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绯萝的面前,齐齐的出现了四个少年的身影,挡在了南风的面前。
从他们身上所散发出的气息来看,这四个少年,每一个人,修为都在天元大圆满的境界。
这即便是放在整个十方界的武道排行榜上,只怕也是在榜首前五的位置。
而就是这样的四个人,在望君涯,却只不过是下人。
绯萝笑了起来,取下腰间的铃铛,笑了起来,“怎么?不认识我了?”
四个少年相视了一眼,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的少年走了出来。
“原来是绯萝阁下,不过,望君涯不容外人擅闯,绯萝阁下理应知道才是。”
少年的话不卑不亢,甚至还带着一种压迫。
绯萝丝毫没把这个少年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反问道:“你们的君主呢?”
“我们君主去哪儿,应该没必要向绯萝阁下交代吧。”另外一个清俊的少年冷冷的开口。
绯萝挑了下眉毛。
“这些年来,绯萝阁下来了望君涯也不下数次,应当也知道,君主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若绯萝阁下又有事寻找君主,那就只有请回了。”少年冷淡的开口。
四人身上的真气毫不保留的散发了出来,是只要绯萝有任何举动,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动手。
绯萝边笑,手里一边甩着铃铛,甩着铃铛所发出清脆的声音瞬间宛如魔音一般在整方天地响了起来。
四少年的神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音攻!
这就是独属于梵音天的音域攻击。
“我可不想对你们动手,所以,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这么凶~不然呢,到时候我要是在这里动了手,他又要找我麻烦了~”绯萝慢慢悠悠笑着说道。
说完,绯萝看向了他们身后的那个孩子,心中有些诧异,为什么那个孩子对她的音攻丝毫不受影响。
那双眼睛直视平静的盯着她,甚至都让她怀疑,那个孩子耳朵是聋的了。
但那眼神,却明显打消了她的想法。
等等……绯萝忽然觉得,那孩子的那双眼睛……怎么看着有点熟悉呢……
绯萝看着他问:“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啊?你跟姑苏白又是什么关系?他是你的师父吗?”
四少年将南风护在身后。
“不得对我们少君主无礼!”其中一个少年一边抵御着绯萝那铃铛声的音攻,冷冷道。
“少君主?”绯萝神色变了一下,看向南风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凝重。
“他竟然将望君涯交给你了?”姑苏白竟然会将望君涯交给这个孩子?
“你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绯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冷然。
“大胆!竟敢对少君主无礼!”四少年作势就要发起攻击。
“住手!”南风突然开口,阻止下了那四少年的动作。
“少君主。”四少年立刻转身恭敬垂首。
南风单手负背,缓缓从他们当中走了出来。
绯萝蓝色的眼里满是疑惑,将手中的铃铛也收了起来。
响彻整方天地的铃声也骤然消失。
南风看着绯萝,“我见过你。”
他们曾见过,有一面之缘。是在那一次,去见那个人刚从那里离开的时候。
绯萝笑了起来,少女模样尽显,“对呀,你还记得呀。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跟姑苏白到底是什么关系了吧?”
绯萝在心里默念,千万别是私生子啊,千万别是私生子啊!
南风神色淡然的盯着绯萝,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道:“大把年纪了,还是稳重一点比较好。”
说完,南风就已经转身往回走了。
“回去吧。”南风像一个小大人似的,淡声吩咐。
“是,少君主。”四少年看了绯萝一眼,也不管她。转身恭敬的跟在南风身后。
绯萝却是被南风的这句话给噎着了,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什么叫大把年纪了!她……她也才一百来岁好不!
一百来岁?
咦?自己原来都活了一百多年了吗?
绯萝还有点怀疑,难道自己不是十八岁吗?
想归想,她的正事可还没忘。
见前面的人快走远了,飞身又想要追上去。
可刚追上去,身子就突然之间被弹飞了。
像是撞上了什么机关,突然就攒了出来。
南风停下脚步,侧身,往后动了一下手。
瞬间,原本想要似乎在起伏这的周遭所有都恢复了平静。
绯萝眉心颦了颦,这孩子竟能够操控望君涯的所有禁制和机关。
南风目光淡淡的看向绯萝,缓缓开口,清冷的吐出了四个字,“救命恩人。”
说完,南风便转身,头也不回离开,带着那四少年,很快就消失了。
救命恩人……
绯萝在口中轻轻咀嚼着这四个字,可这不明不白的四个字,却始终让她一无所获。
这个孩子……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在他的身上,总觉得莫名的有些熟悉?
罢了,他那个人做事,从来不按常理,这世上,也永远不会有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即便,她在这凡尘世间,找了他整整二十年,对于他来说,他也从未放在心上。
有时候,她甚至会想,她这么做,究竟有没有意义。
她所想要的,和她所付出的,完全没有一点可比性。
可不这么做……她却又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长年累月所形成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
也许,他真的是神吧。
否则,一个但凡是有血有肉,有心的人,又怎么会,寡淡无情至此呢?
绯萝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身子一跃,腰间的铃铛在空中划过一串清鸣的铃声,随着那在空中飞掠渐行渐远的身影,铃声也逐渐消失。
南风的脚步突然停顿了一下。
“少君主?”少年疑惑的询问。
南风没有说话,只是回身,目光幽远的看了一眼方才的方向。
“她的身上,有一种,熟悉的味道。”
楚怀风在马车内闭眼休息了一会儿,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发现,澜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到了马车上,正紧紧靠着她的身边熟睡。
她无奈的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书,轻轻摸了摸澜之的后脑勺。
今年,澜之应该,八岁了吧。她心道。
她将手放置在了他的后颈的地方,将内息悄无声息的探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