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洋回到房间的时候,米桐还在呼呼大睡,她现在的样子非常安静,只是浑身都是酒味。
牧洋用毛巾把米桐脸、手、脚擦一遍,然后又把她的外套和半裙洗干净并用吹风机吹干,挂在房间的墙壁上。同时他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洗干净吹干,这一番忙碌下来,就到了凌晨四点多钟。
睡美人米桐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就这样睡的,睡的。
牧洋又陪米桐到早上五点,他要走了,这里离机场还有好远一段路,牧洋要早点出发。
牧洋又给米桐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离开房间直奔N市机场。
一切出乎意料的顺利,飞机竟然没有晚点,当然这是早上第一班飞机,也没有理由晚点。
牧洋下飞机后赶到S市指定地点的时候,刚好九点半。
牧洋心里忐忑,他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觉,八年后再一次相聚,他的内心多少会有点涟漪。
她会是什么样子?还是像以前那样美吗?这个是毫无疑问的,只是她是否还记得他们的曾经,那些美好又搞笑的曾经。
还有苏菲儿是许菲苒吗?要是她们是同一个人自己该怎么办?
苏菲儿约的这个地方非常偏僻,周围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
牧洋心里有点奇怪,苏菲儿为什么要约他在这个地方见面,难道想考验一下他?
不管怎么说,见到苏菲儿就一切真相大白了,想那么多干嘛。
牧洋按照手机上的地址,找到那个位置。
房子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菲儿,你在吗?我到了,菲儿。”牧洋沿着厂房走了几圈,一路喊过去也不见苏菲儿身影。
牧洋又推开另一个厂房门,喊道:“菲儿,菲儿,你在吗?”
突然前面一道强光直射在牧洋眼睛上,让他彻底睁不开眼,然后一个蛇皮袋罩在牧洋头上,接着就是一阵劈头盖脸的铁棒招呼在牧洋全身。
牧洋头上罩着蛇皮袋,视线被遮,而且手脚束缚,根本施展不开。
对方下手非常重,每一下都卯足力气,而且根本不管
不顾,专挑牧洋身上重要部位下手。
牧洋躲避不及,脑袋上重重挨了一下,然后就这样稀里糊涂昏过去。
牧洋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感觉全身疼痛的不行,而且左手和左腿完全不能动弹,脸上和头部也火辣辣的疼。
牧洋用右手慢慢掀开头上的蛇皮袋,他的视线能过看到外面的情况。
此时天色已晚,月亮照在废厂房上格外明亮。
S市四季如春,即使冬天也有十几度,所以S市并不寒冷。
只是此刻牧洋流血过多,再加上昨晚一夜未眠,空着肚子,身体和心里都处在一个极限状态。
他想叫人救命,可是这个地方估计荒废有段时间,白天人烟稀少,晚上根本没人来这。
牧洋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他闻到一股死亡的气息。
他知道再这么下去,他必死无疑。
牧洋想用手机求救,可是他目光搜寻一圈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机,他的手机早不知道去哪儿了。
牧洋用没有受伤的右手和右脚使力往外爬,他此刻求生的欲望非常强烈。
他不可以死,他需要养家,他的爸妈还需要他照顾。而且他没有见到苏菲儿,他答应她的十年约定还没有兑现。
他还想到了米桐和许菲苒,米桐现在为情所困,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还有许菲苒,他曾答应他要送她一大束油菜花和映山红。
他甚至想到了昨晚才认识的虞婷婷,他还许诺她一顿夜宵。
所以他不能死,他还有好多义务没有尽责,还有好多承诺没有兑现,他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这不是他的风格,即使是死,也要走得了无牵挂。
牧洋就这样往外爬,他每爬一步,受伤的左手和左腿就钻心般疼痛,每一下疼痛都深入骨髓。
牧洋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再一次昏迷过去,只是他醒来的时候,人躺在一张病床上。
“你是……你是谁?”牧洋问一个穿白大褂的男子。
男子没好气地说:“我当然是医生。我说你们这些个小
伙子,没事就喜欢打架斗殴,不吃亏就不知道收敛,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牧洋没有理会医生的BB,只是又问道:“医生,我的左手和左脚怎么不能动了?而且脸上和头都好疼。”
医生摇摇头:“你的左手和左脚被人打断,骨头我们给你接上去了,估计要养几个月。你的头没事,就是破了一个口子,缝了几针就好,至于你的脸,可能,可能……哎,也算个教训吧。”
牧洋:“我的脸怎么了?”
医生:“你先别关心你的脸怎么了,你还是想一想医药费的事情。送你来的那个女孩只给你垫付三千块钱。你这又是拍片又是手术的,钱早花完了,要是没钱医院要停药的。你还是早点联系你家里吧。”
牧洋:“医生,我昏迷多久了?”
医生:“你失血过多,算上今天,已经昏迷七天。你小子身体素质不错,这要搁一般人身上,不死也要成植物人。你现在醒过来,应该就没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牧洋:“谢谢您医生。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对了,送我来的人是谁?她留下什么联系方式没有?我想当面感谢一下人家。”
医生摇摇头:“这个女孩子把你送到医院,然后交完钱就走了,什么也没有留下。”
牧洋也大概能够猜到,一般这样热心的女孩子,根本不会留下什么线索,人家压根不图什么回报。
牧洋拿出他的银行卡,让一个护士帮忙去缴费处交了八千块钱医药费,这八千块钱是牧洋全部身家,然后他又在医院躺了五天。
五天过后,牧洋的手和脚没有那么疼,他又可以慢慢下床走路,只是需要拄着拐杖。
牧洋可以下床后就以无力支付医药费为由直接要求出院,医生没办法只能同意,并表示一切后果自负。
牧洋离开医院后,左手用绷带系紧挂在脖子上,右手拄着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行走在大街上。
此刻他身无分文,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腿脚不便,而且脸上和头上还缠着纱布,整个人面目全非,样子看上去非常落魄。
他就这样在大街上走着,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