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好的江墨言在我腰上轻轻掐了下,翻下身将我紧紧揽在怀中,感受到他身上灼热的温度。我浑身也燃起火来,挣扎起来。
“别动!”声音暗哑染上丝情欲,命令出声。
“你放手!”讨厌他这般理所当然,我再次动了动。突然,明显感受到抵在我身后的坚挺又硬了硬,我又羞又恼,身子直接僵在那里,半分不敢再动弹。
“一会,一会就好。”他的声音软了下来,还带上深深的无力感。
敲门声又响了响,睡足了的丫丫拿出小胖手揉揉眼睛看到我跟江墨言,嘴角高高翘起。伸手就要抱我。
“等下,等下。”我脸色微变,慌忙伸手攥住她的手,丫丫可是个好奇宝宝,如果见到我跟江墨言这般躺在床上,说不定会问个没完没了。
江墨言感受到我的身子又再次僵了僵,贴近我的耳边,“挡住她的视线,我去拿衣服。”
我依言而做,江墨言接过门前人递过来的衣服,进了浴室,再次出来时,他已经穿戴整齐,递过两个袋子给我。把醒来的丫丫抱了起来。
我抱着被子遮挡住身子。匆忙进了浴室关上门,拿着带子中的衣服,自嘲勾唇,我可记得他从不会这般正人君子,难道是因为他的未婚妻?这般想着心中隐隐泛起酸来。
忽然,感叹声,人有时真的个矛盾的动物。用力拍了下脑袋,真是秀逗了,没有被人强不偷着乐,还在这里想着些有的没的。
快速穿好衣服,袋子中有洗漱用品,我匆匆洗漱起来,听到水声,江墨言也牵着丫丫走了进来。瞬间。不大的浴室显得格外拥挤。江墨言的身子有意无意的触碰着我。倍感不适,我快速漱了口,准备帮丫丫洗漱。
“她那么大了,应该能自理了。”
丫丫好似能听懂他话的意思,笑着接过我手中的牙杯牙刷,努力踮着小脚丫,去接水。只是她的个子较同龄人太矮小,胳膊又短,我看着心疼,就当我准备帮她的时候,她回身环视下简陋的浴室,目光落在角落中的一个矮凳子上面,高兴的搬了过来。
见着她高兴张满水看向江墨言的模样,我嘴角苦涩轻扯下,我知道她这是在讨好他呢。
江墨言摸了摸她的头发,“记住,凡是靠自己才是王道。”
丫丫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我张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了浴室。
收拾好后,宾馆门前已经有人在等候,他直接进入车中,翻看着前来接他的龚桦递给他的文件。
“这单生意你去谈。”
语落,文件已经塞到我的手中,我愣怔下。
“不行,我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再说,你不还在这里吗?”不知道他怎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我极力拒绝。
“这是我私下产业,亲自出面不妥。”
“那你可以让云鹄,顾炎他们去啊。”想不明白,既然是他私下资产,怎么会轻易这般跟我这个已经被他抛弃的女人说,总觉得这是一个陷井,明知前面是个坑,我才不会傻傻的往里面跳。
“非你不可。”简单的四个字不容置喙。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如果世界所有的事情都能解释的了,也不会有那么多恩怨纠葛了。”
闻言,我紧皱双眉,动作带上怒气,用力翻着关于隆城西郊的买卖合同。
“这地皮是干什么用的?”地皮占地近一千亩地,要想买断这资金可是一个天文数字,我总以为塑阳真的捉襟见肘,怎会料到,大部分的资金已经被他另作他用。原来他还瞒了我好多事情,我还笨笨的对他掏心挖肺,到头来才知他根本就没有拿我当自己人。
“衣食住行娱乐、互联网是目前最挣钱的行业。酒店房地产塑阳已经有了,娱乐业也刚刚起步,互联网必须有一定的人才储备,这个还没有提上日程。现在也只能放在制衣跟食品生产上。这块地就是用来建造食品加工厂的。”
隆城在温城北面距离云鹄的种植基地很近,原来他们早已经有这个打算。
我闷闷地应了声,翻看着手中的资料还有合同。
“怎么只有一个价位,没有浮动的空间吗?”这好比是去菜市场买菜,这买家卖家总得还个价吧。
“这块地面积很大,卖家又不愿分开来卖,已经滞留在手中有一段时间,这个价钱很不错,浮动的空间你可以自己定,但绝不能高于这个数。”他点了下定价,语气淡淡的却夹杂一股不容忽视的认真。
“这好像有些难度,我觉得会给你搞砸了。”
我这人有时候耳根子软,只要别人没完没了磨几句,我就会忍不住告诉自己句,吃点亏没什么,答应算了。
“还没有做就说不能做好,那你还能干成什么事情!”江墨言的声音带上一股冷意,“你就把这当成一次生死攸关的谈判,赢了你的命就在你的手上,输了你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亲人了。这样想你还觉得自己不能行吗?”
“可是”生意场上的事情我经验匮乏,心中忐忑打起鼓来。
“没有可是,如果真的搞砸了,我会收回丫丫的抚养权。”江墨言抱紧怀中的丫丫,言语认真。
“江墨言,你!”我抿了抿唇,见到丫丫看向我晶亮的大眼,我收回扬起的文件,低声说了句,“你真卑鄙!”
他没有再理会我,跟开车的龚桦说找个地方吃饭再去约定地点。
一顿饭,我吃的心中发堵,愤恨的瞪着碗中的汤面,好似它就是可恶的江墨言般。
被我不停诽谤的江墨言倒是吃的津津有味,丫丫更是拿着筷子努力向口中扒着。
江墨言递了张纸巾给她,“看来她以后也得进淑女班学习下。”
“什么叫淑女班?”丫丫塞了满嘴的面,含糊不清的问道。
“吃饭。”我轻刮了下挺翘的鼻子,认真的看向优雅的吃着面的江墨言,我承认就算是一碗大众的汤面,他也吃出大餐的优雅,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我只想让我的孩子肆意的活着,高兴就笑,不开心就哭,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约束。”
江墨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一汪幽潭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响,被热汤烫红的薄唇轻启。
“想要她肆意的活着,你就得有让她能这般活着的资本,你这个靠山不稳,你觉得她有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权利吗?”
黑曜石般的黑眸直接望进我的心底,我抿了下唇,紧握手中的筷子。
“不要在这里瞪我,如果觉得自己有这能力,就证明给我看。”
江墨言帮亲自监督这丫丫擦完嘴,整理好衣服才起身,只吃了丁点儿东西的我也跟着他进了车中。
翻看着资料跟合同,只是我并不是研究法律的人,根本就看不出上面有没有漏洞。
“这合同是塑阳律师看过的草拟的吗?”
“是。不过一般公司的法律代表是可以信的过的,但你自己也得具备最基本的法律常识。你要知道最信任的人也有背叛你的时候。”
江墨言说的不咸不淡,但就算我再笨也已经察觉他好像是再教我商场上的东西,我攥着合同的手不禁收紧,双眉轻蹙下。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觉得你虽然平时傻了一点,学习能力还挺强的,多教你一些,或许你以后能帮助我也说不定。”黑眸深沉,我窥探不到里面的一丝一毫真实情绪。
觉得以我的道行再看下去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的目光轻移文件上。
车子在盛德茶楼停下,江墨言让龚桦跟我一起去,我深吸口气,推开车门。
“妈妈加油!”丫丫对我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黑亮的大眼让我瞬间信心激增。
“买卖谈成说明你宋小溪还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蛋,谈不拢就当买了个教训吧。”江墨言薄唇轻勾,淡淡的语气让我有种想淬他几口的冲动。
“这个教训太贵,我消受不起!”
愤恨瞪了他一眼,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咯咯的踏上台阶。
“江总,这能行吗?”龚桦站在窗口担心的问道。
我不禁放慢脚步,想听听江墨言说些什么,只是他们的交谈声太小,我无法听清楚,隐约只能听到女人什么的,我轻哼声,这是在瞧不起女人吗!
时间不长,龚桦跟了上来,引着我来到与卖地的刁运来相约的七号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约定时间是十点,现在已经是十点半多了,仍旧还是不见这位刁先生的踪影。
站在桌边准备帮我们冲茶的茶艺女都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我对她摆摆手,让她等会再过来。
“不然,我给他打个电话,催催。”龚桦也等的有些不耐烦了。
“算了,再等等吧。”团找讽扛。
我看了眼门口,随后不紧不慢的翻开面前的资料,这人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就是想端端架子,让我们觉得他不缺买家,你给他打电话说不定这单生意更难谈。
就在我翻看了遍江墨言最后塞给我的那份企划书的时候,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在我对面坐下,霎时一阵烟酒混合的气味充斥鼻间,身边还站着一个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身材总之一个字就是小的戴眼镜的男人,我几不可见轻皱下双眉。
“怎么是个女的?给我打电话的不是个男人吗?”刁运来一看就是一个暴发户的作风,端起面前的清水喝了口,“呸,这是什么鬼味,那么难喝。”
“服务员,来上茶。”厌恶他这般,我对着站在柜台边候着的茶艺女叫了声。
“我说去会所,偏偏选茶楼,扫兴。”
“刁先生先消消火,等我们谈完合作,您想去会所,我们来做东。”我极力克制心中的厌恶,努力保持脸上应有的笑容。
“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去会所的钱我还是出的起的。”
“那是,您手中可是有这么大一块地,一辈子都不用愁吃穿用度的问题。”没想到他是这般难缠的主,我赔笑了几下。
“这话我爱听。行了,别浪费时间了,把合同给我看看。”说完,也不等我递,直接欠身夺了过去。
野蛮人!
他随意翻看了几下,“你们能给多少钱?”
“一个亿。”
“什么!”他眼睛一瞪,“怎么才这么一点钱,我看你们根本就是耍我,没有一点诚意,这买卖不能做!”
语未落,合同蹭的一下落在我的腿上,随着一阵风过来,我都觉得脸上的笑有龟裂的痕迹,忍了又忍,才保持住脸上的已经极不自然的笑容。
我喝了口面前的的茶,雨前龙井的清香在唇齿之间蔓延,压下我心中的火气,见面前的男人只有刚开始作势要离开,见我没有挽留又讪讪坐了回去,我低着头轻勾下唇,这男人真的是属于给脸不要脸型的。既然如此,我也不必这般客气!
“当初您是因为听说隆城政府会想温城一样,大力兴建郊区,才买进了这块地。可已经五年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您的公司出现资金短缺的问题,您才急于出手。只是无人问津,一直滞留在手中,如果您觉得这价格合理,我们就再谈谈,觉得我们亏待您了,您就再等等别的买家。”
“一个亿不能再多了?”
“不能。”果真,这家伙是吃硬不吃软的人,我语气坚决,一副没有再商量的余地。
“不行,我总觉得自己亏了本,这买卖不划算。”
“政策在变,我有个朋友在市政府工作,前些日子我听他说,最近政府要征回郊区的荒地,政府征地你想想价格能高了吗?”
“你匡我,如果真的那样,你还购进,不是傻了吗?”
“倒也不是傻,你也知道最近工厂因为污染问题政府勒令迁往郊区,这也是没办法,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工厂停产吧。我们先找好地方,等政府给的最后期限一到,就能即刻生产,能减少很多损失。”
“那你就不怕政府收地?”刁运来也是混过商场的人,根本就没有那么好忽悠。
“怕啊,可我们是商人,只能铤而走险。再说,政府的事情谁又说的准呢,说不定这风只是吹吹呢。”
刁运来狐疑看了我一眼,手指轻敲着桌面,一副迟疑拿捏不准要不要下决定的模样。
“龚经理,严厂长有没有给你打电话,他那郊区的厂子还转不转。”
正好龚桦刚刚去了趟洗手间回来,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反应特快的点点头,“转,去洗手间的时候我就接到了电话,我跟他说一会过去再谈。”
我不好意思的对刁运来笑笑,“您看这价格成吗。我急于找地方,您如果还想等等看,我就去会会严厂长。”说完,我整理下桌上的文件,装模作样要起身。
“算了算了,把合同再给我看看。”
刁运来不耐烦的对我伸出手来,我压住心底的笑意,递了过去。
他胡乱翻看几下,递给站在身边的小男人,“看仔细了,出了一点差错,我扒了你的皮!”
小男人看完确认无误后,刁运来签下字,为了保险起见,去了趟公证处。
我拿着签完字的合同美滋滋的坐进车中。
“其实,谈合作也没有那么难吗?”
“那是你遇到了一个猪,几句话就给你忽悠过去了。假如你遇到个精明的,估计你会被人家秒的渣都不剩!”
江墨言轻嗤一声,瞬间我的好心情被他弄得乌烟瘴气,狠狠瞪了他一眼,抱过正张着胳膊让我抱抱她的丫丫。
“不过,为了你谈成第一笔生意庆祝下,今天想去哪隆城的那些地方,随你选。”
“游乐场!”
还不等我开口说回去,丫丫就挥舞着小手叫了起来,想着好长时间也没有带她玩过,我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