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媳妇大声地叫嚷着,她早就对沈子安家里这突然的发财眼红不已了,先是牛车,后是大房子大园子,这都是她想要的,可是却让这个之前被她等着看笑话的病鬼扫把星得到了,她心里像着着一把火,把她的眼睛都烧红了。
这一切要是自已的多好啊!
大柱媳妇不止一次在心里这么想着,她家又住在沈家旁边,只要一看到沈家人,就会想起沈子安和苏芷来,就会想到那两口子的好日子来。
本来大柱媳妇只是想着讨好苏芷和沈子安,搞好了关系以后从他们那里弄些好处就算了,毕竟他们和沈子安不是亲人,连邻居现在都不算了,只能算乡亲,没有什么由头去打秋风占便宜,现在可算是得到了机会了,她这时候心里想的不是儿子铁蛋的安危了,而是这是老天爷给了她一个发财的机会!
“我家铁蛋这是命大啊,可是也去了半条命,他这么小,这么冷的天儿掉到冰窟窿里去,以后肯定得有病根儿,你们得养着他下半辈子!”
大柱媳妇终于说出来了自已的打算,一双蛤蟆眼瞪的大大的看着苏芷,沈子安她不太敢瞪,那可是打死过老虎的人,再想到他刚才甩自已那一下子,她心里还怕着,自然要挑苏芷这个她认为的软柿子捏。这个女人之前可是被人说成扫把星,那只狼也是她招来的,只要她怪她,沈子安两口子一定脱不了干系!
李嫂子听了笑了一声,嘲笑地说:“大柱媳妇,你不止是想让苏芷妹子养铁蛋一个吧?是想着让他们两口子养你们一家子吧?”
赵大柱在一旁说:“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连自已都养不活了,怎么养我们?自然是要连我们这一份算上。”
赵大柱也和媳妇一样眼红沈子安家的好日子啊,那天去暖房的时候,他看着那屋子里的家具摆设,再吃着那能让人把舌头都吞下去的好饭好菜,看着那菜就像是流水一样地端上来。一连摆了三轮。他算计着那得多少银钱啊,不用算就知道沈子安是真有钱了。他也想过那样的日子,天天大鱼大肉住好房子,现在这个机会可不能放过了!
赵家的屋子里面现在也站了不少人,都是刚才在赵家夫妻急着抱儿子回来时,他们趁乱借着说帮忙跟进来的。就一直没出去,现在听着赵大柱两口子的话,都是目瞪口呆,想这两口子也太不要脸了!
赵凤这时候也已经跟来了。在一旁说:“哎呀!我说赵家两口子,你们这算计的也太精了吧?你家铁蛋掉到河里又不是被子安兄弟和苏芷妹子扔河里去了,凭什么你们就赖上他们了?他可是还没死呢,又没少条胳膊少条腿,凭什么让别人养着?还得帮着他养着一大家子?你们是不是做好梦没醒呢?”
赵凤长的好看爽利,一张嘴说话清脆响亮,在那里吧嗒吧嗒一通说。虽然脸上没显出嘲笑来,可是那话里可是带着讽刺。
一番话说的看热闹的人也都跟着附和,觉的赵大柱两口子这也太过份了,他们都是庄户人家,虽然也有人眼红沈子安家一下子过好了,不过也没有像赵大柱两口子这样赖的,他们都替这两口子丢人。
李庆皱眉说:“大柱,大柱媳妇,先不要说圣兽把铁蛋追到河里去了。圣兽做什么都是不犯法的,子安兄弟要是不想赔钱,你们就是告到了官府,官府也是要向着圣兽的。就说子安两口子愿意给钱,给出医药钱再给些补身子的钱,那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们可不要太贪了。”
沈树根和沈子富沈子贵也在一旁说着。
“你们都是和沈子安两口子关系好的,当然向着他们说话了!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啊!我不活了!”
大柱媳妇一见旁人都向着沈子安两口子,立刻就哭叫起来。
李老婆子在一旁叫道:“哭什么哭?!我孙子这还没死呢!再哭就让你哭坏了!闭嘴,这事摆在这里。他们就是想赖也赖不掉!”
赵小花也说:“可不是。大嫂,现在帮着他们说话的都是他们自已人。你怕什么?他们要是想欺负咱们家里人少,那可是要白想了。”
大柱媳妇立刻拉住赵小花的手,说:“婆婆,妹妹,你们可要帮着我啊,铁蛋可是咱们老赵家现在唯一的根儿啊,这罪可不能就这么白受了。一想到他将来一辈子要受罪,我这当娘的心里就疼啊——”
赵小花嫌弃地想要抽出手来,她刚才可是看到大嫂一直在手上擦鼻涕的,脏死了!
树根嫂子在一旁一直没吭声,这时候看着这一家子在那里婆媳姑嫂情深,在旁边说:“李婶娘,我记的大柱已经过继出去了吧?这论理说他就是你侄子了,铁蛋是你侄孙子。大柱媳妇也不该叫你婆婆,该叫你叔婆。你们现在这么乱叫一气儿,也太对不住去了的赵大伯两老口子了吧?”
这良国的规矩,过继出去的儿孙就是别人的了,这称呼也要改,虽然有一些人和亲生爹娘关系好,私下里也叫着爹娘,不过那都是在没旁人计较的情况下,这要真计较起来,还是落人口舌的。
苏芷看着李老婆子几人哑巴吃黄莲的表情还有旁边众人的脸色,心里想树根嫂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一点儿也不比李嫂子和凤嫂子要差。
李老婆子说:“侄孙子那也是我们赵家的娃儿,我得给他作主!里正,你也在这里,你说这事怎么办?咱们村子一向好好的,要不是这子安媳妇把圣兽请来,怎么会出这种事?圣兽呆在山里好好的一直没咬过人,她一请下山来就出了这事,这件事情全都要怪他们两口子,你要给我们做主!”
里正说:“圣兽在山上的时候,就一直没有惊扰过村里的人。圣兽下了山,这些日子想来大伙儿也都看到了,圣兽很通灵性。这次出了这种事情,要闹清楚是怎么回事,也不能光听一面之辞。我听人说最先看到铁蛋掉冰窟窿里的人是花婆子和牛大宝?让他们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宝,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树根问牛大宝,牛大宝是个比较憨直的人,不像他那个娘一样能说会道,肯定不会说假话。问他比问花婆子要来的可信。
花婆子在一旁想说话,被金花大娘给拦住了。
牛大宝长的高高大大的,一看就是个老实人,他搔了搔头说:“我去捡柴禾,就听到有小娃子们喊有人掉冰窟窿里了,我知道掉冰窟窿里面得找根棍子把人拉上来,就跑回家去拿棍子了。等我出来跑到河边,就看到河中间有个冰窟窿,圣兽叼着铁蛋的衣服,把他扯上来了。圣兽看到我了,然后就把铁蛋扔在一旁,它就走了。”
牛大宝一想到圣兽,眼睛都放光,那么漂亮的狼他从来没见过啊。
苏芷刚才和沈子安一直没有说话,他们做为当事人,她觉的说多了反而会引导着矛盾加深,所以一直没说话,而且听着赵家一家子说话,她觉的他们是在做梦,和他们说理她觉的都是浪费口舌,就等着他们丢完脸她再开口了。现在里正开始调查这件事情的始末了,她才开口了。
“大宝兄弟,你这话也就是说,你回家的时候你娘才和你一起出来的?你们都才看到圣兽把铁蛋从冰窟窿里扯上来?”
牛大宝听到苏芷叫他一声大宝兄弟,再看到苏芷笑盈盈地看着他,他脸一下子红了,还好他长的黑,要不就丢人了。沈子安家盖房的时候他也去了,早知道苏芷是个很温和的人,又吃了她做的菜,他就认为苏芷是个好女子,想着将来要是也娶个这样的媳妇就好了。今天这事儿他也知道给苏芷找麻烦了,现在苏芷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就想着这事儿可不要让沈子安和苏芷讨厌了自已。
“是,我和我娘就看到圣兽把铁蛋从冰窟窿里捞上来。不是我说的圣兽把铁蛋追河里去了,真不是我说的。”
牛大宝说着,急的有些脸红脖子粗的,就怕苏芷不相信。
沈树根在一旁说:“是你娘说的。”
“是啊,是花婆子说的,她说圣兽把铁蛋追河里去了,还说是你把铁蛋捞上来的!”
“是啊,花婆子也是这样和我说的。”
“我说圣兽要是把铁蛋追河里去了怎么没看到圣兽呐,原来圣兽捞完了人就走了啊!”
“那到底是不是圣兽把铁蛋追到河里去的呢?”
众人知道了这个真相,一方面鄙视地看着花婆子,一方面还是议论着是不是圣兽把铁蛋追河里去的。
苏芷一听是白狼把铁蛋从河里拉上来的,心里就更确定了肯定不是白狼把铁蛋追到河里去的。铁蛋一开始是挺怕圣兽,可是后来也不是那么怕了,至少不会转身就跑了。只要白狼没追他,他就不会掉到河里去。而如果是白狼追的,白狼在气愤之下也不会救他上来的,狼这种东西聪明,可是也狠着呢,哪怕是圣兽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