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问题太过私密,他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他娘就捶了他一下,“问你你就说,这可关系到咱家的子孙后代。”
男子这才支支吾吾的说了。
周满便起身走到他身边,直接上手按了他身上几个穴位,问了一下他的感受后便道:“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我给你开一些药,再给你扎针,嗯,你每隔五日来一趟医署,我给你换药和扎针,先服药三个月看看效果。”
妇人没想到还真是她儿子的问题,连忙问道:“不知他是什么问题?”
男子脸色通红,然后又有些白。
周满安抚他们道:“弱精,这毛病可治的,而且他也还年轻,压力不必太大,回去后注意休息,但也要保证精神,莫要颓废。”
妇人一再询问,得到保证可以治疗后这才拿着药方要去抓药,走到门口才反应过来,连忙拉了她女儿道:“大人,您再给我女儿扎个针?”
周满点头答应,反正她哥哥要扎,顺手再给她扎也不费多少时间。
她在脉案上写下针法,问男子,“你是要我扎针,还是要文大人扎?”
男子连忙问:“文大人也能扎针吗?”
“自然,他也是学过针灸的。”
男子立即道:“我要文大人扎。”
周满便点了点头,将纸交给他,“过去找文大人吧,将这张纸交给他,他就知道了。”
不等妇人反对,男子拿了纸就走,他可不要再当着女大夫的面脱掉衣服扎针了。
他以为他去了文天冬那边就算躲过了,却没想到他脱光了只穿着一条裤子趴在床上时,周满和文天冬一起进来了。
男子:……
他恨不得当即晕过去,但晕不过去,只能趴着装死。
文天冬不觉得有什么,在京城的时候,多少男子求到太医署来要请周博士问诊,有一些还是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的。
脱衣服怎么了?
在教学男子不育这一堂课时,周大人甚至面向外面招募病人,招来的病人她会免费看诊,但需要给她的学生教学。
不仅他们,针灸科的其他女同学,还有体疗科的女同学都是跟着一起观摩的。
来报名求医的病人依旧络绎不绝。
有些病人钱财有限,在济世堂堵不到周博士,有没有能力通过官方求医,就只能在太医署外等着,就等着太医署招募病人时一拥而上报名。
所以他不觉得周满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难道先生她看的男人身体还少吗?
周满主要是来看文天冬施针的。
别看到京城和周满求医的不育患者很多,但落到这些学生手里的病人,几乎没有。
除了周满,他们还会向刘太医、济世堂那边的丁大夫等人求诊,反正就是不太信得过太医署里还没毕业的学生。
也就周满了,仗着自己的名声招募来一批病人给他们观摩学习,但也只能观摩。
已经承诺了人家,只要给学生们看,她就亲自治疗,那治病的事就不能假以他人之手,所以文天冬还是第一次上手给不育的病人扎针。
周满袖手看着他动作,几乎不出声。
文天冬拿出自己的针袋来,深吸一口气后便开始在他的身上寻找穴道,他按了按他的后背,让他放轻松。
虽然男人们很不想承认,但不可否认的是,生孩子就是两个人的事,生不出孩子来,有可能是女子的原因,自然也有可能是男子的原因。
虽然这方面请医问药的夫妻很少,但杏林界也自有数据和推测。
凡是出身正统的大夫都知道, 不育与不孕差不多是一半一半吧,两者数量应该是差不多。
文天冬在太医署曾经听周太医和刘太医他们蹲在一起聊天推测,认为这种平衡也是属于阴阳的一部分。
这天下的男女,除了打仗和天灾人祸等一系列的外因外,数量其实是差不多的,一半一半,老天爷似乎有意在控制阴阳,连数量都要差不多。
以他们多年的看诊经验和各药铺医馆回馈的数据来看,这天下不孕不育的男女其实也差不多是一半一半。
就连长寿的男女数量,也差不多是一半一半。
以至于有段时间太医署里特别流行这句话“一半一半吧”,这口头禅就是从这儿来的。
既然不育的人有这么多,那能看这个病的大夫就很有前途了,文天冬也有意掌握这门技艺的,因此他拿出了自己最好的状态,瞄准了穴位就开始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