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慕容晴

念娘一曲天籁《情痴》震惊四座之后,便悄悄地离开了,也没有人做阻拦。台上的男子也是悄悄地离开台上,灰溜溜地走了。文武献祭还在继续,可是人们还是久久不能忘记刚才念娘的那曲《情痴》,久违的天籁之音,不知让多少当年耳闻这一曲的人激动落泪啊。

而此时的主人公念娘,则一个人在一条很寂静的路上走着,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他的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整整六年了,念娘一直活在一个阴霾之下——不祥之人,禁足皇子等等的称呼,让念娘从刚开始的愤怒,变成了迷茫,到最后变成了一种习惯。

从念娘记事起,他就一直没被人正眼瞧过,哪怕是那些宫女、太监对他也是冷漠不屑。可是就在刚刚,在他弹的一曲天籁之后,念娘回头看着那无数起伏欢呼,看着那无数人为自己的琴声沉醉的时候,念娘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很久以前,自己面对那些眼光,总想去证明什么,可是如今证明到了,却又觉得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了。

“唉……”无奈地叹了口气,念娘继续漫无目的的在小路上走着。

“怎么了?”一声清脆的声音,让念娘不由自主地回头看去,因为这个声音很熟悉。回过头来一看,那声音的主人,正是在街上遇到那个女孩子。

看到来人是她,念娘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

“哦,怎么不舒服了?”

“就是有些不舒服,也没什么了。对了,你来这里干嘛?”

“我啊,没什么啊,看到我们的大琴师弹完琴以后就离开了,正好我也觉得无聊,就跟上来看看,看看能不能要个签名什么的。”说完,这女孩子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看到女孩如此可爱的样子,念娘有些呆住。以前的他只接触过苏妙梦,但是念娘在永安宫中的各种书籍当中也了解过不少女子。可是眼前的女孩,念娘在看到以后,却不知该怎么去形容。

现在的她,在月光的照射下,似乎已经不能再用一般的词汇去形容了,华丽优美?冰清玉洁?仙子下凡也不过尔尔吧。

“喂,皇子殿下,你在看什么啊?我脸上是不是长花了?”一声带着些许嗔怒的声音,让念娘从刚刚的幻想中清醒了过来。

可是看着此时的女孩掐着腰,小鼻子皱起的样子,念娘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好可爱。”在说完后也是马上捂上了嘴,眼睛马上飘来飘去不定性地看向四周。

“哦,原来五皇子也是个登徒子啊。看你仪表堂堂的,还弹得一手好琴,没想到居然如此轻薄。”说完女孩便“哼”的一声,将身子转了过去。

念娘在看到如此之后,不由得有些支支吾吾了起来:“那个,那个,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噗嗤,哈哈,你真好玩。”

一声顽皮的笑声,终于让念娘深深地吐了口气,但是心中却暗道:“这个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五皇子?”在看到念娘又陷入呆滞状态后,女孩再次轻声地喊了一声。

“啊?”

“又在乱想呢?”

“没有,没有。对了,你也不要再叫我五皇子了,叫我念娘就可以了。还不知道姑娘你的名字是?”

“哦,念娘,我的名字嘛。恩,我奶奶说了,随随便便问女孩子家名字的男孩子,肯定都是些登徒子的。”

“………”

“不过,告诉你到是可以。我叫慕容晴,你可以叫我晴儿,认识我的朋友都这么叫的。”

“慕容晴,好名字啊。”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来这里到底是干嘛啊?”一番扯皮介绍以后,慕容晴再次把主题拉回到了刚开始的问题上。

“心里有些不舒服而已。”在一番交谈后,念娘对这个女孩的戒心也已经放下了。

“哦,为何不舒服?”

“想起一些陈年事情来。”

“能和我说说嘛?”

“好啊。”念娘想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是五皇子,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我又不傻。”

“那你也应该知道六年前的事情吧?”念娘看向一边的慕容晴。此时的诸葛晴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念娘微微一笑,显然慕容晴是知道的,看着闪烁着星辰的天空,念娘继续说道:

“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开始,就被定义为不祥之人。母后因我而死,而我出生的当日,也因异象丛生导致各地灾难肆虐。从我记事起,我看到的眼光,只有那种深恶痛绝。大家看我都如同看瘟疫一样,离我远远的,甚至自出生到现在,算上今天,我一共才见过我父皇两次而已。

讥笑,嘲讽,谩骂,开始的我还会去反抗,去斥责,会偷偷地躲起来大哭一场,可是后来的我也迷茫了,我甚至忘了该怎么生气,该怎么去哭。呵呵,虽然我贵为皇子,可是就连一些宫女、太监们都可以对我斥责。

我总是想着去证明什么,可是就在刚刚,我证明了以后,却突然发现自己好傻,好空虚,我真的,真的……”,念娘将身子转了过去,偷偷地擦拭着眼角边的泪水,但是那哽咽的声音又怎么会不被听到呢?

“念娘,我理解你的痛苦,有些人从生下来就注定要去面对什么,去承担什么,我也一样。就好比从我出生起,我的命运就已经被注定不能改变了。从小我的生活就已经被安排好了,每做一件事,都要听从家族的安排。

我也试图去反抗过,可是最后却被告知,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我姓慕容,我可以理解你,真的可以。念娘,虽然我刚认识你不久,但是眼前的你真的不像你。”看着念娘的背影,慕容晴不知为何心有些酸酸的,就连话都比平常多了好多。

“谢谢你,我明白了。”听了慕容晴的话以后,念娘不知为何,对这个只是几次谋面的女孩格外的信赖。或许是命运相同?又或许是其他什么。转过身来,念娘看着慕容晴,从怀里拿出了他在摊上买的小东西,也就是慕容晴看了好久的那个小玩意,递上前去,淡淡的一笑:“送你。”

看着念娘递上来的东西,慕容晴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了一句:“等我们下次见面时,你再送我吧。希望那个时候的你,已经摆脱现在的阴霾,快快乐乐地将这个送给我。好了,念娘,我该走了,要不家里的老家伙们又该烦人了。你多保重。念娘,你会杀我吗?”慕容晴甜甜地一笑,没等念娘回话,便转身便离开了。

一瞬间,念娘似乎看到慕容晴转身的瞬间,眼睛里有着什么在闪动着。“也许吧,期待下次的见面。”看着慕容晴已经离开的背影,念娘收回了手里的东西,“嘿嘿”一笑,便转身融入了这茫茫夜色当中。只是念娘那离开的背影似乎多了些什么。

在念娘消失的地方,一个身影逐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我也好期待下次的见面,希望那时候的你,还愿意为伯仁而死,还会把那个东西送我。可是,下次见面,你一定会杀死我的,你注定是我的开始,也是我的结束………”

模糊的话语,慕容晴转身离开。只是在转身前,她的眼里留下了两滴晶莹的泪水,在半空中被风吹得消散不见了。而一声“啪嗒”的声音响起,好像什么东西掉落在了地上。月光照去,那是一把闪着银光的短刃飞镖。

(本章结束,下一章起念娘悲惨的磨难生活就要开始了,他是被何人所害吗?这悲惨到底有多惨呢,请看下集,嘿嘿。大大们不要拿砖砸我啊,我是亲妈,不是后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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