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要掏钱。烬雪摁住他的手,淡淡的说:“这只不过是伺养的淡水珍珠,而且又是次品。应是做了首饰剔下来不要的,值不得几个钱。二十文,卖不卖?”
“二十文?”妇人瞪了眼睛:“姑娘你这价还的也太低了,这亏本啊。”烬雪淡淡一笑,“二十文你也能赚五文,骗些不懂行还行,这东西只值这个价。”
摊主有些心虚,因为烬雪说的就是事实。这耳坠子,她十四文进来的,卖二十赚六文呢,遇到识货的了,赚不了太多,不过能卖一个是一个。于是便堆起笑容:“唉呀,这姑娘小小年纪竟然是个行家。成,就二十文卖了,不过你可别给别人说这个价买的。我真不赚钱啊。”
摊主麻利的给包了起来,递给如雪。郑雨胜还有些云里雾里的付了钱,一百文的东西,她小嘴说了几句就降到二十文了?
“大姐,你真厉害,你怎么还懂珍珠啊?”如雪又是羡慕又是疑问。烬雪也不知道自己会懂,下意识的就说出来了,于是便眨眨眼睛:“我骗她的,我不懂。”
“哈哈哈……”几人都笑了起来,郑雨胜也以为她刚才是骗人的,跟着笑起来。如雪买完了,瑞雪和雨亮便也看到自己喜欢的了。是笔墨纸砚。瑞雪十分爱写字,看到笔墨就走不动了,可是他也知道东西贵,于是便只要了毛笔。
郑雨胜却不是小气的人,看到瑞雪喜欢,便买了全套,最便宜的二百文,好一些的三百文。烬雪帮着讲了价格,五百文买了二套质量好的,瑞雪和雨亮各一套。但是这也让郑雨胜花了不少钱。烬雪有些心里不过意。于是便想买些东西补给他。
碰巧遇到卖发簪的,便落后几人一些。想着郑雨胜头上的戴的是木簪,于是便挑了起来。她十分懂行,挑了支有些杂质却又上得了台面的白玉簪,讲了三百四十文的价格装了盒子,便想着送给他还了人情。
似乎脑中有个说法,玉簪是送给情人间订情的,不过她毕竟才九岁,郑雨胜都十五了,肯定不会想到这上面的,所以她倒是心怀坦荡。
四人见烬雪没有跟来,都返回来找她。烬雪便将盒子递给郑雨胜:“这只簪子瞧着不错,妹妹便买下来送给哥哥了。”
她特意说了妹妹送哥哥,想表达自己的意思,可是郑雨胜还是高兴的眼睛都亮了,他收了盒了打开一看,一只上好的白玉簪简洁大气的躺着,十分的漂亮。虽然开心可是他有些责怪道:“怎么买了这么贵的簪子,多少钱,我补给你。”
烬雪想到刚才讲价的画面也扬起笑容,对四人道:“你猜摊主卖多少钱?”
“一两!”“二两!”四人都叫了起来,虽然不懂行,可是毕竟是玉,所以大伙都觉得很贵。烬雪笑了笑,“要一千五百文!”
“哇!”瑞雪和雨亮都夸张的叫了起来。
烬雪又逗他们说:“那你们再猜猜我多少钱买的?”
“大姐最会讲价了,我猜是八百文!”如雪抢着回答。瑞雪也猜测:“九百!”“七百!”烬雪摇头,于是他们又接着猜:“六百五!”“五百六!”“五百!”“四百!”
江烬雪一直摇头,“三百!”江烬雪点点头:“差不多了!”
“哇,姐姐好会讲价啊!”三个小屁孩子崇拜的看着她。江烬雪笑了笑:“跟姐学着点,懂没!”郑雨胜也赞扬她:“太厉害了,用最少的钱买了最好的货。真是有眼光。”
这东西没想像的那么贵郑雨胜便不像刚才那样有心里负担了,可是却十分喜欢。要不是顾忌在大街上要斯文,他都要换下木簪戴上这支了。
“唉哟哟,这是谁呀!”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声。打扮的满头花钗的少妇带着二个小丫头迎面过来。江烬雪看了看认出是孙芳芳,但是她装作不认识,没理。
孙芳芳不乐意挡在她前面:“哟,你这眼睛还没治好啊,以前看不见路,现在人也看不见了啊!”江烬雪皱皱眉:“是孙姐姐呀。最近可好?”
孙芳芳扬起手绢绢擦擦嘴角:“谁是你姐姐!我相公可没打算收你做四姨太!”这话对姑娘来说,真是太恶毒了,郑雨胜都起了怒意:“这位夫人,请说话尊重些,不要坏了别人名声。”
“哎呀,有出头的了。”孙芳芳斜瞟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倒是一表人材啊,可惜啦,怎么看上这个黄毛丫头啊!”
“你!你不要乱说!”郑雨胜脸沉了下来。
孙芳芳夸张的嚷了起来:“都私自授受,郎情妾意了,还装纯情哪!我可是什么都看到了!”
“你是坏人,你欺负我姐姐!”瑞雪嚷了起来,“走开!”
孙芳芳捂嘴咯咯直笑:“小弟弟啊,我要不是坏人。是有个坏男人想做你姐夫啦!”她说着手指指了指郑雨胜。
这话说的几人气的脸都变了。郑雨胜担忧的看了江烬雪一眼,对孙芳芳严厉的说:“这位夫人如果再乱说话,便要公堂上见了。”
“三夫人过的风生水起的,可不想口舌招尤,给韩少爷添麻烦吧。”孙芳芳想起家里的韩老爷韩夫人还有韩娘子没一个喜欢她的。万一惹了事,可够自己麻烦的,于是便也不敢再闹了,撇撇嘴:“怕人说,就别做啊!”于是哼了一声,鄙视了众人一眼:“一起子穷酸。”说着扭着屁股怏怏的走了。
一起子穷酸,这话是十分伤人的。尤其是男人。郑雨胜在江烬雪他们面前被说穷酸,心里十分的窝火,握紧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功成名就,混出个人样来。
被孙芳芳这么一找事,原本开心的五人都有些委顿了。为了逗大家开心,于是江烬雪便把孙芳芳怎么嫁进韩家,怎么装孕的丑事说了说,果然几人又兴灾乐祸起来,笑声也回来了。
五人逛了好久,赵芸和方氏才赶了上来。瑞雪如雪便郑
有胜送的东西,赵芸便不好意思的说让他破费了。方氏却一点也不心疼。她就这二个孩子,平时也经常给郑雨胜零用钱,怕的就是大男孩子在外面没钱用被同窗笑不起,所以根本不在乎他花钱。
赵芸看到方氏是真不心疼,便又替如雪开心起来,有了方氏这样好的婆婆,如雪下半辈子算是过上好日子了,只盼着江照春别再那么浑了。
娘几个被人流挤着也不觉累,便跟着到处看热闹。有耍刀的,卖艺的,还有耍猴的,二人也都会掏些小钱扔盘子里。这样喜庆的日子里,连要饭的让人都顺眼许多,几乎都会全给个一文两文的。
小孩子精力旺盛可累的也快,将整个集市都逛了个遍,便都嚷着累了,要回去。于是赵芸抱起瑞雪,郑雨胜抱着小亮,便结伴回家了。
刚进门,江照春的大骂声就又响起:“娘西皮的,老的小的都出去鬼混,不顾我的死活,连口水都喝不上!”
赵芸怕他再叫,让方氏听到了,连忙应声端了热水送进屋。烬雪便自动的做起了饭,煮饺子,炒二个菜,虽然吃了不少的零食,可也走不少的路,四人也都饿了,吃的十分香甜。吃完饭,方氏便带了二个儿子过来打牌。
赵芸一年到头的种地挨骂,哪里会打牌啊,于是方氏便教了她们三个,郑雨胜教瑞雪写毛笔字,十分的热闹。
过了几天热闹的日子,想着初十要开工了,于是赵芸便拿了布出来截减,留着如雪在家慢慢做。江照春听着外屋里高兴的声音,气哼哼的:“一个个的满屋子都是新衣服,做这么多能吃啊。老子一年都没一件衣服!”
赵芸不想让他找事,便也给他量了身才,答应给他做二身新衣服。
四匹布四个色。当然韩老板弄了一堆仓库的同款不同色的布料,放着让大伙自己挑的。赵芸挑的一匹藏青,大红,浅兰,麻灰。
正好藏青和麻灰给江照春做二套。如此二天截好了料子,并且给江照春缝了一件藏青的出来,江照春试了试,不满意的叫道:“连个叶子都没有,这穷酸样儿故意让我难看是吧!”他是看着赵芸几人身上的衣服都有精美的刺绣,心里不平衡所以又找了事。于是烬雪便又给他的领口下摆,腰处都绣了些祥云的花纹,这回江照春终于满意的换上了。
江照春这个人不说直话,他喜欢找事,转了弯的表达。就好比当初赵芸夹肉给三个孩子吃,他不想给孩子吃,却不直说,只是骂赵芸败家。现在这衣服也是,明明好看,他不会说,只是十分不高兴的说将就着穿。
赵芸嫁了他十年,当然明白他的脾气,可是如雪和瑞雪都非常的不开心。给他做了二身衣服,那匹藏青和麻灰的布料几乎就不剩多少了,少了二匹布不说,烬雪累了一整天给他绣好了花纹还不满意,所以二人都十分生气。
不过有郑雨亮经常过来找他们玩,气来的快也去的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