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也是郁闷,要是有摄像头什么的就好了!目击证人也没有啊!唉!
县衙后院。
陈县令一听福祥居的梁老板又来了,忙对丁正豪道:“丁爷,你先等着,我去见见他们。”
丁正豪忙抱拳道:“这事还得陈老爷为我们第一楼做主!福祥居前两场赢了,我们什么也没说;我们不过赢了一场,他便生事造谣,还把我的人给送到了你这里,真真是刁民难缠!”
陈县令起身,安抚丁正豪道:“丁家处事我自然知道的。福祥居眼看大胜,临头却丢了厨神的牌匾,也是一时急了,定要找些场子回来。”
丁正豪痛心疾首,“唉,早知道老梁如此输不起,当初真不应该让福祥居参赛。都是我们家陌文孩子心性,哪里知道人心险恶啊!”
陈县令点头如捣蒜,道:“那是那是!丁老板人年轻,却是性情中人,最是宽厚待人的。可见刁民难惹。放心吧丁爷,有我在,定能给第一楼个交待的。”
丁正豪满脸感激,道:“有您这话,丁家感恩不尽!唉,我们丁家也不是稀罕那厨神的匾额,若是福祥居过不去,便把那匾额给老梁算了。”
“唉,那怎么能行呢?我这里断没有纵容刁民一说。你且等着,我把他们打发走就完了!”
丁正豪看着陈县令急匆匆赶去大堂的身影,冷笑一声,好整以暇地喝起茶来。
县衙门口,云叶抄起鼓锤儿,狠狠地擂这那鼓!
“咚……”
“咚……”
“咚……”
街上的众人见是云叶,都有些奇怪!
“咦,这敲鼓的不是昨天福祥居那女大厨吗?”
“是啊是啊!不知道今天怎么就过来告状啊!”
“唉,你们不知道吗?昨天我听见街上议论说,她做的那菜被人动了手脚呢!”
“哎呀,那必是第一楼了!”
“说起来,福祥居跟第一楼明争暗斗的,这么些年谁不知道啊?”
“你们看,她旁边那个便是福祥居的梁老板!”
“福祥居告第一楼?这下有好戏看了!”
“……”
围观的众人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大堂门口便围了几百名看热闹的路人。
云叶要的便是事情闹大!
就算官司打不赢,也得让大家知道知道第一楼的卑劣手段、还有自己受的委屈!
大堂上,梁有福跟云叶细细讲了昨日的经过,最后,云叶道:“那小厮定是收了第一楼的好处,暗中在酸菜里加盐,是我们一时不察,竟被他得手。大人,若不严惩,他以后岂不是要下毒害死人!”
“啪!”陈县令用力一拍惊堂木,怒道:“云叶!大堂之上无凭无据、信口雌黄,诬告好人!我念你一心为主,网开一面。否则,早就大棍子打了出去!”
梁有福也有些恼怒,道:“大人,我福祥居开了几十年,从来都是老老实实,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今日斗胆到了这里,不过是为了给自己讨个公道。”
“若说我们诬告好人,实在是有些让人寒心。大人,我们不是无事生非之人,这厨神之名我们也不是非要不可。只是要惩戒恶人,请大人明察!”
陈县令想到后堂的丁正豪,怒道:“谁是恶人?难道说丁家是恶人?!”
云叶挺直了脊背,道:“带那小厮过来对质!若他收了第一楼的好处,或家里、或住处、或相好之人处,定有大笔银两,请大人派人去搜!当然,也可能他受第一楼胁迫!大人,此事想要水落石出,这些都要知道才好!”
见大堂外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有不少点头附和的,陈县令便黑了脸!
大手“砰”地一拍案几,陈县令怒道:“你这黄毛丫头!胆敢对我指手画脚!难道我审案子还要你教?真是岂有此理!”
云叶下巴微微扬起,不卑不亢,“没想教你,只是提醒你罢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陈县令气得大手哆嗦,怒吼:“来人,给我打!打这牙尖嘴利、无法无天的丫头!”
梁有福一惊,忙道:“大人,不可!岂有棒打原告的道理!”
两旁的衙役们却直接走了上来,一边儿一个抓住云叶的胳膊就要摁倒!
“住手!”一个男人的声音猛地在身后响起,“放开她!”
丁陌文分开众人,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丁老板!”梁有福忙道:“你来的正好!快让他们放开云叶!打不得啊!”
陈县令忙命人给丁陌文搬椅子。
丁陌文俊脸阴沉,看看云叶并未受伤,这才放了心。
看向陈县令,丁陌文道:“听说第一楼的小厮被人扭送到了县衙,我过来看看。”
云叶转头看向丁陌文,心中暗忖:“虽然对他的印象还不错,却也知道这事儿必是第一楼所为。丁陌文对自己有意,应该不是主谋。那么,便是他爹丁正豪了!”
想到这里,云叶道:“丁老板,还请管好你的人。”
丁陌文一听说第一楼的小厮被福祥居的老板送到了衙门,便知道不好了,只是详情却尚未得知。
一听云叶这么说,丁陌文便问:“到底怎么回事?”
“回家问你的人便知。”云叶冷笑一声,“或许,回家问你爹会更清楚些。”
丁陌文闻言,深深地看了云叶一眼。
自己的爹对云叶是有绑架前科的。第一楼前两场都败了,最后一场做些手段得了那“厨神”之名,倒像是自己父亲能干出来的事!
丁陌文长身玉立,背起了双手,对梁有福道:“若是果真第一楼的人有对不住福祥居的事,我自会对梁老板有个交待。”
说完,又转头对云叶道:“对你也会有个交待。”
云叶冷冷地瞥了一眼丁陌文,不屑地转过了头。
丁陌文心中便是一冷,知道自己离云叶是越来越远了。
梁有福上前一步,道:“丁老板,此事症结却在第一楼身上。我们不要这厨神之名也罢,只是云姑娘的手艺却不能无端被辱!”
丁陌文正了颜色,“梁老板,你我同行多年,陌文从来敬你是前辈。若果真我的人冒犯了福祥居和云姑娘,我自然会将那牌子送上。”
云叶看了一眼陈县令,冷冷地道:“我们人微言轻,也不敢指望县官老爷去破什么案子,不过问出个结果,给我们个公道罢了。既然不可得,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公道自在人心!等我的馆子开了,便知道我的酸菜鱼到底比不比得过第一楼的驴肉丸子!”
说完,云叶转身,看向大堂门口拥挤的人群,大声道:“云氏酸菜鱼在厨神争霸赛中被人动了手脚,败了!”
“我也不敢求什么公道。众位,等我云氏酸菜鱼的馆子开了,还请在场的众位过去做个见证!尝尝我云氏酸菜鱼味道如何!”
众人鸦雀无声,看着丁陌文面沉如水、陈县令脸如锅底,都有些同情云叶这小姑娘了!甚至对第一楼胜之不武信了七八分!
说完,云叶抬脚便走,“梁老板,我们走吧!”
把黑着脸的丁陌文和陈县令扔到了大堂上!
见好戏散场,围观的众人议论纷纷,渐渐散去。
云氏馆子没开,云氏酸菜鱼便让众人十分期待了!
梁有福跟云叶上了大街,两人都不再提刚才之事。再说也没有什么意思,陈县令明显偏袒第一楼。
看着街边热闹非凡的铺子,梁有福道:“你若是想租门面,现在倒是好时机。”
再热闹繁华的黄金之地,也有赔钱的生意。年前什么生意都快得很,年后便会大洗牌。
青黄不接的时节到了,乡下人吃不上饭,城里的生意自然也会受到很大影响,坚持不下去的便要脱手转让了。
云叶点头,“也好。入夏要开馆子,现在也是租门面的时候了。找家行佣看看吧,我们哪里有时间挨着找。”
“走,我陪你!”
梁有福是个永安通,熟门熟路的,带着云叶直奔永安城最大的房屋牙行。
古达牙行便是现在的中介机构,什么行业的都有,不光是曹记买卖人口的牙行,这家便是专营房屋买卖、租赁的,相当于现在的房产中介机构。
小厮正忙着,见梁有福跟云叶气度不凡,忙迎上来。管事的却认识梁有福,忙招呼着进了雅间。
梁有福也不客气,道:“七里大街上找几间铺子,要开馆子的。”
那管事忙道:“七里大街上转让的铺子也有几家,不知道梁老板可有中意的。”
说着,拿过一个很大的本子来,打开,里面露出房屋的草图来。
云叶看着毛笔描画的图旁边记载着位置、长宽、面积等等诸如此类的信息,暗道:“类似于现在的图纸了。”
管事边给两人翻看着本子,边问:“梁老板所需门面几间?带不带后院?是买是租?”
梁老板见云叶不说话,便道:“你先忙着,我们看看,等会儿喊你。”
管事的眼睛有水,一听梁有福说这话,便笑道:“也好,我不打扰了,两位慢慢挑。”
说着,转身走了出去,还心细地关好了房门。
“云叶,你看这些可有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