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打那两只野鸡跟那只兔子的主意,除非你明天不想吃饭了!”
“小气扒拉的!”
“我小气,有本事你不用吃饭!”
“……”
顾盼儿翻了个白眼,竟然被自家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相公给威胁了,还真是……让人郁闷。不过顾盼儿终究是没打那野鸡野兔的主意,反正饿一个晚上也饿不死人。虽然她还能上山去打猎物,可谁知道打来的会不会还是被小相公扣住。
直到现在顾盼儿才觉得,不会做饭是一件多么郁闷人的事情。
“娘,外面凉,你早点回房休息。”顾清说完捡起被自己扔到地上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看了不看顾盼儿一眼,转身进了房。
安氏含泪点了点头,扭头对顾盼儿道:“大丫你将就忍一下,天亮就有饭吃了。”说着抹了一把泪,也进了房。
现在还没有天黑呢?顾盼儿内心吐槽!
沉默许久,抬头看天,自我安慰:天空飘来五个字,那都不是事!
一阵凉风吹过,顾盼儿原地凌乱了一会儿,也默默地进了房间。
“你个疯婆娘进来干嘛?”顾清怒瞪顾盼儿,却怎么看都显得没底气。
顾盼儿瞟了一眼,幽幽道:“睡觉!”
顾清手中的书‘啪’地一声摔在桌面上,大吼:“要睡觉外面睡去,这是我的房间,谁允许你在我房间里睡觉了!”
顾盼儿鄙夷:“声倒是挺大,就是没啥底气。”
顾清恼怒:“我怎么没底气了?”
顾盼儿一屁股坐到床上,掰着手指头数道:“一、这虽然是你的房间,可也是我的房间,你没法否认。二、你虽然吼得挺大声的,可明显中气不足,中间还断了气儿。三、就算这是你的房间,可你有本事把我撵走?这三点不用综合,随便一点都能证明你底气不足,你觉得呢?”
顾清一脸愤恨:“我什么都没觉得!”
顾盼儿嘿嘿一笑,往床上一躺,抖着腿得意道:“那就睡觉!”
“疯婆娘,别以为你占着床,我就会跟你睡一床上,跟你圆房!”
“当然,你可以睡地上的!”
“你疯了,居然敢让我睡地上!”
“疯没疯,敢不敢的,你睡地上看看就知道了!”
“……我不跟你废话!”
“那好,睡觉!”
“……”
顾清气得直跳脚,也没了心思看书,事实即使他想看也没法看,油灯没了油,家里现在连吃饭都成了困难,自然没钱买灯油。
瞪着顾盼儿许久,咬牙去扯顾盼儿:“行了,看在你可怜的份上,我让你在房间里待着,不过我睡床上你睡地上,别想我跟你圆房!”
顾盼儿被扯得不耐烦,伸手一揪,将小相公揪起来丢到床里面:“小病猫,你要是不想睡地上,就给我老实点。”
顾清一时间有点呆滞,不明白明明是自己扯着疯婆娘,而且明明在快要将疯婆娘扯下床的情况下,疯婆娘不但没有被扯下去,自己反倒被丢上了床,
这是什么情况?顾清下意识去踹顾盼儿。
“再踹腿给你绑了!”顾盼儿冷冷地瞟了一眼。
顾清悻悻地收回伸长的腿,从顾盼儿眼神中他看到了认真,如果自己再继续踹的话,一定会被绑住,可心里头还是不服:“别以为睡在同一张床上,我就会跟你圆房,就凭你现在这凶样,我就能休了你!”
顾盼儿一脚将顾清踹得更里面,用无限鄙夷的声音说道:“小屁孩,你毛长齐了吗?你知道圆房是什么个意思么?至于休不休的问题,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了,直接写下来不是更直接?”
顾清被说得一脸羞恼,贴着墙壁直磨牙,连咬死顾盼儿的心都有了。
“不知羞耻的疯婆娘!”
“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你给我等着!”
“我好好瞅着!”
“迟早休了你!”
“开心等休书!”
……
顾清读过两年书,看过不少书,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也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不停地劝告自己先忍下来,把账放到以后再算。
毕竟现在的自己真的还太小,打不过骂不赢,唯有一字——忍。
可尽管顾清一直劝告自己一定要忍住,心里头那口气却怎么也消不下去,靠着凉凉的墙壁怎可能睡得着,恼得直挠墙,狠不得挠出个窟窿来。
忽地眼珠子一转,翻了个身,腿屈了起来。
顾盼儿听到动静,没当一回事,毕竟天黑还没有多久,顶多就晚上八点,一般人哪睡得着,睡不着自然是要翻身。过了一会儿,自己也翻了个身,脸朝外面躺着,心里头想着等小相公睡了,自己起来修炼。
不过她似乎想得太简单了点,刚翻身躺好,屁股被重重踹了一脚,不设防被踹到了床下,‘砰’地一声摔到地上。
“我去!你……”
顾盼儿从地上爬起来,本想要教训一下小相公,却见小相公一动不动,似乎睡着了的样子,眼睛闪了闪,终究是没吭声,默默地躺了回去。
砰!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正着的事情的顾盼儿又被踹了一脚,如上次一般被踹到了地上,不禁心中有气,将小相公伸过来的脚给丢了回去。
小相公倒是‘睡’得挺沉,脚‘邦’地一声砸在床板上也没个反应。
躺回去不到半小时,小相公的脚又一次伸了过来,不过这一次顾盼儿在小相公脚伸过来的时候就弓起了身子。
一脚踹了个空的顾清不由得一惊,还没等明白怎么个回事,脚上一沉,被某人的屁股死死压住,疼得他脸上直抽抽。
顾盼儿也被咯得不舒服,瘦得跟干柴似的腿,没几两肉。
“你以为你装成睡着的样子踹我,我就真笨得让你踹?”阴恻恻的声音在暗夜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地渗人。
顾清浑身一僵,继续装睡,不笨还让我踹了两次?哼!
“第一次是懒得理你,第二次是不跟你计较,第三次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声音不止显得阴恻恻,还莫明地有些阴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