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悍媳,农家悍媳被熊掏了 凤凰 网
转眼周氏又看到顾大江,三角眼微闪了闪,不知想起了什么事情,眼中恨意难消。若然细看,会发现周氏虽然是看着顾大江,可这恨意却非针对顾大江。虽然周氏对这大儿子也算不上是顶好的,但在四个儿子当中也是最好的一个了。
毕竟自个亲手带大的,跟别人带大的就是不一样。
可现在看到顾大江瘫痪在这里,胳膊连动一下都费劲,周氏这心里头就很不是滋味。难道这大儿子真是烂命一条?那算命先生说的是真的?可自己明明在这大儿子一出生没多久就抱去给半仙算命,那时候算的明明就是富贵命……
若然顾大江没有残废,周氏还会一直相信半仙说的,可如今连周氏自己都怀疑起来。
可越是怀疑这心里头就越恨,觉得大儿子原本是有富贵命的,肯定是被三儿子顾大河给抢了。至于老爷子顾全福所说的,周氏是一句也不乐意往心里头去,可这越是不乐意往心里头去,就越是容易惦记着。
老爷子曾说家里头进了扫把星,要不是门口一直有老三一家子在挡着,家里说不定早就霉运当头啥的。这还真不像是空口说的,毕竟自打这老三一家搬走,家里头就这事那事的,没几天消停的,周氏都感觉自己比以前遭心多了,也老了许多。
可家里头会有谁是扫把星?
周氏第一眼看向胡氏,胡氏正哄着孩子呢,见周氏的眼神古怪,不由得翻了个白眼,抱着孩子扯了一把顾来金,然后一声不吭地出了祠堂。
胡氏走了以后,周氏又将视线落在柳氏身上,柳氏也被瞅得莫明,这会儿子也闹腾得厉害,一会儿也坐不住就想往外面跑,柳氏一下子抓住,儿子就往门口跑了出去,便也懒得去想周氏这眼神是啥意思,赶紧追了上去。
这俩后进门的媳妇都跑了,周氏又看向李氏,越看就越觉得李氏像扫把星。可想想又觉得不对,这扫把星跟老二一样,常年不在家里头,一直就在外头给人做帮工,就算是扫把星也祸害不到家里来。
可这要是不李氏,家里头就剩下一个陈氏了。
这陈氏可是自个选的儿媳妇,周氏是怎么也不乐意承认陈氏是扫把星,况且这陈氏长得看起来就挺有福气的那种,比那些干巴巴的可是顺眼多了。可这要不是陈氏又能是谁?周氏想着想着也糊涂了,总不能是自个吧?想到这立马嘴角一抽,干巴巴的身子一扭,直接就往了家。
这个家谁都有可能是扫把星,就是不可能是自己!
要是顾大河这一房还没有搬出去,周氏铁定会认为张氏是这扫把星,可顾大河这一房已经搬了出去,这日子过得不但没有窘迫,反而挺滋润的,光是那一袋银钱,就让周氏一个劲地惦记着,做梦都梦见在数银子。
周氏一路走一路想:要不去找个算命先生再来看看?
虽然老木匠狮子大开口,可顾大河还是恭敬地将人请回了家中,毕竟当时还是八岁娃子的时候,不管去到哪里都没有要,都已经三天没吃着东西了。要不是老木匠的好心收留,说不定已经饿死在街头上。
况且这卖身契一事也是周氏给整出来的,就算没有这卖身契老木匠夫妇对自个也挺好的,签了这卖身契也没让自个知道,原本是咋样的还是咋样的,一点也没把自个当下人看。
老木匠在顾大河家坐下,喝了一口菊花茶,这急上来的火气也渐渐消了一点,这才一边叹气一边将自家的事情说了出来:“要不是家里头出了大事,咱也不想这样啊!这也实在是没了法子啊,你柜子哥跟木头这爷俩六天前上山砍树,正高兴找到一棵好树,可没想……”
老木匠将自个儿子与孙子的遭遇一一道来,并且说起了孙媳妇的事情,说着说着这老泪就哗啦啦地往外流着,怎么抹都抹不干净。
原来是摊上大事了!顾盼儿恍悟,怪不得要三十两银子呢。
听老木匠这口气,似乎这银子也没多要,毕竟那孙媳妇要的就是三十两银子,而老木匠开口也是三十两。事情真若是这样的话,那么这老头子也算是个实诚的,估计也是没有了办法。
毕竟那木匠跟小木匠要是还能治,估计乐意借银子的也是有的,可这爷俩看着偏偏就是没得治了的那种,大伙也担心这银子借出去能不能还回来,自然乐意借银子的也就少了。
老木匠自个也说了,这银子借了估计是还不清了,所以才出此下策。
让顾盼儿好奇的是,这个时代的女人不都挺保守的吗?为一句谣言去上吊的大有人在,这小木匠媳妇又是咋个回事?肚子里都揣着个娃子了,竟然还想抛夫弃……杀子然后回娘家去,算不算是这个时代中的一个奇葩?
又看向哭得稀里哗啦的老木匠,心想这老木匠家世代单传,为了这还没出生的重孙子,老木匠也算是把老脸都豁出去了。
顾盼儿倒不怕这老木匠耍赖,毕竟这卖身契还在自个身上呢,这老木匠瞅着也没有要回去的意思,而且也没有逼着包子爹一定要拿出银子来。瞧这样子是乐意给银子就给银子,要是不乐意给也不勉强的意思,看着倒是让人心里头舒服一些。
就是不知道这木匠跟小木匠伤成什么样子,还能不能治。
张氏原本也是怨顾大河的,可这会知道周氏不止能狠心把孙女卖掉,连儿子都能狠心卖掉,自个就是想生气也气不起来了。毕竟这丈夫也是可怜的,这会心里头不定得多难受呢。又想到俩被卖的闺女,张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还愣着干啥?你那袋银子与其给了那些狼心狗肺的,还不如拿来帮老师傅一把呢!”要是换作是以前,张氏可不敢在顾大河面前这样说老屋那边的,可今个儿乍一听到这么的事情,张氏这心里头就憋足了一口气。
顾大河下意识想要反驳点什么,可话到嘴边溜了一圈又咽了回去。虽然自个不乐意承认,可事实还真的就是狼心狗肺,自认为就算是自个打从卖了那天开始,对老屋那边都是尽心尽力的,掏心掏肺的,可结果呢……
自个被卖了不说,就连俩闺女也被卖了。
“师傅您等着,咱现在就去给你拿银子!”顾大河一咬牙,立马就转身进了屋子,这三十两银子是挺多的,要不是因为这大冷天种了菜,家里头说不定连三两银子都拿不出来。
这拿了三十两银子以后,顾大河犹豫了一下,又添多了一两银子。
还没从房间里头出来呢,这边张氏就将顾盼儿拉到一边去,小声问道:“大丫啊,咱们也不知道你有多少能耐,就想问问你,这老师傅家的爷俩你能不能治。这瞅着也怪可怜的,光给了银子也不顶事,要是能把人给治好比啥都强。”
张氏想到顾大河那会腿断,这才断一条腿呢,自个就跟天要塌了似的。这老木匠家那是一个断了两条腿,一个则是脊梁骨都断了。
“这断腿的应该能治,不过这脊梁骨断了的却不好说,要是当时送过来的话至少有五成的机会,现在还没超过七天,说不定还有两成的机会,超过七天了的话我是怎么都没有办法了。”顾盼儿本来不想应的,毕竟这是给自己找麻烦,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偶而也做做好人罢,毕竟也老听这对包子爹娘说这老木匠是个好人。
坏人就罢了,好人救救也无妨。
张氏听着果然眼睛一亮:“这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强,不说能把人治得多好,好歹能自个打理自个,能吃能喝的,这老师傅俩口子也能省心许多。”
顾盼儿闻言瞥了一眼张氏,心想这要求倒是不高,要做到也不是什么难事。
“行吧,不过我懒得出门,这人要治的话就弄到咱这里来。”顾盼儿说着又补充了一句。“记得低调一点,这种烂好人做一次两次就行了,多了你就自个揽身上去,可别来烦咱!”
张氏闻言嘴角微抽,打从心底下想不明白,这大闺女有这本事为啥就是不乐意给别人看病啥的。要说她不喜欢吧?可这天天采药炼药的,就没几天是歇着的,不为了给别人看病的话,弄这老些药来干啥呢?听三丫说那药房的柜子里头都摆满了药瓶子,里头可是装了不少的药。
不过张氏这会也没空去想太多,见到顾大河出来,赶紧就将顾大河拉到一边去,将自己刚才跟顾盼儿说的事情又说了出来。
顾大河听着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咱咋就没想到这一茬呢?”
张氏白眼:“这会知道也不晚,一会你跟老师傅说说。”
顾大河狠狠地点头,刚拿银子的时候他也在愁着呢,这银子再多这人要是治不好,再多也是个屁味啊!况且这银子还不多,给了老木匠那孙媳妇就没得剩了,这会那爷俩还得买不少药,这多给的一两银子也是杯水车薪啊!
担心老木匠多想,顾大河先是将装银子的袋子往到老木匠的手中,然后才说道:“想必师傅也知道咱这腿以前断过,而且还断过三次,那会这腿都烂了,就是到了县城里头,那些大夫也没辙,锯了的话说不定还能活命,要是不锯掉就只有死路一条,可你瞅咱现在,这腿好好的,跟正常人也没啥区别。”
这说着,顾大河还站起来走了两圈,这腿瞅着还真挺正常的。
老木匠这才想起这事,可也担心自己想多了,毕竟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这几天一连遭受了不少的打击,老木匠这心里头也不敢有多大的希望,嘴里头哆嗦着:“这这这……”却愣是啥也没说出来。
顾大河又坐了下来,接着道:“师傅要是信得过咱,就把柜子大哥还有木头送咱家这里来,咱……咱有认识的人给治。虽然不能敢包能治好了,可这试一下也总是好的。不过这事师傅可不能对外说,咱……那大夫不是个好说话的,你这要是一往外说,她不定就不给治了!”
“这,这能行吗?”老木匠一脸希冀。
张氏也劝道:“这不试试,谁知道呢?”
顾大河跟着点头:“好赖也得试试,好歹有点希望不是?”
不得不说顾大河说得很有道理,这要是不试试的话,老木匠这心里头还真放不下,再怎么地这心里头也是抱了点希望,于是咬牙点了点头:“这咱回去就立马把人送过来,不过咱得说好了,这大夫你得帮忙请啊!”
顾大河拍了拍胸口:“这没问题!”
这大夫就是自家大闺女,还能请不到不成?不由得瞥了一眼顾盼儿。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这当爹的当着闺女的面在外人面前说闺女的坏话,还一点都不心虚,也真是够了!
老木匠听着也坐不住了,赶紧跟顾大河告辞回去,想早点把人给送过来。
张氏想着这老木匠家里头也没啥人,估计不太好把人给搬动,便让顾大河也跟着回去,顾大河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坐上老木匠的牛车跟着一块回去了。
由始至终顾清都没能说上话,此刻见没自己什么事情,便打算回去念书。毕竟三月很快就到,顾清担心自己书念得不好,到时候没办法过这童生试,现在每时时刻对顾清来说都十分的重要。
“走吧,一起回去,我吃完午饭再过来!”顾盼儿却是摸了摸肚子。
张氏想将俩人留下来吃午饭,顾盼儿却是摇头拒绝了,先不说家中有帮工把饭菜给做好了,就算这伙食娘家的也没有自家的好啊!要换成是别人天天这么大鱼大肉的,估计早就吃腻了,可顾盼儿是怎么也吃不腻,少吃一顿肉都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见顾盼儿真没留下的意思,张氏也不勉强,将俩人送出了门口。
这一大早地就去了祠堂,家里头也没做饭,张氏赶紧朝厨房走了过去,却见三丫已经在厨房里头忙活,那半天不见人影的司南也在厨房里转悠着,嘴里头吧嗒吧嗒地说个不停,虽然一身高贵,看着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张氏越看就越是满意。
就是三丫年纪小了点,再过三年的话,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
张氏想到这,这起了的心思也就歇了。
司南一看到张氏立马就亮起了笑容:“伯母这是忙完了?”
张氏笑着点了点头,从篮子子取出一对袖套把袖子套上,便打算帮忙做饭啥的。司南一看,立马就各种献殷勤。三丫看得直翻白眼,心想自己上辈子肯定把这蛇精病的尾巴给踩了,要不然这蛇精病咋地老跟条尾巴似的,天天逛荡在身后咧!
顾盼儿回到家刚吃完饭没多久,顾大河就上门找人来了,顾盼儿也没犹豫啥,拿上必须要拿的药物就跟着去了。
这俩人来了以后就直接住进了小豆芽的房间,而小豆芽则暂时搬进了顾大河夫妇的房间里头。本来这屋子里还有一空房的,不过被司南给占上了,要不然小豆芽也不需要搬走。这一点让顾盼儿有些不喜,明明该搬走的是这蛇精病,可这蛇精病还打蛇上棍赖着不走了。
不过见小豆芽没什么不高兴的,顾盼儿也就懒得说些什么了。
给木匠家的爷俩瞧了瞧,发现这爷俩比老木匠说得还要严重。这木匠柜子两条腿可不止是断了那么简单,毕竟这要是断了的话接回去慢慢养着也能好,这柜子的腿可是两条小腿腿那里的骨头都碎成了好几瓣,一般人可是接不回去的,就算是顾盼儿能用灵力探出来,也得动刀子把骨头一块块接上固定了才行。
相比起来这小木匠木头的伤看起来稍微轻点,只断了一根骨头,可这骨头偏偏是在腰间神经处,只差那么一点神经就断掉,就剩下那么一点点的粘连,也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彻底断掉,要是断掉了的话饶是顾盼儿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难给他接得上。
这难度可不小,顾盼儿收回灵力,皱起了眉头。
“咋样?这还有救没?”人家都还没有开口,这顾大河就急急地问了出来,那样子看着比老木匠家人还要急得很。
顾盼儿道:“机会不大,且试一下。”
这柜子的腿还好一点,再难也容易接上,可这小木匠可就麻烦了,就剩下那一点点神经粘连着,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直接就碰断了。这要是断了的话,就算把这腰骨接回去那又能咋地?照样得躺在床上过完下半辈子。
老木匠家人听着顾盼儿的话却充满了希冀,毕竟去别的大夫那里看的时候,别的大夫都是直摇头,都说没治了的,只肯给开点药养着,这骨头也不肯给接一下,这骨头断成这个样子,谁也不敢乱动,基本上断的时候时候样子的,这会也是什么样子的。
这闺女年纪看起来挺轻的,可顾大河说得煞有其事的,老木匠一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都眼怪眼巴地瞅着顾盼儿。
“左右不过一条烂命,你且动手,不用顾虑点啥!”柜子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再坏的情况也坏不过现在这个样子,大不了到时候就是砍了这两条腿。
可这要是成功了,自个好歹还能站起来,给家里头减轻点负担。
另一头的木头也是这么想的,自个这情况可是比自个爹还要严重,都没一个大夫敢接收,甚至连碰一下都不肯,都判了这辈子只能躺着过。这才十八岁呢,正是大好年华,却只能躺在炕上过的话,还真不如死了得了。
况且这才伤了没几天,媳妇就要跟别的汉子跑,木头这心里头可不好受了。
顾盼儿点了点头,却没有立马就动手,而是每人给了一颗药丸子吃,说道:“你们俩这情况我一个人不带好动手,倒是有一个人能帮我,不过他现在进了山,等他出来以后我再动手。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俩就算是再难受也不要动弹。特别是木头,你那腰还有一点点希望,但要是不小心的话,说不定那一点点希望都没了。”
顾盼儿虽然说得是实话,并没有吓人的打算,可也把大伙吓得够呛。
“不动,绝对不动!”老木匠立马保证。
顾盼儿点了点头,本欲转身离开的,可刚转身又转了回来,皱着眉头想了想,还是向木头走了过去,向其腰间输入一点灵力滋养着。这不怕不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这神经会不会脆弱到谁都不碰它,它自个就直接断了呢。
既然都打算要帮人了,还是帮到底好了。
不过顾盼儿也没有说错,这小木匠身上的伤,光是她一个人的话,真的不太好弄,一不小心就会把神经弄断,如果有个懂武功的帮忙的话成功率会大一些,正好家里头来了个吃白饭,不利用一下纯属浪费。
柜子的伤自己一个人能行,不过有人帮忙能轻松一点,顾盼儿便打算也留着一起得了。
这俩人的伤都挺严重的,顾盼儿又想了想手中的药,觉得还是不太好,便想着回去做点续骨膏,这样能够好得快一点。话说回来,要不是有这俩断骨头的,顾盼儿还真没想到自家还缺这一种药,于是又起了炼药的兴致,与大伙打了声招呼就回家炼药去了。
太阳夕斜,还差一柱香左右时间就要天黑的时候,楚陌终于从山林里出来,依旧是一身的狼狈,胸口衣服破了个大洞,爪印看着十分的明显。身后背后的篓子比前一次更惨烈,就只剩下两个篓耳朵,背上的衣服基本上撕没,露出白白的后背,屁股上似乎也挨了掏,走路的样子怪怪的。
“你这是又遇着啥了?”顾盼儿抽搐着嘴角问道。
“黑熊。”楚陌抿唇,身上的气息无比阴暗,似有怨气。
顾盼儿记得黑熊应该不怎么大个的,凭着楚陌的熊耐,应该不至于会这么可怜才对,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却听楚陌补充了两个字了:“一对!”
顾盼儿:“……”
听说人倒霉的时候就是喝凉水也会塞牙缝,这楚陌说不定就是霉运当头那种,而且看他一身晦暗,瞅着也挺像那种倒霉催的。不过顾盼儿也真是好奇了,咋就遇上了一对黑熊呢?不会是那两熊正在干那事,然后被打断了……
瞧瞧楚陌身上所受的伤,还真心有点怀疑了。
“行了,去洗一下,一会跟我去办点事!”顾盼儿盯着楚陌看了三息左右就收回了眼神,懒得再瞧一眼。
楚陌抿唇站在原地,良久才挤出几个字:“没采到药材。”
顾盼儿顿了一下,白了他一眼:“老娘早就看出来了!”
楚陌:“……”
又原地蘑菇了一会儿,楚陌终于是将背上两个篓耳朵给取了下来,放在地上然后转身跑去找地方洗澡去了!幸好他进山时穿的是自己的破衣服,否则这会就算是洗澡也没衣服穿了。
这第一次进山遇上狼群,第二次遇上黑熊,楚陌这心情可算不上好。
去洗澡之前还瞥了一眼顾盼儿凉晒在院子里的药材,真心怀疑这些药材是怎么来的。自己武功不错,可进了两次山都弄得十分狼狈,稍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就可能回不来了。
况且这还是在吃了解毒丸的前提下,否则凭着山林里头那么多的毒蛇,估计才进山林就被毒死了。
到了河里头,楚陌瞧着四下无人,抬腿看了看自己小腿。
这一看连楚陌自己都受不了,密密麻麻地全是牙印,有毒蛇的、毒蚂蚁的、毒蝎的……再抬起手看了看,上面除了有毒虫等咬印,还有很多有毒植物的剌痕。之前被一只豹子追,下意识将手中抓到的一根荆棘条打去,谁知道不过几息的功夫,那豹子就蔫巴了,然后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抽搐几下就死翘翘了。
因为好奇,又试了几次,结果证明那不起眼的荆棘条含有剧毒。
总而言之,那山林根本就不是人进的,太恐怖了!
楚陌放下手,低头快速洗着澡,抿唇想了许久,最终鉴定:这女人简直就不是人,要不然能从那山林里采回来那么多药材?
等楚陌回来,顾盼儿已经将东西准备好,说道:“走吧!”
楚陌沉声道:“去哪?”
顾盼儿指了指隔壁:“我娘家那边!”
楚陌点了点头,一声吭地直接翻墙跳了过去。
顾盼儿:“……”
打算从门口出的顾盼儿原地凌乱了好一会儿,干脆了舍弃了大门,跟楚陌一样翻墙跳了过去,却不曾想楚陌就定定地站在原地,半步不挪开,这一跳差点就没踩到楚陌的脑瓜顶上。
“我去,快闪开!”顾盼儿吓了一跳。
好在楚陌不是个傻的,往边上挪了一大步,恰好躲了开来。
顾盼儿抹了把汗,黑着脸道:“你大爷的,真会找地方站!”
楚陌幽幽地瞥了顾盼儿一眼,眼内的意思很明显:你真会找地方跳!
“跟你还真没话可说,干活去罢!”顾盼儿翻了个白眼,也懒得跟楚陌废话了,直接向屋子走去。
这伙人还在眼巴巴地瞅着院门口,就等着顾盼儿从院门口进来,谁知道顾盼儿竟然是从边上走过来的,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大丫,你啥时候过来的,咱咋没看见?”顾大河愣了。
“刚过来的!”顾盼儿指了指墙头:“翻墙过来的。”
顾大河瞅瞅这墙头,顿时眼角一抽,与顾盼儿家墙头连在一块的这墙头可是有一丈高,上面还有好多锋利的瓷片,一般人哪里敢翻这墙头,这是开玩笑的吧?
不过见顾盼儿并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顾大河立马就担忧地上下打量了起来,生怕顾盼儿翻墙头的时候不小心把自己给伤着了。
上瞅瞅下瞅瞅,没半点伤,这才舒了一口气。
“这位是?”顾大河这才看到楚陌,不由得问了起来。
“我家的帮工,会点功夫。”顾盼儿道。
楚陌再次幽幽地瞥了一眼顾盼儿:就凭你一个乡下妇人请得起本殿下做帮工?
顾盼儿冷冷地斜了楚陌一眼:说是帮工那还是看得起你,充其量你就是个吃白饭的,半点用处都没有!
楚陌顿了一下,默默地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自己破了的靴子看。
顾盼儿顺着楚陌的视线看下去,看到那双露出脚趾头来的靴子就忍不住抽了抽,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还站在那里干嘛?进来帮忙啊!”
不是说本殿下是个吃白饭的,没用?楚陌心底下腹诽,却还是老实地跟了上去。
进了房间楚陌才知道,原来顾盼儿叫他来是为了给人治病。
看清楚这两个人的伤,楚陌不由得好奇了起来,这等伤就算是晗王府上的千殇公子也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救回,这乡下泼妇竟然也有这能耐?
想到这泼妇手上的药,楚陌选择了闭嘴,老实干活。
“先救这一个,他伤在脊骨,你需要在半点都不动弹他的脊骨的前提下,将他的身体侧起,大约要坚持一刻半钟的时间。”顾盼儿估算过了,这人不管是侧着还是趴着都有可能会伤到那根小小的神经,所以最好就不要有半点的动弹,这样就需要有内力的人帮忙。
楚陌瞥眼,将人侧起容易,不动弹半点也不难,可这要坚持一刻半钟……
顾盼儿斜眼:“怎么,你不行?”
楚陌默默地收回视线,不情不愿地动了起来,尽管这样要消耗许多的内力,可这消耗内力也总比被别人当成吃白饭的强……
治疗时,顾盼儿将人全都撵了出去,就连木头与柜子也是昏迷着的。所以当楚陌使出内力的时候,除了顾盼儿以外并没有人看得到,所以顾盼儿也大方地动用起灵力来。
因为伤到的是脊骨,动起刀子来的话可能会更复杂一点,顾盼儿犹豫再三,决定动用灵力,先是将断了的骨头接起来,之后又将续骨膏取了出来,用灵力一点一点地打入受损的骨头之处,之后又是温养神经的药……看似十分简单的事情,却每一步都要很小心,累得顾盼儿满头是汗。
时间刚好一刻半,顾盼儿才终于收手,示意楚陌可以将人放下来。
因为仅仅是用灵力将骨头合在一块,所以此时还是十分的危险,稍有半点碰撞都会使得骨头挫开。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伤在脊骨,动刀子的话不定就碰到别的神经,往后就算是骨头长好了也是废人一个。
如此若不出任何意外,三天后骨头就能长到一块去,半个月只要不使劲就不会有问题,一个月以后则与正常人无异,不过要是想彻底好的话,就得养上至少三个月,毕竟这不仅仅是骨头问题,神经也是大有损伤的。
“就这么简单?”楚陌瞪大了眼睛。
顾盼儿斜眼:“这么简单?你试试隔着皮肉把骨头连在一声,然后把药透过皮肉输送到骨头上看看?”这看似简单的方法,可是动用了很多灵力的。
楚陌立马垂下眼睫,一副刚才说话的不是他的样子。
之后又轮到柜子,楚陌以为顾盼儿还会以同样的方法接骨用药,没想到顾盼儿直接抽出了刀,二话不说就将柜子的小腿肚给破了开来,看得楚陌眼角直抽抽,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记得内力应该有疗伤作用,一会儿把他的骨头接上,你用内力替他温养一下这腿,要不然肿成这个样子,说不定得落下什么后遗症!”要是只有顾盼儿一个的话,顾盼儿绝逼不会想到这一茬的,毕竟自己跟这木匠非亲非故的,傻了才会用灵力帮他温养。
就是包子爹,当初也没舍得尽力了。
楚陌沉默了一下,幽幽地瞥了顾盼儿一眼,心道本殿下是什么身份,这断了腿的又是什么身份?受得起本殿下如此对待?小心折了寿。
“别跟我说你的内力连这点都做不到!”顾盼儿认真地接着骨,并没有去注意楚陌的表情,不过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却是遇到了情况,立马道:“过来帮忙,先用内力稳住这已经接好的骨头,记得不可动弹半分,我可不想把人治好了却成了瘸子……”
楚陌:“……”
虎落平阳被犬欺,本殿下且认下!
这一忙碌起来就是好久,才将一条腿的骨头接好,这天色就已经黑了下来。再想要将另一条腿的骨头接上时间就来不及了,夜晚就算是掌上灯,看着也不太清楚,继续做下去的话,风险实在大了一点。
看着另一条腿,顾盼儿就犹豫了起来,很讨厌将事情留到明天再做。
本来这给人治腿已经够讨厌的了,还留到明天那得多抓狂。
而就在顾盼儿犹豫的时候,楚陌默默地伸手进怀掏了掏,将一块鸡蛋大的黑布卷给掏了出来,之后便一层又一层地打了开来。
开始第一层第二层的时候,顾盼儿还没有什么感觉,直到第三层的时候顾盼儿才发现不对,这东西竟然有光……等到第十层打开来的时候,屋里里头一亮,看着竟然与白天无异,甚至在黑夜的衬托之下,感觉比白天还要光亮许多。
“卧槽,有好东西不早拿出来!”顾盼儿忍不住爆了一口粗,然后一把将这龙眼大的夜明珠给抢了过来,拿出自制胶水往夜明珠上滴了半点,之后往墙上一摁,夜明珠就稳稳当当地贴在了墙壁上。
顾盼儿看着十分满意:“不错,这亮度够了!”
楚陌却看得眼角直抽抽,恨不得将夜明珠给抠下来,再藏回怀中去。
门外大伙正急着呢,这天都黑下来了,这腿还能治吗?正着急着门缝里头就透出了光亮来,顿时就吊起来的心就放了下来。之后又等了差不多一柱香的时间,这门才从里面打了开来,顾盼儿一脸疲惫地从里面走出,身后跟着一个身体摇摇欲坠,如同喝醉了一般的家伙。
开门前这房间好像还挺亮的,可这门一天就舍光都看不见了,连油灯都没有点起来,大伙不免就有些惊奇,这是咋地一回事?
“不要去动他们两个,而且是一点都不能动啊,得记住了。特别是那个伤了脊骨的,他现在就是吞咽口水都有危险,所以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这三天内就甭给他吃东西了,实在是饿了就喝点水,或者是喝点骨头汤。”其实也没这么严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所以顾盼儿为了省去麻烦,也就不管会不会把人给饿坏了,直接就不让吃东西。
毕竟这吃了东西可是要方便的,一方便就得用劲,一用劲就……
哎,好恶心,还没吃饭呢!
老木匠夫妇连忙点头,忍不住往里头探头,可这房间里头挺黑的,啥也瞅不着,这心里头不免就有些着急。
老俩口在这里照顾着,儿媳妇则在家里头照顾着孙媳妇,孙媳妇是个啥想法老俩口也不知道,但儿媳妇可是着急着呢。
不过这会天都黑了,还得照顾人,也不好回去报信啥的。
“行了,没事我就回去了,这天都已经……”话还没有说完呢,旁边就传来轰隆轰隆声,依着顾盼儿对这声音的熟悉……不由得斜眼看向楚陌。
楚陌一声不吭,默默地将包好的夜明珠放回怀里,如同打雷不是他一般。
顾盼儿心想,别看这家伙现在一脸冷清,一副死人的样子。等饭菜摆到了桌上,就算是真死了也会爬起来跟她抢食,明显的一吃货。
轰隆轰隆……
楚陌依旧面不改色,却是朝门口走了出去,身体摇摇晃晃的,明显一副脱力的样子,可见刚才消耗了太多的内力,再加上白日里受了伤,以至于现在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走路的样子依旧怪怪的,一边屁股看着有点肿……
顾盼儿摸着下巴瞅着,面色又变得古怪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