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早就想说她了,只是看她受伤了伤,不忍心数落她,她倒好,还敢给爷摆脸子看,如风见她这样,再也忍不住了。
“爷还没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啊?你看不惯出去啊,又没人请你来,这可是人家姑娘的房间,是你该随便进来的吗?”青儿见如风数落苏灵羽,立马又调转了矛头,指向了如风。
“你……你不是也说她不对的吗,凭什么我不能说?”如风气结,为什么她说苏灵羽可以,自己一说就不行了,青儿跟着苏灵羽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我说她,那是为着她好,你呢?满嘴的抱怨,你凭什么抱怨啊?关你什么事啊?”青儿大眼睛看着如风,毫不相让。她可以说苏灵羽,如风不可以,因为她觉得她和苏灵羽是自己人。而如风是个外人。
“你……好……好……”如风气得伸出手指指着青儿,半天出不话来。转身离开了苏灵羽的房间。
苏灵羽见如风走了,再也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在她看来,如风和青儿有点欢喜冤家的意思。自从她进了太子府,青儿一直跟着她,她拿青儿当妹妹一样。而如风,虽然嘴巴有点爱唠叨,人也不坏,长得也够意思,她有工夫,一定要给他们撮合撮合。
青儿听到苏灵羽在那里偷笑,嗔怪道:“你笑什么?我跟你说的话,你听见没有?”
苏灵羽越笑越大声,青儿也忍不住跟着她笑了起来。一屋子地笑声四溢,哪里有半分伤病的模样?
一连十天,君无心再没进过苏灵羽的房间,苏灵羽在床上躺的感觉骨头都生了锈,这一日天气睛好,她让青儿给她在院子里弄了个椅子,想要晒晒太阳。
以前那个现代,她从未觉得晒太阳有什么好的,只有那些混吃等死的老头老太太,才会没事去晒太阳,来到这地方,不知道是生活太无聊,还是她的心态老上,竟然爱上晒太阳。感觉那暖融融的太阳照在身上,好像什么烦心的事都忘了。
眼睛的余光扫到君无心身着一藏青色蟒袍,腰悬美玉,头束金冠,脚踏去靴,昂首阔步从外面走进来,苏灵羽敢紧闭了眼睛假寐,假装没看见他。
她也知道,要不是君无心救她就算她能从水牢里脱身,也出不了王府的大门。水牢外面有士兵把守不说,光那王府里三米多高的围墙,她也翻不出去,可她就是生气,要不是君无心让她去打酒,她能被那王爷抓了去吗?她都被绑成那样了,他还看她的笑话,他不应该先救了她,安慰一下再说吗?
君无心一进门就看了苏灵羽,他当然也知道苏灵羽在耍小性子,她是个不甘寂寞的,晾她几天估计也就差不多了,他来到苏灵羽的身边,开口道:“没什么大碍了,就去给宁王妃看病,皇上已经下旨了,你要是不去就是抗旨,你自己惦量着办。”
我靠,什么人啊这是?她的伤还没好呢,就叫她去给人瞧病,真当她是免费的劳役了?拿皇帝来唬她,她怎么不知道皇上下了旨啊?不过,这宁王妃又是谁?不会是抓她的那人的王妃吧?这货还真会给她揽活。
君无心见苏灵羽依然闭着眼睛不准备说话,他一甩袖子转身,准备离开。
苏灵羽忽一下从躺椅上坐直了身子,喊道:“喂,等等。”
君无心嘴角一挑,转过身来看着苏灵羽,面无表情的道:“怎么?”
“我可告诉你,我虽然住在太子府上,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的指派我,我现在可不是你的丫鬟了,我是皇上封的平安县主,也是有官职的人,你要让我给那什么宁王妃看病,总得先跟我商量一下吧?这宁王妃又是谁啊?想让我看病,我就得给她看病啊?”
苏灵羽歪着脑袋,大眼睛盯着君无心,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
“此事因你而起,你没事跑到宁王府里干什么去了?还说是太子府的人,要宁王归附太子,皇上知道了这件事,龙颜大怒,整个太子府都跟着受了牵连,没治你的罪就便宜你了。”
君无心把宁王的话搬了出来,看看苏灵羽是什么表情,她又是如何被宁王捉了去了。
“什么?鬼才认识什么宁王呢,还不都是因为你,让我去打什么狗屁的竹叶清,结果半路上被人套了麻袋,逼着我制毒还不说,还把我跟鳄鱼关到一起,要不是本姑娘聪明,早都死他手里了,还想让我去给他老婆看病?门都没有,我要去告诉皇上去,宁王偷偷在地下室里研究毒药,还把人关在笼子试毒,太残忍了。”
苏灵羽义愤填膺,作势要起。逮着她欺负一回,还诬蔑她拉帮结伙,苏灵羽也读过历史,她知道,自古皇帝最忌讳的皇子这间明争暗斗,宁王这样编排她,皇上没砍了她的脑袋,确实是便宜她了。
“你以为皇上会相信你吗?”
君无心一句话,把苏灵羽心里正义的小火苗给掐死了,“哧”的一股青烟,把苏灵羽又熏回了椅子上。君无心能在宁王的水牢里发现她,说不定也查到了宁王的密室,宁王肯定早就有了对策,这么好几天过去,她再去查,恐怕毛都查不到,反而惹了皇上不高兴。
怎么说,那王爷也是皇上的亲儿子啊?还能向着她?她都被伤成这样了,皇上还要让她给宁王妃看病,远近亲疏,一看就明啊。虽然皇子之间争夺皇位,自相残杀的比比皆是,可对上她这个外人,那就不同了。
“那怎么办?就这么算了?”苏灵羽泄了气,看着君无心问道。
“那你还想怎么样?皇上都发话了,让你伤好了去给宁王妃看病,你敢不去?”君无心蹙眉,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如果依着他,留着宁王也是个祸害,他恨不能把宁王府给拆了。
苏灵羽缩缩脑袋,皇上让她去,她自然是不敢不去,自己现在这个拿出来唬人的官衔还是皇上给的呢,万一皇上生气了,罢了她的官,摘了她的脑袋,她找谁哭去。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但是宁王欺负她那么惨,决不能就这样算了,苏灵羽眼睛里,熊熊燃起了复仇的小火苗,他不是让本姑娘给她的王妃治病吗?那就治病好了!
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苏灵羽的伤已无大碍,行走如常,只是小腿上还有几个红红的伤疤。宁王又到皇上跟前求了一回,让苏灵羽去给他的王妃看病,皇上御赐了最好的疗伤药给苏灵羽,又派刘太医来给苏灵羽瞧了几回,眼看着推托不过去了,苏灵羽今是就打算去宁王府上瞧一瞧。
君无心担心苏灵羽着了宁王的道,陪着她一同前往。两个人乘了一辆马车,去了宁王府。
路上,苏灵羽细细的寻问了宁王妃的情况。
宁王君泽厚,娶的是护国公萧震的嫡长女,萧震本是东澜国的护国功臣,早些年为东澜国立下了汉马功劳,后来东澜国四边安稳,自卸了兵权,皇上念他劳苦功高,又知道进退,封了他一个护国公。
护国公一生只娶一个妻子,膝下无子,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萧红玉,嫁给了宁王,二女儿萧青玉,嫁给了赤焰军的统领林战,说起来,这宁王同林战还是连襟。
萧震手中虽然没了兵权,也没有儿子,但两个女婿一个是王爷,一个是大将军,谁敢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