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端传来阮明辉温和声线:“是我。”
微皱眉,我淡然相问:“有事么?”
他似乎浑不以为意,仍是温和低语:“没什么,只是很想听听非宝小姐的声音。”
“现在听到了。再见。”我淡然地答,断然掐断电话。
接着,铃声再度响起。
没有办法,再接一次:“阮少还有事么?”
“非宝小姐。”阮明辉在电话里温和低唤。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却冷不防地听到他轻轻的笑声:“原来非宝小姐在睡觉么?难怪不待我说再见,便挂我电话。”
无可奈何地叹息一声,雷光的感觉总是这般敏锐,虽说我没睡觉,却也差不离。
也许我低低的叹息,在几许不经意里已传达彼端,旋即便听到贵公子语气稍为迟顿地说话:
“对不起。既然已经吵醒了非宝小姐,不介意我多问一句罢?”
我没有出声,只听他继续保持着温和腔调,将脑中字句慢斟细酌了提问:
“对于我上午,对非宝小姐所做出的失礼之事,有没有生气?如果生气的话,需要多长时间可以获得原谅?”
“不生气。”我淡然地答。
“什么?!”温和声线抖然拔高,听他语气似有些喜出望外的意味,“真的不生气么?”
“嗯。完全不生气。”我淡淡地答,不知不觉地竟说出心里的话,“其实我应该感谢阮少才对。”
“感谢我?!非宝小姐说话好奇怪,不过,我很喜欢。”他再度轻轻地笑,然后镇定了情绪般,温和低问:
“不论非宝小姐因为何种原因要感谢我,可以请你去马术俱乐部玩一回么?也不知道非宝小姐平日里喜欢些什么,只在游戏里见过非宝小姐骑马。。。。。”
骑马么?这个主意可真不错。
光听到他说出来,我已经不禁仰了头,开始想象在蓝天白云下与风驰骋的美妙滋味,嘴里更是听从脑内兴奋微跳的浮浅曲线指引,淡然打断他言语:
“好。什么时候?”
“原来非宝小姐的性子,有时候会比我还急。”他又是轻轻地笑,笑声里溢出志得意满的骄傲情绪,“这个周末,上午九点,我来接你,成么?”
听到握住的手机电话里传入贵公子温和却得意的笑,忽然之间想到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
“不成。”我淡淡地答。
“非宝小姐反悔了么?”他微愣,紧接着便急切补充,“如果反悔,也请给一个叫我死心的理由。”
死心的理由?雷光,真的有可以叫你死心的理由么?若存在这种可以叫你放弃追捕的稀世武器,我便不用在广漠星汉间逃个没完又没了啦!
心念电转间,我仍是语气淡然地对他说话:
“请阮少说个地址,我自己去。还有,”
初始判定我并未完全拒绝,贵公子在电话那端长长地出了口气,听闻我话后的转折语,又不禁神经紧绷,声线里失了些温和地尖锐追问:
“还有什么?!”
“为表示我对阮少真心的感谢,请允许我出钱请你。”这样应当没什么大碍罢?因为阮明辉的一个吻,令我可以尽情地拥抱抚摸过一次猫眼少年,不对不对,好象拥抱抚摸多过两次?三次?
突然地,脑子里变得混乱起来,为什么我会记不清我摸过漂亮的狐狸精多少次?
“如果非宝小姐定要坚持请我的话,我想,我不会介意的。”贵公子异常适时地打断了我有些不太正常的混乱思维。
深呼吸,对自己冷静说话:至少有一点,我是绝对不会搞错的,为了我今天好象摸过太多次的猫眼少年,依照人间等价交换道理,我真的应当主动感谢阮明辉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