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房间后,菊香跟墨白扶着我去了浴室内清洗,等清洗完换完衣服出来后,穆家大门正好有一辆车从铁门处开了进来,菊香正在替我擦拭着头发,不过我直接将她推开,然后朝着窗户处走去,回来的竟然是王芝芝的车,她被丫鬟扶着,从车上跌跌撞撞的下来,很快她便入了客厅。
我将挡在我面前的墨白给推开,便要朝着门外走去,这个时候菊香立马拉住了我,大声问:“小姐!您要去哪里?!”
我回头看向菊香,菊香带着哭腔说:“小姐,先生说过没有您的允许,不让您出门的。”
墨白这个时候也挡在我前头,同菊香一起看向我。
瞧她们一脸紧张的模样,我便罢休,没有再坚持要出门,便往回走,不过还没走两步,外面忽然传来重重地拍门声,王芝芝的声音从门外尖锐的传了进来,她说:“陆清野!你给我开门!立马给我开门!”
墨白跟菊香听到王芝芝在外头的嘶喊声,均是身子一震,墨白自然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明白王芝芝怎的一回来,就来我房间。
菊香今天一整天都跟在我身后,自然对王芝芝的来意清楚的很,她有些害怕又焦急的往我身后躲了躲。
外面王芝芝的拍门声越来越重了,她甚至在抓着门把手在摇晃着那扇门,尖声说:“你开门!现在给我开门!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用这种歹毒的方式害我!你给我出来,立马给我出来啊——”
王芝芝的声音刚停歇一会,她又那在摇晃着门,不知道她哪里来得力气,那扇门几乎都要被她摇晃下来。
好在楼下的丫鬟还有走廊内的人在听到她疯狂的叫喊声后,便迅速围了过来,我听见有丫鬟在外头说:“夫人!您这是在干什么啊夫人!”
似乎是在拉扯着她。
王芝芝在门外扎挣着,她的身体像是撞在了门上,她疯狂尖叫着说:“你们放开我!立马放开我!你们该抓的人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王芝芝哭着说:“都是她,都是她在陷害我,她杀了我姐姐,她设计我杀了我的姐姐,你们全都放开我,你们要抓的人是她!是她!”
王芝芝的声音里全都是癫狂,丫鬟们根本就控制不住她,接着似乎是有谁摔倒在地,丫鬟们发出一声惊呼声。
有人惊呼了一声:“夫人!您冷静点!您别这样!”
这句话刚落音后,这扇房门又再次被人用力抓住,在外头狠命摇晃着,王芝芝发狠的声音再度传来:“你这贱人,你这婊子!陆清野,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卧室门的锁并不牢靠,在王芝芝如此用力的摇晃下,几乎有些摇摇欲坠,菊香得吓几乎耳朵在那尖叫出来。
墨白瞧见这样得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断往后退着。
只有我冷眼的站在那,站了好一会,也没有理会门外的敲门声,我转身便朝梳妆镜前走去。
可还没坐下,外头便传来孙管家的呵斥声,他说:“你们还站在那愣着做什么!赶紧把夫人拉住送去房间冷静冷静!”
王芝芝在外头放肆的挣扎着,她说:“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可这一次丫鬟们自然不敢再多有磨蹭,一起拽着她便迅速爱朝我卧室房门离开。
没多久外头的动静便不如之前那般大了,只隐约可听见王芝芝被人架着远去的叫骂声。
没多久门外便传来敲门声,墨白和菊香警惕的在那瞧着,外头便是孙管家的声音,他说:“小姐,是我。”
一听到孙管家的声音,墨白和菊香便朝着我望了过来,显然,是让我们开门的意思。
我便坐在那对菊香说:“去开门吧。”
菊香听到我这句话,便立马点头,跑狗朝着门那端走去,她直接将门给拉开,孙管家一个人站在外头,王芝芝显然已经被拽走了。
他朝着屋内走来,到达我身边后,他便低声说了句:“小姐,先生让您过去一趟。”
在听到他这句话,我坐在那沉默着,没有说话。
孙管家又说:“您还是赶紧过去吧,先生有话要问您。”
我猜到穆镜迟会派人过来问我话,我便坐那回了句:“等会过去。”
孙管家听到我这句话后,便没有再多言,又从我房间门口退了出去。等他一走,菊香焦急的看向我,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只是淡定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着外头走去。
菊香跟墨白留在屋内瞧着,没敢跟过来,等到达穆镜迟书房门口后,里头便有丫鬟将门推开,书房里面出来两个人,一个是陈署廉,另一个是王芝芝的丫鬟。
那丫鬟正引着他们朝外走,不过陈署廉在看到外面的我,便立马唤了句:“陆小姐。”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小秀儿这时从里头走了出来,在我身边低声说了句:“小姐,先生在里头等您。”
陈署廉见状,也没有多停留,便朝着外头走,王芝芝的丫鬟紧跟其后,我便直接入了书房。
穆镜迟正坐在书房等我,他一瞧见我进来,便问:“你从嵊州带回来的那个人是王鹤庆对吗。”
他问的很肯定,目光落在我身上。
这件事情他迟早是要知道的,所以我也没有否认,而是回了个:“是。”字。
穆镜迟冷着脸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忽然提高音量说:“别再这装傻,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很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压住自己情绪,他又说:“你要我如何说你,嗯?”
我说:“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人不是我杀的,我只不过是帮王鹤庆一个忙,她顾惠之这个杀害自己亲姐姐的人你不去问,你倒跑来质问我?”
我冷笑说:“还是说,你现在如此质问我,是打算用我来替她顶嘴?”
穆镜迟对于我如此恶劣的态度,他说:“你别再这给我乱扯,我只是问你情况,你倒是比我还脾气大站在这跟我胡乱狡辩?”
我说:“我没有狡辩,你问我什么我也回答了,我说了,人是我带回来的,是,如你所说的那样,我以前很讨厌王鹤庆,可是她终究是袁霖的母亲,所以她在嵊州求我带她回金陵见王芝芝一面时,我答应了她,倒是王芝芝,你倒应该去问问她,为何连自己的亲姐姐都不见,你也别把我想的这么卑鄙,我是和王芝芝有私人恩怨,可我们这点私人恩怨还不至于我拿一条人命来跟她如此,而且,我又做错了什么,我只不过是把人带回来让她见个面,我怎么料到后面,王芝芝竟然会——”
我说到这,没有说下去,而是在那冷笑说:“若是你认为是我策划的,那便是我策划的吧。”
我面无表情站在那,一副任由他怎么处置的态度。
穆镜迟坐在椅子上瞧了我半晌,他说:“你应当知道我责问你的并不是你所指的那方面,我责问你事情,你自己心里明白,所以你别在这跟我反咬,话我只问到这,其余的事情,我不会再追究,也不会再过问,你给我下去。”
穆镜迟说到这里,便不再看我,只是沉着眉目,略觉头疼的揉着额头。
这个时候虞泽从门外走了进来,到达穆镜迟面前后,他看了我一眼,穆镜迟坐在椅子上,对进来的虞助理说:“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