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斗圈也散开了,一个接一个的女人在尖叫着寻找自己的衣服,然后找腰带,一片混乱,还有被自己的姐妹撞倒的,那简直是十分的热闹。
看热闹的人简直是笑的腰都直不起来,还有些好色的盯着雪白的大腿流着哈喇子。
旁边一辆马车被堵的行走不动,车上露出半张俊脸的男子也是忍俊不禁。
这些女人一乱套,郑雨胜,方灵和赵芸算是得救了。方灵和赵芸皆是头发散发,衣裳也有些松散,脸上还有几道指甲划痕,这些都不算。因为最惨的人是郑雨胜!
只见他衣襟大开,露出白白的胸膛,脸上脖子上,甚至胸前都是满满的口红印!他一张俊脸又是红又是青,眼睛又是恼怒又是羞愧,真是不可描述。原本就已经笑的抬不起腰的众人这回更是笑的岔了气,个个指着郑雨胜哎哟哎哟的直笑,话都说不出来。
他这样子,连江烬雪四个孩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方灵又是想笑,又是心疼。不顾自己先跑过去给他擦脸,郑雨胜哪还等着了她擦,连忙扭身跑回去了。
方灵和郑雨亮连忙跟着。赵芸一看,也带着三个孩子匆忙跟着回家了。那群姑娘们好不容易才整理好衣服,个个气的满脸怒容,捋着袖子破口大骂,想要追过去报仇。牡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发钗拾了起来,抬头就看到含笑正望过来的俊美男子,立刻双眼发光一样的扑过去,大叫道:“白公子!”
白公子?一听是白公子,想要去追赵芸几人的女人们连忙回身,扬着手帕奔过去,个个热情洋溢的叫着白公子,白公子。这样奔放的场面真是十分的壮观,可惜白公子消受不了啦,连忙放下车帘,冲着车夫嚷道:“快走,快走!”
车夫看着这一群女人如饿虎般扑来,早就觉得不对,立刻提鞭一响,马儿四蹄一扬,撒欢的狂奔起来,将一群美人远远的抛在身后,白公子忍不住呼出一口气,好险,好险!谁叫咱是高富帅啊!
白公子的出现引的美人们竞相追逐,倒算是间接替赵芸母女解了围,几人都到了家门口,郑雨胜钻进了家便扭了帕子洗脸,一遍接着一遍,觉得浑身都说不出的难受,催促着方灵烧水洗澡,直洗了五遍泡皱了皮才算是舒了口气,可是心里还是堵的慌。
没想到自己被这么多女人围住了来强的,她们一个接一个的亲自己,还有人要亲自己的嘴,想想真是好恶心。等他当了官,一定要扫黄,要将青楼全部关闭!郑雨胜发下了当官后的第二的愿望,第一是制住江照春,娶烬雪,第二便是关青楼。
赵芸回到了家便钻进被窝躺下了,任谁叫也不醒,江烬雪煎了药叫她喝,她只是将头捂在被子里不出来。
“呀呀呀,还有脸出来啊……”
“就是,管不住男人偷嘴就算了,还没钱付帐!”
“真丢脸啊,要是我哟,吊死算了,还敢出来丢人现眼。”
刚才那些女人们刻薄的声音在耳旁挥荡不去,赵芸的脑袋像针扎一样疼了起来,咬着发白的嘴唇,不住的叫了起来,在床上翻滚几圈,掉下了床。
如雪和瑞雪吓的大哭起来,江烬雪连忙上前扶起赵芸,却被她一手推开,“江……照……春……”歇斯底里的叫声冲破人的耳膜,赵芸一声一声叫着“江……照……春……”“江……照……春……”饱含浓浓的恨意!
“是他害了我!江照春你害了我一辈子!江照春你害我一辈子,误我一辈子!!!”赵芸呜呜的大声哭嚎。
江烬雪,如雪瑞雪也跟着哇哇的哭了起来,赵芸捂着头翻来覆去的打滚。看她这样,烬雪奔了出去叫刘郎中。一路匆匆忙忙的跑过来,赵芸还在地上疼的打滚,头发散落,衣衫也零乱了,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嘴唇被她咬破出了血。
如雪和瑞雪不住的想要架起她,都被赵芸推到一边,两人身上也擦破许多。“快叫方家的人来按住她!”刘郎中喝了一声。
江烬雪连忙奔到方灵家中,郑雨胜这才洗完澡换了衣服,烬雪连声道:“方姨,雨胜哥哥,你们来帮忙好吗?”二人见她一幅急色,连着雨亮也跟着一同过来。
进屋看到地上打滚的赵芸都是一愣,刘郎中便:“按住她,别让她动,我给她扎针!”方氏连忙上前半抱半摁的压住赵芸的胸部。郑雨胜摁住了赵芸的双腿,烬雪和如雪各摁住她的一只手臂,“郑举人你来按住她的头。二个小的去摁腿!”
瑞雪和雨亮连忙过去一人一只腿按着,郑雨胜使出全身的力气双住捍住赵芸的头脸不让她动。
刘郎摆出银针在赵芸头上连连扎了几针,赵芸便渐渐安静下来,昏睡过去。
刘郎中满头的大汗,手上不停,几乎扎满了赵芸的整个头这才停下来,长吁了一口气,擦擦汗道:“把她抱坑上去吧,小心点。”
郑雨胜抱着赵芸的上半身,烬雪拖腰,方氏抬腿,将赵芸送上坑上,给她整理了衣服盖上了被子。江烬雪心疼的给赵芸擦脸,刘郎中给如雪和瑞雪抹抹擦伤,叹气道:“你娘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要不能受刺激吗?”
烬雪也没想到牡丹一群人会带给赵芸如此大的伤害,心里后悔莫及。“刘伯伯,我娘她怎么样了??”
刘郎中摇头叹气:“方才再晚一会儿,你娘就精神崩溃,从此要疯癫了。唉……如今虽然治住了,可是恐怕也会头痛不止,至少要个三天才能缓解。这些天我必须得天天来扎针,让她昏睡不醒,否则难以承受头痛之罪。”
“好好,全拜托刘伯伯了,钱不要紧,请刘伯伯开些好点的药材,让我娘少受些苦。”
刘郎中摸摸额头,这很难办啊,他来回的走动,想想以前看过的医书,也确实有治疗这病的,可是价格十分的贵,他们这样的家庭能花起的钱吗?
于是便道
:“《方脉正宗》有记载,龙骨一两(火煅,研极细末),犀角一克、丹砂、琥珀、天竺黄各五钱(俱研极细末),钩藤、怀生地、茯苓各一两五钱(俱微炒燥,为极细末),苏合香三钱,牛黄二钱(俱用酒溶化)。总和一处,用胆星八钱,研细末,竹沥一碗,打糊为丸,如梧子大。大人服十丸俱用生姜汤调灌。可治你娘这病。只是这一幅药便折合二两银子,至少三天才能见效。”
“十八两银子是吗,我有。刘伯伯你放心的开药方吧。”江烬雪连忙说。
“你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刘郎中颇为感慨,方氏也十分欣慰。她们如何努力的挣钱,如何存钱她是看在眼里的。这一年如此的拼命,省吃俭用才存了三十两,可如今为了给赵芸看病,怕是要一文不剩了。
“这药方虽然开得,可缺一味药。”刘郎中皱眉:“别的都还好,可这犀角却是难寻。一般货色的都要一千多文一克的。好些的更是难得,我这店里就缺此味药。”
江烬雪连忙急声道:“刘伯伯,别的药房可有?”
“据我所知没有。”
“那县里呢,或是别的城镇,我都可以去买。”
刘郎中摇头:“即便你愿意去买人家也不愿意卖,而且你娘可等不了你跑上几天去外地买。”“那怎么办了,刘伯伯,求你想想办法吧?”江烬雪肯求道。如雪和瑞雪也连忙上前围住他哭着哀求。
面对着三个小孩子可怜含泪的眼睛,刘郎中有些手足无措,连忙道:“别哭别哭,办法也不是没有……就是怕是办不到……”
江烬雪连忙催促他:“刘伯伯什么办法你说吧,我娘拖不得了。”
刘郎中沉吟道:“上个月有个白家来找过我们药铺,说是可以供应我们药材,我也进了一些。他家药材倒是不错。而且那白公子说,他家的生意是在南边几县经营的,最近才修了桥打通这边的市场,他家货源充足,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去他家进货。说不定,这犀角他家会有。只是他来过一次后,都是管家半个月送一次药,今天才送了药,我找不到他们啊。”
“白家?修桥的白家?”江烬雪眼睛一亮,连忙道:“这家我知道,就住我们家对面。我可以去他家找犀角,麻烦刘伯伯先给我娘配药,我去去就回来。”
江烬雪连忙去厨房翻出钱袋,刚想出门又转回来道:“刘伯伯,能不能借马车一用。”刘郎中点头,“你径自去铺子里让人送你便是。”
江烬雪跑到济世堂,告诉伙计用车,便有人安排从后院拉了马车出来载她。江烬雪跳上马车,心急如焚,今天是大年初一,不知道白家人在不在家里,而且最主要的是就算他们在这过年会会卖犀角给她。
江照春夏天时坑了人家一百二十七两,这种大富之家虽然不在乎这些小钱,可是做事却极为仔细,怕是江家的祖宗十八代都打听清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