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友才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明明是他亲眼看到木紫鸢撞树后消失不见了的,他也跑到跟前去证实了那丫头的确不在那树下的。
可是,这丫头现在怎么会好好的回来了?
刚才他要抢木安楠手中的东西时,木紫鸢突然挡在木安楠面前时,他是明显地感觉到那丫头是有呼吸、有温度的。
还有可以证明木紫鸢没有掉进水塘的是,她的棉衣是干的,一点也没有湿过的痕迹。
这就说明,木紫鸢肯定没有掉进水塘被淹死。
那他之前看到她消失是怎么回事?是眼花?还是他之前被打得脑袋出了问题,得了臆症?
“梅友才,天要下雨了,你还不回去干嘛?准备住这里?”
柳翠枝见梅友才对着灶房一个劲地发呆,没好气地冲着他哼哼道。
梅友才的目光从灶房收回,回头对着柳翠枝嘿嘿笑了起来,往柳翠枝跟前凑了凑,暧昧地说:“你若是想留我下来,我倒是非常愿意。”
“去!回你自个家去。我可告诉你啊,这里没你睡的地方。我这嫁了几次的寡妇,虽然立不了贞节牌坊,却也不能因为你得了坏名声。”柳翠枝啐了一声,转身向着灶房走去。
那丫头得了那么多好东西,怎么的,也要凑上去一起吃。
看来,今后得改变对木紫鸢的态度。
她救的那个贵人一定是个非常有钱又出手大方的人。否则,怎么会三番五次地给这丫头那么多好东西?
那丫头突然变了性子,有了底气,说不定就是因为她认识了那个有钱的贵人,有了那个人帮她撑腰的原因。
若是能想办法让那丫头把那贵人介绍给寒香认识,最后想办法让寒香嫁了那个人,哪怕只做个小妾,从那贵人手指缝里掉出来的东西,也够她这后半辈子享受不尽了。
“哎呦,紫鸢啊,这种清理兔子的活哪能让你来干啊?来、来,让娘来弄。你出去跑了一天,一定累了吧?去边上坐着歇会吧。”柳翠枝的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上前夺过木紫鸢手中的兔子,就开始动手清理起来。
木紫鸢和木安楠对望一眼,也不和她客气,真的往旁边的木桩上一坐,看着她继续清理起兔子来。
“娘……”梅寒香站在灶房门口往里探头。
她见柳翠枝进了灶房就没出来,也跟了过来。刚才木安楠拎着的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了。可不能全让他们吃了。
当她看到自从嫁到木家就没动手干过活的柳翠枝正在清理兔子,而木紫鸢和木安楠却坐在一边休息时,站在原地不敢再往里走。
她娘怎么亲自动手做这种事了?这一定是木紫鸢威胁她做的。
“寒香,进来烧火。”柳翠枝抬头见梅寒香站在灶房门口,立马吩咐了起来。
梅寒香看了眼木紫鸢和木安楠,心里有点不平衡地抱怨道:“娘怎么不叫他们俩干?我从来都没干过这事,不会生火。”
柳翠枝看了眼木紫鸢,回过头瞪向梅寒香,道:“就是因为你不会,才要学着干。你什么都不会,将来嫁人怎么伺候公婆和你男人?”
“你看看紫鸢,比你也大不了几天,人家什么事不会做?将来人家寻了个好婆家,可以好好伺候公婆和男人,讨了人家的喜欢。你呢?你到时候只有被人说好吃懒做遭人嫌的份。”
梅寒香没想到她就抱怨了那么一句,她娘就噼里啪啦地数落了这么一大通,而且还拿着那个贱丫头来和她比。
顿时,她红了眼眶,一脸委屈地哭道:“娘,你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帮着这个贱丫头说话?我不会干那些,是我的错吗?还不是你一直不让我动手?”
“我现在不是让你来学吗?”柳翠枝冲着梅寒香吼了起来。
“臭婆娘,你在这吵、吵什么呢?”
梅友才心里惦记着木紫鸢带回来的那些山珍,又不敢直接去找她抢。他在院子里听到柳翠枝的吼声,借着这个由头进了灶房。
“咦?梅友才,不是让你回你自个家吗?你怎么还没走?”柳翠枝瞪向梅友才。
“你这婆娘,你以为我是为你才不走的啊?我就不能多陪陪我闺女?”梅友才看到梅寒香在一边抽噎,走到她身边,道:“闺女,告诉爹爹,你娘怎么你了?”
“娘叫我烧火。我说我不会,她就数落我。”梅寒香说着,眼睛剜了一下看热闹的木紫鸢,道:“娘还拿我和她比,说我将来会被婆家嫌弃。”
梅友才听到梅寒香说到最后竟然提到了木紫鸢,看了木紫鸢一眼,讷讷地道:“那个嘛……你娘说的也对。那个嘛,木丫头的确要比你能干……”
“爹,你也觉得我是个没用的人吗?你也觉得我将来嫁了人,会被公婆和相公嫌弃吗?”梅寒香大叫了起来。
“怎么,爹娘教训你几句,你还不愿意了?”梅友才瞪起眼睛,声音大了起来。
梅寒香见梅友才也开始教训她,满脸委屈地走到灶膛后,开始学着烧火。
她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将那一堆枯枝点燃,反倒弄得灶房里全是烟。
木紫鸢被烟呛得不停地咳了起来,不悦道:“还真是一无是处。生个火有那么难吗?”
柳翠枝见木紫鸢的脸又沉了下去,忙对着她讨好地说:“紫鸢哪,你若是感到这灶房太呛,就回主屋去歇着吧。一会我烧了热炕,主屋就不冷了。”
“娘?”梅寒香听到她娘叫木紫鸢去主屋,不解地问:“我们不是搬回主屋住了吗?干嘛要叫她去主屋?”
“我觉得杂物间住着也挺好。等我一会烧好了兔子,吃了晚饭,就把东西再搬回杂物间。”柳翠枝试探地看向木紫鸢。
木紫鸢看着柳翠枝的态度突然大变,脸上露出天真的笑容,道:“真的吗?既然娘这么说,我和安楠就听娘的话,去主屋呆着了。”
说完,木紫鸢站了起来,对木安楠道:“安楠,看娘这么疼我们,我们就不要在这妨碍娘干事了。”
木安楠听话地点头,道:“好。”
木紫鸢和木安楠回了主屋,不一会,炕上果然热了起来。
她招呼木安楠一同坐到炕沿,问:“安楠,刚才院门口的那只布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