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氏豪宅---
“什么?颜素素那臭丫头敢这样对老爸!”
听完颜菲菲讲述竞选过程之后,大少颜东成和二少颜西就两人顿时怒不可遏。
在他们眼里,颜素素就是一个低级下贱泰国女人生的野种,跟他们这些从香港来的,根本没法比较。
现在,那个小丫头摇身一变成了什么大人物,反过来反倒看不起颜家,还扬言要让颜家好看,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我早就看出那小丫头不是什么好人,当年还白白养了她那么久,看看现在,恩将仇报!”大房冯氏说道。
“是啊,这样对老爷,是要天打雷劈的!”二房王氏也不甘示弱。
颜菲菲见两位哥哥和大妈大妈全都义愤填膺,也就跟着说道:“这丫头,她帮咱们天经地义,却自以为劳苦功高,敢出言威胁阿爸,简直是不知死活!”
“你们都给我住嘴!”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颜同呵斥道。
颜菲菲等人不敢言语,全都看向颜同。
“那个丫头是白眼狼,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在惦记着我的财产。”
“咳咳。阿爸,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好歹我们都是一家人。再说了,颜氏企业没有我们兄妹三个打理,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老大颜东成说道。
“是啊,这些年你几乎都在照看那些金铺,很少管理公司的,都是我们几个在撑着。阿爸,你可不要不讲道理啊!”老二颜西就说道。
颜同冷哼一声,“让你们闭嘴,你们就闭嘴,反倒话更多了。”怒气冲冲地盯着两个儿子一眼。
这次颜东成和颜西就才算真的闭了嘴。
颜同手握钢球在掌心哗哗转动着,从沙发上站起来,说道:“那丫头既然玩这么大,一定有所依仗---你们去查查看,她背后到底有什么底牌。”
“还有,连四大华商都和她一个鼻孔出气,由此可见,这个丫头不会轻易让我坐稳主席位子,之所以要把那个邓世雄踢走,捧我上位,估计也是要专心对付我!”
颜同三角眼射出一缕精光,“不要以为我从香港跑路来泰国,就真的成了软柿子,谁都可以捏一下---丫头,你还嫩了点!”
……
加拿大,温哥华---
细雨蒙蒙中,一个花甲老人正拄着拐杖在河边投食,喂着河中的那些游鱼。
因为天气阴沉的缘故,河中那些游鱼都在拼命地探出头,一边抢夺鱼食,一边呼吸着氧气。
花甲老人任凭那细雨洒落在身上,染湿了双鬓,染湿了眉毛。
一把黑色的伞悄悄撑在他头上。
管家在身旁对他说:“老爷,有客人来了。”
花甲老人点点头,忽然双手拄着拐杖问管家:“阿福,你说这世上的人为什么活着?”
管家沉默了一下,回答说:“不知道,老爷---也许是为了能活得好一点,为了下一代。”
花甲老人笑了笑,伸手把手中最后一点鱼食投到水中。
河中鱼儿纷纷抢食。
看着涟漪水面,花甲老人说了句:“答案是---为了食饭。”
……
宽敞明亮的客厅中---
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年轻人正背着手,聚精会神地打量着悬挂在客厅内的一副老照片。
那老照片显然年代久远,纸张都有些发黄。
照片上,是四名身穿香港警服的中年男子,长相各异,有粗犷的,有斯文的,有大笑的,还有老成持重的。
其中,那名斯斯文文男子被另外三人簇拥在中间,显然身份不一般。
在照片下方,则写着照相的时间---1965年7月15日。
年轻人正在看照片,有人走到了他身边,说道:“认识这些人吗?”
年轻人头也不回:“香港四大探长。”
“你认识哪一个?”
“都不认得,不过却知道那个斯文的是总华探长雷洛,粗犷的是华探长韩森,还有另外稳重那个应该是蓝刚,最后那个大笑的应该是颜同。”
“你分析的很对,似乎对他们很熟悉。”
“我有讲的,我不认识他们。”年轻人顿了一下,“只是听过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
“你香港来的?”
“不,我泰国来的,额,以前在香港,我喜欢看香港电影,刘德华的《雷洛传》我最喜欢。”
“《雷洛传》?呵呵,对我来讲,那是一部烂片。”
闻言,年轻人终于扭头望去,却见身边站着一名花甲老者。
老者看了年轻人一眼:“那部电影把主角美化太多,本身是一个坏人,却美化成了英雄。”
“甚至于我害怕那部戏带坏香港的年轻人,让他们以为贪污都是合法的。”
年轻人看着花甲老者,没说话。
花甲老者继续道:“那时候是因为穷,穷到什么程度,连酒楼不要的馊水都能捡着吃。再后来,就做了警察,一开始是军装---军装是吃不饱的,薪水少,苦活累活都要你干,立功是上司的,背黑锅就有你。”
“那样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于是就借钱贿赂上司,从军装变成便衣。便衣就厉害了,你不知道那个年代的香港便衣简直就跟明朝的锦衣卫差不多,收钱从不手软,黑白两道不管大小人物都要给你几分薄面。”
“那时候肚子已经不饿了,可是贪心又起,做了便衣就想升职做探长,做了华探长就想做总华探长---一步步往上升,口袋里不断搵钱---你贪得越多,地位就越稳。”
“可以说,那时候不贪不行---你不贪,你手底下还有上千兄弟要食饭;你不贪,就会有人顶你的位子,把你打回原形。”
花甲老者叹口气:“当然,这些都是借口。不管是形式逼迫,还是那个年代一切如此,总归贪污是错的,所以我才会被通缉,才会从香港逃到这加拿大来。”
老者说完,冲身后管家招手道:“上茶!客人已经等了很久,连口茶都没得饮,岂是待客之道?”
说完,老者回头又看了一眼年轻人,问道:“敢问贵姓?”
“在下宋志超。”
老者笑了:“他们都叫我‘雷老虎’,又称我为‘五亿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