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的真挚,任初静心里不由得为之一软,抿了抿唇,道:
“好啦,别搞得这么严肃,我虽然见过他一面,不过,他一开口便轻薄我。
像那样的登徒子,我又怎么会把他的话当真?
倒是你,非要一个劲的追问,这种事,叫我怎么说得出口,你这不是自讨没趣吗?”
她的嗔怒倒教秦越有些不知该如何招架,事情原来是这样子的吗?
不过,那天他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就算秦冥想要说些什么。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要以陌生人的身份博得任初静的信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此,还是他多虑了。
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这才陪着笑道:
“这都怪我,没有好好的保护你,你放心,我会加强防备,不会再让他来欺负你的。
就算我不是他的对手,我也一定会尽全力护你周全。”
“我知道。”
任初静乖巧的应着:
“那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想早点睡,明天一早我还要去采些梨花,给你酿一酝梨花春酒。”
秦越眼中顿时为之一亮,多了几分欣喜和不敢置信:
“你会酿酒?”
任初静怔了怔,继而笑道:
“我会调酒,我调的鸡尾酒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哦。”
天地良心,她要是会酿酒,公鸡都会下蛋了。
不过是哄他开心的,想让他快点离开而已。
不过,看到他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心里又实在不忍骗他太狠。
于是将他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鸡尾酒之上。
奇怪,她什么时候会调鸡尾酒了?
鸡尾酒,为什么提到这三个字,心里似乎又有什么在萦绕着?
似乎曾经发生过什么,是跟这个词有关的。
“那,你可不能食言,我等着品你调的酒。”
从她口中总是能听到一些新鲜的玩意儿。
所以,秦越也已经见惯不怪了。
此刻,他的心情全因她的话而雀跃起来。
以至于根本就没有去想过要怀疑她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
“你收留了我,又这么照顾我,我表示一点谢意也是应该
的。
不过,今天真的累了,如果你再不让我好好睡觉,明天就不能早起了。
梨花要在清晨刚开放的时候采下才最香的。”
任初静越说越佩服自己的瞎编能力,现在连她自己都快要忍不住相信自己说的是真的了。
“嗯,那你好好休息,丫环们就在外面屋里。
我已经叫人加强的戒备,你大可以放心的安睡。”
秦越细心的叮嘱着,这才起身。
就在任初静以为终于把他说走了时,他刚迈出的脚步又停了下来。
再度踱回了榻前,道:
“胃不舒服就更不能饿着了,我叫人给你准备点清粥,你吃完再睡吧,这样我才放心。”
想不到自己随便撒的一个小谎,他居然如此上心。
任初静心里一阵暖暖的:
“那就听你的,不过,这种小事,让丫头们来就行。
你在一边看着,我反而不好意思吃了。”
难得她今天如此听话,秦越脸上多了一抹迷人的笑意。
突然弯下身来,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
任初静吓得眼睛都瞪大了,还来不及阻止,他已起身。
眼里扬溢着快乐,转身朝屋外走去。
他竟然……
听到房门打开又关上,任初静这才敢伸出手来,不敢置信的摸了摸自己额头。
想到他竟然亲了她,虽然只是亲了额头,却还是急忙用手在额际搓了搓。
她只是因为没有穿衣服,怕他留久了,执意要为她把脉,最终导致一些不良后果。
所以,才会对他示好的。
他怎么能……
不知为何,心里莫名的忐忑不安,甚至生出一丝丝气恼。
不由得撩起纱帐,探头朝屋子里询望。
也不知秦冥躲在了哪里,刚才的事,他都看见了吧?
意识到自己的不安居然是来自秦冥,她脸上开始发烫起来。
奇怪,她干嘛那么紧张他的感受?
“看来,他对你的确很不错。”
看她探头探脑,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秦冥自梁上飘然落下,出现在她眼前。
不错,刚才的事他全看到了,也险些忍不住从梁上跳下来结
果了秦越。
但理智还是让他克制了下来。
如果秦越一死,这个结界就会消失。
她还没有恢复记忆,那末,她的魂魄就会迷失在幽暗之中,再也回不来了。
若不是有着这层顾忌,他早就已对秦越出手。
他果然还在!
看到他,任初静心里既是欣喜,又有些羞赫。
等意识到他的目光正肆无忌惮的落在她颈部以下时,她才再度记起,她没穿衣服!
倒吸了一口凉气,仅用了半秒的时间,她再度缩回到被窝中。
脸却发烧似的禁不住烧了起来。
不明就里的人只怕还要以为她是故意在引·诱他了。
可是,她刚才却是因为紧张着他的反应,又一次失去了理智。
只为寻找到他的身影。
看她仅从棉被中露出一颗头来,连正眼也不敢瞧他一眼。
秦冥心里那丝压抑的恼怒与杀意竟散去不少。
至少,刚才的事足以证明,在任初静心里,信他比信秦越更多一些。
而且,她眼中闪过的情愫,和她此刻脸上的绯红,都是因为他。
眼见着他一脸笑意走近她,任初静心里有如擂鼓般狂跳起来。
同样是男人,为什么秦越在她身边时,她会惧怕会不安,总担心他会对自己逾礼。
以至于要急切的骗他离开。
可是,对秦冥,她虽然很紧张,更多的却是羞涩,和淡淡的喜悦。
是的,见到他,她心里会有莫名的欣喜。
不过,他总是一副能看穿一切的样子,让她总觉得无处循形。
这又让她忍不住有些恼他。
“不错,他对我是很好,既然你要我相信你的话,那你倒是说说。
他有什么动机要害我?”
也许是女性的自尊心作祟。
尽管心里对他的话已然信了九分,不过,在态度上,她还是保持着敌对。
虽然才不过第二次见他,但她可以断定。
他绝对是个比秦越心机更深更聪明的人。
所以,就算他的话是真的,她也不得不对他设防。
天晓得他又有什么目的,反正自古以来皇帝就没几个是好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