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认知让我心中发寒,如果不是她亲自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怎么也不会怀疑她就是所有残忍事情的始作俑者。( )
“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包括上次将你沉河。”
沉河两个字她咬得格外的重,阴冷的声音在散发出一股潮湿霉味的空气中传播开来,我停在原地看着带着黑色斗篷藏满无数罪恶娇小的身子。
“你的爱不仅扭曲还残忍到令人恶心,你对得起疼爱的哥哥,还有你的家人吗?”
“是他们先对不起我的!”
江琳琳情绪激动起来,“血缘关系真的那么重要吗?我就算不是江家的血脉,我也在那里生活了十几年,他们不光将我赶出去,还将我跟我妈像个囚犯样囚禁在温哥华,从此以后。疼爱我的爸爸没了,哥哥也走了,我的世界只有一个害我沦落到悲惨境地的母亲,你能体会到我当时的心情吗?从那个时候我就发誓。他们让我痛苦,我也让他们痛苦!”
我摇摇头,江家人可能都有偏执因子,错误的偏执就成了一种精神病,安晴儿是,江琳琳是,连江墨言也不例外。
“别拖延时间了,没人会来救你,快点过来。”闪着森寒冷光的刀再次向我妈脖子逼近,霎时白皙的皮肤上鲜红的血色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喊了声住手,抬起脚步向她们走去。
偌大的仓库除了我不太清晰的脚步声,只剩下我妈一声声绝望的呜呜声,或许是心中已经对现在的生活绝望,我竟然一丁点儿的害怕都感觉不到。
我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放了我妈。”
“你还是太过天真,她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你觉得我会放她离开吗?既然你们母女情深。我就送你们去地下团聚!过来!不然,我立刻杀了她!”贞围有划。
她的声音骤然变得更加阴冷,我低下头,攥紧拳头,一咬牙,快速向她冲了过去,用身子将她向后撞出几步远,攥住她手中的匕首,另一只手扯掉她手中的绳子。对着身后的母亲叫了几声,让她赶快走。
“想走?你觉的可能吗?”
恼羞成怒的江琳琳狠狠踢了下我的腿,我向后退了一步,刀也从脱掉。凶神恶煞的江琳琳直接挥刀向我刺来。
就在我绝望的要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身影挡在我的面前。
“妈?”霎时,随着她身体倒下,一股滚烫的鲜血喷洒在我的脸上,灼伤了我的皮肤,我慌忙的捂着汩汩向外冒血的伤口,用力要将她扶起,她摇摇头,嗓子眼发出微弱的呜呜声,示意我将她嘴上的胶带拿开。
“小溪,让妈妈再抱抱你。”闻言,我喃喃叫着我妈,快速的松开她身上的绳子,她沾满血迹的手抚上我的脸,“好孩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我李谷的女儿,抱抱妈妈,妈妈好冷,好冷?”
“妈,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感受到她脉搏跳动越来越微弱,我整颗心被害怕填满,颤抖着,咬着牙要扶起她。突然,江琳琳一脚踩在我妈身上,我妈痛苦的叫了一声,身子抽搐几下,从我身上滑落在地。
“妈!妈你醒醒?你醒醒我带你去医院带你去医院”
痛苦无助的呼喊来回在空荡的仓库中回荡着,就在我再次咬着牙将已经没有任何活着的身体特征的母亲扶起来的时候,江琳琳那只该死的右脚又踩了上去。
“她已经死了,不要着急,我马上送你去见她。”
我充满恨意的眸子死死的瞪着江琳琳,随后把我妈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缓缓站起身,疯了一般向江琳琳扑去。
此时,我现在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要杀了她!杀了她!
我们两人撕扯在一起,光靠蛮力没有任何身手的我很快被她江琳琳制服,她用力压住我的双腿,沾满血迹的匕首划过我的脸,带来阵阵瘆人冷意。
“你害了小吴,害了我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鬼这东西也只有江家人会信,我江琳琳不是江家人,不信这个。”
说完,她扬起匕首狠狠向我刺下,匕首在距离胸口的两三公分之时被人拦下。
“你说过会把她跟江墨言交给我来处理。”
熟悉的声音让我猛然抬头,视线中我只能看到汪浩宇黑色棒球帽子下张满青色胡渣的下巴,原来汪浩宇早就跟她勾结在了一起!我的视线一直看着我妈躺下的方向,没有震惊,没有害怕,平静的好似不是我自己。
“我说的话会做到。不过,现在警察要来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江琳琳收起匕首,扯起我,吩咐挡在她面前的汪浩宇,“把尸体处理干净。”
“不,谁都不能动我妈!”
闻言,我激动的挣扎起来,脸被江琳琳狠狠甩了一巴掌,“你给我安静点!”
“汪浩宇,我妈一直拿你当儿子,你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不瞑目,孤独的躺在冰冷的地下吗?”
我慌忙扯住汪浩宇的皮衣,挣脱不了江琳琳这个魔鬼,我也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汪浩宇别听她的,如果她真的拿你当儿子,怎么可能会冷眼旁观让自己的女儿女婿将你送你监狱?别磨蹭了,别怪我没提醒你,想报仇就得听我的。”
语落,江琳琳用力拉扯还不愿松开汪浩宇胳膊的我,见拉不开,江琳琳抽出放起的匕首划过我的手,我仍然咬着牙,恳求的看着无动于衷的汪浩宇。
“她喜欢江墨言,不会将他交给你的,你怎么会愚蠢到相信她呢!”你说过,我信过:
因太过用力,我手上刚割开的口子鲜血不停向外冒着,一滴滴落在他的马丁靴上,发出声声轻微声响。
发觉汪浩宇表情有松动迹象,江琳琳脸上闪过慌乱,匕首欲砍向我的手指。最终,被汪浩宇阻止,匕首被他夺在手中。
“汪浩宇你疯了吗?”江琳琳愤怒叫了一声。
“她说的对,我不能指望你,现在你们在我的手中,我不怕江墨言不来。”
说完,他捡起地上的绳子将我们两人绑住,让我们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他则在不停地打着电话。
“你这个蠢女人,你不是爱着我哥吗?你怎么能让他来冒险,汪浩宇那么恨我哥,他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的!”
受困于人的江琳琳开始指责起我来,我闭上干涩的眼睛,爱吗?我所有的痛与伤都是他给予的。此时此刻,现在我的心中除了恨就是怨,或许以后也再拾不起爱人的心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