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来了?安子呢?”西岳仙听见有声音,就出去看看。看见神情恍惚的云枫,却不见安子。
云枫没有回答西岳仙的问题,而是闪过西岳仙的身边,来到了晓乐的床边,轻柔地坐在床沿上。云枫用手指轻轻地划过晓乐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最后,云枫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晓乐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就好了。”云枫终于幽幽地开口。
“不用。”西岳仙就在不远处坐下。“我看着她醒过来。”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云枫的声音已经没有平日里的那样响亮。
“因为我必须有些事情跟她解释清楚。”西岳仙依稀记得晓乐临走时对自己说过的话。
“有些事我自己解释就可以了。”
“不。”西岳仙的个性就是这样,说要做到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的。
“那好吧!”
两个人就没有在说话了,就这样静静地守候着晓乐。渐渐地,西岳仙的眼皮已经撑不住,就慢慢地睡过去了。云枫一直盯着晓乐看,偶尔会看看熟睡的哲瀚,渐渐地,云枫握着晓乐的手,躺在一边睡着了。
天已经开始亮了,晓乐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晓乐艰辛地睁开眼睛,发现在身边的哲瀚。(这小子睡得挺香的吗)晓乐转过头,还看见了云枫。(我已经回来了吗?)晓乐看着熟悉的一切、晓乐知道安子真的把自己带回来了。
“晓乐、晓乐。”云枫在睡梦中叫着晓乐的名字醒过来,云枫这么一叫,西岳仙和哲瀚都被惊醒了,哲瀚第一时间,就看看晓乐醒过来没有?
看着晓乐是睁开眼睛的。“娘,你醒过来啦。”哲瀚兴奋地看着晓乐。
“嗯。”晓乐轻声地答应了一声。
“晓乐、晓乐。”云枫紧紧地握着晓乐的手。
西岳仙听见哲瀚说的话,就进去看看,真的看见晓乐醒过来了。“你醒了,我去告诉安子。”西岳仙兴奋地跑出去找安子,告诉安子,晓乐已经醒过来了。
“娘,你真的没有骗我,每天只要我醒过来,都会看到你的笑容。”哲瀚高兴地抱着晓乐。
“傻孩子。”晓乐现在抬手都觉得费力,她还是伸手去摸摸哲瀚那张脸。
“晓乐,你觉得怎么样呢?胸口有没有觉得难受?肚子饿不饿呢?要不要我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云枫紧张兮兮地一口气问了晓乐那么多问题,晓乐怎么可能一口气就回答出来呢?
“你一下子问那么多,娘怎么会回答你的问题呢?”哲瀚也觉得云枫不是有些紧张,而是很紧张。
“也对哦。”云枫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那我慢慢问啊!你肚子饿不饿?”晓乐摇头。“那胸口闷闷的会不会?”晓乐再次地摇头。“那就好。”云枫这下才放心。
“晓乐、晓乐。”安子得知晓乐已经醒过来,火速向晓乐的房间跑来。“你怎么样了?”安子紧张地问道。
“我还好。”晓乐慢悠悠地在嘴里说出这句话。“扶我起来。”
“好。”安子和云枫一人一边把晓乐给架起来。
“我睡多久了?”晓乐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
“不久,醒过来就好。”安子谢天谢地晓乐能那么快就醒过来。
“好像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晓乐说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是那么费劲。
“娘,我好担心你。”哲瀚撒娇地趴在了晓乐的大腿上。
晓乐的手放在了哲瀚的脑袋上。“乖。”
“晓乐,我有话跟你说。”西岳仙看晓乐的精神状态还不错,就想跟她说了。
“你们都出去吧!”晓乐感觉到西岳仙的表情有些尬尴。
“好,不要说太久。”安子说完,就让哲瀚下来穿鞋子。
“我不能留下吗?”云枫现在一刻都不想离开晓乐的身边。
“不能,走吧!”安子抱着哲瀚,拎着云枫,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
西岳仙坐到了晓乐的身边。“对不起。”西岳仙一开口就先来对不起,让晓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事情?”晓乐虽然不明白,可是西岳仙说的必定有她的道理。
“是我拆散了你和云枫的。”西岳仙说完就暗暗地低下头。“其实那天,我跟云枫根本就没有在一起睡觉的,我只是脱去他的衣服和脱掉我自己的衣服,这样睡了一晚上,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晓乐看着真诚的西岳仙,晓乐笑了笑。“嗯,我知道了。”
“还有,你临走的时候,不是经常看见我们出双入对的吗?其实是我答应他,只要他陪我好好玩几天,而且不告诉其他人的话,花轿那天来的就会是退婚书,他才保守秘密。后来我食言了,我坐上了花轿,成为了他的新娘。”西岳仙再次地把头低下去,不敢看着晓乐。
“嗯。”晓乐轻声答允了一声。
“还有念乐。是你头七的那天,他喝得烂醉,把我当成了你,就在忆乐居那里,我们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可是他的心脉满满的全是你,根本就容不下我和这个孩子。后来是管家和小青骗他说这个孩子可能是你的转世,他才同意我生下这个孩子的,并取名念乐。”西岳仙说的并不大声,可是句句都掷地有声。
“原来是这样。”晓乐总算把所有的问题都弄清楚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红叶说得对,与其让你误会着云枫,不如让你们重修旧好。他的心里是爱着你的、而你也是爱着他的,不是吗?”
“你怎么知道我爱他?”晓乐倒想看看她的见解是从何而来的。
西岳仙干笑了几声。“你不爱他,你就不会为他生下哲瀚这么可爱的孩子,你说我说的对吗?”
“怎么说呢?”晓乐轻咳了几声。
“你不要说话了。”西岳仙怕晓乐咳出血来,就麻烦了。“安子、安子。”西岳仙对外叫了安子的名字。
在外候着的安子听见西岳仙的呼叫,就进来看看。“怎么了?”
“她刚刚在咳。”西岳仙现在连把脉都不敢给晓乐把脉。
“多休息。”安子把完脉,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安子,说实话吧!”晓乐虽然自己知自己的身体,但还是需要一个比较专业的来告诉自己,让自己有心里准备。
“不要问了,好好休息就对了。”安子怎么敢告诉晓乐实情呢?
“说吧!让每个人都有心理准备。”云枫也同意晓乐说的。
安子看看晓乐、在看看云枫,深深地叹口气。“实情就是晓乐的心脉已经断、无法供血,不久就。”安子停顿了一下。“就会离开人世。”安子说的时候,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酱,什么味道都有。
“你们要记住我要是离开了,我不是死了,我只是回到了自己的那个世界,不要为我伤心难过,知道吗?”晓乐说这话的时候,很显然的有气无力。
晓乐抬眼的时候,正好跟云枫的眼睛对上。晓乐对着云枫露出了浅浅的一笑。(好久、好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对我笑了。可是这样的笑容还可以看多久呢)“后天是一年一度的花灯节,到时候我带你去看看,好吗?”
“好。”晓乐微微的一笑。
“晓乐。”得知晓乐已经醒过来,怡然和红叶就赶过来。
“你还来干嘛?出去。”安子看见怡然过来,就立马变得很不接近人情。
“我只是想看看晓乐。”怡然已经把非常方法放弃了。
“不用了。出去。”安子严厉地说了一声。
“安子。”晓乐不希望因为自己,他们之间会变得很僵。
“怎么了?”安子转身对着晓乐的时候,就变得很温柔。
“让怡然过来吧!”晓乐知道怡然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她伤害你,我不会让她在接近你的。”安子凶神恶煞地盯着怡然看。
“对不起。”怡然现在除了说对不起,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安子。”晓乐轻声的呼喊了安子一声。“她不会伤害我的。”
“哼。”安子是看在晓乐的面子上,才让出一条道给怡然进去。
“晓乐。”怡然跑到了晓乐的身边,紧紧地握住晓乐的手。“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怡然在握住晓乐的手的时候,就顺道给晓乐把脉,真的跟安子说的一模一样。“断了。”
晓乐微微一笑。“没事,我刚刚还说,我的离开只是我回家了,不是真的离开了。”
“真的对不起。”怡然难过的低着头靠着晓乐的手背,哭起来。
“不哭。”晓乐笑了笑。“认识你们,是我这辈子最高兴的事情。所以不要感伤,要快乐过每一天。”
“不要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云枫虽然知道事情已经很早,可是还是尽量不要让晓乐想到那里去。
“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好吗?我有话跟云枫单独说说。”晓乐抬头看着云枫,晓乐不想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一个一个就出去了,而云枫则在晓乐身边坐下,看着晓乐,握住晓乐的手。“好久没有这样谈谈了。”
“你,可以抱抱我吗?”晓乐其实很想云枫的怀抱。
“当然。”云枫轻轻地把晓乐扶好,拥在了怀里。
“还是跟以前没有变,一样的温暖、一样的有安全感。”晓乐的手慢慢地搭在云枫的肩上。
“是吗?”云枫却感觉她更瘦了。
“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晓乐回忆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的那个场景。
“当然记得,你在河边昏倒了,我救你回来以后,你还很倔强呢。”云枫也想起了晓乐当时倔强的样子。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晓乐突然推开云枫,细细地看着云枫。
“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云枫想都没有想就答应。
“就是我死后。”
“不准说这些不吉利的事情。”云枫马上打断晓乐所说的话。
“不要自己骗自己了,我只希望我死后,你弄一个竹筏,让我漂回自己的家乡去,就在你遇见我的那条河,好吗?”晓乐不想尸体被火化掉。“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我的,对吗?”晓乐反握住了云枫的手。
“我知道了。”云枫不得不答应晓乐的要求。
“谢谢你。”晓乐再一次地拥住了云枫,云枫也紧紧地抱着晓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