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人才睡,大烟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气。
尼玛,好磨人的小妖精!
小仙女几百年的道行,差点载这小妖精身上去了,你说小仙女冤不冤?
美色当前,还需谨慎。
就她这新身体,灵根真不怎么样,要是在筑基前破了身,这辈子估计都别想筑基了。
重活一世,难不成就只活到一百八十吗?
大烟摸了摸娇爷的脸,既舍不得这美色,又不甘心一辈子平凡。
然而鱼和熊掌不可同时兼得,待她筑基不知要多少年,那个时候娇爷早就人老珠黄,哪里还有半点美色可言。
倘若把人睡了,此生可能无法筑基。
难为,为难,好心塞。
她似乎中了一种叫娇爷的毒,冥冥中有个声音跟她讲,不摘了娇爷这朵娇花,她会后悔,一定会后悔得死死的。
美色误我。
修什么仙,起来嗨!
一拍脑门,此事需谨慎,好好想。
先睡觉,搂着美人睡。
县官府发生了如此大事,程武师又不是官府人员,哪敢自己担着,赶紧找人去了各个小镇,将镇上的差役调过来守镇守。
每个镇的差役不多,能调出来的就三四个人,十二个镇合起来也不到四十个人。
冒着大雨赶过来,就有两个人得了风寒。
剩下的得知官府出的大事,一个个都腿软,恨不得从未出这个门。
在镇上当差的就没几个正规军,都是靠关系得的差事,不外乎混口皇粮吃罢了,真遇着事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来时就听说官府出事,需要把人调到县城这边来。
一个个还以为是好差事,都抢着来,惦记着升官发财。
谁想事会这么大,差点没把他们吓死,就怕有命来没命回。凶手那么厉害,鬼知道会不会回来再杀一场。
一百八十多人都死了,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能顶屁用。
听说死的还有两名武师,好腿软。
程武师其实就是个江湖中人,不过是跟黑山守卫有点交情,故意绕到黑山县这里来聚聚,顺便看看这里有没有练武的好苗子,收一两个当下人使,心情好的时候教导几下。
鬼知道他出去喝酒的功夫发生了什么,黑山守卫跟副守卫都让人给宰了,两人还都是武师来着,甚至都比他要厉害,结果还是让人给摘了脑袋。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打死他也不来这里。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大青城那边还不知会派什么人来,他就是想走也不敢走,鬼知道会不会被当作畏罪潜逃。
“守好城门了,只许进不许出。”程武师一个个瞪了过去,黑山县就一个出入口,杀人犯要想离开这里的话,肯定会走城门。
昨晚天黑前关的城门,凶手肯定还在城里。
程武师心知肚明,官府将近二百人都不够杀的,守门的这三十个软脚虾肯定不够看。
可那又能怎样,不行也得做做样子啊。
余下的八个人,都派去守官府。
满地的尸体也不知该不该捡,一咬牙干脆不管,留着等大青城来人。
早晨雨停,太阳冒了出来。
大烟起床,伸了个懒腰,打开窗往外看。
下了一晚上的大雨,地面再多的血也被冲没,唯有空气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或者说整个县城都笼罩在一层淡淡的血色中,令人倍感不适。
本该热闹的大街,此刻显得十分寂静,家家户户紧闭大门,连店铺都没有开门。
一些不知情的乡下人进了城,看到这般寂寥一脸茫然,几乎以为走错了地方。
直到听说官府出事,一个个吓得赶紧回去。
“咱回去不?”娇爷伸手指头戳戳她脑袋,故意使了根指甲尖长的。
大烟被戳得头皮头,抓过娇爷的手指头看了看,发现这货磨了指甲,别的指甲都好好的,就这一根尖的。
毫不客气地,拿匕首替他削掉。
磨了一晚上的指甲被削掉,还削得特别的难看,娇爷看着自己的手指头黑了脸。
“先去柳家转一圈,完了再回去。”得不到官府的准确消息,这心里头就跟猫抓了似的,就差自己跑进去看。
“你是不是看上柳家的男人了?”娇爷问。
“看上个屁哦,一个个都没你好看,我不眼瞎。”可惜就是弱鸡了点,双个修都没什么好处。
“哼,算你有眼光。”可惜就是太矫情,不让爷睡,害爷小牛儿疼了一晚上。“晚上好好伺候爷的小牛儿,回头升你做通房丫环,爷的专用夜壶赏给你去倒。”
“通房?那我现在算啥?”
“粗使丫环啊,蠢!”
“……”
大烟差点捶地,其实看上娇爷才是眼瞎吧?
来人啊,快把这货叉出去喂八爷。
在客栈里住了一晚上,都记不起干了啥,就花了她九百九十文钱,一两纹银只找回她十文钱,一旁小二还虎视眈眈,眼里分明写着五个大字:快点打赏我。
大烟抠了抠,给打赏了一文钱,剩下的九文钱赶紧装兜。
花钱容易赚钱难,好惆怅。
“瞧把你给心疼的,等以后跟着我回家,你给我好好倒夜壶,我天天赏你金饼子。”不知是不是欲求不满,娇爷说话的时候鼻孔朝天,还时不时哼几声。
大烟收拾好东西,伸爪拍拍他的胸口:“骚年,别白日做梦。”
娇爷嘀咕:“晚上做梦你也不管。”
大烟:“……”
曾经那般纯洁的少年,如今变成了一个妥妥的骚年,是因为她叫他骚年,所以他就污给她看么?
纯属扯淡!
啥也不说了,赶紧办正事去。
柳家铁铺开着门,里头架子上摆了各种铁器,柜台后面的墙上挂了一排武器,匕首跟小刀居多,大刀与剑也各有四五把。
“那大刀多少钱。”大烟指着一把大刀问。
“八十两银子,不二价。”柳光把大刀取了下来,却没有给人递过去,而是拿在手刀挥了两下。
眼珠子滴流转,打着歪主意。
那天喝醉洒挨削了的事情,他可是一直记得,总觉得很没面子,要是当时没有喝醉酒的话,肯定能把这女人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