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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进门的时候,原本闭着眼睛休息的布兰特已经睁开了眼睛。
正在眨巴着眼睛看向病房纯白色的屋顶,表情有些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布兰特,你醒了?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
泽田谦也坐在床边,伸手探了探布兰特的额头。
听见他们说话,布兰特才缓过神来,微微的侧过脑袋,躲过了泽田谦也伸过来的手掌,扯唇一脸轻松的笑了笑:
“泽田君,别这么肉麻好吗?我还没死呢。”
泽田谦也悻悻的把手掌缩了回来,然后几个人呵呵呵的都笑了起来。
“好了,我觉得我可以出院了。”
布兰特撑着手臂要坐起来。
“别,布兰特,你还是在医院里住一段时间比较好,好好休息一下,克里斯蒂安我们会照顾好的!”
泽田谦也他们赶忙把布兰特拦了下来。
布兰特恼火的哼了一声,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缠着一圈圈绷带的腹||部,自暴自弃的躺了下来:
“好吧,我就在这个白色地狱呆几天吧。”
布兰特看向四周毫无特色的纯白色的墙壁,
“真|他||妈||的麻烦。”
泽田谦也转过头看了看胖子他们,几个人交换了一下视线。
“布兰特,要不要找个人来陪陪你?”
布兰特嘿嘿嘿的笑了笑,一脸好笑的看着床边的几个人说:
“你觉得我需要人陪么?”
“我可不需要什么杂七杂八的人来陪我。”
说完,他伸手拉了拉自己的身上的被子,然后闭上了眼睛,一脸疲惫的说:
“你们先回去吧,等我在这个鬼地方修养好了我自己就会回去的,都别再来看我了。
克里斯蒂安要是问起来,就说我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办离开一段时间。”
一般情况,布兰特都是想什么说什么的,大家都是一起混的好兄弟,所以说话直接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大家也都习惯了。
其他人看布兰特自己都这么说了,也没多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这并不是一家公立医院,而是一家费用昂贵、医疗手段都很不错的私立医院。
因为泽田谦也他们付了足够多的钱,所以,布兰特享受到的待遇的确是很高档。
“布兰特先生,您现在是否觉得有什么不适?”
穿着白色的护士装的漂亮的护士小姐拿着病情记录表笑盈盈的看着布兰特。
布兰特穿着条纹的病号服,支着一条腿躺在白色的床铺上,包裹着绷带的上||身||露||了出来,红色的长发随意的散落在枕头上,手臂上依旧吊着药水。
“我很好,伊莲小姐~”
布兰特冲着护士小姐甜甜的笑着。
“那么,这样的有没有什么不适?”
伊莲小姐伸出手指在布兰特的胸||口上有很有规律的按了几下。
布兰特摇摇头,
“没有。”
“很好,布兰特先生,您身体的恢复的状况很好,那么,您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伊莲从口袋里拿出笔,低头开始记录布兰特的身体状况。
布兰特点点头,
“是的,我可以要一些吃的么?我想我有些饿了。”
布兰特眨了眨眼睛。
伊莲点点头:
“当然可以,您稍等一下。”
说完,伊莲弯腰帮着布兰特把白色的薄被朝胸||口处扯了扯。
“谢谢~”
布兰特冲着伊莲笑了笑。
伊莲立刻红了脸,咳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人把三明治和果汁送了进来。
布兰特吃了一些东西,立刻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
等医院执勤的人换班的时候,布兰特迅速的伸出手,把手上的针头拔了下来,扔到一边去,然后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鞋子,最后站在床边套上一件背心,拉开病房的们就走了出去。
“泽田君,我出来了。”
布兰特一出医院,就到附近的公共电话亭给泽田谦也打了一个电话。
以免医院发现人没了,会打电话给泽田谦也,惹得他担心。
“布兰特,你不是该好好休息么?现在出来干什么?!”
泽田谦也语气有些焦急。
布兰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表情有些不耐烦:
“这个鬼地方哪里是医院,简直就是被美化过监狱嘛,出去走动一下都不行,咳嗽一声都会有人来和你唧唧歪歪半天。
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就跑出来了,再呆几天,我怕我身体还没好,脑子就先坏掉了。”
“哈哈……”
泽田谦也在电话那头拍着大腿哈哈哈的笑起来。
“布兰特,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
“不需要,我有地方去,你只管照顾好我妹妹就行了!”
烟瘾上来了,布兰特转过头看向四周,发现了一家小卖铺。
“可是现在天黑了,你一个美少年在外面我可不放心……”
“好了,我挂了。”
没等泽田谦也说完,布兰特直接就把电话挂掉了,然后转身朝着小卖铺走去。
布兰特嘴上叼着烟,沿着街道不急不慢的晃到了爱德华的别墅那里。
爱德华别墅前面的路灯还没有修好,纽约政府做什么事情向来都是能拖就拖,布兰特早就有料到会这样。
布兰特来到来到别墅的侧面,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和上一次一样,跳到了花园里之后顺着管道爬上了二楼。
“呼呼——”
布兰特伸手捂着自己绑着绷带的腹||部。
站在窗户前面,布兰特脱||下背心,然后借着月光仔仔细细的看向自己的伤口处,没有的血渍渗出来,。
布兰特放心的躺了下来,看来伤口没有裂开来。
身上扎着绷带,洗澡也不方便。
布兰特干脆找一条湿毛巾擦了一□上的汗渍,然后回到卧室的床上躺了下来,伸手把爱德华以前用的枕头抱在怀里。
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少爷,这么早回来这边老爷会不会说什么?毕竟您的身体刚刚才调养好……”
韩大管家坐在爱德华的身侧喋喋不休。
“你如果说话,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
爱德华穿着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坐在车后面,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耐烦,侧过脸冷冷的瞥了管家一眼。
管家这才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黑色的轿车在夜色的缓缓地行驶,这已经是纽约的深夜了。
只有一些低级的||妓||女和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还在纽约那些肮脏不堪的街道上的徘徊。
“到家了,少爷。”
前面的司机转过头对爱德华说话。
爱德华点点头。
车一停下来,管家立刻走了下去,把大门打开,让轿车开进去,然后把别墅的门也打开了。
很快,别墅里面便一派灯火通明。
爱德华慢条斯理的踏着楼梯,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少爷……”
管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推开自家少爷卧室的门,管家猛地发现许久不见的布兰特正刺目的躺在床上,睡姿不整,窗户大大的敞开,月光洒落在他瘦削的脊背上。
老管家紧张极了,想起了几个月前发生的一连串恐怖的事情。
先是布兰特半夜跑回来把克里斯蒂安强行带走,然后紧接着就听闻自己少爷受了重创的消息。
当时他几乎被吓瘫了。
“您看?……”
管家紧张的眨了眨眼睛,然后侧过脸询问爱德华的意见。
爱德华挥挥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现在你下去做自己的事。”
爱德华低声说。
管家点点头,立刻退了下去。
爱德华慢吞吞的走进了房间,脚步极其轻缓。
然后站在床边把自己的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挂在了衣架上,最后弯腰把床头的壁灯打开。
把壁灯的灯光调整到最柔和的状态,爱德华坐在床边,认认真真的看着正在熟睡的布兰特。
布兰特眉头微微蹙着,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爱德华注意到了布兰特腰上绑着的绷带,伸出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布兰特随着呼吸一上一下的的肚子,然后脸色不悦的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只是定定的凝视着布兰特的脸孔,之后便起身去沐浴。
别墅里的下人很快就都到位了,都开始在别墅里忙碌起来。
因为爱德华的吩咐,他们都一声不吭的做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喧闹嘈杂的声音。
爱德华沐浴之后,回到了卧室里。
走到床边,躺在了布兰特的身边。
布兰特感觉有人靠了过来,身旁的位置凹陷了下来,还有鼻息里飘过来的淡淡的熟悉的味道。
“嗯……”
布兰特朝后翻了个身,然后微微的睁开眼,表情有些疲惫,朦朦胧胧的看见爱德华的脸就在自己的眼面前。
布兰特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的是做梦,伸手摸了摸爱德华的脸蛋:
“爱德华……?”
布兰特低声的呢喃。
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轻声的梦呓。
爱德华点点头,拿起布兰特抬起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唇下面轻轻地吻了一下,然后伸出右手把布兰特的脑袋搁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把布兰特眼前的发丝拨开,
“是我。”
“亲爱的。”
“是我。”
爱德华低下头,在布兰特白皙的额头和柔|软|的嘴唇上的分别亲了一下。
布兰特一愣的,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看向爱德华。
那人正在神色温柔的看向自己。
深邃的瞳孔里尽是自己的倒影。
极其少有的专注的神色。
“爱德华。”
像是要确认这一切都是真的,布兰特伸手搂着爱德华的腰||身,然后把脑袋埋在爱德华的胸||口里,就像是以往他们习惯一起睡的姿势一样。
“怎么了?”
爱德华伸手抚摸布兰特的发丝。
“对不起……对不起!”
布兰特说着说着,竟然开始低声的呜咽。
“你没有错,布兰特,我不是还活得好好的?”
“哭什么?”
布兰特伸出左手拉着爱德华的左手,然后按在自己的腹部:
“疼,爱德华……我觉得这里很疼。”
布兰特之前就是在欺骗医生和护士,他觉得疼,绵绵不绝的疼痛,已经好几天了,还是不见消减。
但是他就是一声不吭的强忍着,懒得告诉的医生和护士,或者是泽田谦也他们。
爱德华温暖的手掌在布兰特的腹部缓缓地揉按着,
“谁弄得?”
布兰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看向爱德华的眼睛:
“是昆汀。”
“是不是前段时间从底特律来的那个的军阀?”
爱德华问道。
布兰特点点头。
爱德华低低的嗯了一声:
“我知道了。”
“现在还疼么?”
爱德华的手掌继续缓缓的揉着。
布兰特吸了吸鼻子,摇头说:
“还是很疼。”
爱德华扯唇笑了笑:
“几天不见,怎么变得像个个小孩子?”
布兰特恼火的甩开爱德华的手臂:
“几天不见?已经73天了!”
“还有,我本来就是小孩子,你不应该欺负我!”
布兰特的脸陡然的变得红彤彤的。
爱德华伸手把布兰特瘦削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低声说:
“嗯,以后不欺负你了。”
然后手掌在布兰特的后背徘徊,顺着脊椎骨往下。
“你干什么?”
布兰特紧张的握着爱德华的手臂,深红色的发丝洒落在爱德华的脸颊旁。
爱德华直直的注视着布兰特的面孔,伸出手,拉着布兰特的头发,强势的把他的脑袋按朝自己,然后开始亲吻他的嘴唇。
“你说呢?”
爱德华的手指还是游弋。
布兰特喘息了两声,拒绝都没有拒绝一下,伸手就搂着爱德华的脖子狂吻了回去。
爱德华翻身把布兰特压||在了身下,手臂撑着没有靠到布兰特的腹部,一只手把布兰特的一条腿架在了肩膀上。
“这样还疼么?”
爱德华直勾勾的看着布兰特的面孔。
布兰特摇摇头,不停地咽口水:
“不疼……快点!”
困扰许久的疼痛感被强烈的情||欲冲淡,布兰特低声的催促着爱德华快一点。
爱德华干脆弯下腰,小心翼翼的把布兰特揽着腰抱了起来,两人脸对脸坐着,布兰特有些无力的伸出手,环着爱德华宽阔的肩膀。
“有什么想说的?现在对我说。”
爱德华不间断的温柔亲吻布兰特的嘴唇。
布兰特被吻得的神魂颠倒,浑||身都在颤||抖。
“呼……”
布兰特吸了一口气。
“爱德华,如果我真的爱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呵呵……”
爱德华低低的笑了笑。
“不会。”
布兰特眨了眨眼睛,
“我爱你,爱德华。”
“我知道。”
爱德华说。
布兰特吸了吸鼻子,
“那你为什么离开我这么久?”
爱德华缓缓地说:
“你差点杀了我。”
布兰特突然迫切的摇晃着 爱德华的肩膀说:
“我可以解释的,爱德华,我什么都可以解释,我之前说的,都是骗你的!”
爱德华只是点点头,微微笑着:
“我知道。”
布兰特忍不住笑了出来,用力的抱着眼前的男人。
布兰特整整一夜都缠着爱德华,就算是睡着的时候,手臂都紧紧地搂着爱德华的胸膛,脑袋塞在爱德华的怀里,这样的姿势还是很热的,但是布兰特还是安安稳稳的一夜睡到天亮。
布兰特突然之间变得非常的活泼。
这种转变显而易见,毫不遮掩。
布兰特向来不会在爱德华的面前掩饰自己的情绪。
之前的阴郁因为爱德华的出现一扫而光。
他们之间总是这样,只要爱德华稍微温柔一些,布兰特就会觉得一切都瞬间明朗起来,再怎么悲惨的事情也变得无足轻重。
布兰特渐渐地开始明白,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被爱德华所左右。
无论那个男人说不说话,有没有看向自己,只要他出现,就会对自己的世界产生难以想象的震
慑。
第二天布兰特很迟才起床,别墅的里里外外都被收拾过了。
布兰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身上被穿上了睡衣,上半身已经被换上了新的绷带。
一定是爱德华找人给自己换的。
布兰特愉快的想。
除了他,还会有谁会对自己这么周到体贴?
即便是最最残暴的爱德华,也是周到体贴的。
然后他立马下了床,朝着爱德华的书房那边跨步走去。
这个时候,爱德华应该是在书房里面练字才对。
“爱德华,你怎么不早点喊醒我?”
布兰特推开门,果然发现穿着中式长袍的爱德华正站在书桌前面写毛笔字。
爱德华没有抬头,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手下的毛笔字:
“你应该多休息。布兰特。”
布兰特嘿嘿嘿的笑了笑,走了过去,伸手把爱德华的腰搂着:
“爱德华,以前你从来不准我睡懒觉的。”
爱德华一怔,放下了手上的毛笔,转身把布兰特搂在怀里,伸手摸了摸布兰特的发丝:
“以后不会了,以后会一直宠着你。”
布兰特踮起脚尖亲了一下爱德华的嘴角:
“真的。”
爱德华咳了一声 ,然后点点头。
布兰特的看着爱德华再次拿起毛笔,笔尖沿着砚台缓缓地描了几下,然后又要提笔写字。
布兰特眼睛盯着爱德华的笔尖,双手紧紧地拥抱着爱德华的腰。
“嗯……爱德华。”
看见爱德华在专心致志的写字,布兰特开始小心翼翼的说话。
爱德华点点头,示意他说话:
“说。”
布兰特侧过脸,瞄了瞄爱德华没有什么表情的脸孔,低声说:
“爱德华,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爱德华直接回答布兰特:
“我在养伤。”
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
“我的心脏被心爱的人重伤了。”
布兰特腾地红了脸,缩了缩脑袋,就像是依恋着大人们的小孩子一样,把脑袋侧着,脸蛋靠在爱德华的后背上:
“你有没有……”
“结婚?”
爱德华紧接着说。
布兰特抿着嘴唇点点头。
爱德华摇摇头:
“没有,你就是我的夫人,我为什么还要娶别人。”
你就是我的夫人。
夫人。
布兰特愣了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爱德华非常的厉害,最厉害的一点就是——只要他愿意,被他的宠爱的人会觉得仿佛置身天堂。
但是,前提是他愿意。
布兰特扭扭捏捏的说:
“爱德华,这种话你只要对我说就好了,不要对别人说……我是男孩子,这种话很丢脸哎。”
爱德华侧过脸,亲了布兰特一下,点点头,
“好的。”
布兰特嘿嘿嘿的笑了半天。
“爱德华,那你为什么让别人吻你的脸?”
布兰特还是不甘心,想把一切问清楚。
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爱德华干脆把手上的笔彻底的挂回了笔架上,然后转过身,紧紧地把布兰特搂在怀里,下巴抵在布兰特的头顶上:
“什么都不要问了,布兰特。”
“不准再问了。”
我要你明白,我对你的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认真在做。
其他人,都是无谓的敷衍。
“嗯。”
布兰特很干脆闭上了嘴巴,不再像个粘人的小女孩那样喋喋不休。
爱德华放在肩膀上的手掌带着灼热的温度,一种诡异的安稳感把布兰特包围。
爱德华,我后来反反复复的想,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只要靠近你,整个世界都会清静下来。
我只知道,被你拥抱过,我就再也不曾想离开。
我要你的宠爱。无论你会不会爱我,你都要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