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冬尽虽然有所怀疑,但他的心思简单,也没想那么多,知道有秦朗在自家小妹跟前,定是不会出什么大事,随即放下了心,听了自家娘亲的话,乖乖的躺在床上好好的养伤。杨如雪重新回到屋棚处,才想起还未把赵老爷交代的事说给自家师傅听,连忙跑到张进酒的跟前,开口说道,“师傅,雪儿刚才去了趟赵家大宅,师傅让赵老爷找的异叶青兰草已经有着落了,赵老爷让师傅把其他药材准备好,待药材送去大宅子,赵老爷即刻派人送到咱们这儿!”
张进酒就知道以他赵紫云武神大将军的身份,弄来异叶青兰草不是什么非常难的事,他只希望药材快速送来,赶紧根除了这场瘟疫才是!张进酒抚了抚胡须,回了杨如雪的话,“徒儿,为师知道了,师傅会时刻关注着赵老爷那处的动静,咱们当务之急就是确保病人的情况不能恶化了,否则的话,异叶青兰草再怎么快速的送来也是无济于事!”杨如雪明白当下的情况,当即点了点头,随后便去身染瘟疫病人的身旁,仔细的照看起了病人。
天已经快黑了下去,秦朗顺着郊外的小径,按着他发现的线索,一路跟了过去,很快便看见了一座茅草屋。
秦朗也不知屋子内住没住人,随即轻着脚步,走去了茅屋后边,想透过墙面上的窗户,探一探茅屋内的情况。一干儿壮汉填饱肚子后,坐在茅屋里休息了会儿,众多壮汉中的一个瞅见门外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赶忙惊声喊了起来,“兄弟们,不知不觉这天都快黑下去了,咱们也休息够了,是时候动身赶路了!”
话虽如此,可其他壮汉却没一点儿动静,丝毫没有要继续赶路的意思。开口说话的壮汉见兄弟们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怎么!难不成你们不想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可别忘了先前留下来等消息的兄弟在此处吃过亏呢,咱们不能在这过夜啊!”
之前留下来的壮汉听自己兄弟提起那等子倒霉事,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回答道,“嗨!之前的事情不都过去了!咱们还提它干嘛,人牙子是叫咱们给看丢了,可现下咱们也是完成了老嬷嬷交代下来的差事了,那件事情到此为止,不许再提了啊!”
终归是不想在暴露自己干过的蠢事,之前留下来的壮汉赶忙让兄弟们忘掉那些不愉快的事。其他人听了那话,假装不在意的点了点头,“行行行!咱们不提了,不提了!不过,要是现下赶路的话,就得走上个一夜的路程,咱们大伙儿一整天都未吃过正经饭了,连夜赶路哪儿能吃的消啊!”
此话一出,有人赞同的附和了起来,“就是,就是,吃那点儿野果子能抵什么用,要不,咱们就在此处休息一晚上吧,待到太阳出来后,再动身赶路,这样如何!”众多壮汉里的几个因着爬山摘果子一事,费了好些力气,眼下休息的这会儿功夫,根本不足以解乏,所以想要彻底休息过来后,再起身赶路,回勾栏院!
先开口说话的人见大家伙都忘记先前的教训,连声责怪道,“不妥,不妥!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谁也保不准今个夜里会发生生啥事,再叫咱们刚抓回来的小丫头跑了怎么办!”壮汉总觉得待在茅草屋中过夜不是啥好事,害怕夜长梦多,中途再弄出什么叉子来。
另一人一听这话,赶忙开了口,“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咱们好不容易抓来的小丫头,定是不能叫她逃出去了!现下的人多,不比先前只有两个兄弟,轮流看着那个小丫头,怎么能叫她随随便便逃走呢!”反驳了先前开口说话的兄弟后,壮汉特地站起身,往抓来的小丫头那处走去,拿开蒙住小丫头的衣衫后,又开口道,“你们瞧瞧,这小丫头片子眼睛闭的紧实呢,哪儿能逃出咱们兄弟的手掌心啊!”
坐在杨童心身边的壮汉也往旁边看了看,瞅见杨童心一副稚嫩的面孔,笑了笑说道,“不仅如此,这小丫头个头娇小,腿还受了伤,就算是逃跑了,能跑多远!还不是咱们哥几个迈开几步脚儿来,就把这小丫头提溜走了!”这壮汉见杨童心手无缚鸡之力,根本就不相信小丫头片子能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走!”先开口的壮汉算是听出来他们这些兄弟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寡不敌众,他也只好闭上嘴,不再多说一句话,遵从着大家伙儿的意思!
方才开口的壮汉见先前说话的兄弟默不作声了,便知道他是妥协了下来,随即问了问那些没开口说话的人,“你们几个呢!是个什么态度,愿意留下来过夜还是连夜赶路!”被问话的壮汉见现下的形势一边倒,自当是明白该做什么选择,“兄弟,那还用说嘛,当然留下来过夜了,休息好,有个充足的体力才能动身赶路!”
几番儿谈话后,壮汉们决定今晚住在茅草屋中过夜了!先前在茅草屋中待过的壮汉,在兄弟们决定下来后,开口提议道,“哥几个,上回兄弟在这里等消息的时候,去附近转转打来了一只野兔,或许咱们现下出去溜达溜达还能碰上个什么带肉的吃食呢!”
其他壮汉听了那话,纷纷咽了咽口水,兴许是上山采回来的野果子吃腻了,没一点儿油水不顶饿,大家伙非常愿意打些野味回来填填肚子,“好,既是如此,就留下四位兄弟在屋里看着这个小丫头,其他人到屋外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找来吃的东西!”一干儿壮汉分完活后,纷纷的走出了我、茅草屋。
秦朗靠近茅草屋的时候,就察觉到屋子里有动静,赶忙小心贴在窗户边的墙壁上,偷听起屋子里壮汉们的谈话。从窗户微开的缝隙中,秦朗看见了被衣衫罩住的杨童心,见杨童心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秦朗立即猜测到杨童心是被这伙人儿打晕了过去。秦朗知道壮汉要到茅屋外打些野味回来,担心自己会被发现,随后离开了茅屋边上,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了起来。
躲身于灌木从后面的秦朗细细思考着,如何从壮汉手中把杨童心救出来。若是在寻常,秦朗大可与茅屋里面的壮汉拼上一拼,一较高低!
但现下秦朗身上还有并未痊愈的伤口,断然不能与那些壮汉硬碰硬,如若不然,秦朗非但不能把人给救出来,反而可能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得不偿失,没有把握的事情,秦朗断然不会着手去做。眼下这般情形,秦朗也只能只身不动,待寻得一个好时机后,再把杨童心从壮汉手中救出来。
几位壮汉由着先前留下来的兄弟带路,到小茅屋的附近转了转,怎料天色是越来越暗了,黑灯瞎火的,什么吃的也没看见,不由的有人抱怨了起来,“兄弟,你上回是怎么抓到的野兔子,为何咱们在这儿附近瞅上半天了,一只兔子影儿也没发现!看来今个晚上吃不上好东西了!”在前头带路的壮汉听了那话,想起之前抓兔子的情景,那次能逮到野兔子,分明就是靠的运气,若不是那只兔子自己撞晕了脑袋,他们也不会得手。
这些真实的情况,壮汉断然不会告诉其他兄弟,随即心虚了道,“也不是用啥好法子逮到的,只是现下天黑,不利于咱们找东西吃罢了,哥几个别放弃,咱们在找找,兴许没过多会儿就能看见了呢!”其他壮汉听了那话,点了点头,接着在附近找了起来。
秦朗躲在灌木丛中,见小茅屋周围没啥动静,知道屋子里剩下的人不多,便打算偷偷潜回去,看看能不能支走小茅屋中看守杨童心的人。
秦朗蹑手蹑脚的来到小茅屋边上,偷偷的瞄了一眼屋中的情况,眼下守在杨童心身边一位壮汉正打着哈哈,脸上满是倦怠之色,秦朗晓得这些人在后山上折腾了半天,若真是动起干戈,这些壮汉也未必能占的了上风。虽有一人面露困倦之色,但其他三个还是精神劲儿十足,秦朗寻思着支走一计怕是行不通了。
秦朗再三考虑了考虑,意识到现下还不暴露自己,不能与壮汉大打一场,随后决定还是见机行事,趁着壮汉们放松了警惕,再把杨童心救出来。
外头寻找吃食的壮汉寻了一大圈,还未找到任何能填肚子的东西,一众人不由的灰了心,当中一个开口道,“算了,咱们还是回去吧,找了那么久,还是没看见有啥能吃的东西,估计是要空手而归了!”
其他人听了那话,心中也是一番儿失落,虽然百般不愿,但也不能改变什么,随后一干人儿空着手,赶回了小茅屋。秦朗听到周围有了风吹草动的声音,随即意识到屋外那些壮汉要回来了,赶忙闪了身,到小茅屋周围藏了起来。秦朗躲起来后,偷偷探了半个脑袋出来,观看着前方归来的壮汉,只见那些人手中什么也没拿,各个耷拉着脑袋,霜打茄子的模样走了回来。看了这般光景,秦朗立即明白了过来,外出找吃食的壮汉各个遇挫,什么也没寻到,空手而归!
待在屋子里的壮汉见门外有动静吗,连忙站起身,往屋外瞅去,见自己兄弟们进了屋门,立即开口问道,“哥几个,怎么样!可是找到什么东西吃了!”说完那话,此人还不忘往众兄弟手中看去,奈何什么也没发现。得了自己兄弟的问话,走进屋来的壮汉纷纷摇了摇头,哀叹了一口气儿,说道,“哎!别提了,转悠了一大圈,哥几个什么也没发现,眼瞅着天越来越黑,实在没法在找下去了,这才赶了回来!好在屋里的野果子还未分完,咱们还是紧着那个填填肚子吧!”一众人听了这话,纷纷往兜着野果子的衣衫处望了过去,之前还叫壮汉们看着满心欢喜的野果子,现下瞬间变得索然无味了来,没有一人上前拿野果子吃。
一壮汉像是看穿了各个兄弟的心思,连忙安慰着大家道,“咱们也别低落,熬过今夜,明个天明儿上路之际,兴许能抓来什么吃的呢,现下就好生休息一晚得了,待咱们回了勾栏院,交了差事,定是能大肆的好好吃喝一顿!”这话倒是真的安慰了众人,其他壮汉听了那话,随即消了不快的情绪,纷纷点了点头,“兄弟说的是,待咱们回了勾栏院,定是少不了吃喝,现下忍一忍也没啥大碍,天也黑透了,各位早早歇息下吧!”
既然没有东西吃,谁也不想在屋内干坐着挨饿,众多壮汉觉得自己兄弟说的话在理,随即就要找地方歇下身,奈何小茅屋中的地儿并不大,若要众人一起睡觉,定是不够地方的。众伙儿见状,围在一起商量了下,“兄弟们,咱们也是看到了,屋子里的地方就那么大,大家伙不可能一起躺倒睡觉,不如咱们分成两拨人儿来,一波睡上半夜,另一波睡下半夜,众人觉得如何!”一壮汉在心中数了数兄弟们的人数,当即想出了那个法子,说给了大伙儿。其他壮汉也想不出别的好法子,也就点头答应了下来。