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是个我喜欢的城市,虽然我没受到这个城市的多少恩惠,但是我在这里碰到了言语他们。我也有过一段难忘的爱情。
这个地方也葬着路游和胖子。
我跟着言语回到了这个城市,主要是言语想带小可乐到处散散心。现在小可乐还是处于绝食的状态。
言语带着小可乐回到了四合院儿,我要一个人去了陵园儿。
路游和胖子两个人没有葬在一个墓地,两个家里虽然是很想给儿子一个安静的环境,但是路家还是把路游安排在一个一般的墓地里。
“人都死了,葬在哪里不一样啊。”
但是路游他爹是这么说的。
事实上,我们这些朋友真的不在乎路游葬在哪里,毕竟人死了,我们想要的活着的路游。
在我们去之前,应该是有人去过了,并且给两个人带去的花都是一样的,那应该就是我们共同的朋友;。
除了瘦子我想不到任何人。
经过酒吧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敢相信那就是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
是瘦子没有心思要给老酒吧换新牌子,还是说北京发展的太快了,我们这些老油子已经老了。
反正我看见那个招牌的时候,就是觉得特别凄凉,毕竟曾经这是北京最好的一个酒吧。
“现在你看。”瘦子左手端着一杯洋酒,右手夹着一根烟,用烟轻轻的一指方向。
“这条街,基本上都是酒吧,还特娘的一个比一个装修的好,你说这不是造孽么。”
我很平静的看着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们,呼啸而过,各自领着自己的女朋友,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小毛孩子,真鸡巴毛都没张全,就学大人来浪。”
瘦子眼里全是不屑,他不喜欢这些孩子们。
我倒是很羡慕他们,这个年纪我特经历过,那时候虽然委屈一点儿,但真的特别年轻。年轻可以称为一切的借口,。包括失败。
没人会因为年轻人的失败,而看不起他们,但我们都要奔三的人了,横竖都回不去了。
瘦子请我喝了一杯,他慢慢的跟我说,陈姐走了。离开了酒吧。
“好像是去照顾她那个婆婆了。你知道她有个混蛋老公对吧,就她那婆婆这几年死活没人管,特别可怜。后来求人找到了陈姐。”
“你甭看陈姐平时对这个恨,对那个恨的,其实她这个人,心软。”
我看看瘦子,瘦子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任何的瞧不起,反倒是表情严肃,皱眉,眼神犀利。
好久没见,瘦子留起了小胡子,人也胖了一些,看起来成熟了很多。
其实瘦子特重情,特走心,不然的话,这么长时间,还是一个人。
照瘦子的说法,一个人,真特么的爽,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什么都不用顾忌。
但我知道,一个人的生活不好,即使他再有钱,还是要有个人来照顾才成。
临走的时候,我帮他把拿错的那个包翻过来。
一定是保姆晾晒的时候忘记翻过来了。所以瘦子也是一直拿着那个里面朝外的包来上班儿。
回到家的时候,言语在院子里清扫。他跟我说现在小可乐还是不吃喝东西。
我很无奈的看着小可乐住的房间的窗户,这要咱么办才好,这孩子的脾气也是倔,跟我们俩的脾气特别像。
但是除了我们,还有谁能哄得了这孩子
就在我们无奈的时候,言语的阿姨来了,她还是这么精神,一进大门就开始笑眯眯的进来。
我婶子也跟着一起进来了。
我婶子进来的那一刹那,其实我心里特不得劲儿,毕竟我当年抛下她就走了,让她在言语阿姨家一住就是好几年。
但是言语的阿姨,见到我们,根本不提往事儿,张罗着要我们把孩子给她们看。
小可乐可算是没完了。越是叫她,越是装听不到的,让我们两个特别没有面子。
但是两个老人挺好的,直接要进去看小可乐。
两位老人都到了小可乐的房间门口,小可乐特别不讲情面儿的将门摔上。
吓得两位老人的心脏病要犯。
那次我真的没抑制住,冲进去扯着小可乐的胳膊,打了她屁股两下。
打屁股再怎么着,都不可能太疼。我觉得自己下手够轻的了,没想到小可乐扯着嗓子哭,就是不认错。
婶子和阿姨都过来拦着我,坚决不让我和一个孩子计较。
言语心疼,但是他不会当着孩子的面儿来否认我的教育方式。
反正那天挺丢人的,弄得街坊四邻都知道了这事儿。
骂什么的都有,一定有骂我们未婚先孕,也一定有骂我们不会做父母竟然打孩子的。
两位老人哄了很长时间,但是小可乐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哭的特别激烈。
言语轻轻的擦去小可乐的眼泪。没有说话。
就在我们都无奈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不速之客。
他不知道从哪儿摸到我们回来的消息,于是把自己设定成一个特别慈祥的好爷爷的人设。
说来也奇怪,小可乐很喜欢这种模式。就在言云霆哄了两声之后,小可乐朦胧着眼睛,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痕,但是特别从容的将小手放在言云霆的小手里。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言云霆笑得特别慈祥的看着他的孙女。
小可乐可能喜欢这个大眼睛的爷爷,跟他特别聊得来。
言语没说话,嘴唇抿的很紧。
言语阿姨脸上的表情不是特别好,这个我能料到,毕竟这个男人伤害过她的姐姐,要是换做我,我想我也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我婶子不是发生什么了,还是在一边儿帮着哄孩子。
但是孩子看都不看我婶子一眼。
我婶子虽然在北京呆了这几年,但是口音,还是那种软软的南方强调,特别好听。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小可乐就是在南方长大的,甭管是口音还是生活习性都是南方人的做派。我以为她会很喜欢我婶婶,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很喜欢这个我们大家都讨厌的人。
“爷爷领你去买好吃的吧。”
小可乐点点头。
他们要从我身边儿经过的时候,其实我腿肚子都在打哆嗦。
我最怕的是小可乐被带走,那种一觉醒来,孩子不见的感觉,真的特别难受。
言语很明白我的感受,想必他也是这样的,所以很自然的拦着言云霆,“孩子对周围还不熟,等过段时间再出去。”
言云霆还是那么铿锵有力,说话中气十足,“这是我的孙女儿,我还对对她怎样不成?”
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和不屑的态度,真的让我们在场的人都愣了。
明明那是我们的女儿,他现在跑出来,一口一个孩子爷爷这样宣誓主权,有意思么。
言语和言语特一直在僵持,小可乐虽然眼圈子通红,但是表情特别理智的在看两个人。
言云霆突然呼出一口气儿,回头轻轻的瞟了我一眼,“该承认的我会承认的,但是,不承认的我是永远不会承认的。”
该承认的,说的不是我。
不该承认的才是我。
这些年,他还是那个屹立不倒的绊脚石,等什么时候看我们真正栽坑里,或者看到言语也和他阴阳两隔的时候,想必才会幡然悔悟吧。
现在这个情况,能让他理解,我估计悬。
小可乐死死的抓住言云霆的手,看样子,我们不让走,也非要走。
其实我能看出她狠狠的白了我一眼,眼睛里全是愤恨。
我一直不理解,我在孩子的眼里究竟是个怎么样的母亲,我想知道答案的时候,这个孩子根本不给我机会,她甚至一点儿都不愿意跟我交流。
她对我的排斥感很深。
我细想了一下,大约就在游弋第一次出现在我们生活中开始吧。这个孩子就开始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