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半宿无眠,她想的太多了,感觉就是因为她朱亚兰才那样疯狂的,为了张亚青以后的前程,为了张天宏那样的好人有一个圆满的家庭,哪管是有绿帽子,只要不知,维系着以往的表象,幸福的死去,也算是一生的幸运吧,张天宏六十来岁的人,一定会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的,如果得了重病,从此一厥不起,大苦大悲容易致命,绝症都是悲苦气愤的环境造成的。
那样一个好人,得那样的结局不公平。
忍了这口恶气,离那家人远远的。
一夜没有合眼,有班车的时间到了,她叫张亚青起来,他没有动静,抓到了他的手,她的手被烫的反射的缩回来。
他又发烧了,好像没有知觉了。
杨柳慌乱的穿好鞋,把他的鞋也穿好,又是喊又是掐的,好容易他痛哼一声,算从晕迷中苏醒,她要和他分手了,不想让人看到他们住在一个屋子一宿,可不想败坏自己的名声,拼了命也要自己把他送进医院。
他的脚能被动的走,她扛在他的腋下,一步步挪出了这个院子,走得离开这里,上了马路,搭上了公交车,才缓过来一口气,总算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公交车还不是直接到医院的,又倒了两次车,杨柳已经是精疲力尽了。
浑身的汗水涾透了厚的棉衣,她也受了凉,等张亚青急诊住了院,她也就住了院,幸好这时的医院不是先押金后住院,要不俩人在没有现代信息工具的年代,和家人联系不上。就得等死了。
想到了手机电脑的时代,她好渴望到那个时候,可是到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老了。
她伤感了一回,医院有电话,等张天宏上班了,让医院通知家属就好。
张天宏接了电弧就跑来了。
张亚青和杨柳住在两个病房。张天宏还是先去看杨柳。杨柳倒是明白,她烧的比张亚青的劲小,不是自己的母亲。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杨柳也不理会,就是害她,她也不是气得不行,因为不是她的亲人。容不得她,害她不是稀奇事。杨柳还是能理解这些坏人的。
害她也没有害成,却遭了反噬,杨柳解恨得高兴,没有张亚青那样痛苦的情绪。自然不是心火特大,她只是偷听朱亚兰她们的说话冻着了一些,就是伤寒感冒。张亚青是心病,神经刺激过度所致。身体伤的那么重。
他要是知道了他的亲妈让他扛锄当王八,不知道他能气到什么程度,杨柳还在戏谑的想,想看到他那个表情。
“杨柳!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病了?”张天宏满面担忧,着急的问。
杨柳掏出一串钥匙,递给张天宏:“张叔叔,你得问问这串钥匙的主人。”
杨柳又想了一阵,朱亚兰这样坑她,她也得给这个恶毒的女人挖一个坑,给张天宏埋下疑心的种子,让张天宏一点一点的认识这个女人,让她后半辈子的日子不好过,如果不报复一点,她真就是傻子了,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
“这钥匙是谁的?”张天宏疑惑的问。
“张叔叔,我也不知道钥匙是谁的?这是送我们的司机给我的,把我和亚青撵下了车,拉着姚彩琴一个人走了。
那里根本不是我们的住处,没有了公交车,我们只有冻了一宿。”有病的原因找到了。
张天宏震惊的不行:“车都是亚青的二姑夫安排的,你认识那个手机不?”
“张叔叔,你别露你手里有钥匙,我会说手司机没有给我钥匙,钥匙的主人必会找司机和我对质,就知道是哪个司机了。”
杨柳这样说,张天宏懵懵懂懂的,给了钥匙撵下车,这个钥匙的房子应该是让他们去住。
“你们下车的地方有没有宅院。”张天宏问。
“全都是紧挨的四合院,姚喜庆说我家和他家是顺路,走出一段我就觉得不对路。”杨柳说来就气愤,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就想把昨晚的都告诉张天宏,话还是咽了又咽,怕把张天宏打击大劲。
还是让他自己慢慢的知道吧。
一点点的消化,一点点的认识,一点点的承受,就不会瞬间坍塌,只是不知道他对朱亚兰是骨子里的真爱,还是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如果只是夫妻和睦的表象,没有愛入骨髓的深情,被打击的还会小点,如果是普通的夫妻,知道了也不会有致命的打击。
但愿他不是那样痴情的人吧。
“记住跟前院子的门牌没有?”张天宏对这桩疑案很好奇,是姚喜庆为了冻死亚青他们,还是司机搞鬼?他想知道。
杨柳一一的说了,张天宏说:“我去告诉杨敏你住院的事。
没等杨柳答话,他就匆匆出去,到了张亚青的病房,张亚青已经醒了:“你们下车的地方离咱家很近,你们怎么能在外边冻半宿?俩人都生病了。”
张亚青一听父亲是见到杨柳了,他是不能说破的:“我们就那么走的,又不是特别冷。”
“那个司机你也不认识?”张天宏问。
“二姑夫好像找了不少司机,他可是煞费了苦心,安排了送客那样殷勤。”杨柳想给她们捂,张亚青却不想捂了,再捂他感觉杨柳会远离他而去,这样的母亲不值得他维护。
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强咽下,他不敢说,怕父亲听了就地背气。
说到此就停了。
想想还缺一句:“我们都不认识那个司机。”
姚喜庆是要干什么?张天宏觉得他太小儿科了,想冻死人哪有那么容易,大活人冷了不会运动吗?到底他是为什么?
“我去给你们买饭。”张天宏出来,就奔了医院食堂,两份米粥,四个包子,送给了两个人:“杨柳,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杨柳嗯一声,张天宏把张亚青的饭放到餐桌上:“亚青,爸出去办点事。”
“不用让我妈来。”张亚青先阻止劜张天宏,不知道后来的事,他就不想见她了。
“不让你妈来让谁来?”张天宏奇怪:儿子烧糊涂了。
“我不想见到她,她来了我会死得很快。”张亚青很急躁的说。
“发生了什么事?”张天宏感觉儿子的情绪不对,这孩子不是各路的脾气,对母亲可没有不敬过。
“爸你别问了,什么事也没有,我就是不想见人,心烦。”张亚青怎么说?他就是心烦,他就是感觉被人设计了,杨柳的危机四伏,让他怎么能静心,她们不会死心的,一定要置杨柳于死地,他都稳不住心了。
自己的母亲和人勾结害她儿子的心上人,这样的母亲自己不想要了。
没事?没事能这一点反应?没事会这样激动?张天宏怎么会信,朱亚兰挑唆陈天良一事,张天宏还是耿耿于怀,他是个正人君子,遇上了这样心术不正的媳妇是很痛心的。
难道她又干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的行为?
张天宏疑惑重重,问不出儿子的话,他感觉到事情非常的严重。想到自己的眼线,这么多天了没有什么线索。
亚青好像知道很多事,自己的眼线为什么没有盯出来什么问题?
一个人的行动就是专门盯,也不可能看到的那样全。
儿子为什么不能把他的苦恼告诉他呢?
他满含了疑问找为他盯人的眼线去了。
在茶馆,他们见面了:“丽红,她都是接触什么人?”
“她接触的人不少,”曲丽红是朱亚兰的秘书,把朱亚兰这些日子的行动记录在案,给了张天宏。
俩人喝了一杯茶,就告辞了。
张天宏看看记录,都是秘书跟着的记录,这能看出什么?
他没深想过妻子真的有背人的事,只是那次撒谎他怀疑,托付了秘书把朱亚兰的行踪都给他。
明显的儿子是知道什么没法和自己说。
秘书记录的这些都是正常交往,这些人他基本认识。
上一次他找许宝贵要一个监视朱亚兰的,才几天,那个人就被选取进修了,事情就算完了。
他急着到了公安局,和许宝贵要人,许宝贵说:“我人手缺,有一个现成的你不用,还抢我的?”
“快说!”张天宏急问。
“刘亚民。”许宝贵笑。
“刘亚民是你的人?他可是个学生。”张天宏震撼得不行,要不儿子好像知道什么秘密,有一个公安局的密探那还了得。
“你儿子都不跟你说?”许宝贵哈哈大笑:“你真没你儿子心眼儿多。”
张天宏摊手:“他比我眼光也好。”
许宝贵愣了:“哦!是说他看上了杨柳的事儿。”
张天宏点头,许宝贵眼里一片黯然:自己的儿子至今未婚,还不都是因为眼光好。
张天宏就把杨柳说的事跟许宝贵一学,许宝贵这个历尽生死,脑袋掖裤腰半辈子的人,不禁都起了寒战,这是想要杨柳的命。
他脑海一过,已经滤清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是一场谋婚谋杀案,张天宏可没有许宝贵的经历与认识,他是太平年间的工作人员,许宝贵可是身入虎穴,历险千回的老革命家。
公安局的案子卷宗无数,他专门研究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