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硌応不愿意推了就得了,这有啥大不了的,还急火火的找我,主要得硌応自己拿章程,别人说了有什么用。”杨天祥懒得搀和她们的事儿,弄不到好处哇。
张世贵急了脸的说道:“要是那么简单就好办了,结婚证都拉了,有大麻烦了,待几天人家要洞房呢,可棘手了。”张世贵说了半宿也没有说到重点,杨柳都听出来了这是一桩包办婚姻。
“硌応不愿意怎么拉的结婚证?”杨天祥才有了满眼的疑问。
“我姐夫替硌応拉的?”张世贵一说,杨天祥看向杨柳,杨柳明白杨天祥是不明白这事儿,好像杨柳明白似的,把她当成赚钱的主心骨自己倒是会想招儿,杨柳可不想插这个言,自己身份是小孩子,怎么会懂那些,说了会让人猜疑,自己不会干傻事。
杨柳装愣怔,杨天祥收回眼光,略一思索:“新社会不是婚姻自主吗,当爹的还可以替女儿拉结婚证?”
“也不知道是是怎么回事?他们就把结婚证给拉了。”张世贵也是茫然,婚姻法也不是不宣传,张世贵也一定懂得。
“我二哥还真本事,拿女儿换个野老婆,竟然能鼓捣出结婚证,他可真出息了。”杨天祥神色有些难看,自己的二哥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比张士敏阴险的多,拿女儿做交易,他可真不是人了。
“这个婚要是离不了,可得被那家子纠缠一辈子。”张世贵满脸的愁:“孩子到了说亲的年龄,被这样一败坏找对象都难。”
“拿闺女换个破~鞋,他也太自私了。硌応的主意呢?”杨天祥问。
“孩子有啥主意。得几个叔婶子帮忙。”张世贵说道。
“你们爷仨管不了这事儿?你爸的威风不是很大吗?姥家人管这事儿资格最大,你们没招儿我有啥招儿呢?”杨天祥没忘了损张家人。
张世贵苦笑:“四表兄,我爸那人就是胡闹,我二哥更是个不正吊的,扯淡行。正事儿一点儿办不了。
四表兄还是出手吧,你治得了我姐姐,我姐夫比我姐姐好对付。”
杨柳差点笑出来,谷舒兰的宣传没有白做,张世贵已经认为张士敏不好斗了,人的印象真的能改变。她这个兄弟也不是个有良心的,为了求人办事出卖姐姐,张士敏真是报应了。
杨天祥又看向杨柳,杨柳要不是想听渗漏早就跑了,她对硌応产生了坏印象。懒得搭她的言。
这些人还真是法盲,硌応这样大也不懂婚姻法,包办婚姻政府是不许可,一定是杨天才托了人,这个时期送礼还没有成风,有人说两句,杨天才撒个谎事就办了。
多简单的事,只要硌応到政府一说。婚姻立刻就解除了。
这时连收音机都没有,国家的政策都不怎么明白,别说是法律。这个村可没有刘巧儿的的事迹,适婚的姑娘们哪有那样的觉悟,一定是都不懂得政策了。
杨天祥看了杨柳好几次,杨柳也没有插言,认为杨柳一定是不知道了:“硌応和你老舅先回去,我先打听一下儿。和你三叔五叔商量一下儿,等听我的话吧。”
夜很深了。也只有这样了,想到多好的招儿夜里也解决不了。
可散了。杨柳困得不行,急着回屋睡觉。
杨天祥叫住杨柳:“听当街的人议论过这个事没有,有什么好方法解决?”
杨柳一怔,以前她说的话杨天祥还当真的了。什么事她都说是当街人说的,这招儿还挺灵的。
“爸,你真管他们的事儿,管好管赖的也没人说你好。”杨柳故意这样说,看看杨天祥对事情透彻不。
“指着他们说好有什么用?我也不吃她不喝她,好赖是她们的事,硌応毕竟是你奶奶的孙女,那个人家实在不行,我不管良心不安。”杨天祥的脸子也很苦,二哥一家实在让他失望,以为他愿意管?躺炕待会儿也比理他们强。可是自己忍不下去。
杨柳见夜已深,赶快交代一下好睡觉:“爸,我在当街玩,天天听啦嗑的,有人说,北京的戏园子唱的评剧刘巧儿,就是反抗包办婚姻的剧情,新社会父母可没有权利给儿女拉结婚证,只要硌応亲自到政府说自己不同意,是父亲包办的,结婚证根本就不算数。”
“有这样的事儿,真的可以自己做主?不是说着玩的吧?”杨天祥半信半疑。
“听人说是政府的法律,可以让硌応到政府去试试。”杨柳说完就走,困死了。
杨天祥的脸色变化几变。
早饭刚吃上,硌応甥舅又来了,杨天祥就和硌応说了这样的话,把国家的婚姻法说了一遍,硌応不太相信:“四叔,你陪我一起到乡里问问。”
杨柳赶紧给杨天祥使眼色,你们家的事情尽让别人去得罪人,要是裴秋兰和杨天才知道是杨天祥出的招儿,一定会恨死他,应该让她的舅舅跟着,早知道让杨天祥跟着,杨柳绝对不会给他支招儿,还是把杨天祥连累进去,多一个仇人不抵多个朋友。
破她儿子的婚姻裴秋兰一定最恨,动乱时期这个小子可成了精,对杨天祥是极其不利的。
父女还是有默契的,杨天祥领悟了杨柳的意思:“我只是听人这样说的,我是啥也不懂,还得你老舅出头,你老舅念得书多,我也没个文化,哪会和政府的人说话,你老舅的文化高,见人接物还是受人待见。”张士敏不让杨天祥读书,把家产转移到娘家让她三个兄弟读了很多书,因为有文化,剩下的这哥俩都被招工的招走了,要不他们急火火的回去,他们都上着班呢。
硌応有舅舅,杨天祥推辞也不奇怪,她舅舅得了他们多少好处,出点力也是应该的,给她想了个主意就不错了。
杨天祥确实也没空跑,找地方铸烤箱很重要。
跑了好几天,杨天祥才找到了一个铸锅的地方,杨柳画图还得做模具,单做这一个很麻烦,半个月以后才铸成。
质量倒是很好,杨柳嘴角微翘,这个家伙就是票子。
搭炉子,买煤都是杨天祥的事。
有太姥姥教给杨柳,第一锅做的就很好吃。
姨姥姥一边吃点心一边:哦人的。她的话不多,总是那一句。
突然杨天才就爆发了,他的喊声很大,都能传出去半个庄:“你不愿意也白搭,你早就是大顺的媳妇了”
杨柳就一个哆嗦:“硌応早就是大顺的媳妇了?被大顺强~奸了?杨柳的心一刻不停的突突起来,当爹的出卖女儿,这家伙比刘巧儿的爹还坏。这是什么爹?
大顺二顺干过那种坏事,只因女方不做证,没能把他们绳之于法。
就听到硌応喝了一声:“我就不嫁给他,你跳壕也白跳。”
听硌応语气挺壮的没有哭泣之声,好像是没被怎么地。
杨天才骂骂咧咧:“你生是陶家人,死是陶家鬼,没有结婚证照样结婚,你不结打断你的腿!”
硌応气得吼了两嗓子,跑回了屋子,当街招了一帮看热闹的,杨天才还来劲儿了:“谁给你撑腰你吃谁去,我有饭喂狗也比给你吃了强。”
杨柳一听,不是硌応就是张世贵,给他们出了招儿还出卖人,拉个垫背的她也舒服。
都是什么人呢,是脑杨天祥没有跟她去呢,还是他们这些人就是这样坏,利用完你还不让你得好,走撂的祸害人,别人落好下场她们心里难受,对这家人不能心慈面软,她想法儿给你树敌,你就不用想得好,一帮白眼狼。
这样的人以后可得有人帮她,她以为那个破招不取贵,她自己也想得出来,不给自己留后路。
杨天才的喊声突然停了,杨柳飞快的上了厢房望向杨天才的院子,发现裴秋兰正趴在墙头给杨天才招手,杨天才立即过去,俩院的墙头很低,和杨天才的个子一样高。裴秋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杨天才有了满面的笑、
裴秋兰十指触了杨天才脑门一下,一呶嘴的,噗嗤!笑了,杨天才笑得满面红光。
她们说的什么杨柳是没有听到,杨天才听得真,裴秋兰对他说:咬人的狗不露齿,生米怎么做成熟饭的。”杨天才兴奋的回了屋。
看热闹的很扫兴,怏怏的回了家。
麦秋到了,天气也热了起来,家家的窗纸也都扯掉了,好几家一个院子谁家敢敞窗户睡,窗户都是小格子,只要在里边锁好,就可以防贼防坏人,也得从里边挂好窗帘,防止被人偷觑。
陶家人搬到了杨天才的新房子,这个院安全多了,杨柳的屋子有姨姥姥和太姥姥作伴,今年是格外的有安全感。
烤炉做好,许青枫给送来了奶油,杨柳就正式的开炉,在西林庄一下子就哄了,买点心的人还真不少,头一天做了十炉点心,是太姥姥教的炉果,新出炉的好吃,很多人都吃上了瘾。
杨柳建议以物易物,白面、豆油,麦子黄米、豆子、鸡蛋都可以换,按定价算账。
这样比卖钱方便,有的人手里没钱,小孩子要吃,拿点儿粮食就换了,特别的方便。
这样的买卖活跃了不少,家家都是同样分的地,谁家也不缺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