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傻丫叫了两声,终于不再害怕,她碰了碰孩子嫩嫩的脸颊,那一刻,原本哭闹的孩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母子连心,陈柔信,因为这一刻已经证明。
一会儿的功夫,怀里的孩子就睡着了,嘴里不停的动着。
屋外,张兰听到孩子没哭了,急忙跑进房间,就见陈柔抱着孩子,小声的和傻丫说些什么,傻丫也在傻乎乎的笑着,最惊人的是,陈柔将孩子放在了傻丫的怀里,让她照顾。
等到母子两一起睡着了,陈柔才出了房间。
这时候,从厨房飘出来的浓汤的香味,都依稀可以闻到。
抬起头,就可以看到,厨房里,炊烟正在升起,不知道算是中饭,还是晚饭的饭,在沈卓手中很快就出来。
张兰把陈柔拉到院子旁边的,嘴里便开始念叨。
“柔丫头,你说说看,这到底咋办?万一傻丫真的不出奶,孩子要怎么办?”
“干娘,村里有没有什么牛或是羊生了小羊的,要不先去挤点牛奶和羊奶?”
陈柔一说,张兰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张阿婆家里前几天才下了羊崽子,两只羊了,我先去跟她说说,让她挤点给屋里头的孩子。”
“我去吧,张阿婆好像也是不好相与的人,不见得会给干娘面子。”
张阿婆家里住的比较偏僻,家中就两个儿子,大儿子二十七了,也没娶个媳妇,小儿子就更不用说了,上次说好了的亲事,都因为张阿婆舍不得三只鸡,给吹了。
“那行,不借就拿银子买就是了。”
“好,我先去看看,干娘还是得看着孩子,如果傻丫有什么不对劲儿,你就去我房里,靠近窗子的墙角下有个罐子,是装薄荷糖的,只要说糖,她脾气就会好。”
交代完张兰,陈柔连沈卓的招呼也没打,匆匆去了张阿婆家里。
到张阿婆家,陈柔得穿过大半个村子,还要绕过一片长满柏树的小林子。
张家很破,陈柔走进去的时候,就可以见到土篱笆糊的院墙,早就褪尽了颜色,隔着院墙,是泛黄的土墙砌起来的房子,屋顶用茅草和树枝盖着,屋顶的茅草有些年月了,颜色都已经泛白。
陈柔敲了敲院墙的矮门,对着屋子里头叫道。
“张阿婆在家吗?我是沈卓家里的婆娘陈柔,有点事情想找你。”
一连叫了几声,没人回应。陈柔有些泄气,但是又不想就这么走,于是陈柔踮起脚尖,朝着张家的大门处望了望,这一望,正好看到探头的男人。
是张阿婆的大儿子张平。
他的手吊在肩膀上,隐隐还可以看出一些血印子,应该是才受过伤。
陈柔没有和他说过饭,但是却是见过几次面的。
张平赶紧上前打开门。
“嫂子,你上咱家干啥来了?”
张平和沈卓认识,且关系不错,所以他对陈柔也很客气。
“我听说你们家母羊下了小羊,你们家羊能借我几天吗?刘婶的,”正准备说刘婶的媳妇,陈柔想起连官碟都没有的傻丫,根本不能算做刘婶家的媳妇。
“是这样的,村里的傻丫,生了孩子,没奶水,干娘让我来看看,你们家母羊能不能借几天,让我度过难关,等傻丫出了奶,立马还你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