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鸢的手跟着颤抖了一下,千羽啊……你此刻压抑着多少痛苦啊……
“千羽,你回来的还真是时候。”墨千云悠悠的开口了,“若是你像上次一般,一年半载的才回来,还真不能给父皇送终尽孝了!”
墨千羽拿着一张纸钱丢进了面前的火盆中,“墨千云,我如何,轮不到你来说。”
“呵呵……”墨千云不以为忤,淡笑了一声,“你自然轮不到我这个做皇兄的来说,你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眼中自然是无父无君,哪儿还能将我这个皇兄放在眼中?”
墨千羽眼神一凛,“墨千云,父皇为何会突然驾崩?”
“父皇染疾时日已久,前段时间更因为想念你,伤了神,才会旧疾复发……”墨千云继续说道,“墨千羽,你可真是不孝啊!父皇最宠爱你,以前你是个傻子,父皇都格外看重你,而你却没能在父皇面前尽一天孝道,现在居然回来质问我?你有这个脸面说出这样的话吗?”
面对墨千云的咄咄逼人,墨千羽选择了沉默。
的确,他心中有愧,他心里知道自己父皇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本应该守在他身边,陪伴他渡过最后一段时日,可他还是离开了离京。
他心中怀着一丝侥幸,觉得父皇能够撑到他回来,可最终这一丝侥幸还是破灭了。
对于仓昊帝,墨千羽的确如墨千云所说,没有尽到一天为人子的孝道,他无论做什么,都不能挽回了。
所以,他明明知道墨千云这是先发制人,却没有反驳。
“无话可说了吗?”墨千云不紧不慢的问道,“墨千羽,父皇的驾崩,跟我没关系。你别以为是我对父皇的身体做了手脚,我不需要这样做,也能够得到皇位,我是皇后嫡子,监国,国政已经掌控在我手中,我登基继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犯不着背上这弑父欺君之罪!”
墨千羽这才缓缓转头朝着墨千云看去,深不见底的黑眸瞪着墨千云,这样子的墨千羽,是墨千云从未见过的。
“你不信我的话也罢,呵呵……”墨千云自嘲的笑了笑,“可能全天下的人,都以为是我对父皇做了什么,可是……”
墨千云没有再说下去,眼底深处终于是划过了一抹悲色。
他很想说,即便那个男人并不如宠爱墨千羽一般宠爱自己,但却是他的父亲啊。那个小时候也曾经低头让他骑大马的父亲。那个将自己放在马背上,教他挽弓的父亲。那个拍着他的肩膀说,朕的云儿长大了,定然是个伟男子的父亲……
墨千云默默的将手中的纸钱丢进面前的火盆,“墨千羽,我的确是嫉妒过你……可我一直在对自己说,父皇宠爱你,不过是因为你是个傻子,父皇心疼你,父皇最看重的人,是我,是我!”
“父皇若是不看重你,如何肯让你监国?”墨千羽终于开口说道,“可是,你没有保护好父皇。”
“我要如何做?”墨千云猛的转头看向墨千羽,“我只有这样的力量,而你呢?墨千羽,你的力量比我强大很多吧?可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