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航带着我出了酒吧,直接去了一家高级的西餐厅。
坐在西餐厅里,听着优雅的音乐,面前摆放着可口的牛排,还有沁人心脾的红酒。
可我根本无心这些,于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一航有条不紊的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等全部都切好后,递到了我的面前,再将我面前的那盘牛排拿到了他的面前。
“来,尝尝,这家的牛排特别的好吃。”说着,他又继续埋头切着我那盘牛排。
被人威胁,就如同是刀俎上的鱼肉,又或者是季一航刀叉下的那块牛排,提心吊胆的等待着被宰割,哪还有那个心思去品味。
见我没吃,季一航有些生气的放下手中的刀叉,“我只不过想和你安安静静的吃顿饭,难道这都不行吗?”
“可你这是诚心的邀请我吃饭吗?”指着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你找人调查我,威胁我出来陪你吃饭,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不是?”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半点想要威胁你的意思。”季一航两眼真挚的看着我,让我从路上衍生出来的怒气,瞬间消失了一大半。
我撅着嘴巴,满脸的不乐意。
季一航伸手捏了捏我的脸蛋,“好啦,赶紧吃好不好,一会儿凉了,口感就没那么好了。”
我真是佩服季一航,真不知道他的演技太好,还是他真的属于那种没心没肺的男人,刚刚还一副勃然大怒的样子,下一秒立马又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吃啊!”季一航催促着我。
无奈,只好吃起了牛排,还真别说,这牛排味道还真不错,入口即化的那种。
“我都说了,这家牛排很特别。”季一航咧着唇瓣,憨憨的笑着。
牛排吃完后,季一航又让人上了甜点,其实我的内心是拒绝的,因为我实在是吃不下了,可当那份甜点放在我的面前后,我的心里却有着一种别样的感觉。
“来,这家店除了牛排比较好吃,甜点就属这款巧克力慕斯最好吃了。”季一航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那份巧克力慕斯,递送到了我的面前,“尝尝吧!”
看着眼前的那份巧克力慕斯,我的脑海里忽的涌现出许许多多烂七八糟的画面。
可却没有一个画面是完整的,全都是零星片断,杂乱的很。
陡然的站起身子,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季一航好像早就料到我会有这样的反应,他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单手扣好了西服的纽扣。
“怎么了?”
此时,我根本就听不到季一航的说的话,目光像是被那块黑色的巧克力和吸引住了,久久的不能自拔。
“若曦啊,你在这里等着,姑母去买你最喜欢的巧克力慕斯,好不好呀?”
若曦!!!
我紧闭着双眼,猛地甩了甩脑袋,感觉到肩膀一重,我这才缓过神来。
“你还好吧?”季一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你怎么在瑟瑟发抖?”
急忙的抽回了被季一航握在手中的那只颤抖不停的手,胡乱的应承着,“........我没事儿,我没事儿.........”转身拎起椅子上的背包,“我感觉有点不舒服,就先走了。”
我没有再回酒吧,而是直接的回了家。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我的脑海里会有这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而且为什么那个简若曦总是会从我的记忆里冒出来。
难道是因为我太过于在意薄凉川,所以在潜意识里才会出现有关简若曦的画面吗?
我这刚一回到家,就发现房门已经被撬开了,里面的东西也被翻得乱七八糟。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家里招贼了。
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拿出了手机,准备报警。
可我前脚刚一迈进去,紧接着脖子就感觉到一阵酥麻,整个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啊——”我吃痛的捂住被打的部位,别过脑袋看着身后的人。
我以为家里被翻的乱七八糟就算了,没想到小偷竟然还没离开。
更让我感到吃惊的是,来行窃的小偷竟然是林守业。
他脸上的伤口结痂了,大大小小狰狞的伤口显得格外的可怕,乍一看过去,有点让人心惊肉跳的感觉。
“你.......你怎么在这儿?”林守业还真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之前被薄凉川教训的那么惨,现在竟然还敢来找我,真是一个不怕死的人。
林守业手提着木棍蹲在了地上,整个身子撑在木棍上,斜着脑袋看着我,嘴角勾勒着诡异的笑容,“怎么?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真的就拿了那几个钱,就离开g市了吧?”
是啊,林守业这么可能会是这么好打发的,他就像是无底洞,如果不狠心塞点钱进去,他一定不会离开这里的。
“那什么,老子钱花完了,你赶紧拿点钱给老子。”林守业满脸不屑的看着我。
我看着他更是感到吃惊,之前薄凉川扔给他的钱少数也有一千好几,他竟然没两天就都给花光了。
“你疯了吧?前几天不是才给你的吗?你怎么又要钱?”
林守业举着木棍就在我的身上落了一棍,我吃痛的惨叫一声后,他很不耐烦的说:“识相的赶紧拿钱给老子,不然拉老子要你好看。”
“你不怕薄凉川吗?”之前薄凉川对林守业可是下了狠手的,如果不是我拦着,估计这会儿林守业早就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林守业摇头晃脑袋看着我,最终又给我一棍子,嘴里骂咧道:“来啊,你倒是让他来啊,老子在这里等着。”
林守业这个态度和之前完全判若两人,难道他知道了薄凉川不在家里?
果然,下一秒林守业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的情哥哥来不了吧!”突然的他目光变得凶狠起来,“你特么的长本事了,竟然拿别人来吓唬老子了,老子看你是活腻了。”
他上前凶狠的抬起手上的木棍作势就要打我,“钱呢?”我双手抱头,身子颤抖不停,见我理他,林守业一把揪住了我的长发,让我仰面看着他,“老子跟你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林守业你疯了吧?凉川现在确实不是不在家里,可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不怕等凉川回来我让他杀了你吗?”像林守业这样的人,你和他说好话等于瞎子点灯笼——白瞎!
也许放出狠话,他才有可能因为畏惧而放了我。
林守业眯眼看着我,抓着我头发啊的力道也放轻了不少,趁着他晃神之际,我一个旋身从他的手中挣脱开,一连的后退了好几步,背靠着墙壁,警惕性的看着他。
“你在g市待不下去的,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抿了抿唇瓣,将桌上的包捞了过来,打开皮夹后,拿出了仅有的几百块钱全都递到了林守业的面前,“这是我全部的钱,全都给你,拿着这些钱赶紧回乡下去吧!”
林守业拿起那几张毛爷爷,冷笑看着我,“怎么?你个小贱种拿老子当三岁小孩儿耍呢?你现在都榜上个大款了,竟然就给老子这么点,你当打发要饭的呢?”
说着,他目光中闪过一抹猩红,再次向着我走来,“给我钱,给我钱,不然我就告你那个贱妈故意伤人罪。”
袁珍珠是我的软肋,提到她我整个人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故意伤人罪?林守业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林守业这样厚颜无耻的模样,“常年以来,对我妈实行家暴的人是你。”
“呵!”林守业一脸的无所谓,“哎呀!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么的傻呢?有谁会跟一个精神病人去计较呢?就算是在法律上我也会是受保护的一方。”
精神病人?
林守业是精神病人?
这怎么可能?
“这么?你那个贱妈没告诉你吗?”林守业开怀大笑了起来,“老子在破产后,因为精神上的压力过于紧张,所以得了抑郁症,再然后被判为精神上有疾病隐患。”
我皱着眉头看着林守业,一直以来袁珍珠对林守业都是百般的忍让,就算是林守业再这么动手,袁珍珠也不会还手,难道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顾忌到林守业精神上有问题?
我有点蒙圈了。
如果真是像林守业说的那样,那么,袁珍珠敲他脑袋的那一下真的很有可能被警方判为故意伤人罪。
“啊——”在我恍惚之际,手腕就被林守业给拽住了,他用力将我扯到了他的面前,用那张面目可憎的脸对着我,“我可告诉你,你今天要是不给够我钱,我立马就去派出所,我就说袁珍珠在明知道老子有精神病的情况下,还故意的家暴老子。”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林守业,自打我记事以来,家里所有的家务所有的花销都是由袁珍珠一手操劳的,林守业就像是一个吸血虫,叮住了袁珍珠,势必要把袁珍珠所有的血全都吸干,他才肯松口。
这个世界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无耻之徒比比皆是,但我以为所有的不好,所有的无耻都该有个底线,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无耻是没有底线的。
而林守业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