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和书不管他们之间的官司,不过也很有兴致的站在一旁看。
后来唐夫人一直隐隐嫉妒杨和书,就是因为当时不管唐鹤在哪儿出现,杨和书总跟在旁边,俩人形影不离。。。
虽然唐鹤的朋友很多,但能够自由出入唐家,随时随地都能找到他的地方必定有杨和书。
他们两个太要好了。
所以不仅男人会吃杨和书的醋,女人也会吃。
当然,女人们更多的是吃唐鹤的醋。
不过为了能够和冷淡的杨和书更亲近一分,小娘子们还是很给唐鹤面子的。
为了让唐鹤替她们递信递东西,她们可没少讨好唐鹤。
当然,当时的她们并不知道,这些东西最后多数是进了唐鹤的肚子,唐鹤的库房里。
因为杨和书往往看过一眼后就让唐鹤还回去。
一开始唐鹤还了,但每次还回去,那姑娘都哭得惨兮兮的,倒让他这个递送东西的人成了负心汉一样。
后来他就自学成才,收来的东西一律回言,和书不一定要,他若是不要,我便只能丢弃了,你们到时不要伤心。
请他递送东西的闺秀全都自信满满,一再言道:“我不会伤心的,你只管送,他若是不收,那便丢了。”
于是唐鹤都当着她们的面拿给杨和书,杨和书拒绝不要后他就丢到自家的库房里。
所以唐夫人嫁进门后不久整理唐家的库房,翻出了一库房的情书和玉佩挂坠络子之类的东西,全是小姑娘们送的,却没有一样是唐鹤的,全都属于杨和书。
唐夫人:……
所以就忍不住嫉妒啊,嫉妒杨和书。
还有一点,唐鹤曾经为了杨和书差点儿连前程和性命都不要了。
杨和书性格看着冷淡,但人是很温和的,这是唐鹤的原话,也是他十五岁前的实情。
从小锦衣玉食,又是世族宗子,杨和书的性格能有多坏?
不过因为从小长得好看,
他不喜人总是盯着他瞧,所以才喜欢冷着一张脸。
唐鹤与他熟识,自然知道这只是他的表象,他知道他心底柔软,性格温和,不然他也不会和他说,愿天下粮仓丰满,再无饥馑。
后来唐鹤离开京城,随他父亲去巡视天下。
没两年,他便听说杨氏宗子性格暴虐,德不配位,奸杀良家妇女,已被人下了大狱。
唐鹤吓得不轻,立即求他爹回京,只是唐侍郎是奉旨巡视,无诏是不能回京的。
唐鹤只能自己先炮灰京城,他已经做好了在牢里和杨和书苦兮兮见面的准备,谁知道杨和书并没有被收在刑部大牢里,而是被软禁在国子监中。
唐鹤:……
他缓步走近杨和书的监舍,敲了敲窗户,冲里面“噗嗤噗嗤”两声。
一直冷着脸呆坐的杨和书瞬间活了过来,他猛的起身去推开窗,看见头发乱飞,眼底发青的唐鹤,眼眶有些湿,“你从哪儿回来的?”
唐鹤看他还是白白净净的,不由啧啧两声,问道:“脸长得好看还有这作用,犯了命案竟然不用收押进刑部和大理寺?”
杨和书“嗯”了一声道:“孔祭酒说,我长成这样,谁对谁用强还不一定呢。”
唐鹤从窗口那里翻进去,完全无视不远处盯着他们的舍监,“这倒是,所以你怎么会被定这样的罪名,连我都在外地都听说了。”
杨和书给他倒了一杯茶,“只有冷的。”
唐鹤毫不介意的一饮而尽,他道:“你快说,虽然孔祭酒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们也不能太过。”
杨和书道:“我醒来,身边就全是血,有一个女子躺在我的不远处,我手上拿着沾血的匕首,我手上还有匕首扎出来的伤……”
“什么?”
杨和书看了他一眼道:“现场有人打斗过,东西掉了一地,桌子也倒着,死的并不是普通的女子,而是五品通判之女,姓韩,刚从外地随父亲进京述职,她长得很好看,才进京便有了才名,许多人钦慕她,又正当龄,所以不少人家上门提亲了。”
唐鹤一瞬间脑补了不少爱恨情仇,“难道是别人喜欢她,但她又喜欢你,所以爱而不得杀了她嫁祸给你?这人是谁,也太狠了吧?”
杨和书抿了抿嘴。
唐鹤忙问,“案发在何处?你们怎么会凑在一起的?”
“学里组织的踏青,正遇上一群官眷也在山上踏青,下了雨,我们都借宿在寺庙里……”
杨和书顿了顿后道:“我与卢佑一个屋……”
卢佑是杨和书认可的另一个朋友,他也是国子监的学生,是卢氏的旁支。
和杨和书一样,他也是考进国子监的,不过他一开始在太学,两年前因为成绩优异被提到了国子学。
唐鹤请了长假随父亲去巡视,杨和书身边没了朋友,卢佑就坐在他边上,一来二去俩人就熟了。
杨和书很喜欢对方,觉得他体贴又多学,俩人兴趣爱好都差不多,很是相和,所以在度过最初的陌生期后,这段时间俩人已经形影不离了。
但是……
杨和书抬头看向唐鹤,第一次表露出对卢佑的怀疑,“因为下雨,你知道的,我不爱下雨天,所以我没有出门,卢佑出去与同窗相聚,我一人在屋中看书,中间他的书童来了一趟,给我送了一盏茶。我喝了以后就觉得困倦,然后就睡着了。”
“万田呢?”
“他去厨房拎食盒。”
唐鹤直接问到关键处,“他的口供是什么?”
杨和书平淡的道:“他说他没有让书童给我送过茶水,他的书童一直随侍他左右,而同窗们也都作证,他们一直在听雨轩里斗文。”
“中间没离开过?”
杨和书:“他们说没有。”
唐鹤皱眉,细细地问过当天的事情后便跑出去查,凭着他从小在刑部长大的情分,还有唐侍郎的面子,唐鹤终于接触到了案卷,和当时在场的人。
调查过后,他忍不住跑去国子监里和杨和书吐槽,“人太多了,不仅有学中的弟子,还有女眷,还有那天正巧上山的书生、权贵子弟,那听雨轩那么大,屋中又放了屏风,谁会留意一个人是不是一直在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