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热血,疯狂!
红衣女子一双眸子彻底染红了,整个人醉酒了一般,软弱无骨,只是一想到她可以靠近这个男人,哪怕被他碰一下,她都能疯!
现在,马上……
她换一个方向,再度朝男人怀中倒去!
而但这一次,她依旧被抵住了去路,冰凉的银筷,抵在了她的喉咙上……眼前的起起伏伏,看得周围仆人小厮,都一阵心惊胆颤。
红衣女子也怕!
怎么不怕?
任何一个女子,在这个男人眼前,被他专注的看着,都会陷入惶恐忐忑之中,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这点危险都不敢冒的话,还拿什么去博他的怜爱?
敛下那种背脊发凉的感觉,红衣女子绯红的舌尖探出,轻轻的舔舐了一下充血的嘴角,眸光闪躲,衣衫半解香肩微露。
那撩人姿态……圣人恐怕都难坐怀不乱!
终于,容少锦沾着醇香美酒的薄唇动了下,眸中浓黑的色彩一点点加深,凝着朝自己靠来的女子,缓缓开口,嗓音低哑,“谁,给你的胆子。”
简单的几个字,平缓无波,语意不明,听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来。
红衣女子一愣,眼中迷离也褪去几分,眸光起起伏伏的,似懂非懂。
喉咙上,冰凉的银筷尖端,轻轻的摩挲着,淡点着……让人心颤到极致,心痒到极致,那话与红衣女子料想的回应有所出入,但也不妨她的激动。
只是,待她抬眸正对入那双浓黑的眼时,浑身一个激灵颤抖。
难以克制的,凉意从脚底,窜上背脊,直达灵魂!
“啊……”她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微疑的声音。
不解,小心翼翼的试探。
“噗嗤!”
猝不及防,一道声响!
女子双眸愕然瞪大!
“啊……”
下面正在舞蹈的女子发出尖叫!
步伐也跟着乱了,紧接着,一个撞一个,接连碰碰跌倒在地上,衣衫噗嗤崩裂,珠钗乱飞,却是吓得连呼疼都不敢,连忙匍匐跪地。
瞬间,殿厅一
片混乱!
容少锦身侧的红衣女子,双眸充血瞪大,瞳孔涣散,身子每颤一下,那破开的喉咙,便泊泊涌出一股股温热的血液来!
那么的浓烈,似花一般,如火一样。
她喉咙处,洞穿了一个手指粗的血窟窿!
女子身后的玉石地面上,一片血花绽开,再远一点的位置,一根染血的银筷,明晃晃的横在那里,上面的鲜红的血液分外刺眼。
容少锦手指一松,还在手上的那根筷子,落下。
“叮”的一声脆响,落在玉石地面上。
缓缓倒下的,还有那媚若牡丹的红衣女子,面色死灰,双眸放大,男人那张俊美宛若神祗,却寒冷仿佛修罗的容颜,慢慢在她眼前消失。
最后,她柔软的身姿,碰的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喉咙还在不断淌血,发不出一点声音,她身姿一抽一抽的,瞪大的眸光涣散的盯着精美的殿宇顶穹,身躯一点点冰凉……
到死都没能明白,这个男人为何瞬息之间,就变了脸色。
如此绝美的一位美娇娘,盛开得正是美丽,却如此,骤然凋谢。
死不,瞑目。
周围一片兵荒马乱,唯有苏易见怪不怪,表情淡定。
容少锦缓缓回过眸,旁边伺候的奴仆立刻小步上前,呈上。
男人拿起那方纯白雪帕,轻轻地擦去指尖的一点血迹,眼神是那么的平淡,动作却是那么的温柔,温柔得……像是在一点点掐断谁的脖颈。
一遍,又一遍,最后,那张依旧雪白的帕子,被丢在了地上,就像倒在他身侧的那个女子一样,再没得去他一个眼神。
殿中乐音停了下来,叫声止住,但这些人却是惊魂未定。
特别是那群舞女,此时匍匐在地上,是整个身躯都贴在冰凉的玉石地板上,哆嗦,颤抖,一个个面色惨白似鬼一样,不敢去看那个倒在血泊中,死相惨烈的女子,更不敢去看上面的男人。
“花月楼。”容少锦只说了三个字。
苏易立刻会意,趁着这个时候,才赶紧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示意两侧的侍卫过去。
“不……”
“殿下饶命!”
“夜王殿下,不要!”
那一个个,哭得是梨花带雨,眼神又偶尔求助似的瞥向九皇子。
如此美貌的一个个女子,最后却只能在那样的地方终生,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最后却是被碾落在风尘最底部,想想都让人觉得遗憾。
只是现在,没人敢开口求情。
九皇子殷朝轩眸光隐隐一颤,狠捏了下手,忍到那群女子侍卫几下拖走,都没吱声。
他和身边老者交换一个烦躁的眼神后,笑着举杯,打破周围那死寂的气氛,“这是小王考虑不周了,本想遣人助助兴,找点乐子,却不想反倒败坏了夜王殿下的兴致,小王自罚一杯。”
说着他将酒樽中满满一杯举起,豪爽的一饮而尽,最后倒了一下空酒樽。
容少锦眸光瞥向殷朝轩,冷冷的看着他罚酒,漆黑的瞳仁之中生出一股晦涩阴沉,最后一敛沉寂,淡淡的收回眼神,什么也没说。
“九皇子好酒量。”
周围席位有人笑着附和。
“是这些贱婢无知,冲撞了夜王殿下。”
“是啊,夜王殿下不会怪罪的,九皇子别太介怀。”
……
几人客人纷纷开口,试图将这僵硬的气氛回转过来,但却发现,容少锦那冷凝如水的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回暖的迹象,一时整个大殿都陷入尴尬中。
“王妃!”
忽然,一道惊呼从殿门边传来。
碰碰两声,不知是谁打翻了什么。
苏易这里真纠结头疼,带着人将押着十几个女子往外走,刚走到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了站在那里,面染寒霜,冷脸和里面那位有的一比的少女,瞬间魂儿都险些飞出去。
他脱口就唤的同时,暗道不好。
坏事了!
这要出大事!
苏易这一声还未完全落下,容少锦撑在玉桌上的手猛一颤,本就靠边缘的两个酒樽哗啦啦落地,他整个人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那仓促的动作,竟有一点手足无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