着气,仔细听着他的动静。
发现他的唇停留在我嘴角后,便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
我有些不明白他这是怎么了,我试着唤了句:“穆、穆、穆镜迟。”
他在耳边嗯了一声,声音沉闷,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了我脸上。
我越发紧张了,小心翼翼的问:“你、你怎么了?”
他指尖在我鬓角温柔摩挲着,却并不回答我。
我又想问,他指尖忽然轻轻贴住了我唇,我像是被人封了声一般,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闻到他指尖幽幽的药香,以及我粗重的呼吸声。
这诡异的气氛让我无所适从,我刚要开始挣扎时,穆镜迟在我耳边轻声说:“我花大量金钱送你出国不是因为不要你,而是我想给你最好的教育,最优质的生活,让你去见识这天底下别人所无法见识到的东西。”他似是叹息了一声说:“小野,你如何能明白我的苦心。”
提到这个话题上,我紧绷的身体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瘫软了下来,我哭着说:“可你从来不问我愿不愿意,两年前也是,现在更加是,如果这就是你想给我的东西,那我宁愿不要。”我摸着眼泪又说:“你不用把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知道,你就是想撇开我,然后和王淑仪过日子,你想让她坐了我姐姐的位置。”
我这句话一落音,房间内的灯,忽然毫无预兆的亮了。
穆镜迟的脸直直照进了我的眼里,他脸上全都是笑意问:“谁和我你说的这些话?”
我哭着问:“还要别人告诉吗?你都让王淑仪爬上了你的床。”
穆镜迟听我如此说,他有些哭笑不得的问:“这又是谁跟你说的?”
我不说话了,只是哭着看向他。
穆镜迟见我哭成这样,便抬起我脸,替我擦着脸上的眼泪说:“你还是个小孩子,以后下人嚼舌根的话,不许听。”
我不服气强调说:“我已经长大了。”
他并不理我,只是眼神温柔的凝视着我说:“在我眼里,你始终都是个孩子。”
他替我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后,便又说:“我不能永远都陪着你,人总需要学会自己朝前走,小野,你明白吗?”
我有些没明白,迷茫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他苦笑着说:“你是我的唯一,我没有孩子,以后穆家都会是你的。”
我忽然猛的将他推开,尖锐着声音说:“我不要你的什么穆家!我不要!”
我最怕他向我交代这些,像是要跟我交代遗言一般,我拉开门就走,穆镜迟也没有拦我,只是站在我身后表情略带悲伤看向我。
站在门口的周妈和周管家都被我吓了好大一跳,我哭着回了自己房间。
周妈跟了进来问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没有回答她,只是扑在床上哭,周妈以为我肯定又是一言不合跟穆镜迟吵起来了,她见我哭得这样激动,看我的眼神难免带了一些心疼,她手抚摸着我后背说:“您啊,和先生就像是水遇见火,一碰上,便相容不了,必定要把对方都伤得遍体鳞伤才肯罢休。”
听周妈如此说,我从床上爬了起来,看向她问:“他现在身体是不是很不好?”
我这问题一问出来,周妈眉头皱了皱,她询问:“先生和您说了什么?”
我说:“他说要把穆家交给我。”
周妈脸上一点意外也没有,在他们眼里穆家交给我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我见周妈不说话,便摇晃着她手说:“您说话啊,他是不是快不行了?”
周妈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谁说先生不行了?”
我沙哑着声音说:“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ωwш▪тт kΛn▪¢〇
周妈叹息说:“先生这几年身体本就不太好,您去国外那两年越发,今年才稳定了点,至于性命危险倒是暂时不可能有,先生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他没有孩子,穆家今后的一切自然属于您。”
周妈眉间略带郁结说:“虽是如此说……”
周妈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我却已然猜到她后面的话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