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芷又找到了一个财路,当然也找到了一个帮着她赚钱的合作伙伴,她只要伸伸手,把一些加了水的灵泉给对方,就可以坐在家里等着收银子了。
当然,苏芷也积极地改进着这所谓的‘配料’,她在那加了水的灵泉里面又加了一些别的东西,试了一下,依然能把布染的很好,就是为了让人研究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这件事情忙忙碌碌地忙了一段时间,一转眼,就到了七月中。
天上还是没有下一滴雨,而天气越来越热了,好像比往年都要热了三分,这老天爷好像就是要把人给干死热死一样,一点儿的怜悯都不给众生。
河里的水已经快要没了,只在河滩上面留下了星星点点的水洼,时面的鱼早就被人给捡走了。
树还是绿着,可是却已经打了蔫儿,绿中带着黄,而地上的草却是全都好像失了生机一样,也是绿的,却软趴趴的,好像一点儿水份也没有。
这地干的,人在上面走过,都能飞起一阵黄烟来。
庄稼地前面,总是会站着不少的人,都是来看他们的庄稼的,并不是看这庄稼长的好,而是看那庄稼是不是会干死了。
村子里面的人现在都在庆幸着,好在当时听了沈子安家里要收地瓜的事,所以把庄稼都改成了地瓜,要不现在种了水田那肯定是颗粒无收了,这没有水,苗早干死了啊!现在这地瓜虽然也是蔫乎乎的,可是至少还是活着的,向地里一挖,还是长了块根的,只要长了,那就有希望,至少不用饿死了。
“子安啊。你们家里这可真是好风水啊,你们这里的水多,连这花草树木也长的好。唉,真是有福气。要不是你们住这里,想着挖个水塘,哪里能挖出水眼来?又哪能让我们沾了这福气啊。”
一个来挑水的人把水打上来,看着那一池塘的水,真是羡慕沈子安家里,现在连村子里的井水都要干了,山里几处泉眼也干了。可是沈子安家里这水塘却是还有水,虽然也比过去少了,可是还是很多,让人看着就安心。
沈子安客气了几句。
刘老实也过来打水,说:“子安兄弟家里这风水是好,我看这树的叶子比别处都精神,花开的也艳。我觉的这水都要比别处好喝。”
刘老实这话是实话实说,他是真这么觉的。
后面跟着来取水的人也附和着。他们也觉的和外面那些草木相比,这福园里的花花草草就是不一般。好像觉的看了就眼睛舒服。不少人都认为这是因为挖到了这泉眼,所以这里成了洞天福地。原来长棵草都费劲的劣地变成了肥田了。
“可不是啊,要说这全村的风水宝地就让子安兄弟给占上了,当初可是只花了一亩地四两银的价钱买下来的,就跟拣的也差不多了。就这福气,真是没人能比!”
一个带着酸气的声音响起来,是个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众人不用看就知道是大柱媳妇,就她那柱子一样的体型能发出绣花针似的声音来,也是一个奇迹了。当然能让人印象深刻。
大柱媳妇那种人,是有便宜不占就全身难受的人,而且现在她家里也确实是缺水,村里人都来沈子安家挑水,她自然也带着家里男人来,而且比别人家挑的多多了。恨不得来十次八次的。
后来村子里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不少人骂大柱媳妇不知道小心着用水,到这时候了还大手脚的,把她骂了一顿,连里正都出面了,大柱媳妇这才收敛一些了。
大柱媳妇可以说是这村子里面最眼红沈子安家里过的好的人了,原来她还想着巴结一下苏芷好赚银子,后来张庆娘嫁进了赵家,她觉的张庆娘银子一点儿也不比沈家少,这又嚣张起来。
现在遇到大旱,大柱媳妇也跟着村子里的人一起来打水,明知道这是沈家人心好,才让他们来,可是她却偏要说些酸话,心里恨不得挑拨着村里人对沈子安家不满,就算这水塘要不回去了,至少也要再让沈子安家里出些银子来。落不到她手里也没事。这就是典型的损人不利已。
让大柱媳妇这么一说,一些人心里也开始有想法了。
刘老实人虽然老实,可是不糊涂,这时候也有些明白过来了,想着自已刚才也夸这园子好,是不是也给沈家兄弟找麻烦了?他可不当那恶人!
“大柱媳妇,你不能这么说,这地本来就是荒地,当初谁也不肯要,沈家兄弟花了银子买了这地,当时村子里不是还有不少人说他买这块洼地傻吗?能挖出水眼来,那是他们的福气。”
开头夸这园子的人也说:“老实说的对啊,就算当初村里人有人肯花银子买这里的地,也是用来盖房子,这洼地肯定不会有人买。这挖塘可是要出人力的,那请人也是银钱,咱们这村子里面有哪个肯花这个钱啊?这洼地还是洼地,咱们这一辈儿可是见不到这水眼了,能挖出来,这多亏了沈家小两口了。”
大柱媳妇一听瞪了那两人两眼,说:“那可不一定,我们家大柱他兄弟那也是有钱人,要是他,他也能挖出水眼来!”
赵大柱在一旁拉了一下媳妇,想这婆娘,没事把自已兄弟扯进来干什么?他倒不是怕给赵大梁惹事,而是不想他这婆娘话里话外的给赵大梁夸耀,当年把他过继给别人,他心里可一直怨着呢,对比他小却没过继出去的赵大梁,他表面不显,心里也是不那么亲热。他就看不得别人说他比赵大梁来的差。
大柱媳妇回头瞪了一眼赵大柱,想这死汉子,拉她做什么?她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如果是赵大梁家里挖出了这水眼,那他们到时候进了城里,也许这里的宅子就能归他们家里了,那这风水宝地就该是他们的,现在归了别人,她心里怎么能不冒酸气呢?
一旁打水的人听着大柱媳妇的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想难道这地非要等着赵大梁来买吗?这事情就有个先来后到,晚了就是晚了,总不能为这个就找别人家的麻烦吧?
无形之中,村子里的人又离赵家人远了一些。想这家人真是太不讲理了。
沈子安对大柱家的这番话也是极为不悦,他站在那里看她一眼,冷冷地说:“圣兽住在这里,这里带些宝气也是应该的。”
沈子安也不想别人总说他媳妇有福气,不管是晦气还是福气,有的时候传的太离谱了,也会带来麻烦。而为了不让村子里的人太过于眼红。他就把这圣兽给拉了出来,就不信他们敢和圣兽眼红去。
果然,村子里的人一听沈子害群之马一句话说出口,立刻就想着沈家可有圣兽,他们还是快挑了水走人吧。这地方也就沈子安两口子能住了,别人可是没法子和圣兽住一起的,小心被给咬死了也白死啊。
“大柱,快带着你媳妇回家去吧。得亏着你兄弟回来的晚啊,要不还不得被撺掇着把河东边这片荒地全买了啊,到时候可没圣兽。别说水眼了,连长个草都长的比别处低啊。”
“可不是,这圣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看顺眼的。”
“要说当时这片洼地离着河边可还远着,就算大梁家里要挖池塘,那肯定也离河边近的挖,挖不到这里的。就算有水眼,也挖不出来。”
“可不是,这该着被子安他们挖着,人家原来的屋子就离这片近嘛!”
“这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中急断肠。”
一群人你一句我一句。都冲着大柱两口子去了,他们这也是想着刚才大柱媳妇给沈子安这里添乱,他们在一旁看着没说话,觉的不好意思了,这是在弥补,想着沈子安可千万不要生气。到时候不让他们用水就坏了,圣兽在门前一站,他们什么办法也用不了啊。
赵大柱扯着媳妇连忙挑着水走了。
终于,这一波挑水的人走了,沈子安也不想在这里呆了,刚才那么一闹,他也觉的没意思了,想着回屋子找媳妇去了。结果刚走到大路上,就看到沈子举和沈珠来了。
沈子举最近经常来福园,他知道了苏芷的聪慧,在学完了那些诗和算数之后,他还是总来这里,他觉的苏芷还有更多的学问,想着如果把那些学问全都学过来,对他的前途大有帮助。而且他也是真想见到苏芷。
沈珠见小哥常来,她也跟着常来。
最近沈珠也是很烦恼,因为天气大旱,她被村子里的人也带到了话头上面。有人说她当时选上了雨娘娘却临时生病,那是让雨娘娘生了气,这上天才不下雨的。不管是哪种,最终结果反正人们都认为沈珠是有责任的,要是她当初没有那一场红疹子,顺顺利利地当了雨娘娘,也许就不会有这场大旱了。
这让沈珠十分的气恼,最终是想办法把这股火都引到了赵小花的身上了,她才松快了一些。
现在村子里的人又说是因为雨娘娘看沈珠被人害了,认为她沈珠才是最适合当雨娘娘的,为了惩罚那些让她受到伤害的人,这才不下雨的。村子里的人又全都怪上赵小花了。
沈珠这才敢出来了。
苏芷坐在屋子里面正教三个娃,念着一首关于莲花的诗,因为有着那七朵仙莲,苏芷现在对莲花是格外的喜爱,想着今年就罢了,明年一定要在池塘里种上莲花,到时候一定能欣赏到那接天莲叶映日荷花的美景,要是在晚上和沈子安去欣赏荷塘月色,那就更好了。
“藕田成片傍湖边,隐约花红点点连。三五小船撑将去,歌声嘹亮赋采莲。”
“好!真是妙极!”
沈子举听着苏芷那轻轻缓缓的声音读着那一首短小的诗,觉的真是动听极了,而且那诗也是写的很好,让人眼前一下子就浮现了一幅划船采莲的美景来。这首诗并不是他抄的那本诗集上的,他想四嫂这又给念新诗了,原来她的才学真的不止那些。就算她说这些诗都是别人教给她的,她能把这些诗词都记下来,就很了不起了。而且她念的那么的生动,一看就是明白了那诗的意境,并不是死记硬背啊。
沈子举对这个四嫂突然生起了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来。他们两人都是生在乡野,却不该长在乡野的人,他们都像是那人们口中形容的草堆里面飞出的凤凰,他们都该是重新回到天上去的!
沈珠也是对苏芷的才学感到惊讶。心里想这个四嫂还真是有一手,这让一直自视在河边村女子中第一的信念受到了一些冲击。只有想到苏芷已经嫁了人,还是她的四嫂,对她没有任何的影响,她才会心平气和一些。
“四嫂念的诗可真好听,我都想要去划船采莲了,可惜了。今年大旱,这水都干了,是没希望了。”
沈珠笑着说,掀了帘子进去了。
苏芷今天是在娃们的屋子里面教他们,都坐在炕上面,四个人围在一张四方炕桌旁,现在听到声音全都看过来,一大三小。全是玉雪伶俐,很是养眼的一幅画面。
“五弟和珠儿来了,坐吧。”
苏芷把手里的书放下。下了炕,想还好是穿着鞋的,要不他们这一进来,她还要现穿鞋,虽然她是带着前世思想的,可来了这里也快一年了,也清楚了一些规矩,比方说女人的脚不能轻易让男人看,哪怕是穿着袜子的,哪怕这个时代并没有小脚的习俗。哪怕这是乡下。看到了也不会如何,可是就是会让人觉的丢人。
沈子举的眼睛还是落在了苏芷的脚上,见苏芷的脚真是小,一双绿色的绣花鞋像两只小船一样尖巧可爱。
沈子举的眼神只是那么一扫,就移开了,不过还是让沈珠看到了。她的心里一跳,想五哥最近好像来四哥这里太勤了啊。
沈珠起了疑心之后,就开始观察沈子举,越观察越心惊,她发现五哥虽然表现的很自然,可是看着四嫂的眼神时不时的就会有些不寻常的眼神,那种眼神她清楚,那是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情意之后的目光。她的手握紧了,本来已经想好了要和苏芷重新树立良好的关系了,可是现在她又恨上了苏芷。
“这个贱 人!居然敢勾 引我的小哥!她要是敢把我的小哥带坏了,敢让我当不了大官的妹子,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她!”
沈珠心里恶狠狠地想着,她不想这是沈子举的错,把所有的错都怪到了苏芷的身上,心里想回去之后就告诉娘,让娘快把小哥安排走,反正他就要考试了,让他早些离开也好。在这段时间里,最好再解决了小哥的婚事,那就没事了。
沈珠心里这么想着,表面上却不显,对苏芷更加的亲热了,她想着她多说一句,就让小哥少和苏芷说一句。
沈子举想着再向沈珠请教一些问题,可是苏芷推辞着说也没有什么了,之前给沈子举抄诗集,教他算数,那是因为正好让他看着了,也没法子藏着。而那些他不清楚的,她也不想再向外说了。
沈子举和沈珠坐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回家去了。
沈珠一到家里,就拉着沈张氏去把她看到的向沈张氏说了。
沈张氏听了沈珠的话,也是一惊,她也想到了沈子安最近好像是总向福园跑,她之前并没有多想,因为苏芷比沈子举要大上一些,又是嫁了人的女子,而在她眼里,沈子举肯定不会看中一个有夫之妇的,何况那个女人还是他的嫂子。却没想到这种不该发生的事情却发生了。
“是该让你小哥先离开。”
沈张氏还不像沈珠那样把所有的错都怪到苏芷的身上,她认为只要儿子离开了,过些日子就会忘了这事儿了。
沈子举就这么被安排着早日离家,理由是他早些出去,可以向那里的先生学子多探讨一下学问,再多走些门路,这样对考中有把握。
沈子举自然是愿意的,他有几个在念书时的好友,就向他发出了约请,请他一起去研讨考题,他一直没应下来,就是觉的这家里银钱可能不够,而他又不愿意在外面显的太过于寒酸了。
沈张氏和沈有福说了这个事情,沈有福立刻就说银子的事情他给解决。
沈有福所谓的解决办法,自然是让几个儿子给分摊。而这其中,沈子安肯定是大份,谁让他现在是最有钱的。
沈有福一开口,苏芷就问别的兄弟出多少。虽然她也支持沈子举去考科举,想着沈家有个有功名的人也是好事,出钱得个人情她是愿意的,可是她只想把那人情落在沈子举身上。可不想让沈有福认为他们是钱庄。钱要给,可不会给的太轻松了。
沈有福气呼呼地说:“你个媳妇子,家里这么有钱了,还这么计较。谁的日子过不好你的日子也不会过不好,只是小心着以后只剩下钱了,连个帮衬的人都没有了!”
“爹,你说的什么话?我媳妇在村里的人缘好着呢,你去村里打听一下,哪个不说我媳妇好?”
沈子安说,他觉的他爹说的话也太过了。
沈有福瞪他,说:“你这个护媳妇的死小子。真是娶了媳妇忘了爹,没出息!人家都是男人管钱,到你家里反过来了。也不怕人说你是吃软饭的!真是一点儿都不像我沈有福的儿子!”
沈子安一听皱眉,扬声说:“你是不是一直认为我不是你儿子啊?要不这么多年连沈张氏那个后娘都能扮个好脸儿,你却总看我不顺眼?”
“你,你个死崽子!”
沈有福脾气一直暴,尤其是对几个儿子,老大老二在他面前一向安静,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也没什么火气冲他们去。老三是让他生气,可嘴甜,他的火气刚上来。就又消下去了。老五那是他的心头肉,他连大声说一句都不肯的,见了总是笑脸。最后就只剩下沈子安这么个儿子,从小一张小冷脸,那眼睛看着他不像看亲爹,又不会说好的。再加上沈张氏有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挑动,他自然是所有的火气都冲着沈子安去了。
沈有福不认为自已不对,他想是沈子安不孝顺,才惹的他发火了。
现在沈子安娶了媳妇有了家业,他还是认为这个儿子不孝顺,而且连着苏芷这个儿媳妇也不待见,想着她肯定能早些治好了病,但是为了分家才不早治好了。闹的他沈家名声受损,最后眼看着福园这么大的家业却不受他的掌握,沈有福见了这两口子就来气。要不是沈张氏一直劝着,他也压不住火气。
苏芷皱了下眉头,想这个公爹脾气可真是差劲儿,得亏着她相公皮实,要不在他手下讨生活还不养成了受惊的兔子的样儿啊,像现在这样能打死老虎的脾气,那还真是上天眷顾了。要不是她这人分的清,现在真要把火气发到沈子举头上去了。那沈子举不要想从她手里多拿到一文钱。
“公爹,我只是问你大哥他们出多少银钱,有什么错?怎么就值的你那么骂了?你要是再这样,那我还就真计较了。”
苏芷脸上一丝笑容也不给沈有福。
今天沈张氏没有跟着来,这种要钱的事情,她不愿意来,可是她也不放心,就叫了沈珠一起来。
沈珠眼见着情况到了她再不出面就要不行的时候,她才出面。
“四哥,四嫂,爹就是这个脾气,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爹这些日子身子不好,你们多担待一下。你们想知道大哥他们出多少银钱,我来说。大哥三哥他们都没有分家出去,他们的银钱自是公中的,公中总共凑了十五两。你和二哥分了单过了。爹娘想着你们的日子也不难过,就要一家五两。四哥你日子过的好,还请多出一些。这不是爹娘的话,是我的请求,小哥出去不容易,你这当哥哥的要多多帮衬一下。”
苏芷想沈珠还算是会说话,她这话一出,他们这有钱的不多出些还真是说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