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辛白皱眉看着眼前的许一诺,眉眼间凝聚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他不得不承认,穿这身礼服的许一诺,十分让人心动,可是,这该死的礼服,露的实在太多了。真不知道陆礼超这个混蛋怎么挑了这件衣服。
“脱掉干嘛?”陆礼超不满的嚷道,“这身可是最标准的宴会打扮。再说了,你从哪里冒出来的?林婉月不是说你晚上要参加一个次慈善晚会吗?”
“我让林婉月代表我去了,忽然想吃澳龙就过来了,没想到会遇到你们。”付辛白虽这样说着,但陆礼超显然不信,但也不去戳穿他这蹩脚的谎言,靠在一排衣架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付辛白。
付辛白扫视了店里的礼服一眼,挑了一件几乎袭地的香槟色礼服,领口换成了淑女的荷叶边,没有之前黑色小礼服的性感,但多了几分温柔和高贵气质,更能衬托许一诺的气质。显然,许一诺也是对这件礼服比较满意。
“穿上它。”付辛白递给许一诺一双坡跟的白色高跟鞋,“第一次穿高跟鞋,这样的会舒服点。”
“谢谢。”许一诺接过高跟鞋,在服务员的搀扶下,穿上了它,身材一下子高挺许多。
“走吧,要来不及了。”陆礼超上前将许一诺的手放进自己的胳膊里,让她挽着自己,“既然是付总挑的,那就让付总买单吧。”
付辛白双眼一眯,把陆礼超洋洋得意的表情看在眼里,忍不住回瞪他一眼,陆礼超不禁哈哈大笑。
进入酒店包厢,几位供应商早已到齐,就等陆礼超和许一诺了。就座后简单介绍一番。
“许小姐可真是漂亮啊。”满桌的都是中年男子,对许一诺都夸赞不已,“陆总监,有这么漂亮的助理,是不是做事也精神许多啊?”
“我一向都很精神的嘛。”陆礼超打了个太极,“今天和大家在这吃饭聊天,也是希望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更精彩,来来,我们边吃边谈。”
看着陆礼超和供应商们你来我往的火热谈判着,没有硝烟的战场却让许一诺问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商场如战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是不是不论在什么地方,都没有任何情感可言,每个人都只是自私的保全自己,自私的存活在这世界上呢?“
“许小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一个供应商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坐到了许一诺身边。
许一诺知道他是瓯海百货日用品的供应商张老板,看着他满身酒气,满嘴烟气的和自己说话,许一诺身子不自己的往边上挪了挪,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是在学习陆总的谈判技巧,并不是出神。”
“许小姐就是出神的时候,也这么迷人。”张老板色迷迷的看着许一诺,仿佛看到了一只难得的猎物,而自己又势在必得。
许一诺因为喝了几杯酒的缘故,脸上有些红扑扑的,这更激起了张老板原始的欲望。
许一诺有些厌恶的看向别处,却不想张老板的手竟然摸向了自己的膝盖上,许一诺霍然的甩开张老板的手,有些求助的看向陆礼超,却发现他正和其他的供应商聊的火热,根本没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
如果,如果他带自己来的本意便是如此,那自己岂不是无路可走了?许一诺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
而此刻张老板把许一诺的手紧紧抓在手心里,另一只手不断的在许一诺的腿上摩挲着:“许小姐,如果今天你愿意和我去夜游S市,那我可以以市场最低价出货给你们瓯海,要知道日用品每天的需求量可是最大的。”
许一诺的脑袋轰的炸开了,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怎么可以这么龌龊,许一诺想抽出手,却被张老板紧紧的抓着,她想叫陆礼超,但不想换出口便是自己也听不见。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转瞬的一下秒,门哐当的一声被一脚踢开,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许一诺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拽起,紧紧的箍在胸前,许一诺感受到宽厚的胸膛传递出来的砰砰心跳声,许一诺抬起沉重的眼皮,模糊间,却是一张暴怒的脸。
“三少,你怎么来了。”陆礼超放下酒杯,看着怒气冲冲的付辛白,不由有些不满道,“你还不放心我啊。”
付辛白浑身的怒气越聚越浓,没回答陆礼超的话,霍然提起左脚,一脚踹开了张老板:“狗东西。”
整个包厢都安静了下来,陆礼超看着因痛苦扭曲在地的张老板,付辛白喜怒不形于色,更不会为了这样的小角色而动怒,他现在这般动怒,只怕是惹到了付辛白。
“付总裁。”在坐的人有人认出了付辛白,不禁问道,“不知付总裁为何进来就这样对待张老板?这岂不是寒了我们供应商的心吗?”
“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手会在许小姐的大腿上摸来摸去?”嚣张夹杂着狂怒的斥责声,让在场的人都面面相觑,只好噤声不语。
陆礼超一惊,不想自己的一时疏忽,竟然给许一诺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看着付辛白怀里的许一诺,虽是隐忍着,但他还是注意到了那有些湿润了的睫毛。
陆礼超啪的一声敲碎个酒瓶子,操起破碎的瓶子走到张老板面前,刷的一下就扎进了张老板的左手,痛的张老板哇哇哇大叫。
“如果再有下次,就不只是这么简单了。”陆礼超瞪着张老板,“瓯海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渣合作伙伴。滚。”别看陆礼超平日一副吊儿郎当好说话的模样,但发起火来,绝对比付辛白还有厉害几分。
张老板挣扎着身子,踉踉跄跄的跑了出去。其他的供应商们不知是该离去还是继续坐下,一时之间都楞在原地。以前和瓯海的海伦谈生意,这样摸摸都是很正常的,怎么会想到今天会闹出这么大的事。
“送她回去。”付辛白把怀里的人交给陆礼超,“别让她出什么事。”
“好。”陆礼超看着已经昏昏沉沉的许一诺,心里暗骂自己这般不小心,若不是付辛白出现的及时,还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看着陆礼超驾车远去,付辛白才黑着一张脸,独自离开。
包厢里的服务员打扫着地上的玻璃渣子,满心欢悦:“你说这钱真好赚,这可比我们一年还赚的多。”
“人家是有钱人,出手就是阔绰。”另一个服务员也是眉开眼笑。他们是这个包厢的应侍生,但在招待今天晚上的客人之前,付辛白就给了一笔小费,让他们密切注视那位许小姐的动静,不管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他。
在张老板刚凑近许一诺的时候,眼尖的他们就看出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急忙打给了付辛白。一直停车侯在酒店不远处的付辛白,接到电话匆匆而来,推门而入便看到了那让他怒火冲天的一幕。
陆礼超搀扶着摇摇晃晃的许一诺回到了许一诺的公寓,开门而入时陆礼超郁闷了,他没想到这公寓竟然这么小,简直比他家的卫生间还不如。
而且房间里还没有沙发,陆礼超只好把许一诺放在床边,一摸床上,他气结不已,这么硬的床,就不怕骨头睡断了吗?
唯一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小水缸,里面是只乌龟,边上还有个笼子,住着只兔子。
“地方小,倒是蛮热闹的。”陆礼超给许一诺倒了杯水,给她灌下了,依在许一诺身边坐下,“你也真是的,不能喝酒就和我直说,干嘛要这么好胜啊。”
许一诺摇晃着脑袋,拽着陆礼超的胳膊,哽咽着问道:“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他不要我了,她也不要我了,就连你也走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这样对我。”陆礼超听着许一诺一口一个他,他都不知道谁是谁,却感受到了许一诺浓浓的哀愁。
“哇”的一下,许一诺顺着床边自顾自的呕吐了起来,有些刺鼻的味道,让陆礼超也不由干呕几分。
可陆礼超却是干瞪着许一诺,你让他为女孩子宽衣解带,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你若是要他照顾女孩子,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个照顾法。
陆礼超没办法,只好打电话给家里的管家,让他想办法找位家政阿姨过来。
管家办事还算牢靠,半小时后,家政阿姨就出现在了公寓门口。轻车架熟的将污秽打干净,把整个房间也打扫了一遍,顺手还烧好了开水,泡了杯柚子茶放在桌子上。
等家政阿姨走了,陆礼超看到许一诺躺在床上,已经响起了轻轻的鼾声。陆礼超随手拿起小毛毯盖在许一诺身上,看着脸颊微微发红的许一诺有些怔怔出神。
如果说经过今天的事,他还看不出来付辛白对许一诺的独特之处,他就不姓陆。许一诺来瓯海没多长时间,似乎第一次见许一诺的时候,付辛白的眼神就有些不对,难道他们很早就认识?但看许一诺的表现,似乎不是。
难道?陆礼超猛然回过神来,许一诺就是当年那个小女孩?除了那个小女孩,陆礼超还真不知道谁能让付辛白如此念念不忘,如此在意?
陆礼超也不放心许一诺一个人,环视一圈,找了个垫子放在地上,靠在床边缓缓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