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爷和大夫人正在赏玩刚收的礼物,春花突然走进来笑道:“听说三将军和小姑奶奶在卧虎轩里打起来了。”
大老爷和大夫人都是一惊。大老爷站起来就要去劝架,就见小王夫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云盛让我过来告诉爹娘,说爹娘千万不能过去。他在屋顶上悄悄问了仁德副将军,说是大将军用虎符召仁德将军去的卧虎轩,所以爹娘千万别去掺合。”
“云深在府里用虎符召他三叔?”大老爷疑惑的说,“这是出了什么大事了?”
大夫人也是满脸困惑,“云启、云良几个中午还在我这里吃饭,云良提出要给云深当亲卫,云深立刻就答应了。大家都挺高兴的。怎么又急召三将军呢?”她说着就转向小王夫人,“云盛不让我们出面,你快派个丫鬟过去打听打听。”
“云盛说不用派人。”小王夫人连忙说道:“他说现在卧虎轩门口有仁德副将军兄弟把着,他都没好意思下去,就在屋顶上悄悄问了二句。爹、娘你们先坐着,我去前面等着,有事他还会传话的。”
她说着话,转身要走,大夫人忙一把拉住她。“你怀着身子呢,别跑来跑去的。春花你去看看,卧虎轩里不是有咱们的小丫鬟吗?想办法叫出来一个二个就能问清楚了。”
春花点头答应,不一会就领了一个小丫鬟过来,二个人都跑得呼哧带喘。小丫鬟刚说了一句最开始是老夫人那边派人来请大将军过去……春花听到这,不等大夫人说话,立刻就又往老夫人院子里打听去了。
小丫鬟听到的不多,但所有人进卧虎轩的顺序倒是没记错。大夫人一下子就猜出了来龙去脉,强忍着笑,拍了拍大老爷的手臂,“你这个妹子没事就挑唆着你娘管这管那,也该有人治治她了。”
她正说着话,春花捂着心口跑了回来,“大夫人,老夫人院子里欢声笑语,还不知道这边打起来了。”她气喘吁吁的说道。
大夫人立刻站了起来,“云深当上了大将军,我还没有孝敬过老夫人呢。我这就带老夫人去银楼挑二套新首饰。”她说着话,一边就走到小王夫人身边,附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这件事我是不能去看热闹了,这里就交给你,你好好听着,一句也别漏下,回头好好跟我学说。”
小王夫人立刻点了点头,婆婆大人放心。
“我还是去看看的好。三弟和小妹从小就爱掐架,这么大的人了……”大老爷说着,就要往外走。
大夫人一把就把他拽了回来,满脸笑容的说:“你也说你三弟这么大的人了,你还信不过他?放心吧,三弟有分寸,你还是陪我和老夫人去挑首饰吧。”她笑得灿烂,手上却暗暗用力,拖着大老爷就走。
春花、夏雨、冬雪等丫鬟连忙跟上。大老爷挣了挣,架不住大夫人是练过武的,一挣没有挣脱,丫鬟们就围了上来,把他和大夫人围在了中间。
小王夫人又敬又佩,看着大夫人挽着大老爷的胳膊身姿矫健地快步去了。
卧虎轩内,陆荣锦还在奋力挣扎,当年陆荣武跪瓷片没有向她求饶,那么这一次她也不会向陆荣武求饶。 wWW▪ttka n▪¢ Ο
只是陆荣武还反拧着她的胳膊,她用尽了力气,也敌不过陆荣武轻松一按。她只能跪在地上扭动着,用另一只手去掐陆荣武的胳膊。她咬牙切齿拼命的掐,感觉自己的指甲都掐进陆荣武的肉里了,陆荣武却浑不在意,拧着她胳膊的手连松都没有松一下。
安一欣和沈玉躲在门帘后面看得直咧嘴。陆荣武为什么不干脆把陆荣锦的另一只胳膊也反拧了,就任由她这么掐自己呢?
他是不在乎这点疼,还是喜欢被女人掐?
安一欣觉得自己无法理解陆荣武的世界了。
陆荣锦凭着一腔怒气挣扎了半天,见陆荣武就是不肯松手,也明白今天三哥是犯了牛劲,铁了心和自己耗上了。
有大将军给他撑腰,就算自己告到爹娘跟前,他也不怕。而且当着他的四个儿子,他为了面子,一定也想要说到做到。
陆荣锦虽然心里明白,可是让她低头认错,再发誓说以后再也不管三房的事,却是实在不能甘心。她此刻披头散发,一身锦服绣袄沾着墨汁和破瓷渣,脸上手上也黑一块白一块的,她也知道自己狼狈至极,这个形象当然是不要让任何人看见的好。可是她精疲力尽,实在是挣扎不动了。
还是给老夫人送个信吧,她权衡了一下,终于决定小退一步。
虽然这样会有更多人看到自己的狼狈样,但总比向三哥求饶好。而且老夫人看到三哥这样欺负自己,就算他现在已经是将军了,又有大将军撑腰,但老夫人当场揍他几下,倒也没人敢拦,自己也能出口恶气了。
陆荣锦想到这里,才向李嬷嬷看去。李嬷嬷挨了陆荣武一脚,刚刚缓过气来,心里也在暗暗后悔。小姐在娘家跋扈惯了,从来没有想到会吃这种亏,刚才过来时都没有想着要多带几个丫鬟,现在连个出去报信的人都没有。
见陆荣锦看过来,李嬷嬷苦笑了一下,向门口指了指。
陆荣锦从怒气冲冲踏进卧虎轩起,就一直被怒火烧红了眼睛,眼里不是只有陆云深,就是只有陆荣武,根本不知道陆云启、陆云良也来了,还站在门外守着。她顺着李嬷嬷的目光看去,见到那二位一脸古怪笑容,不由得一怔。
完了,看来今天不求饶是走不出去了。她心里想着,扭头环视起来。
陆云深坐在椅子上,一脸淡然的看着自己,好象根本忘了是他虎符召将叫来了三将军,事情才彻底搅乱,自己才被三哥又打又罚跪一般。我堂堂一品夫人,绝不能求一个小辈。陆荣锦心里想着,目光在赵子言脸上掠过,落在屋角跪着的陆云正、陆云浩脸上。他们的表情很奇怪,惶恐害怕之中竟然也含着掩饰不住的古怪笑意。
除了一向冰雪脸的陆云深,所有看着我的人都在笑,我现在是得有多狼狈,才能让他们这么笑?陆荣锦心里想着,伸手就想摸一摸自己脸。
额角突然一阵钻心奇痒袭来,她猝不及防,顿时就皱眉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