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温柔,此时情深 20 (婚礼2)
)(十五)
杜城这次回来,携带着倾盆的大雨般,扬洒下来。)只是不知道,我的世界如今是八月的艳阳天还是十二月的冰霜夜。
但此刻,我怎么也畅快不起来,该死的杜城,戏弄我一次又一次,我咬牙切齿地捏起拳头,朝着他的鼻梁,伴随着“我交男朋友何时轮得到你管!”下去了。
杜城没有挡,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还是死死地不撒开。
跟他小时候一样,一边被我打,一边却拉着我不放。
“啊!”我喊起来,“你流鼻血了。”
他漫不经心地说:“能挨你的拳头我就能料到这个结果,你瞎紧张什么?居”
“你是变态的吧你,还不赶快止血。”看着血液从他指缝中流出来,我费了吃奶的力气才从他身上挪开,进屋从包包里掏出纸巾,丢给他,“先顶着。”
我快步下楼,边抬步边大声地问:“阿姨,家里的毛巾棉花医药箱之类的东西放哪里呢?”
“什么?谁受伤了?”厨房里传来了声音。
我驻足在玻璃门外,心被“咯噔”了一下,久违的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脆且娇气。
“怎么了?”邹芹拉开门走出来。
春风满面,桃花依旧,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妩媚赭。
我竟失词了。
“小念啊,刚刚我们回来听佣人说你和杜城在楼上玩呢,所以没有上去打扰你们。”杜南也出来了,他身上披着围裙,正宗的家庭“煮夫”。
“没什么事,我找个东西。”我避开他们,问佣人找到了医药箱,匆匆忙忙上楼。
“念来帮我好吗?”杜城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瞅我。
好吧,我当自己是可怜他,我笃定,这是二十几年才泛滥一次的同情心而已。
我没好气地拿着湿毛巾,把他手上脸上的血渍擦干净,凶巴巴地问他:“鼻血还流吗?”
“不知道,管他的,有你伺候我,让我血尽人亡也愿意啊。”他喷嘴。
“神经病!”我白他一眼,看到他领口也被染红了,“衣服换了吧,弄脏了。”
他低头一看,得寸进尺地说:“你帮我。”
这家伙又触动了我的愤怒神经,我的拳头不由自动地蠢蠢欲动,“是不是又想挨拳头啊?!”
“打吧打吧打吧,”他抓着我的手,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不过打完以后可以帮我换么?”
“杜城!”我火冒三丈,他的脸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厚了!
我还是妥协了,我从他的衣柜里随便挑了一件白色的长袖恤,放在床上,走到他跟前解领带,他一米八的个子,比我高半个头。
他就美滋滋地站着,站着就站着吧,还深情款款地看我。
“再看,再看,我把你眼睛挖掉!”我抬头对上他的眼。
那是一张比画像还要精致好看的脸,脸上的皮肤竟然好得连一个小坑一粒小黑痣都没有。
此刻我们离得好近,我心里的小恶魔开始作祟,他们肆无忌惮地挠我的痒痒。
我低下头,停下手里的动作,狠狠掐自己的大腿。
“怎么了?”杜城问,“为什么现在的念会那么怕我呢?你不敢看我,究竟是为什么?”
是啊,这是为什么,小的时候,我可以狠狠地瞪他,把他往死里瞪,可是现在,我却不敢了,为什么呢,他还是杜城,我还是段念啊。
我想着,继续解他衬衫的扣子,露出清澈的笑容,“没什么,我只是,有点想宋瑜了。”
杜城沉默下来了,他全身散发出死寂般的蓝光。
他弓着背,对我说:“念,你相不相信我会把你从他的身边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