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庄千落起来的时候,就发现没有那么疼了。
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莫非是时候到了,身体自动痊愈了?
似乎也只有这一种可能性!
庄千落也没有多想,起身开始准备早饭。
吃过早饭,庄千落一把抓住,想拿着黄纸往外跑的杜霁景,然后就‘顺带’给大家开了一个会。
会议的内容很简单,那就是造纸的问题,绝对不能透漏给任何人知道。
之后,庄千落就和千城覆一头扎到后院去,开始琢磨怎么样改良造纸术。
从怎么样煮麻藤,到最后怎么样用篦子过滤晾晒,庄千落一边做一边讲解。
千城覆听得格外认真,专注的看着庄千落每一个动作,却是一言不发。
直到做完一张纸,庄千落抬头问他:“怎么样?想到什么问题了吗?”
“你确定每一个步骤都记对了?没缺少什么?”千城覆不答反问。
庄千落无语的挠挠头,在心底嘀咕,这不是难为她吗?
上辈子她倒是用了二十多年的纸张,可是那种随便到处都有卖,而且很便宜的东西,她哪里留心过怎么做出来?
能蒙成这样,还要多亏娱乐综艺的帮忙。
至于有没有记错的地方,她哪里可能知道呢?
“应该没有错吧。”庄千落小脸郁闷的皱起来,在心底懊恼自己过去的粗心。
千城覆淡淡的扫了庄千落一眼,双手环胸向后靠在树干上,一片的秋叶从他的面前飘落,飞扬的金黄加上淡雅的银色,看上去赏心悦目道不尽的风流俊美。
再加上那飞扬的长发,和随风飞舞的衣袂,时间就这样恍恍惚惚,令庄千落产生了错觉。
这一幕,真的好像动漫里的场景啊!
简单的房屋,简单的风景,唯一不简单的就是景物中的人,俊美出众,风姿卓绝,神情专注,银衣如月,长发飘飘。
庄千落似乎是身体舒服了,心思也就多了,抬头间偶然看到这一幕,居然看痴了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千落!千落!”千城覆说了好几句也不见她回答,纳闷的唤了她两声。
“啊?怎么了?”庄千落瞬间回神,脸颊飞上可疑的红晕。
“我说,如果不是步骤出问题了,会不会是原料的问题?不如,我们换些别的东西试一试,你看怎么样?”千城覆不厌其烦的重复第四遍。
“呃!那换什么呢?”庄千落之前一直看着美男走神,这会儿问她,她怎么可能答得出来呢?
千城覆闻言一怔,不解的转头看向自己靠着的大树,之后转头问她:“你刚才不是一直盯着树干在看吗?我还以为,你是想用大树来造纸呢!”
“……啊!是啊!我刚才是在看大树,是在看大树。”既然他这样以为,她总不好意思说,刚才她是在看他吧?而且还是看走神,半天都会不过神的程度?
千城覆轻轻勾了勾唇角,之后站直身子,一步步走向庄千落。
随着他的走近,庄千落红晕未退的脸颊便是越来越低。
“真的是在看大树吗?”千城覆一直走到她的身边才停下,低着头附到她的耳畔,丝丝属于男子特有香味的热气,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吹到她的耳骨上,瞬间激的她一个激灵。
哆嗦了一下,庄千落的神经明显变得大条起来,直直的向后退了一步,有些磕巴的抵赖:“当、当然啊!若不然,我还能看什么?”
“我还以为……”千城覆脸上的笑容越放越大,就连向来清冷的眉眼,都变成弯弯的弧度,看着她仿若受惊的小猫咪一般躲着自己,心头就生出一丝痒痒的感觉。
认识她都已经三个月了,很少有这种时候,向来大咧咧又泼赖的她,露出这种小女儿家的模样。
瞬间玩心大起故意逗着她,话也不说全,就那么拉长尾音,看着她脸色越来越红,娇艳的仿佛正在盛开的花朵。
“我还以为,你是在看树皮,琢磨着用它造纸呢!”片刻后,千城覆才好心放过她,给了一个这样的解释。
到了这个时候,庄千落若是还不知道千城覆是在捉弄她,那她可就要笨死了!
没好气的横白千城覆一眼,她掐腰故意做凶恶状,气鼓鼓的说道:“千城覆,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居然也会这样的恶作剧?我还以为你这人就算是生离死别,也只会冷冰冰的沉默不语呢!”
刚才还是一副乖乖的小猫样,只是转瞬间就变成张牙舞爪,好像被人踩到尾巴,伸着利爪的攻击状。
千城覆对着她只好无奈的摇摇头,目露宠溺的星光,反问道:“你自己不也会背曰喜怒,曰哀俱。爱恶欲,七情具吗?既然是人都会有七情六欲和喜怒哀乐,为什么你会觉得我没有?莫不是,在你的心里我是神?而不是人?”
“……”居然拿她的话堵她的嘴?要不要这样过分啊?
结果庄千落无语,千城覆倒是继续得意的道:“呀!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这样好,居然可以让你这样崇拜呢!”
庄千落被他气得只翻白眼,当真是第一次体会到,原来高冷如千城覆,也是可以这样自恋的啊?
千城覆说完,抿唇一笑,若不是清楚的听到他说什么,她断然会以为,刚才的那番话不是某人的自得,而是谁夸奖了他,他才会如此谦虚的一笑呢!
庄千落听得眼皮直抽抽,真是想不明白,是不是最近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居然好端端的把一个高冷男,看成无赖了!
眼看着她就要伸拳打自己,千城覆赶紧向后推了一步,笑呵呵的摇摇头,对她认真的劝道:“这样就对了嘛!整天绷着一张脸,不是愁钱财,就是愁弟妹的教育,总是这样下去,你肯定未老先衰。你看,这样笑一笑,气一气多好?整张脸都生动了,看上去才像个少女嘛!”
庄千落却是不能领情,又白了他一眼,才无奈的回答:“不愁怎么样?我是一家之主,该负责的自然要提前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