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以辰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发现钟情家已经到了,钟情看车子停下来,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开车门下车。
“我很累,这会什么都不想听!”钟情脚步很快的走到大门前,输了密码进去,背靠在大门上,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钟情潜意识里想听他说那个结果,因为她自己清楚的很,她放不下莫以辰,可是又怕他说出来,为什么?
钟情不能保证杨小桃以后就长记性了不再做出这样的事来,而莫以辰骨子里是看不上自己家人的,包括现在。她感觉得出来。
其实钟情心里也是有些不平衡,她妈是事多了些,做的不对,不应该用这样无知泼妇的方式。可为什么她会这样做?
因为她对莫以辰缺乏信任,心里恐慌,不知道他会不会帮她把儿子救出来。
为什么杨小桃有这种心理,问题最主要还是出在莫以辰身上,他自己也做的不够,在他心里从来没有拿他们当父母看。觉得他们是累赘,从内心里瞧不上。
所以,才造成了这个结果。
钟情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和能力在父母和莫以辰之间转圜,本来她以为自己可以,可结果是,她改变不了杨小桃,更无法改变莫以辰。所以,她不敢再尝试。
两个人结婚看似好像是件简单事情。但结婚后才会发现,根本就是两个大家庭的参与。
就像她大哥这件事,若是换个正常点的夫妻关系,大舅子出事,做妹夫的跑前跑后,不能说应该,但也算正常,总归关起门来是一家人。
可莫以辰也做的够绝,说不管,就真不管,钟情自问自己做不到这么绝情!贞狂池圾。
倒不是钟情因为和莫以辰离婚了就偏袒说王子墨比他好,而是这方面王子墨确实做得好,让她父母信任,所以,王子墨当初做出出轨的事,他们全家都是站在王子墨一边的,而到了莫以辰和她离婚的时候,爸妈虽然觉得离婚对她不好,但都没有劝着复合,为什么?
就因为一直以来莫以辰对这个家太冷漠了。
而她和莫以辰之间本来就是闪婚,没有任何的了解,缺乏信任,和莫以辰结婚一年,他也从未对她说过他的身价,有多少产业之类,钟情不是想要贪他的那些钱,那些家产,而是,如果是正常的家庭,丈夫会不把这些告诉自己的老婆?
莫以辰还是对她不信任,有多少家庭的生活模式,是老公只定期给生活费的,他对钟情是很大方,可那些大方对于莫以辰这样身份的人,只能用两个字解释,那就是防备。
当两个人没有出现问题的时候水面是一片平静,可一旦撕破一个缺口的时候,伴随而来问题便一个接一个的出现。
他们之间以前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不管这件事因为什么起,到底是谁的问题,但结果一定是她不断的退让,让到她无路可退,那这个婚姻就结束,就像这次一样。
她不年轻了,经不起折腾了,她承认自己不是个坚强的人,若是再被甩一次,钟情真的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去跳楼。
她现在不是不爱,不是不愿意和他复婚,而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无法解决好这些问题,更承受不了后果。
钟情过了很久才抬步回房间,头疼的很。
莫以辰看到钟情房间里的灯亮了有灭,站在那很久,腿都有些麻了,想去点烟,才发现口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
莫以辰坐在车里点燃了一根烟,猛的抽了一口,像是和谁置了很大气一样。
闭了下眼睛,过了会才睁开,说真的,他是真的放不下钟情,家里少了一个人,那种感觉,他现在很不习惯,有的时候半夜叫她的名字没有人应,自己要在那郁闷半天。
他总体来说还是很喜欢和钟情在一起的感觉的。
可是那句复婚吧难道就真的难到他几次三番都说不出口?
肯定不是,他也在犹豫,他在心里权衡和钟情复婚是麻烦多,还是幸福多。
这是商人的天性,赔本的生意不会做,若是麻烦多,他也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他讨厌杨小桃,厌恶这样低俗的小市民,可是他真喜欢钟情,所以,他也在矛盾着。
莫以辰发现烟盒里的烟也剩下最后一根了,重重的吸了口,烟头的光亮在幽暗的车厢里倏忽明灭,最后把烟蒂扔到窗外,掉头回家,车窗开着,风呼呼的往车子里灌,可莫以辰还是觉得头疼,疼的他发狂,越发的想念以前钟情帮他按摩的日子,到最后,他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头疼,还是在想念钟情。
小高第二天把莫以辰的手机买回来了,莫以辰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每次打钟情的手机好像都是占线,而用孙秘书的电话打一次就打通了。
“打电话一直提示占线是为什么?”莫以辰突然停下手中的文件问道。
孙秘书暗腹,这还能因为什么,被拉黑了呗,不过他可不敢直接告诉老板,不然这个手机怕是也要遭殃。
“是每次打都占线吗?”小高很认真的问了老板这个问题。
莫以辰想了下,好像是这样,便点了点头。
孙秘书给小高使着眼色,让这孩子慎重点说话。
谁知道孙秘书把眼睛都挤抽筋了,这孩子压根就没看到,心思都在老板问自己的这个问题上了。
师傅交代过自己,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情况,老板的事情最重要。
小高一看莫以辰点头,便确定了:“莫总,那不是占线,那是被拉黑了,我以前班上有个同学,一打电话准是借钱,而且还不还,所以呀,像这种讨厌的人我们就把他号码拉黑,根本就打不通,除非他换个号码打!”
孙秘书急的捏他手臂,小高就奇怪了,师傅捏他手臂干嘛。
这死孩子,平时都怎么教他的?没看到老板脸色越来越黑了吗?
莫以辰拿自己手机打钟情号码,还是占线,便换了孙秘书的手机打,果然通了。
孙秘书这额头上的汗直冒,小高好像也明白了,原来被拉黑的那个人是老板呀!自己这嘴可真欠,就不能含蓄点告诉老板吗?还说讨厌的人,天哪,自己摊上大事了。
莫以辰捏着手机的手因为愤怒青筋突起,本来就略显严肃的面容,那是更阴沉的可怕。
莫以辰一动不动的坐在那,直到电话响,莫以辰只是听,一句话也没说。
孙秘书低着头,正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莫以辰突然开口:“订一张飞b市的机票,要快!”
孙秘书脑中的信息是,b市,还要快,最后问了句:“需要我跟去吗?”
莫以辰动作停顿了下:“高远吧!”
这三次出差好像都是带的孙秘书。
过五分钟后孙秘书再次进来:“莫总,一个小时后有一趟班机!”
“就这班!”莫以辰起身往外走。
莫以辰回来的那天,孙秘书亲自到机场给老板接机。
莫以辰从vip通道出来的时候吓了他一大跳。
时隔三天不见,他差点就不敢认人。一向健康的可以媲美奥特曼的老板脸色苍白异常,嘴唇肃杀成一条直线,烟灰色的西装加黑色衬衫,整个人所散发的生人勿近气息,成功地令其方圆五米之内都无人敢靠近。
孙秘书本来以为老板出差一趟心情会好点,那可是个大单子,老板最喜欢赚钱呀,可没想到比去的时候更糟,这三天有谁挖了老板家的祖坟吗?不对,抢了老板媳妇吗?
孙秘书一边在心里叫苦,一边心疼自己老板,看老板已经出关了,赶紧小跑上去,然后小心翼翼问:“莫总,您是先回家还是公司?”
孙秘书看莫以辰憔悴成这个样子,还是先回家休息比较好些,没想到莫以辰冷冷说了两个字:“公司。”
孙秘书心里为公司的同仁们默哀了下,难兄难弟们,我真的是尽力了,我也想帮大家也帮自己一把,把老板送回家的,可老板······太敬业,抱歉,抱歉,各位!
莫以辰的脾气一向不好,但绝少杀气蒸腾到这一地步。
孙秘书琢磨着难道这三天老板娘又做了什么让老板更难受的事。
其实吧,他们老板这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嘛,你喜欢人家,放不下就直说嘛,憋在心里久了那是会生病的。
而且,他看着老板娘是个脾气很好的人,上次把人家气的从办公室哭着跑出去,前一秒还小甜甜的,转眼给人家来份离婚协议,这会又想复合了还不肯拉下脸,半夜叫人家接机的事都能干出来,你说,你这不是拿人家逗闷子吗,这谁能受得了呀。
当人家小狗啊,高兴时拿出来溜溜,不高兴,那就扔一边。
不过,他家老板也有难处呀,他老板高冷呀,那轻易不下凡的,更不可能动凡心,被他家老板看上那就是一种折磨,不对是幸运!
不过老板的脸色确实不好,眼圈也发黑的,这三天肯定又没好好休息熬夜工作,还喝了酒吧?不然怎么就感觉一下子憔悴了这么多。
“莫总,你确定要回公司吗?”孙秘书真是壮着胆子豁出去了,他是老板的贴身小秘书呀,不对,是机要秘书,他得关心老板的所有情绪。
莫以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隔着后座,孙秘书都能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
“要我重复几遍!”
天真的是越来越冷了,马上就冬天了,北方的秋天短嘛,可真是冷,孙秘书打了个冷颤,不过这么冷,为毛还出汗呢?
“……”孙秘书冷汗滑下额头,还没想到说点什么能让老板心情好一点的时候,莫以辰忽然冷冷说:“车子开这么慢是想压死蚂蚁吗?”
“……啊?”孙秘书就不明白老板哪来这么大的火气,南方的秋天很干燥吗?要提醒老板多喝点菊花茶,压压火。
孙秘书在心里嚎啕大哭,心里道,你说伦家好心好意的想安慰体谅一下你一个失婚老男人的心情,怎么就那么不近人情呢?他这一颗玻璃心呀,碎了一地。
莫以辰回到公司,将整个大楼折腾到人仰马翻,报告连最细微的错误都揪了出来,就连最得莫总欢心的企划部的张总也被当众指出了几处错误,会议室里连呼吸都得屏住了,生怕自己一个呼吸不对,岔了莫总的气。
到了快下班的终于令这位老板面色稍缓。
孙秘书把一堆被批得惊心动魄的文件抱了出去,这些都是要分到各部门重新做的。
孙秘书一出去大家立刻低头,哪怕不是在做事,也要假装自己很忙,生怕炮火还在蔓延,可真是帝王一怒尸横千里。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莫以辰从办公室出来,高冷的身影消失在电梯中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艰难的一天终于过去了,但愿明天是个晴天。
不过,孙秘书可没那么幸运,半夜的接到老板的电话,莫以辰在电话里的声音冷清而又虚弱,孙秘书看老板今天脸色就有点不对,果然,生病了。
莫以辰是个意志力强大到令人发指的人,打死也可以满血复活的奥特曼,若是一般的疼痛根本不会做出打电话示弱这种弱爆了的事,所以结果就是,老板病的很严重,扛不住了。
孙秘书听说老板不舒服就立即马不停蹄的往医院赶。
对热被窝没有半丝的留恋,也没有任何的埋怨,秘书就是急老板所急,需老板所需,何况老板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可是老板面前的第一大红人,老板就是离了老婆也离不了他!
ps:流年怎么感觉这话这么不对劲呢,什么叫做离了老婆也离不了他,你们,你们两个没事吧?
孙秘书在挂断电话的第一时间便迅速的换衣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车速开的很快。
莫以辰躺在病床上,半眯着眼睛,睫毛抖动着,显然没有睡着,而且似乎哪里疼的厉害。
莫以辰向来精力很好,每天连续工作十四个小时以上第二天照样能神采奕奕的人,他还从来没见过老板这么萎靡的一面,因此连说话都小心翼翼,声音压低的跟生怕吓到他一般:“莫总?莫总?你还好吧?”
莫以辰这才慢慢的掀开眼皮,看着孙秘书。
“莫总!”
“你来了?”莫以辰声音很低:“通知明天早上的会议推迟到后天早上,明天公司的资料报表给我带到医院,还有,让张经理做出三份企划案明天一起送过来”
莫以辰是工作狂,生病都不忘了工作。
孙秘书没见过这么拼的,你说,你还差那点钱吗,这完全就是给自己找虐。
“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孙秘书问道。
比如老板想吃什么的,或者需要什么的,他都去弄好。
过了半晌,莫以辰才闭着眼吐出两个字:“不用。”
大半夜的医院里面很安静,病房里面更安静。
孙秘书不敢走,你说一个人在医院里,没人照顾怎么行呢,万一需要上个卫生间,总得有人扶一把吧,看老板的样子是真虚弱,疼的眉毛都揪一块了。
过了半晌孙秘书说了句想让自己咬舌自尽的话:“莫总,您家人知情吗?需要我代为通知吗?”
莫以辰突然睁开眼看着孙秘书说:“你打算通知谁?”
“……”孙秘书后悔呀,可收不回来呀,能通知谁,老板的老妈沈青,前几天被老板气回a市了,老爸也在a市呢,老婆离了,无儿无女孤家寡人,能通知谁,他这话不是欠抽,在老板伤口上撒盐吗?
孙秘书突然灵光乍现,你说老板这反常不就是因为老板娘嘛,虽然是离了,那在这城市和老板唯一有联系也就剩下这个前任老板娘了,说不定老板只是不好意思叫人家过来,他这么一通知,说不定老板娘一心软就复合了呢:“要不我把钟小姐给您叫过来吧?”
孙秘书不好直接说老板娘,他怕老板会不会忍着痛从床上起来灭了他,叫钟小姐总是没错,结果莫以辰瞬间不耐烦起来:“你走吧,我一个人安静会。”
孙秘书无语,这房间够安静了吧,你还要多安静。
孙秘书可没敢真走,老板这什么病还不知道呢,幸好有值班护士,孙秘书赶紧上去问。
秘书就问是病人什么人,孙秘书实话实说,里面的是他老板,他是秘书。
“家属呢,家属没来吗?”小护士貌似随口一问。
“我们老板这是出差,我们老板娘明天来!”
听孙秘书这样说,秘书那小心肝完全碎了,还以为这么精致的男人是单身呢,唉!
“胃出血,以后科不能喝酒了,这段时间饮食也最好以清淡为主,好消化点的!”
孙秘书看了眼病房方向,唉,老板这可怜死了,孤家寡人的。
你说老板这人吧比起那些脑满肠肥满肚子坏水的老板是要好多了,三十多岁能混到现在这个位置,那是绝对的英明神武,这也就注定了老板的眼光也挑剔的很,能入得他眼的女人可不多,老板娘算是很稀罕的一个了,别的人在他眼里就跟物没有区别,典型的商人,在他眼里除了老板娘之外就只有两种人有利可图的,跟不值一提的。
只可惜,入了他眼的那家子娘家人在老板眼里,很不幸的属于不值一提的一列。
这就复杂了呀!
孙秘书看着都纠结!
孙秘书犹豫着,要不要通知呢?
钟情这几天都快忙昏头了,新店开张呀。
朋友圈里送来的花篮礼物外面都快摆不下了,那场面热闹的,好多朋友都愿意给钟情做模特,免费走秀,只可惜莫以辰错过了,他出差的第二天新店开业。
钟情现在的朋友圈很多,再加上苏颜的,苏容的,艾薇儿那天也带着自己的朋友过来捧场,这可是绝对的资源优势。
这样献殷勤的好时候王子墨怎么可能放过,王子墨除了钱最多之外还有什么最多?
回答自然是女朋友!
王子墨的女朋友,女朋友的女朋友,女朋友的闺蜜圈,人的力量是无穷大的,朋友传朋友,钟情的店在微信圈疯传,接连几天的生意火爆的程度真可以用抢购来概括,钟情和苏颜忙的根本照顾不过来。
那店员也是被惊的目瞪口呆,老板的人缘这也太好了吧,好到令人发指。
钟情这几天不停的在微信上发美图,顾客的美图,自己的美图,王子墨是逢图必点赞。
你说莫以辰在b市的时候看到这些他能淡定得了吗,可惜工作拖着,回不来呀。
莫以辰是恨不得把二十四小时当四十八小时用了。
怪不得钟情现在底气这么足,原来这是有自己想法,倒是行呀,开店做老板,很好,真好,居然都不告诉他。
有那么一瞬间,莫以辰觉得随她怎么折腾,不复婚就不复婚,这世上就她钟情一个女人,自己离了她就不活了?
不就是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比她年轻漂亮的多了,他现在这样,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别说她一个二十七的,就是十七的他也不愁找不到。
ps:咳咳,重口味了啊,老爷,咱可不能这么干!
可是这样想完就觉得不对,凭什么呀,拿着他给的钱和别人潇洒快活去,那王子墨那是真心对她好?那是真心图快活吧?
你说你找谁不好,找王子墨,前男友,这不是膈应他,满世界的告诉别人,她嫁给他那一年根本没忘情,所以这才离婚的吗?
孙秘书看时间这么晚了打电话肯定不好,明天早上打吧,怎么都要老板娘来一趟。
孙秘书对着门上的玻璃看了眼,老板应该是睡着了,没什么动静,这才安心的回去。
特意的定了闹钟,怕自己忘了这事,给钟情打过去电话的时候她应该还在睡觉,迷迷糊糊的接了,孙秘书犹豫了下,还是叫了声老板娘。
钟情现在自己做了老板,是谁疯了叫她老板娘的?尼玛,劳资现在是老板!
“老板娘,老板病了,在z市又没有亲人的,你能不能去看看他?”孙秘书又重复了一遍。
钟情这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谁病了?”
“我们老板,莫总,他现在人在医院呢,老板现在可真是可怜,人都瘦了一圈,胃出血,差点没命了这次!”当然,孙秘书夸大了下莫以辰的情况,胃出血是不假,但一点也不可怜,还是那么可恨的想让人抡几拳。
不过,不让老板娘担心怎么能行呢,他敢保证,老板娘去了,老板的病就绝对好了一半了。
“胃出血?”钟情呼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怎么会胃出血呢?”
钟情知道莫以辰喝酒喝的挺凶的,可前段时间已经不怎么喝了,而且他身体一直很好,除了头疼那个老毛病,莫以辰绝对的健康宝宝。
“我们老板自从离婚后,每天都借酒浇愁的,连我们老板他妈都看不下去了,觉得我们老板没救了,也回去了,我们老板真是可怜,病倒了都没人知道······”孙秘书这演技高超的,无需培训,直接上岗。
“在哪,在哪个医院?”钟情急急地问道。
在电话里问的再清楚那都不如自己亲自去医院看看。
孙秘书一听有门,赶紧抹了眼泪,把地址报给了钟情。
钟情也没工夫化妆了,因为是卷发必须要稍微打理下,裙子外面加了件风衣就出门了。
应该是医生刚查过房,莫以辰坐在床上,旁边放着早餐,还没动。
看钟情进来,倒是并没有多意外,孙秘书是越来越多事了,婆婆妈妈的。
人很虚弱,但眼神还是强势的很,并没有因为钟情的到来表现的多激动或者多么欣喜。
钟情瞪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后眼圈还是红了,自己以前在他身边的时候,什么都伺候的妥妥的,哪里舍得他生病呀,就是咳一声,钟情都得冲个感冒茶的让他喝了,这才几天没见就成这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不是说过不喝酒了,喝那么多酒做什么,把身体都搞坏了!”钟情与其说是埋怨倒不如说是心疼。
“谁说我喝酒了,这是肠胃炎,明天就可以出院!”莫以辰才不会承认,他最擅长的可不就是死扛。
“孙秘书都告诉我了!”
“你信他的?”莫以辰就是不肯承认。
“我不信他难道信你,躺在这里的人可不是他!”
钟情看着莫以辰,睡了一晚上起来,嘴边上有些胡茬,倒是也不觉得邋遢,青青的一圈,更显的有男人味。
不过是几天不见,钟情感觉就跟隔了几个世纪似得,看着他这样,心塞。
这个时候钟情也不想想那么多了,先照顾病人要紧吧,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来做什么?”莫以辰就是死鸭子嘴硬不会服软的人。
要是搁前几天,钟情一准掉头就走,说不定逼她急了还会回一句,我来看你死了没有。
可现在,钟情虽然心里有些气,但面上还是一派平静:“莫总金贵,把莫总伺候舒坦了,我说不定能再追加一笔赡养费!”
莫以辰不理她,闭着眼睛不和她说话了。
钟情也不和他计较,病人嘛,都有几分脾气,更何况这个病人是莫老爷那就更难搞定。
莫以辰住的是vip病房,所以,房间里这会就他和钟情两个。
护士送了药进来,要他饭后服下。
莫以辰应该是胃疼的忍不住了,声音难得的轻飘无力:“药给我。”
他可不是主动吃药的人。
钟情又气又心疼,你说,这个时候还摆什么脸子,就这最不讨人喜欢。
不过最后还是倒来水,看着他把药吃下去。过了一会儿莫以辰又说:“渴。”
钟情好脾气的给他又端来一杯温水,伺候老爷伺候惯了的人,虽然几个月不做,但现在做起来还是得心应手的很。
没过一会,又听他叫饿,这里面是有厨房的,早上送来的粥没动,钟情看这病房设施齐全,连小厨房都有,得,也方便,省的她找地方重新热了,把粥拿到厨房热了下,放在小碗里,钟情一边走,一边吹,生怕等下他不知道直接吃了烫到他怎么办。
钟情端到莫以辰跟前,莫以辰有些有气无力的说:“我抬不动手,你喂我。”
钟情给他一记白眼,知道她为什么不想复婚了吧,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了吧?就是因为这,莫老爷太矫情,太能折腾!
看在他病了的份上,就最后伺候他这一次吧,以后再也不管他了,钟情在心里发誓。
中午的时候孙秘书把文件都送到病房了。
钟情把那些文件都收起来,扔到那边椅子上去了:“病人就安心养病,这些文件等你病好了再看!”
钟情倒是少有的强势,不过,莫以辰也已经习惯了,他这几次和钟情打交道没有一次不吃憋的,这女人的脾气辣着呢。
孙秘书觉得自己不能成炮灰了,莫以辰对着他挥手,他赶紧撒丫子撤了。
这一下午,莫以辰除了午后眯了一会之外都是清醒的,在此期间,莫老爷一共口渴了十次,饿了三次,上卫生间需要搀扶五次。
钟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俩人离婚了,你说,你一个女人看着不是你老公的男人小解什么感觉。
可人家莫老爷说了,身体虚弱,需人搀扶。
钟情闭着眼睛,怕自己长针眼。
钟情就觉得自己太贱了,你说一个前夫生病你跑这么勤快干嘛,有毛病,你管人家有没有亲人在身边的,自己还是走吧,人家莫老爷有的是钱,什么人请不来照顾,人家不差钱。
钟情伺候完莫老爷吃完晚饭,拿着包要走。
莫以辰忽然来一句:“打电话给孙秘书,让他过来接我出院!”
钟情回头:“你是胃出血,不是小感冒,医生让你住院一周呢?”
“打电话让孙秘书来!”
“要打你自己打!”
“我手机没电了,打完电话你就可以走了!”莫以辰看了钟情一眼,那眼神脆弱的就让钟情心软了一下,完全是被人遗弃了的感觉。
钟情又转了回去:“你好好想休息吧,我在这陪你!”
莫以辰这次倒是没有再矫情的说让孙秘书来呀,出院之类的话,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闭着眼睛。
强势的莫总难得有这样柔软的时候。
钟情坐在床边玩手机,玩着玩着自己倒是趴在床上睡过去了,马上就要沉入梦乡,背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莫以辰的手探过来,穿过她的腰身握住她的手指。
钟情警惕的醒来,淡淡警告:“放开。”
莫以辰说:“为什么把我的号码拉黑了。”
“……”
“怎么不说话了?”
“……”
“最近你和王子墨走得很近。”
“你忘了他以前怎么对你?”
“不准喜欢他。”
钟情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那些话,不过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没有像是以前那样冷冷给他一句,她的事不用他管。
淡淡的开口道:“我和他没什么!”
莫以辰没有吭声,过了半晌才说道:“你累了吧,来这边躺一会!”
钟情看了一眼,没动:“我不困,你先睡吧!”
等他睡着了,她去那边沙发上眯一会就行。
莫以辰也不勉强她,自己闭着眼睛睡了。
钟情过会看他睡着了,才去那边沙发躺着,没有被子,钟情用风衣把自己裹的紧紧的。
迷迷糊糊想着,明天得让苏颜给自己送几身衣服过来,这风衣裹了一夜,明天得成咸菜干。
钟情累极了,本来以为睡沙发很不舒服的,没想到,才一会就睡着了。
莫以辰站在钟情面前,看着她熟睡的面容,这是来照顾他的?就说她是属猪的,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在哪,有什么人,都能这样呼呼的睡着了,没有一点防备,她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样?
她这么多年的日子怎么过的,就算你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个病人,你也得清楚他的属性,他首先是个男人。
莫以辰直摇头,你说她哪好了,就除了这张脸还能看,别的什么都得回炉重造,尤其是脑子!
莫以辰抱钟情的时候她半点反应都没有,他本来还想好了她万一醒来自己怎么解释呢,现在看来,真的是自己高估她了。
莫以辰把钟情抱上床,累的有些喘气,看来日子过得挺舒坦的,胖了不少,显然忘记了自己是个病人的事实,人家哪里是胖了,是他自己很虚弱好不好?
病床很小,两人睡自然有些挤,他开始的时候侧着身子,俩人保持了些距离,过了会才从身后搂住她。这个动作被他做得小心翼翼,既不舍得抱太松,又不敢抱太紧,又不敢动的太频繁,怕吵醒她,现在的钟情,莫以辰真的是不敢肯定,她会不会一脚把他踹下床。
莫以辰看着灯光下她的轮廓,还是那张脸,怎么感觉确实比以前好看些了,好像更白了,莫以辰想拿手指去碰她的脸,手指抖了两下,还是忍住了。
两人在一起,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祥和的时候。
其实在一起这么久,莫以辰好像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专注的看过她的睡颜,他们在床上的时候,他好像除了折腾之外就是睡觉了。
莫以辰突然觉得自己以前错失了很多东西,为什么不能每天抽出点时间聊聊天呢,问问她喜欢什么,需要什么,问问她的想法。
钟情睡着的时候,面容温和的和从前一样,很甜美,就是个甜姐儿,所以钟情很招人喜欢。
不过,现在他们两个是一见面就掐,像是只刺猬。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莫以辰这个时候也是一样,最关键的是,平时根本不会给他时间让他去想这些小事。
莫以辰很努力的回忆他们以前静下来的时光,好像能回忆的内容真的是很好,而且那些画面里好像只有钟情在一个人忙碌。
给他端茶倒水,给他收拾房间,给他洗穿过的衬衫。
莫以辰有洁癖,他的东西都要弄的纤尘不染,熨烫的整齐有型才行,莫以辰只管穿,可从来没想过为什么这些衣服会每天整整齐齐的放在衣柜里。
莫以辰觉得这些就该是女人做的,男人主外,女人主内,这是应该。
可问题是钟情也要上班,每天和他一样,虽然说不用晚归,但还是要早出的,她似乎也很辛苦。
他看文件的时候钟情就在旁边说自己公司的事情,他也听进去了些,当时就觉得吵,现在觉得,其实那是除了床上之外,他们最甜蜜的时光了。
他在家里待的时间太少了,他现在才明白,钟情那不是烦着他,而是一个人在家太闷了,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是听她说说话,
所以,每当他投过去嫌弃的目光的时候,钟情总是傻笑,投降,可怜兮兮的垂着脑袋说,我错了,不吵你了,却不肯离开。
没过几分钟就会开始找事情讨好他,又是按摩又是捶背的。
莫以辰以前就狠享受这种感觉,没想过这是为什么,现在他明白了,因为生病的人心里也很孤独,想找个人陪。
其实男人骨子里都是那样,莫以辰虽然没想过自己坐拥齐人之福,左拥右抱,但是有个这样的老婆他很喜欢。
坏脾气都是惯出来的,莫以辰本来就是目中无人,生人勿近的脾气,在钟情这里是完全得到了升级。
就是个老爷!
就连喝杯茶就一定要让钟情吹好了放到口边才肯喝。
但他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是不是心甘情愿做这些事,或者是心甘情愿做了之后需要他点个赞,给个赞赏的眼神呢。
莫以辰努力的想,自己好像没有,就觉得这是钟情该做的,他给了她家用的,他回到家的时候她就应该把他伺候的舒服周到。
莫以辰第一次意识到一个问题,钟情为他做的很多,而他为她做的,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似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