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特别无奈的拍拍我肩膀,“你先会办公室吧。”
这算是一个大台阶,我赶紧借坡下驴跑到办公室,关上门之后,一个人在里面各种的自责。
当众说出这样的话,还让人听见,老脸没发要了。
心神不宁的处理了点儿文件之后,憋尿想上厕所,不知道他们在外面走了没有,硬生生又憋了一会儿。
最后实在憋不住,跑了出去。
一路上我的眼睛都是发黑的,想着找到厕所之后那种一泻千里的爽感,越想越着急。
不管三七二十一,在膀胱爆炸之前,我进了厕所。关上门儿,痛痛快快的发泄。
就是那一刻,我突然就顿悟了,觉得人生什么都不如憋尿的时候能有个不用排队的坑位重要。
整理了裙子出来走出坑位之后,我眼睛差点儿没瞪出来。
言语站的笔挺。皱眉正在厕所门前,整个厕所就我们两个人。
“这是女厕所。”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烦躁感,反正就是觉得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来女人用的厕所。
就算你长得好看也不行啊。
我要推开他的时候,发现在我们左手边,一排小便池。
当时我是震惊的,所以要推开他的手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言语的表情很淡定,挪开身子,打开门,让我出去。
我红着脸出去,抬头往上看,门上的红标上,一个大大的男字,深深刺痛我的老脸。
言语出来的那一瞬间,我佯装淡定,小碎步捣腾的特别欢快,跑到办公室,关了门,脸红到烫手。
一上午我没出去,中午吃饭的时候也没出去。
三个孩子给报名了小饭桌,中午是会去小饭桌吃饭的,所以不用担心他们的午饭。我自己没去吃,毕竟我们就一个员工食堂,虽然里面的饭菜做的特好吃,跟学校的食堂简直就是天壤之别,但肚子饿,不好意思出去。
怕在食堂里碰见言语。我们之间中间断断续续很长时间没见,再相见就是我频出状况,毕竟相恋过,想起来特不好意思。
他们陆续从食堂回来,听外面的人声,就有知道。
就在我喝着白开水,感叹自己以后的命运要向贫穷和无奈中走去的时候。小秘书推门进来,笑嘻嘻的看着我。
拎着一份盒饭放我桌上,“快吃吧。”
“嗯?”我特好奇我没让她带饭,怎么今天这么热情。
小秘书很无所谓的说是吴董让给你带来吃的。
我哦了一声,闻见里面尖椒炒蛋的香味儿,简直饿疯了的状态,没顾在别人面前的形象,大口吃起来。
小秘书看我那不斯文的样儿笑了,手撑在桌子上,特八卦的跟我说今天言语也没去吃饭。
“就好像躲人一样,你说他一刚来的,是我们的合作伙伴难道就不去体察下民情,好歹也要跟我们一块吃饭吧。”
“为什么?”这句话我没过大脑。
小秘书急了,手轻轻拍着桌子,“这叫什么,这叫与民同乐。”
我差点儿没憋住,默默的吃自己的饭,吃到最后还吃到了鱼,是那种白鲢鱼块儿,肉特嫩特新鲜。
吃过饭,收拾了办公室,开始做下一季度公司开销预算,这几年每年的预算金额都特别大,但是通过查找往年的账目,我发现很多不必要的开支,也就是说,有些钱花的冤枉。
毕竟这是胖子的公司就算是得罪人,我也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个预算一做就是一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终于做好,想要给胖子拿过去看的时候,来电话了。
是我那个小姐妹来的,不是之前她给我找了一份儿兼职模特的事情么,所以那天晚上我要是面试。
也就是说,我单方面的同意绝对是不行的,最起码也要让人看看我身段儿。适不适合接人家的工作。
这倒是没问题,就是晚上把孩子们单独留在家里,我是不放心的,毕竟那么小的孩子们。
敲胖子办公室的门,胖子让我进去,我送了预算方案,他看都没看就签了名。
“晚上一块儿吃饭吧,瘦子终于恢复了,大家一块儿吃饭。”胖子眼神特深邃的看着我。
我知道只要胖子一出这样的眼神就是那个人也会参加的。大家,不就是指的那几个人么,脚趾头我都能猜出来。
“晚上我还有事情,所以,应该去不了了。”我说。
胖子很失望的挠挠头,最后只能哦了一声,然后点点头,“那下次一定要去。”
我点点头,回办公室收拾东西。
下班我就去小饭桌接孩子们,孩子们放学比我下班要早一个多小时,所以放学之后,先由小饭桌的来是接到她们那里,我下班之后再过去接。
三个孩子每个人在小饭桌的钱就是三千块。再加上平时的各种费用,我们租房子的费用。
月光族根本没法来形容我了,应该说是每个月都是负数。钱不够,只能刷信用卡。
当务之急就是去兼职和办信用卡。
孩子们倒也是懂事儿,跟着我一起做地铁回去,吃过饭很老实的写作业,然后给她们洗澡,哄睡觉。
等她们完全睡着之后我检查了房子里的水电煤气是否有异常之后,就裹了大衣出门儿。
晚上十点钟,准是到了摄影楼,距离我们住的地方倒是不远,但是位置太偏。
店门口是降了一半儿的卷帘门,也就是说我是弯腰转过去的。前台妹子正在玩儿手机,我微笑着跟妹子说我是来应聘模特的。
前台妹子,特别不耐烦的抬头看我一眼。哦了一声,然后大声朝里年喊模特来了。
就从里面走出来一带着黑色加粗大框眼睛的高瘦男生,看着挺好看的,浓眉大眼,但是一开腔说话,简直让我震惊。
分明就是一娘炮,兰花指翘的比我还地道。
“你就是以浅吧,小静介绍来当模特的?”
我微笑着欠身点头说就是我。
“那好,跟我来吧。”他挥着手,扭着屁股走在前面,手一直在身体两侧端着,悬在半空中。
我们走到了拍摄灯光下。
“好了,站那儿。再往后站过去一点儿,对,就是那儿。”
那架势就和指挥人倒车一样,我小碎步挪到他指定的位置,正好是灯光下。在我头顶正中有一特大特亮的灯,虽然照的是我的头顶,但我依然觉得我睁不开眼睛。
“好了,开始脱吧。”他两只胳膊搭在一起,很淡定的扶了下眼镜。
我惊恐的看着他,“脱?脱什么?”
他有些不耐烦的看着我,表情变成鄙视,“你说脱什么,脱衣服呐。不脱谁知道你里面什么样子,怎么面试。“
我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很严肃的问她不脱可不可以。
“我不打算接一些太性感的拍摄。”我说。
他明显很不屑的切了一声,伸出一根是手指头,点了几下,“不愿意脱就算了。面试不通过。”
想到我还有三个孩子要养,每个月要让正在发育的孩子们吃的好一些,这些都得要钱,钱是怎么来的。挣得。
尊严这东西,在没有钱的时候,谁会去给你尊严。
我一狠心脱掉衣服,只剩下内*衣裤。
他盯着看了很长时间,点点头,“行了,就你了,先跟你说几个拍摄的要点。”
说实话,一个人一旦有了心事,别人在你耳边说什么都像是在唱歌,根本引不起兴趣。
比如我一直在想那三个孩子在家有没有起夜,有没有害怕,会不会害怕的时候去找我,发现我不在,然后哭成泪人。
这个叫小布的影楼老板兼摄影师巴拉巴拉说了很长时间,最后我看见他嘴角都起了白沫。
但我尽量配合他说。
他说完,就凌晨两点了,那个点儿特别尴尬,打车打不到,一个人那个时间段走夜路又害怕。
但再害怕也得回家,实在放心不下孩子们,于是我只能心里念着阿弥陀佛,小跑着回家。
四月的天,虽然不暖和,但是跑了一路,满身大汗。进楼道就我一个人,发出点儿响动,整个通道的声控灯都亮了。
回到家,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放下。
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这个北漂人的生活是不容易,之前咬着牙也就忍过了,现在精神肉体受着压力,但凡是个女孩儿,都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一觉睡到天亮,其实睡眠是不够的,顶着黑眼圈是送孩子们上学。
每天早上,家里就好像在打仗一样,乱成一锅粥。
我到公司不早不晚,打好卡之后,胖子也到了,不过言语没来。
我在心里想言语一定是喝醉了所以才没来,压根儿忘了人家现在又恢复了董事的身份,其实人家有人家的公司。
为了验证我的想法,我去了公司八卦的集中点儿,茶水间。
果然端着杯子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三个一伙儿,交头接耳的开始八卦。
“以浅以浅,你来的正好,昨天小燕发现一惊天大秘密,你想破脑袋都猜不出来。”
我看着一脸神秘的云倩。
她笑得那叫一个八卦,“我跟你说啊,昨天咱们吴董,跟言董他们喝酒,就在小燕表哥家那个酒店里,但是小燕就在对面包厢里吃饭,你猜看到了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紧,说不上来的预感不好。
“言董啊,和一个女生亲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