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皇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在抖!他拼命的想让这只手停下,可是它不听话,仍然不停的抖着。
“哼,太医都不确定的事,你就确定它能治好吗?”
“不确定,”木香如实回答,“但是如果您不试,就没有成功的机会,试了,成功的机会有一半,这笔账,您会算吧!”
唐皇转念一想,这么说好像也对,“那你说,要怎么练?”
木香想了想,说了一个方案,“让太医每日在那半边的穴位上施针,以刺激经脉活动,每天您得固定两个时辰,做康复训练,比如练习走路,练习手擘的活动,具体方法,我会跟吴青商量。”
“这个练习真的会有效吗?万一没有效,你要负责!”
木香微挑眉,“凭啥要我负责,皇上万岁,身体是您的,又不是我的,跟我没啥关系的,好与不好,那也是您的事,要是治好了,那咱们皆大欢喜,若是治不好,您也怨不着我,知道了没?反正不管怎么说老人家就该多锻炼,适量的运动,比你整日吃那些丹药好一百倍!”
“臭丫头,你咋又提丹药,朕已经很久没吃了,”老道士练的丹药,他的确服用过一段时间,但是在赫连晟一脚踢翻老道士的炼丹炉之后,他也没敢再服用了。
至于太监们说他,整夜宠幸妃嫔。
没错,是召了她们进寝宫,只是在她们进入之后,王海便点上一种迷幻香,令她们自己产生幻觉。
仅有一个妃嫔看出了其中的门道,这人是木凤亭,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皇后躁动的那段日子,她除了去服侍皇上之外,就只在自己宫里待着,哪也不去,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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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安稳,保住了她自己的命。
在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唐皇最终还是屈服在美食之下,同意了木香提议,但是木香不放心,哄着他立下一纸协议。
说到最后,木香把协议揣进怀里,忽然指着他身后供桌上的五颜六色的鸭子,说道:“皇上觉得这个摆件怎么样?好看吗?我自己创作的,心血之作,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看出它的美,皇上,您看出来了吗?”
那只怪异的鸭子,唐皇一进来就看见了,当时没在意,但是现在听她又提起,他再定睛去看,猛的睁大眼。
震惊的心情无法用言语表达,在怔愣半响之后,唐皇被她给气笑了,“臭丫头,鬼点子比谁都多,他们几个打死也想不到,东西就藏在眼皮子底下。”
木香丝毫不谦虚,“那是,他们来往主厅的次数可不少,要是哪天他们知道了,他们最想要的东西,一直就摆在那,伸手可及,肯定得气到吐血,我等不及要看他们气到吐血的表情,一定很精彩,到时您得跟我一起看才行。”
唐皇的玩性也上来了,“好,那朕就陪你一起恶整他们!”
木香眼珠子转了转,搬着屁股下的板凳凑到唐皇身边,神秘兮兮的对他道:“还有个好玩的事情,最近不是有人提议和吗?您就答应了,到时咱们来个瓮中捉鳖,关门放狗,干不干?”
唐皇被她调皮的模样,逗乐了,哈哈大笑,可是再一想,似乎哪里不对,笑声戛然而止,“臭丫头,你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让朕跟你合作,说吧,有什么目地!”
木香呵呵的笑,“您老可真警觉,放心啦,我又不会把您卖了,其实咱俩的目地都是一样的,您想边关安定,我想赫连晟早点回来,出发点是一样的,所以咱俩也算同盟,而且吧……议和这个事,光我出面是不行的,还得您来。”
虽然她是呵呵的笑,可这笑里透着一丢丢的奸诈,唐皇可不是傻的,怎会看不见。
议和是大事,哪怕她有玉玺,有圣旨,那也不管用。
唐昊几句话,就能将她反驳了回去,这叫名不正,言不顺。
所以这事,非得唐皇出面才行,他不说话也行,坐在一旁,默默的支持她就好了。
唐皇不笑了,稍稍思索了片刻,才道:“你说的瓮中捉鳖,捉的是谁?”
木香定定的看着他,板着脸,看了好一会,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这样说可就没意思了,您别告诉我,司空瑾偷偷摸摸来京城这件事,您不知道,这话说出来,鬼都不信,老实讲吧,您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不傻,也不单纯。别看唐皇老了,再老,他也是皇帝,没点手段,这个位置,如何能做的安稳。
唐皇扒拉掉她架自己肩膀上的手,语气淡淡的道:“朕什么时候知道的,重要吗?还是说说,你想怎么做?难不成是想趁他进宫的时候,伺机下手吗?”
木香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更不可能简简单单的将他抓住,您知道猫是如何将到手的老鼠活活折磨死吗?不断的放他走,不断的抓住他,不断的折磨他,不断的摧残他的意志,直到最后,将他掏空为止。”
木香边说还边比划,表情动作同步。
唐皇嘴角扭出一个古怪的弧度,“你不是猫,他也不是老鼠,不必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且你想过没有,如果朕同意议和,你又抓住了他,你叫天下人,如何看待朕,这个黑锅,朕不背,要背,你自己背去!”
“呃……这个,”木香手指放在唇边,刚才表演的太投入,还没有来的及想个问题。
唐皇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这丫头,被仇恨冲昏头脑了,“议和这个事,朕不能同意,一旦苍澜奉旨进京议和,在南晋境内,就不能让他们出事,否则就给了苍润人更多的借口,既然你知道他就在京城,想来找出他也不难,既然这样,不如就暗着解决,以你的能力,又不是抓不住他,何须绕那么大的弯子,只要抓住了,要怎么处置同,朕可以不问。”
唐皇不愧是老姜,几句话,就将木香的箭头挪了个方向,直接对准司空瑾。
木香在屋里来回踱步,有脑子里,将唐皇的话,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好像是这么回事。就是呢,她为什么要同意议和,暗着抓住人不就行了。
苍澜首领要是不同意,每隔几天跺他身上一个零件送给他们,看他们还敢不敢拒绝。
“那行,就这么定了,您在这儿慢慢坐,小女子告退了,”木香已经等不得了,立刻就要去部署。
“嗳嗳,你这丫头,急什么,等一下,把这个带上,”唐皇掏出一块金色令牌。
木香一听说有东西给,立马奔了回来,一把抢过唐皇递过来的东西,“这是?”
唐皇对她的贪心,真是无语极了,“这是调动城外御林军的令牌,用完记得还给朕,不许私吞!”
“那是自然,您放心了,用完了,我肯定还给您,”木香兴高采烈的抱着令牌奔去了外面。
倒也没忘了让康伯给皇上,送些吃食。
刚出锅的牛肉炖豆腐,刚一端到主厅,就将吃好几天清粥的唐皇,吸引的唾液过度分泌。
他再一次肯定,来襄王府,他来对了,果然还是襄王府的伙食,最对他胃口。
王海看的很着急,一个劲的劝皇上少吃些。
唐皇理也不理他,只顾吃自己的。
牛肉炖的酥烂,入口即化,豆腐吸进了牛肉的鲜美,更是好吃的不得了。
也不知什么时候,吴青悄无声息出现在门外,面无表情,“启禀皇上,主子说了,在您用过饭,半个小时之后,就得出来锻炼,器材还没备好,正在加紧赶制,您可以先练臂力,用这个。”
吴青双手奉上两个铁球,其实这铁球,是夫人从赫连老爷子房里拿来的,本来是三个,但夫人说了,皇上手上没劲,握三个,万一掉了,砸着脚,那可是大大的不妥,所以只拿了两个。
唐皇闻言,抬起头,“这个啊,朕当是什么呢,也没什么难的。”
他搁上筷子,用灵活的那只手,拿起铁球,转动了几下,的确很灵活,但是一换到抖动的那只手,却根本连拿都拿不住。
试了几次,铁球都会掉下来,唐皇的脾气也上来了,将铁球往外一扔,“朕不需要这个鬼东西,都拿走!”
吴青还是面无表情,“夫人说了,你跟她签了协议,到晚饭之前,您必须能握住铁球,保证铁球不落地,否则晚饭喝白粥!”
王海心中震惊,心想这位姑奶奶,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
唐皇心里是知道木香的好意,但他是皇帝,怎能被一个小丫头管住了呢,正当唐皇要继续耍脾气的时候。
吴青又一字一句的念道:“夫人还说了,皇上是金口玉言,您说过的话,答应过的事,一定能做到的,如果皇上还是不听,夫人让属下告诉您,晚上烤羊腿,秘制烤羊腿!”
唐皇神情一怔,滚到嘴边的狠话,就这么停住了。
王海抹了把额上的汗,同时,也替木香捏了把汗,她这是找到了皇上的死穴,一掐一个准。
眼见皇上没台阶下,王海赶紧上前说道:“皇上息怒,襄王妃这是为了您好,多锻炼,兴许真有作用,再说了,吃过饭,不得活动活动吗?您就当是消遣,老奴在这儿陪着。”
王海召了两个小太监,将主厅里碗碟收拾了出去。
又命太监们去熬药,皇上这病,非得长期服药不可,慢慢的调理。
吴青瞅见有效果了,便不再看着,告退出来,去监工了。
到了下午三四点钟左右,该砌的墙,也砌的差不多了,只剩一眯零星的活没有干。
石头跟长生,还有柱子几人,用小板车,将饭运到了前院。
将士们寻常在军营的伙食,都是定量的,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有牛肉吃,平时半个月吃上一次猪肉,就已经是万幸了。
先前,木香发了关于练兵对搞的命令,以食物作为奖励,各方面都比拼。
有一半的人,伙食稍微得到了改善,但是僧多粥少,眼看院子里摆着两大锅香喷喷的牛肉,木香秘制的酱料,香飘三里地,闻着的人,得拼命咽唾沫,否则口水就得流下来。
严忠看着院里准备的差不多了,走过去对他们沉声道:“这是皇上跟襄阳王妃一同为诸位准备的饭菜,犒劳你修墙的功劳,襄王妃一向公私分明,你们是为襄王府办事,就不该回去吃公粮,所以今儿吃的所有东西,都是襄王府提供的,你们也不必谢恩了,王妃说了,这是你们应得的。”
康伯听出了不妥,在严忠说完之后,小声的问他,“这样说不好吧,皇上万一生气了可咋办?”
“这是王妃的意思,她说皇上没说钱,提一次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康伯转身望了眼,前厅里,正在认真跟铁球搏斗的唐皇。好像没听见,没听见是最好,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石头、柱子、长生三人,负责给他们轮流盛饭,士兵排着队,一个一个,先拿碗,再盛饭,然后再加菜。
他们选的都是粗瓷大口碗,不是府里用的那种小碗,这一碗装下来,可不少呢!
长生憨厚的招呼他们,“吃完了,再过来添饭,咱们夫人说了,吃到管饱为止,就是别撑着,若是撑着了,她可不负责。”
众人一阵轰笑,心里对木香的好感度,蹭蹭的往上窜,已经超过里头坐着的那位老皇帝了。
几个会说话的士兵,笑着议论道:“早就听说襄王妃是好人,对府里的仆人好,对军营里的士兵更好,从前还不太相信,这回总算是信了。”
“你不信?俺们可早信了,王妃不仅人好治兵也有一套,俺们军营的风气,可跟从前大不一样,每日早晨练兵,俺们都格外有劲!”说这话的,是个憨厚的壮汉子,身高近九尺,两只胳膊跟木桩子似乎,在这群人中,他显的格外扎眼。
旁边一人笑话他,“你不管啥时候都有劲,一个人吃三个人的饭,能没劲吗?”他说这话,倒也没有嫌弃他多吃的意思,只是当个笑话讲。
都是在一个军营里混的兄弟,你今日若是奚落他,看低他,贬低他,对他不屑,来日有一天,他可能就是你的救命恩人呢!
壮汉子虽然很壮,块头跟座山似的,有点像那位肌肉猛男,道恩。强森,的感觉。
可他心性还是很单纯的,被人家一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俺少吃些,多留些给你们吃。”
壮汉正好走到长生面前,长生笑着道:“不用不用,你尽管吃,今儿我家夫人请你们吃饭,当然是要让你们都吃饱吃好,除了这些米饭,夫人还让人买了好些馒头包包子,就是怕你们吃不饱饭!”
长生一番话,让士兵们,心中为之动容,对襄王妃的敬仰与爱戴,已经可以打满分了。这样的一个女子,果然是最配襄王殿下的。
壮汉一听说可以吃饱,高兴坏了,等碗盛满了,又跑去拿了五个包子,这才走开,找了个地方,蹲着大口大口的吃。
眨眼的功夫,他已经吃完了一大碗饭,消灭了五个包子,憨笑着端碗,又去排队了。
木香跟吴青站在一处角落,看着正在排队吃饭的那群人,在瞧见壮汉的举动时,木香并不在意他吃了多少,只问吴青,“他干活,力气大吗?”
“大,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大,别人一次可挑二十块砖,他一只手就可以拖起二十块,腰粗的圆木,别人需三个人抬,他一只胳膊夹一根,拖着就走。”
木香讶异,这位该不是投胎版的八戒吧?若是给他灌酒,不晓得会不会现原形呢?
显然是她想多了,人家就是单纯的能吃能干而已。
“知道他的名字吗?”木香再问。
吴青眼神闪烁了下,已经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了,“知道,他没大名,来军中报道时,只说自己在家时,他娘就叫他大憨,填写姓名的小吏,自然不能真的写上大憨两个字,他按着百家姓的头一个姓,给他写上周大憨,从此以后,他就叫周大憨了,从军两年之后,他唯一的瞎眼老娘也死了,现在他是孤身一人。”
知道她要了解的是什么,吴青索性一并说了。
木香曲起一只胳膊,举着下巴,“待会将他留下吧!”
她这留下的意思,吴青明白。
关于看人这一点,连他都不得不佩服,她亲自选定的人,跟从军营中挑选然后再进行淘汰的那些,真的没法比。
英杀就不必说了,他自愧不如。单林渊的才能,他也是这几日才慢慢观察出来的。虽然他本性很放荡,但他的手速之快,也是无人可比。魔术讲究的就是手快,而单林渊的手速,经过训练,就连他们这些有内力的人,都没法察觉。
那么这一位,木香看中的又是什么呢?总不是他能吃吧?
吴青想起那夜的刺杀,“主子,水瑶已经逃走好几天了,我们是继续等,还是主动出击。”
“对哦,还有她,我怎么把她给忘了,前几日你家殿下不是送信,说水瑶他爹来了吗?这么大的事,肯定得让她知道,咱们不等,也不必主动出击,设个套逮住她,还有司空瑾,此人也不能放过,”唐皇就是一只老狐狸,不想出力,还想坐得渔翁之利,哼!她的便宜,岂是那么容易占的,这块牌子……呵呵,护国公这个老家伙,不肯卖房子给她,那她就不卖,用抢的好了!
吴青被她阴测测的眼神,看的心惊肉跳,不知有哪个人又要倒霉了。
将士们吃过饭,在严忠的带领下,都回了军营,只有周大憨被留下了。
其他人得知他要被单独留下,纷纷戏笑他,要留下干活,谁叫他吃那么多。
他吃的真是很多,从前一个人吃三个人的饭,今儿放开吃了,一个人吃五个人的饭。
光是粗瓷大碗,就盛了四回,再加上数不清的包子馒头……
周大憨听说襄王刀要他一个人留下,他心里那个忐忑啊。
一见着木香,还没等主子开口,他有些难为情的抢先开口,道:“小的再给夫人干一天的活吧,都怪小人吃的太尽兴,一时没收住嘴巴,吃了那么些。”
他吃饱了,才开始后悔。今儿一顿吃的,够寻常百姓一家,吃上好几天气口粮了。
木香看他别别扭扭的样,有些好笑,“你想哪去了,在我这里,你想吃多少吃多少,不必拘束,如果连你们吃饭都管不起,襄王府也算混到头了。”
“这样啊,那是小人多心了,”周大憨松了口气,提着的心放下了,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下来,“不知夫人找小人何事?”
“你今年多大?”
周大憨愣了下,不明白主子问他的年龄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小人今年十六。”
木香挑眉看了他一眼,长的可真着急啊,“那你在军中俸禄多少?”
“俸禄?这个……小人就是个小小的士兵,俸禄很低,一个月只有三钱银子。”
“如果现在有一个机会,让你进英皇卫队,俸禄比现在的高出几十倍,你愿不愿意?”
周大憨大睁着两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您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木香脸上的神色是严肃的,“我的样子像开玩笑吗?”
“不,不像,那您说的是真的?”周大憨激动坏了,“如果是真的,小人当然高兴了,但是小人也知道您选人很严格,小人从小就笨,也没啥特长,小人就怕达不到您的要求。”
“这个无防,我既然选了你,自然有我的道理,你现在就可以去英皇卫队,跟着他们一同训练,七天之后,如果考核通过,就可以正式加入,至于你的特长,你看看自己的胳膊,你的训练可以朝着力量的方面发展,懂我说的意思吗?”
周大憨挠挠头,憨憨的笑了,显然是没听懂。
一旁站着吴青,解释道:“主子的意思是,你就以训练力量为主,练你的拳头,你的臂力,你的腰力,你的腿力,从前你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猪,以后主子希望你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甚至更强,这回懂了吗?”
吴青解释的最直白,周大憨听完了,直点头,“小人这回听明白了,主子这样信任小人,那是小人的福气,小人一定好好练,绝不叫夫人失望。”
“你今晚先在府里住一晚,明日一早,让吴青带你去一起去军营,现在如果没事干的话,帮着他们几个去收拾一下偏殿。”
“嗳,成,那小人这就去帮忙,”周大憨卷起袖子,兴致冲冲的奔去偏殿了。
英杀在天色微暗时,拎着两个人,闪身进了清风院。
这两人都被英杀,点了穴道,双手被绑,扔在地上。
木香还没吃晚饭,正好招呼上英杀一起,“走吧,咱们先去吃饭,吃过了,你跟我一起审讯。”
英杀有些受宠若惊,“主子去吃饭就好了,属下不吃也可以!”她从没享受过跟主子一起吃饭的待遇,也不敢想。
从前在帮里,吃饭都是有严格排序的,她不是老大,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
木香微笑的看着她,“怎么可以不吃,你是人,又不是神,你虽是我的下属,但在此之前,你首先是个人,其次才是我的属下,不管是属下还是主子,前提他都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欲,要吃喝拉撒睡,我的宗旨是,不管做任何事,都得先填饱肚子,尤其是女人,亏待了谁,都别亏待自己!”
英杀冷硬清秀的面容,有了动容,“谢夫人!”旁的煽情的话,她也讲不出来。她是个不善于言辞的人,但她并不是没有情商的人,木香对她的重视跟好,让她将木香真正当成了自己生死相随的主子。
木香拖着英杀去了饭厅,本来是要拉着她去主厅吃的,但想了想,唐皇还在呢,带她去,似乎不太好。
所以就让她跟陈妈他们一起,去了厨房旁边的小厅。
吃饭的时候,英杀跟喜鹊坐一块,喜鹊殷勤的给她夹菜,从喜鹊口中得知,他们吃的饭菜,跟主子吃的,都是一样的。这个事,又让英杀震动不已。
很显然的,喜鹊等人都习惯了。
晚膳有烤羊腿,外面送来四只肥羊腿,两只留给了他们,另外两只送去了主厅。
呈青跟严忠,算起来,还是英杀的教官,但是进了襄王府,坐一张桌子上吃饭,也不必纠结身份的问题。
羊腿烤好了之后,跺成了大块,吃的时候要用刀子削下来。
陈妈见英杀没动筷子,就让吴青帮着削一块给英杀。
吴青也不推辞,手起刀落,手法利落漂亮,他将羊肉搁在英杀面前的碟子上,“夫人心胸宽大,你以后要好好替夫人效力,夫人最容不得有二心之人,不管是府里的下人,还是她训练出来的卫队,都不允许存有异心之人,你明白吗?”
英杀低着头,从吴青说话的时候起,她扒饭动作就停了,直到吴青说完,她又继续扒饭,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
陈妈见吃饭的气氛都被吴青搅合黄了,忙笑哈哈的说道:“吃饭就是吃饭,说那些事干啥,吴青,你也是的,赶紧吃,吃完了,皇上那,还得伺候着呢,唉,来了这么大一位神,咱们都得小心伺候着才是。”
陈妈本意是劝说,可是说到最后,连自己都跟着担心了。
长生开解她道:“娘,皇上那儿有夫人顶着,您怕什么?”
“也是,听说在皇上练了一个下午的手劲,就因为咱们夫人一句威胁的话,要我说,咱们夫人,不是一点点的聪明哦,”陈妈又把自己说高兴了,看见长生,忽然想起,一整个下午,都没见着草儿了,“长生啊,你媳妇哪去了?是不是打了饭回去吃了?”
草儿平常不怎么跟他们一起吃饭,总是在厨房打了饭菜,拿回自己屋里,一个人吃饭。
长生没抬头,沉闷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你怎么能不知道呢,那是你媳妇,她没来吃饭,你就不会去找找吗?”陈妈担忧的道。
长生还是一样的神情,“等我吃过再去,娘,你就别管了,吃你的饭吧,她这么大个人了,又不会走丢。”
陈妈叹了口气,真为儿子操心,草儿也是,越来越不像话。
周大憨虽然之前吃了五个人的饭,但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康伯招呼他过来吃饭,他犹豫了下,最终还是过来了。
这一来,可不得了,吃饭和劲头,比大飞还猛。
何安上端着碗,唏嘘不已,“要是大飞在这儿,指定羞愧而死,跟你比起来,他吃的可真少。”大飞留在军营,因为训练的不合格,被罚了。
周大憨呵呵的傻笑,“俺从小饭量就大,俺娘还怕养不活我,就四处讨吃的,是俺从小吃百家饭长大的,所以才长的壮实!”
陈妈收起心思,笑着道:“多吃才好,多吃才能长的好,我家长生就是总吃也长不胖,小时候身子骨弱,如今娶了媳妇,也没见富态。”
长生闷头吃饭,小厅里,光线太暗,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主厅里,此时吃饭的气氛却有些怪。因为多了三个不速之客。
唐墨、唐焱跟唐鑫,不请自来,说是为了尝尝襄王府的手艺,是不是真那么好吃。
唐皇身边的位置,坐着木香,依次是赫连明德,木老爷子坐在唐皇的另一边,他俩身边,分别坐着彩云跟木朗。
彩云的位置紧挨着唐鑫,不是她愿意,而是唐鑫一进来,不由分说便坐到她的位置上,
刘晨看这情势,原本是要去厨房吃的。但被木香留下了,让他坐在了彩云跟唐鑫中间。
为此,唐鑫恶狠狠的瞪了木香好一会。
木香伸着出手,指着一处,示意他看。
唐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厅堂的一角,立着一个颇为眼熟的物件,他仔细一看,忽然记起这东西,他好像在五皇子府看见过,可还是不对,他继续往上看,就瞅见一只白色的鹰,正用阴冷的鹰眼盯着他,见他看过来,那双犀利的鹰眼还微微眯了下。
这是赤果果的威胁啊,是要警告他吗?
等他收回视线时,对面的那个他最讨厌的女人,已经转开视线,看向别处。
唐鑫心中憋屈,也没注意到唐焱看过来的担忧眼神。
因为有唐皇在,木香不准两位老人家再喝酒,免得勾出唐皇肚里的酒虫,不好收场。
没了酒,这饭吃的也不热闹。
唐皇吃的更不尽兴,因为木香只让王海切了一小块羊肉给他,剩余的羊腿,都摆在桌子正中央。
看看自己盘子里的,再瞧瞧大盘里的,唐皇心里严重的不平衡。
“为什么朕只能吃这一点羊肉,臭丫头,朕住在这里,你就这么对朕吗?苛待于朕,也是死罪!”
木香啃着骨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您是病人,所以不能多吃,等啥时候,您的情况改善了,才可以适量增加,现在嘛,不行,而且待会,您还得把药喝了,明日一早,给您准备的锻炼工具,都会摆到院子里,早上不许偷懒,勤于锻炼,才能有个好身体,这是为您好!”
唐墨不是很相信她的理论,而且在他看来,没有什么能比满足皇上的需求,来的重要,“不过是几块羊肉,你何必较真,父皇既然想吃,只管吃好了,你若是心疼羊肉,明日我再派人给你送几只羊过来就是!”
唐焱默不作声,既不反驳,也不赞成。
唐鑫是想赞成的,但被唐焱以眼神逼退回去。这小子,难道看不出,皇上虽然不满意木香的作法,但也不是真的生气——
题外话——
轻烟跟家人闹了矛盾,写的可能不太好,亲们别生气,轻烟以后会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