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这理由你觉得能说服我。”夏静姝好笑地看着她道。
“好吧!我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华珺瑶一脸愁容地说道。
“我也有时候也这样,懒得什么都不想干!”夏静姝附和道,突然想起来道,“是不是马上要开学了,小乖才四个月,幼儿园也不收,带着她去上学,天气冷了可怎么办?万一生病了,孩子痛苦,大人心疼。是不是为这个烦心啊?”
“是吧!”华珺瑶敷衍地说道。
“别胡思乱想了,实在不行的话,你在休学半年好了。”夏静姝异想天开道。
“姐,到时候我要被学校开除了。”华珺瑶闻言哭笑不得道。
“才不会呢?裴教授可舍不得你这个高徒。”夏静姝笑道。
华珺瑶扯了下嘴角,笑了笑,心里打定主意明儿找师父问问,这么久了都没有消息,着实让心不安。
夏静姝这心里忧心忡忡,于是敲开了萧靖恒他们三人房间,“姑姑?坐。”
夏静姝坐在他们对面看着炕桌上的书道,“别看太晚了,对眼睛不好。”
“姑姑,你这脸色不太好看。”萧邵恒担心道。
“这些天家里气氛不对,你们也看出来了吧!”夏静姝看着他们问道。
“看出来了,小婶这十多天好像都迷迷糊糊的。”萧靖恒压低声音道。
“你们说这是咋了。”夏静姝把刚才劝华珺瑶的话说了一遍,“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可我想不出什么原因。”
“会不会想小叔了。”萧靖恒突然说道。
“嗯!有可能。”萧邵恒点点头道,“担心也是应该的,我听说南边打的挺狠的,我同学的叔叔也去南边打仗了,结果牺牲了。”
“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夏静姝板着脸道,“说什么呢?坏的不灵,好的灵。”
萧靖恒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勺上,不客气地说道,“瞎扯什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康泽源也道,“不会说话,就别说。”
萧邵恒缩缩脖子不好意思道,“我只是这么一说,我又没说小叔。”
“你还说,还说。”萧靖恒阴沉着脸道。
“邵恒说的对,弟妹这是想小北了。”夏静姝唏嘘道。
“唉……如果别的事,我们也许能帮的上忙,小叔我们是无能为力了。”萧靖恒叹声道。
“行了,我们别的帮不上忙,只能多陪陪弟妹,让她没时间胡思乱想,放学后,就早点儿回来,别在外面逗留。”夏静姝叮嘱道,“人多了家里也热闹些,不然怪冷清的。”
“是!姑姑、姨妈。”三人齐声应道。
第二天,送走了夏静姝他们上学,华珺瑶背上大包,里面都是尿布之类的婴儿用品,打算去找师父。
“叮铃铃……”门铃响了起来,“这时候谁会来啊?”华珺瑶背着包,抱着孩子疾步走向了大门,打开院门,“师父。”
李根生满脸严肃地看着她,认真地说道,“瑶瑶,跟我走。”
“怎么了?生什么事?”华珺瑶走的急,唇角微微抽动,气息有点不均匀了,师父说话没头没尾的,真是令她着急!
“是关于萧楚北……。”
李根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华珺瑶给打断了,急切地问道,“他怎么了?”
“撤退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敌军布置在雷区的地雷。”
“那个梦?”华珺瑶觉得自己胸口某个东西正在沉甸甸地往下坠落,扯着肝肠脾肺一起往下掉,似乎有千百斤的重量在体内拉扯着她,沉重得令她喘不过气!
她急红了眉毛!一只手揪住李根生地胳膊晃了晃,猛地提高音量:“师父您快说啊!他死了吗!”
“没有……”李根生深吸一口气道:“他排雷的时候,不幸地雷炸了,腿被炸伤了。”
“呼……”华珺瑶长出一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
“伤的有些重。”李根生缓缓地说道。
“师父,人现在在哪儿?”华珺瑶急切地问道。
“在部队的野战医院。”李根生说道。
“师父,我要见他,立刻、现在。”华珺瑶在也没耐心了,再也等不了,一分一秒都不要等。
“我现在就是送你过去的。”李根生说道,“跟我走,你和国红一起去。我们现在去机场,有一架载有医疗设备和药品的飞机要飞往战地医院。”
“等一下师父。”华珺瑶将孩子塞给你了李根生,然后匆匆进了院子,不一会儿拿着一个医药箱出来,“我可以走了。”说着带上了院门,锁上了门。
两人匆匆上了车,华珺瑶力持镇定地说道,“师父,麻烦您告诉静姝姐他们。”
“这个当然了。”李根生应道,看着她又道,“小乖就放在我这里吧!你带着过去不方便,前方太简陋了,孩子还小,这水土不服,万一生病了可没多大的抵抗力。”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不想给小乖断奶,我带着去吧!师父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小乖跟她爹的。”华珺瑶坚持地说道,“我这里有婴儿的常用药品,而且我的医术,您还没有信心吗?”接着又道,“小乖都四个月了,还没见过孩子她爹呢!都说三个月的小孩儿认满家的。”红着眼睛,抽泣道。
“好了,好了,让小乖也去看爸爸,说不定楚北看见闺女,啥病痛都没有了。”李根生投降道。
车子一路呼啸开到了京郊军用机场的停机坪,李根生将她送上了飞机,“到了地方给我打电话,报平安。”李根生叮嘱道。
“国红,虎子没事,你记得多照顾些瑶瑶和小乖。”李根生看着已经坐在飞机机舱的任国红和丑蛋儿道。
“先生,您放心吧!”任国红保证道。
“有事的话找你风叔,就是国红的公公,他现在也在前线。”李根生又叮咛道。
“嗯!”华珺瑶忙不迭地点头道。
“好了,我走了。”李根生想起来道,“赶紧把自己给捆牢了,飞机马上就起飞了。”叹息道,“哎哟!这么小,就要遭罪了。”揉揉两个孩子的头部道,“祝你们一路顺风。”话落下了飞机。
华珺瑶和任国红也没时间相谈了,先把孩子包裹再身前,然后系上安全带。
驾驶员看向机舱道,“都坐好了吗?”
“坐好了。”华珺瑶和任国红应道。
“我们马上就要起飞。”驾驶员话落,头转向了仪表台。
李根生站在车前,看着飞机关上了机舱门,缓缓的启动,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机场。
飞机在跑道上滑行,越来越快,腾的一下脱离地面,飞了起来,越来越远,在眼前变成了黑点,直至消失在他的眼前。
“希望他们平安无事。”李根生在心里祈祷道。
风降龙刚刚看过萧楚北,进了野战医院的会议室,里面的几位外科专家正在对患者的情况进行讨论,看到风降龙进来,立刻全都站了起来道,“长。”
风降龙一压手道,“坐,大家都坐,坐下说话。”
大家都围着会议桌坐下,风降龙看着左右两边的医生道,“李院长,你们继续说,我就旁听一下。”
刚才讨论病情的一位女大夫说道,“病情已经非常清楚了,目前我认为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截肢,而且刻不容缓,这一点我们集体讨论过了!”
“截肢,你们又要给谁截肢?”风降龙问道。
“萧楚北?”医生缓缓地说道。
“什么?”风降龙闻言眼前一黑,身形晃了晃,接着虎目一蹬看着他们道,“不是说手术很成功吗?”看着他们吼道,“我刚才去看病人,精神还不错啊?地雷没有炸到要害,只是擦破点皮儿,至于闹到要截肢吗?”
擦破点儿皮,右小腿被炸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这叫擦破点皮儿。
“长是我们护理不当,伤口感染,溃烂,坏死……”刚才那位女医生自责地说道。
“那是我们护理不当,分明是患者不听话。”另一个医生小声地辩解道。
“住嘴!”女医生说道,“他也是关心战友,把好药都给了战友,隐瞒了病情。”
“够了!”风降龙大喝一声道,现在怎么办?他怎么像先生交代,怎么像瑶瑶交代。
颤抖着嘴唇道,“最坏的打算呢?”
“最坏的打算,进一步恶化,引起严重的败血症,到时候就无力回天了。”女医生难过地说道,“下肢坏死,一般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截肢,把坏死的部位都截掉,以防止进一步恶化。但凡有一点儿办法,我们也不会如此的做。”
“是啊?所有的方法都想过了。”在场的医生重重地点头道。
风降龙困难地说道,“病人知道了吗?”
“还没说,我们正在讨论,正要请示长,然后派人过去通知!”女医生面色沉痛地说道。
风降龙摇头道,“我看他是不会同意的!”
“不同意也不行,难道真要等死不成。”女医生想也不想地说道,“我会说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